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忽悠
在這個世界上，蠱蟲若想發揮出它的能力，必不可少的就是元力。
而元力一般分為哪兩種。
一種是未曾被煉化的蠱蟲以自己微弱的意識自發吸取的天地元氣。
另一種則是已經被煉化的蠱蟲，由蠱師的意志配合，汲取蠱師煉化后的真元。
這兩種情況，皆離不開意志和元氣這二者之間的相互調和。
但林兮此刻卻發現一種區別於這兩種之外的情況。
就在他剛剛於無意識中將精氣注入元老蠱中后，元老蠱本身的本能竟是跳過了入駐在其中的蠱師意志，接受了精氣催動了自身的能力。
這是難以想象的，這意味著林兮可以無視蠱蟲是否有主，引誘蠱蟲本身自發使用出力量。
但很快林兮就否決了這一推斷，且不說蠱蟲中寄存的蠱師意志依舊能夠主宰蠱蟲，保不齊會在原主人的一念之下損毀。
再者而言，任何一個合格的蠱師都不會在已煉化蠱蟲的情況下被奪走蠱蟲。
不過，如果是相當珍貴的一次性蠱蟲，用精氣去催動它又會發生什麼樣奇妙的變化呢？
仔細思考中，林兮想了很多。
直到一旁的掌柜的用手在林兮的眼前晃了一晃，這才將林兮從一些奇思妙中打斷。
「這位小少爺，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看著掌柜那副望眼欲穿的表情，林兮這才想起來自己貌似還沒有在這裡消費，反而白打聽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出於後續的考慮，林兮想了一想，最後便大方的從蠱蟲中取出兩塊元石放在了櫃檯上。
「這樣吧，老闆，你把你所說的五靈花前面的那些雜交花種給我來上幾百份，等貨到了你便差人來山上的元君觀通知我吧。這是定金。」
五靈花前置的那些雜交花種是屬於大眾級別的，並不昂貴。甚至五靈花本身，若不是因為其季節原因關係，也算不上什麼珍稀的材料。
「好勒!」
掌柜的微笑著收起了兩塊元石。
而就在此時，林兮感覺有人在拽自己的衣角。
林兮低下了頭，進入眼前的是一個大約有七八歲的孩子。
這個孩子普普通通，全身穿著洗得發白的衣裳，雖有所破爛和補丁，但卻極為乾淨。
最吸引林兮的是，他故裝成天真爛漫的樣子，可眼神中充滿了不屬於他這個年紀所能積累的「狡詐」。
他微笑中帶有謙卑，裝作怯生生的樣子，「您好，這位少爺你可是需要新鮮的五靈花。周老頭他誆你呢，不需要等那麼久，我知道一個地方，現在就能提供給你。不過您得先付我五塊元石的定金。」
一旁掌柜的此刻的神情很有趣。
他先是饒有趣味，可在聽到對方說他誆林兮和五塊元石的時候，臉色不經意間抽了兩下，隨後惱怒道:「你個小滑頭，又到我這來騙人了!」
林兮看了看掌柜和這個孩童之間的互動。似乎看出來了林兮的想法，掌柜急忙解釋道:「這位小少爺，我跟他之間沒什麼關係，這小鬼是我們這邊碼頭有名的滑頭，嘴裡沒句真話的。」
這位孩童當即不樂意了，只見他叉腰得意的說道:「嘿，周老頭，你這話說的不地道，在這處碼頭上，誰不知道我小飛的名子，我提供的消息從來都是童叟無欺，是他們自己抓不住機會，怪我怎麼樣。」
掌柜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個臭小子，你就仗著你現在歲數小，別人在律法的範圍內拿你沒辦法，再過兩年，我看你怎麼辦。」
「呵呵，那就不用你多管，實在不行我就進廟!」
「得了吧，就你這劣跡斑斑的樣子，早就在律法道德碑上留名了，廟裡都不會收你!」
「呵呵，非也非也，有道是浪子回頭金不換，我要是進廟，那肯定是一大坨的金子。」
律法道德碑在中洲是任何一個秩序之地所必備的「物品」。
它不是蠱蟲，更不是蠱具，但偏偏就是這麼平凡無奇的石碑卻承接了五德道尊的至高蠱道「約法三章」之力，擁有約束輻射範圍之內一切的力量。
只要是石碑上的規定，只要不是直接違反殺人、盜竊、傷人這三條最強的律令，便會絕對的執行下去。
不過隨著時代的更替，任何規矩都有可以鑽的漏洞，甚至會有凡人利用這些規定，來達成生命和生命之間的交換。
比如在最初的律法版本中，一位凡人故意無意識的挑釁被一位蠱師殺死，律法道德碑當即操縱冥冥之中的力量，讓這名蠱師以命相抵。
這種不合理的事情無疑是在挑動蠱師階級的神經。
故爾後續碑文上的規定越來越詳細，越來越寬鬆，涵蓋的事件也越來越多。
現如今豐碑上很少會出現直接償命的條例，大多都是關押和拘禁。
其中有這麼一條稚童保護律法，規定了六歲及以下稚童百無禁忌。六歲以上至十歲者觸則小懲大誡。過十歲者則一視同仁。
不難看出這個叫小飛的孩子就是利用了這條規定，進行一定的反覆橫跳。
「這位玉樹臨風，貌如謫仙，龍飛鳳舞，……的小少爺，你可知道這座縣裡面有名的春香坊。」
說到這小飛的臉上克露出了一種，男人都懂得微笑。
他極力的誇讚道:「那裡面有方圓百里之內最大的一座溫室，堪稱四季如春，鳥語花香。偷偷的告訴您，我知道裡面有一位姐姐，最擅長園藝。她的院里常年那叫一個花壇錦簇，有不少的五靈花。」
林兮十分純潔的撇了一眼掌柜的，掌柜的則是一副恍然大悟，又有點害羞的說道:「如果是溫室的話，這就請恕我孤陋寡聞啦，不過據說這種唯物構造的大型蠱縣，是通過機關材料共同構造了類似於不同季節的房間……。」
掌柜的突然就說個不停，胖胖的臉上充滿了混亂，什麼年紀沒到？孩子也能進到裡面的嗎？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嘀嘀咕咕的。
「怎麼樣？這位少爺!要不要去康一康好東西。」
看著面前這個孩子一副得意的樣子。
在他的驚訝之中，林兮突然猛的一彎腰朝著他的臉靠了過來。
他和這個孩子面對面。
閉上了眼睛，林兮微微的嗅了一口氣。
這可把這個孩子嚇了一下，他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但林兮此刻已經看不到了，他從中聞到了孩子行為中那微妙的惡意，但同時又有一種驚喜。
他似乎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個孩子會跪倒在自己的面前獻上了自己需要的東西。
睜開眼睛，林兮微微一笑。如同紅玉一般的眼睛中似乎充滿了空洞，能夠看透近照這位孩子的心中所想。
直立起身子，林兮大方地又擺出了兩塊元石放在掌柜的櫃檯前。
「掌柜的，花種的訂單不變，同時麻煩你把我兄弟落在這裡的東西送到山上的元君觀，報我的名字林兮就可以了。」
「好勒，您就放心吧，我保證安排人給您送過去。」
這裡的東西指的是林兮採購的一些大眾蠱材、鍋碗瓢盆和調味料什麼的。
葉綉水拉著肖正陽和廣福走得倒是瀟洒，可東西全落在這邊了。林兮一個人根本不好拿。
「帶路吧!」
林兮對面前的孩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