第28章 鬼怪，除穢
「甚好，你且去拜她一拜!」
林兮聽言，便上前叩拜。
披著面紗的女子神像中一陣炫彩的碧藍中夾雜著淡淡的金輝拂過。
還沒反應過，林兮發現自己的面前便多出了一副鬼面。
這副鬼面整體構造為棱形，蒼藍玄色，四眼瞳孔加上額頭的四點藍輝，感覺就像蜘蛛一樣。眉間是裝飾著一顆青藍色的寶石，口部有尖牙紋路，頭部有貝殼的裝飾，由長長的角豎立起來往後仰去。
每一處造型單獨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意外的是整體組合起來卻是有種慈祥溫暖的感覺。
「這是」
林兮向季暖煙詢問道。
「這是儺面!」
「儺面」
「以前叫夜叉噬面，不過現在的人估計早就忘了。」
「這有什麼用」
「逐鬼除疫，幫助人過上安寧生活。逐盡陰氣為陽導也，儺意為人破難，逐除是也!」
「它除了能夠證明你是神道中人，同時你還可以向這副面具借取力量!」
「什麼力量」
「由神道溝通地脈給予的凈化職能!」
「凈化」
「你可知道神道最初的建立的目的是什麼」
【神靈之道，創始於魂尊求長生之路。取地靈誕生奧秘，擬態心中生命之形。但因其道丟失自在，不符於己也!】
「不知道。」
林兮突然想到了這句話，但他卻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
季暖煙說道「是為了約束!」
「要知道神靈大多數都是妖怪和鬼!」
鬼怪的前身是魂獸，傳說這個世界上曾經有過生死門，凡生靈死後，其魂魄皆會被吸走。可當宿命有缺偏離了公平使人從門中走出，魂獸便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
直到四十多萬年前，有天外之魔證道尊者。
他有很多的名字，大盜魔頭，大愛仙尊，煉天魔尊，薅材勞模，不過兩萬年前的五德道尊他流落出的手扎都將其稱為盜宇妖尊。
妖尊創造了名為妖的存在後，魂獸也可以從朦朦朧朧中重新擁有意志。
這便是鬼，他們雖然沒有壽命的限制，但想要長久的留在人世的糧食便是魂!
其中人乃萬物之靈，人的魂魄和精神便是最美味的。
「你能想象到這些存在能夠和生者和睦相處嗎」
「很顯然是不能的!」
「更何況，死去的生命數量永遠是比還活著的多的!」
這些鬼的甚至催生出了另一位至尊的出現。
「但重點不是這個，我是想告訴你供奉即是約束也是祈求。而接受到供奉和祈求的鬼和妖怪之後便化作了神，從此不會做他職責之外的事。」
「你可知你手中面具主人的那位夜叉神乾的職責是什麼」
「凈化」
「不錯，防止人死了化作惡魂怨鬼，送它們重新回地脈便是她重要的職責!」
「這有錢可賺嗎」
「當然，死人的錢可是最好賺的錢!」
季暖煙拿出自己的玉圭扇。露出如同狐狸一般的笑容。
「為了更好的輔助和完成職責，工具當然是必不可少的，挑選合適的蠱具也是一門學問!」
然後在林兮的注視下，她拆解下扇子下方的固定釘卯，然後輕輕一拉。
一片片玉圭被拉開后相互拼接成一副寬大的玉圭。
寬大的玉圭上浮現出一副地圖。季暖煙她在上面點點畫畫，勾露出許多光的紋路。
最後，她將一片黑紅的點呈現給了林兮。
「正好，八邪山堀場那邊的地脈又有個鬼域顯露出來了，今晚我就帶你去轉一下」
「什麼」
這剛聽了季暖煙講關於鬼的恐怖，轉眼間就要把他送去見鬼。
「別怕，區場那邊是屬於一個固定的鬼域。是地脈的宣洩場所，有鬼並不稀奇，你正好繼承了魓的儺面」
「那我不要了」
開什麼玩笑，對付鬼這種東西，林兮根本沒有經驗。
據說鬼這玩意兒的能力非常詭異，在巫回憶的一角中，他的巫道還沒大成之時，入住一座城池中曾經接觸過一隻替換鬼。
那隻替換鬼一開始是一隻非常脆弱的鬼，他先是替換了小孩，然後又藉此接近了一位女古詩將其替換，最後竟然是將一整座城池的人都替換掉了。
場景十分恐怖，也不知道那隻鬼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但還是慫一點比較好。
林兮趕忙將面具重新放回神龕之中，還硬往裡面塞。
季暖煙只是笑眯眯的看著他。
果不其然，那面具一離開林兮一定範圍后，便消失不見。
等到林兮退回來的時候，他看著季暖煙裝模作樣的朝他奴了奴嘴。
林兮定睛一看，那副攤面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線系著自己的腰間，正好好地掛在自己的腰間。
林兮的臉頰頓時抽了兩下，尷尬的詢問道:「怎麼樣才能讓它消失」
季暖煙捂著嘴輕笑道:「那你跟這面具商量一下，讓她消失」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見鬼，你消失吧，別再出現在我腰上了!」
林兮認真的端起面具，跟面具談條件。
然後手頓時一輕。
林兮驚訝道:「真的消失了!」
但寄暖煙很貼心的指了指林兮的額頭，然後掏出了一面鏡子。
鏡子里的林兮白髮紅瞳，沒有變化，但他的雙眼下方多了一雙眼睛的紋路，額頭則多了四點藍輝，眉心一道藍色的印子。
這赫然跟面具的布局一模一樣。
「我真傻，真的」
林兮呆了，他感覺自己被套路了
「唉，如果我當時選了其他面具，……」
季暖煙災樂禍道:「選了也是同樣的。放心，我最擅長的就是跟鬼打交道，我還能讓你送死不成!」
看著他一副沒出息的樣子，季暖煙一副愉悅的邀請，然後摸了摸他的頭。
林兮突然之間呆住了，但卻不是因為季暖煙的安慰。
而是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一縷流光，照亮了自己內視的視角。
這縷流光異常虛弱，但是卻堅定的投向了自己織海中的那座漩渦邊，繞過小花的靈光團，消失在了黑暗的漩渦中。
隨後，識海掀起震動和轟鳴，一座殿堂瞬間顯現。似乎是由木雕琢，顏色卻彷彿水波一般透明，青輝淡藍，下半邊就是黑暗虛無的漩渦。
明明是在識海，但林兮此時此刻卻聞到了一股醇香的味道。
這座宮殿一出來，便有一種出淤泥而不染，它甚至在反過來凈化這片黑暗的天地。
滌拂除穢，宇宙載清。
允執中和，以蒞蒼生。
宮殿之名，意在除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