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花柳湖巷

一處喧鬧狹小的巷子中，二人兜兜轉轉。

自稱小飛俠的孩子，一會帶著林兮向前，一會又是退後，時不時的還找了一些難走的路線。

這處似迷宮一般的巷子，似乎會讓人產生一直都在繞圈子錯覺。

不過好在林兮的空間感極好，清楚的知道自己走過的道路，在前面這孩子的帶領下，雖然偶爾會繞，但是依舊不斷的向外沿行進。

直到一個巷子口拐彎之後。

一處寬闊的湖泊映入眼前。

轉過頭來，林兮仔細端詳著片區域結構的全貌。

自東向西的河水匯聚於此，形成了一處巨大的湖泊。

周圍這些小巷子宛如積木一般，一層疊著一層形成的環狀結構彷彿護城河一般，形成半封閉結構。

從外是迷宮，從內竟然是一處又一處繁榮的店面。不過不知為什麼大多數店面都是緊封著門，唯有幾家商店在營業著。

在這裡可以很清晰的看到真武間的那建在巍峨高山上的入雲高樓。

就近處是寬廣平靜的湖面和一處熱鬧的碼頭，湖中央浮著一座巨大的紅樓船，明明是船卻沒有船帆，彷彿是建在湖面的建築。

讓林兮好奇的是明明是冬天，可是這裡的柳樹居然常青不敗。

走上前去，過一處寬二米小道之後，他發現周圍的氣溫足不一樣了。

這一株柳樹，柳葉在飄動中那微微溫暖的風竟是從這些柳樹的枝插孔洞中吹出。

「這是什麼東西」林兮好奇的詢問。

「那是春風柳。」小飛飛笑嘻嘻的回答道:「這可是蠱師大人特別培育的一種蠱植，能讓一定範圍內溫暖如春。歡迎這位少爺來到紅柳花湖。」

小飛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林兮沿著湖邊繼續向西前進，從寬闊又到狹窄。

他們又重新回到小巷子里兜兜轉轉。

順著湖泊的一處支流也隨之流入一處巷口。這裡面別有洞天，兩邊是大量的閣樓庭院，各個建築是層層套接的，樓梯交錯。

這裡可比外面熱鬧多了。

每一處區域的風格各盡不同，有些地方是鮮艷的彩畫和雕飾。有些地方又是清麗淡雅，宛如人間隱士之地。

不過這一切都被紅樑柱支撐在這處湖流之上，讓這片區域彷彿置身在一處水上之城。

小湖流上有許多的小船，這裡的風景頗為香艷。

「這裡是有名的胭脂河!」

不用小飛飛介紹林兮也明白，那數之不盡的奇妙香味正嚴重刺激著林兮。

有道是香到極盡便是暈，這麼多味道混雜在一塊嚴重干擾了林兮的嗅覺。但更讓他不解的是其中混雜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味道。

在嗅取的味道中，那即不是善也不是惡，也不是好也不是壞，是某種更歸與原始和歡愉的味道。

「下次還要找我喲!」

支流中的一處小船跌跌晃晃的靠了岸。一個衣著不整的男人從船倉中出來，熟練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衫。

船艙上的女人掀開幕布笑嘻嘻的向他擺了擺手。

林兮停下了腳步，緊緊的盯著她，眼神中充滿了未知與好奇。

這個女人未著寸縷，臉上抹了胭脂，算是一個美婦，但這依舊掩蓋不住眼角生出的皺紋。

待到她探出身子，林兮這才發現她不是沒穿，只是露出了大片的肌膚的罷了。

對方這似乎也發現了林兮，他與她二人雙目相對。

美婦抹著紅唇，眼神中充滿魅惑，甚至還對林兮拋了個香吻。

林兮歪了歪頭，好似想到些什麼對著旁邊的小飛飛說道。

「她在幹嘛？」

小飛飛稍作思考了一下，笑著說道。「攬客人。」

「客人」林兮疑惑。

小飛飛露出了一種男人都懂的笑容。朝著上邊一處指了指。

林夕眼神極好，一處優雅的庭院中幾位美麗的女子在那裡梳妝打扮，穿著著各式各樣珍奇的服裝。

旁邊還有許多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男人在那裡喝酒，時不時的指指點點，然後把手伸到一邊女人的懷裡。

「那裡的最高處是名媛坊，旁邊的是童花園，稍微向下的是異風院，不過無論是多麼金貴的美人最後大多會歸於這條河中，這條小河裡的美人只有客人你想不到，沒有您找不到。」

「您再看這那條線，這左邊歸道德，右邊叫人慾。這條線啊叫底線。」

小飛飛笑著說道，雖然是在笑可是林兮卻不知敏銳地從這孩子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種麻木與冷漠。

紅柳花巷所在的地方正好處在樂土輻射範圍的微妙位置，它的正面是玄喉碼頭，反面就是這一座銷金窟。

它的一半處於樂土律法的保護之中，而另外一半卻是完全不管。

真武富饒之極，是北地七城之首，是道德律法的覆蓋率也是整個中州最高的，如果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他的律法過於苛刻。

當然這是對於那些強者來說，人人平等對於普通人來說當然是極好的，可有人覺得好，那肯定會有人覺得不好。

不存在讓所有人都高興和受益的規矩。總會有一群人的利益受損。

也因為這個原因，在道德律法與無律法之間的交界處反而是各種交易和風煙場所最為熱鬧的地方。

「所以呢」林兮向他詢問道，那滿不在乎的表情，讓小飛飛有點看不懂。

「……，您是真不懂嗎」

「懂什麼？」

這倒是小飛飛這個孩子誤會了。

在男女之事上，林兮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些相關的記錄。

他的記憶從宮家的廢墟從被毛小花刨出來開始，到之後在占卜的時突然中，期間朦朦朧朧，有時清醒，有時昏迷，很不連貫。

再到完全擁有自己清晰的意識時，已經到一處到處都是水的地方，之後感知著著巫念兮的的視角和聲音，剛才明白是名為東海的地方。

隨後就是以第三視角經歷了巫道念兮一系列的對各個種族的殺戮和血祭，終於打開了一處名為福地的地方，成為了那裡的主人。

在這期間就是枯燥的煉蠱和構造大量的唯物機械工作。直到從一處隱秘的海域底部到達了一處墳墓中化作龍形，最後被一群龍頭人身的怪物圍剿。

於天空中直墜冰冷的草原和被稱為尊者的黃金念頭戰鬥。直到在他和九霄的鬥爭中，林兮又重新失去了意志。

再醒來他已經變成了孩童，為此還迷茫了好一段時間，在期間經歷那亂七八糟的鬼怪，習慣性地拉出了巫念兮保命，也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手段使自己重新變化成了少年。

他真實出生時間和記憶甚至不滿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