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液
生命無多，但約克不會坐以待斃。
在毒蛇活動的範圍內，必有能治療蛇毒的藥草。
他準備殺回那個充滿殭屍的小鎮。
泥濘讓返程的路變得艱難，當約克來到小鎮出口時，一排殭屍正在門口指著他笑道：「你看，我就說他會回來的。」
「哈哈哈，他已經無路可逃了。」
「來吧，回到我們的懷抱中，新鮮的血液。」
約克笑了，抬手一發弩箭洞穿笑得最張狂的殭屍頭顱。
他開始加速，奔跑了起來。
戰鬥的本能不會被噁心的狀態消除，面對這些軀幹瘦弱的殭屍們，約克彷彿戰神。
「哈哈哈！笨蛋，我們是不死的！」
「只要能在你的身上劃開一道口子，我們就能品嘗到你的鮮血了。」
「吸干他！吸干他！」
被斬首的殭屍指揮著無頭的身體繼續沖向約克。
約克削去了他們的胳膊和大腿，在雨停下的那一刻，在鎮門口站立的只有一個身影。
約克的胸膛上下起伏，長劍卷刃了。
地上的一張嘴發出顫抖的聲音：「放過我吧！別再砍我了，我不想什麼也看不見！」
卷刃的長劍將嘴釘在土裡，約克踩著一地的殘肢向小鎮里走去。
幻覺在這個時候襲來，一如約克最初進入小鎮時的模樣。
灰石街道和平靜房屋。
這次沒有了行人，但街道上有一個生物正拍打著手，扭動身軀向約克走來。
她的皮膚是灰褐色的，瓜子臉，五官精緻。
纖細的身材上只有一點布料遮擋著隱私部位。
披肩的捲髮隨風而起，散發出無窮的魅力。
「你是誰？」
約克詢問道，雙手取下了許久未用的破損大劍。
「人類，你的勇氣值得讚許，但是你還沒明白你面對的是什麼存在。」
她揮動芊芊細手，約克眼前的場景變模樣。
他的腳踩在岩漿塊上，周圍是翻滾的火焰和張牙舞爪的奇石。
面前的生物高高在上，雙手拖著下巴，饒有興緻的觀察約克。
「這是假的。」
約克話音剛落，場景又回到了最初的街道。
「這也是假的。」
街道開始翻轉，濕潤的泥土和破爛的木屋。
「這還是假的。」
泥土變黑了，木屋開始坍塌。
最後，一排高低起伏的墓碑出現了。
墓碑下的土壤從裡向外翻動過，殘缺的屍體正在約克的身後，被分成了無數的屍塊。
一雙利爪襲來，約克低頭躲過，幾縷頭髮在空中飄動。
大劍揮斬，劃過空氣。
「假的？還是假的？」
利爪穿透了約克的身體，還好他及時偏轉了一下，心臟避開了爪子。
「是真的！」
約克感覺頭暈腦脹，喝了口血燕藥劑，傷勢在恢復，但精神依舊難受。
人影出現在墓碑之上，她舔了舔手上的血液，露出滿意的神情。
「你的血液充滿了活力，味道不錯。」
「我不想殺你了，我要把你養起來，每天喝你的血。」
胸口的傷勢沒有辦法憑藉血燕藥劑恢復，體力的流失讓約克感覺死神正在向自己招手。
人影靠近，她看出來約克就要不行了。
「先吊著你的命吧，就這樣死掉就太浪費了。」
她伸手而來，手變成利爪向約克的腦袋探去，
淡紫的光輝在爪下閃動。
約克笑出了聲，眼神從空洞變成銳利。
大劍斬出，近距離下，她已經來不及躲避了。
撕裂傷害斬開了她的腹部，黑色的液體噴出。
「啊！！」
她散去利爪下光芒，蓋在了約克的腦袋上。
但任憑她如何用力，約克的頭就是不爆。
而約克的腰帶上，裝載鋼鐵合劑的玻璃瓶空空如也。
「必須要好好感謝一下加利爾了。」
他咧嘴一笑，大劍斬出，她撤回利爪，彈開了大劍的攻擊。
「人類！我記住你了！」
她的目光惡狠狠的，雙手捂著肚子，一個閃動就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隨著身上的惡意消失，約克再也無法堅持，痛苦的癱倒在地。
剩下的血燕藥劑還可以服用兩次，約克又使用了一次，然而恢復的依舊只有傷口。
腐敗之血仍在生效，他杵著大劍在這片墓地里尋找著。
地上奇怪的草、看起來不一般的土，但凡他覺得有異樣的東西都會拿一點來嘗一嘗。
最後約克的目光落在了沾染黑血的泥土上。
入口的泥土無法消化，他強行咽下，反胃和噁心的狀態終於消失了。
危機大概解除了。
約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不新鮮的空氣，他已經有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那個，勇士，把魔血也給我們喝點唄？」
半張嘴來到約克的身邊，漏風的話讓約克重新警惕起來。
那是從長劍出掙扎而出的半張嘴。
「你還沒死呢？」
「嘿嘿，我說過的，我們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約克將侵染黑血的泥土刨到一起，一腳將半張嘴踹開。
「你要這個幹什麼？」
半張嘴在地上翻滾了兩圈，連忙回答道：「高階魔物的血肉能促進我們低階魔物的進化。」
「把你知道的告訴我，我會給你一些泥土·作為獎勵。」
「大人，我需要說些什麼？」
「先從魔物開始。你是什麼東西？剛才那個傢伙又是什麼東西？」
「我是亡靈魔種中的幽鬼，是亡靈系列中最有潛力的魔物，那些和我長相相同的也是亡靈魔種，不過是比較低階的腐屍，只要受到了足夠多的重創，依然會再次死去的亡靈魔物。」
約克插嘴道：「腐敗之血是什麼？」
「就是我的血液，我可以將鮮血轉化成腐敗之血，用腐敗之血快速將生物轉化為亡靈魔物。」
「然後剛才的那個傢伙是高階的幻曦魔種，叫做曦晴妖，擁有高階的幻術能力，但正面戰鬥的能力不強。」
「我們只是被她奴役來戰鬥的，不過戰利品也會分一些給我們。」
約克想到了酒保最開始說的話，鎮上的死人分為兩種，一種面容扭曲，一種失去了血液。
「為什麼曦晴妖的血液可以治療腐敗之血？」
半張嘴嘎嘎笑道：「因為曦晴妖的血液擁有更強的毒性，可以壓制住腐敗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