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序章

第一卷：完敗戰火

[序章]

深夜的時候是無人能夠打破的寂靜。

天空靜若水，一潭無漣漪的湖水，那個身影照常出現在這裡，每天如此。

雷伊只是緊鎖著眉頭，一刻不敢鬆懈地掃視著四周。

「大概，今天不會有人來過這裡。」他輕輕嘆了口氣，躍到地面上來，目光直直地注視著面前的相框。

那是曾經他與戰友們的照片，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多久前照的，也不知是多久前放在這裡的。

而如今他看到了什麼？

那場歷歷在目的戰鬥，無時無刻地刻印在雷伊的腦海里。

「對不…起……」雷伊儘管自語著，卻也支吾，那滴淚終於還是落下，滴落在相片上。

三天前還是在懷特星上，可抹滅聖潔的，不再是鮮紅得令人發顫的血液。

「這一戰很重要，不管對手如何強大，我們絕對不能輸！」雷伊望著面前龐大的邪靈組織，咬了咬牙，道。

「放心吧，就算是輸，一樣戰鬥到底！」蓋亞拍了拍雷伊的肩膀，笑道。

然而一切似乎是不可預料的，是戰神聯盟的過分自信，又或者，是邪靈組織深不可測的強大實力。

撲面而來密集的黑色光束，堪比帶著攻擊性的天羅地網。

大家受傷了，都無力地支撐著。勉強才站起身來。

要……輸了么？雷伊顫抖著，神情異樣地慘白。也說過了，不管如何，也要戰鬥到底吧。

「繼續！」——雙重暗影！——量子絕滅波！——石破天驚！

只有雷伊一人，愣愣地凝望著一切。

隨著數聲巨響，硝煙散后一目了然的勝負。

——戰神聯盟慘敗。而他還是沒有攻擊，望著倒下的朋友，竟不知所措。

是怎麼了？

「雷伊……」布萊克輕呼著，再無力氣去戰鬥。

「呵，戰神聯盟，不過如此。雷伊，就剩下你一個了啊，束手就擒吧。」威斯克冷笑著，望著雷伊，說道。

「快…給我走！」蓋亞用最後的力氣大喝道，「你作為領袖，不能夠讓戰神聯盟完敗而歸！」

雷伊竟躍起，飛速地返回赫爾卡星，然而複雜的心情使他不敢回頭望。

逃兵……你是逃兵……你根本就不配當領袖……

誰都難以體會到的複雜。但是其實他也不想……

無盡蒼茫的雪地，不時傳來風的呼嘯聲，卻又似交雜著某種呼喚。

黑袍少年捂著手上的傷口，耳邊不斷掠過的刺耳的風聲，隨著那個模糊的聲音，走到了一個漆黑的洞穴內。

少年湛藍的雙眸緊鎖著前方，冷顫著，緩慢地走著。

逐步聽清了那個聲音，一個微弱，卻又不失強勢的聲音，隨著風聲不斷地向少年的耳膜襲去。

——你是想復仇吧……

少年驚愕地環顧著四周，這樣的一個念頭，是他連自己的戰友們都未曾說過的。

——你不用找了，聽我說就好，我可以幫你……

——消滅那些在你心裡可恨的人……

「你真的能夠，幫我么？」少年止住了步伐，冷冷的聲音從嘴邊傳出。

——是的，但要你做一個選擇，還有我的要求。

「可以，你說。」

——先找到你的朋友，剩下的，再說吧……

洞穴里僅剩下風聲，少年轉過身，不禁顫抖著，儘管是在那個家的黑暗他早已習慣，只是那份恐懼，仍然還在心間未曾消失過。

雪地上，殷紅的血痕早已被一層又一層的雪白覆蓋，漫天的落雪在深夜裡舞著。

淡淡地划落一筆憐惜。

可憐那些死去的人，可惜這個無法形容的世界。

「對不起……」

空蕩蕩的聯盟秘境，只有雷伊的聲音在默默地回蕩。

卻也打破不了這深夜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