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技能：【擬人】

罵了一句后，楚誠沒聽到李超說話，也沒聽到腳步聲和出門聲，不確定他是否出去。

於是，按下抽水馬桶，窸窸窣窣的站起身來，拉開隔間的門。

李超赫然還站在門口。

「抱歉，我只是……擔心你。」

他勉強露出個笑容，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

楚誠：……

儘管心裡還是有些煩躁，畢竟自己剛學會「技能」，還沒來得及研究，但看到他這幅模樣，火氣卻也不由降了下來。

李超，是個老實人。

老實人，還是好相處的。

因為好騙。

「行，那你守著吧，我要再蹲一會兒，每隔一分鐘，我會嗯一下，你就知道……我還在，我沒死。」

楚誠笑笑說道，再次拉開衛生間的門，走了進去。

反鎖了門。

李超：……愣住。

一時間很是無語，卻也覺得，莫名有些好笑。

這個少年，還真是……有趣。

可能學藝術的，思路都是如此清奇而不羈？

於是他安然在門口守著。

期間有幾個人走進衛生間，面對別人略顯奇怪的眼神，李超也並不在意。

每過幾十秒或者一分鐘，的確能聽到，楚誠所在的隔間里，傳出輕輕的「嗯」聲。

……

隔間中。

楚誠在認真研究著【擬人】技能。

心中有著得到技能的興奮和忐忑，也有一種莫名的刺激，彷彿在老師的眼皮子作弊，老師還幫你打掩護。

那枚紅中，液化進入自己體內后，化為一股奇妙的能量，游移到臉上的部位。

約莫是在額頭正中心。

楚誠能夠清晰感覺到它的存在。

用手機攝像頭當鏡子仔細檢查，從外面上，卻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繼續看著攝像頭，他嘗試使用這個技能。

這枚紅中帶來的奇妙而詭異的能量，讓自己的身體彷彿變成一團橡皮泥，或者說，像是一些網路遊戲中創建角色時的……捏臉。

不止可以捏臉，全身都能捏。

為了避免步子跨得太大扯到蛋，楚誠一開始先做最保守的測試。

鬍子。

他控制著紅中的能量，到嘴唇上角，而伴隨著自己的心意，鬍鬚開始茂盛生長。

不出幾秒鐘的時間，自己便是從一個帥逼，變成一個滿臉鬍鬚的帥逼。

心念再動，鬍鬚開始消失，恢復光潔。

楚誠又嘗試變化頭髮顏色。

綠毛，黃毛，紅毛，奶奶灰，殺馬特，銀白色……

紅中能量似乎可以擬態萬物，各種顏色隨心所欲的生成，而且看上去極其自然。

以後，理髮店別想再賺自己一毛錢！

這讓楚誠興趣大增，像是孩子得到一個新奇的玩具，繼續把玩著自己。

改變膚色。

黃色，蠟黃，白皙，純白，病態白，黝黑，純黑……

也輕而易舉。

厲害了。

真的厲害了。

楚誠測試的步子，開始逐漸邁大。

他開始捏臉。

「嗯……」

同時努力發出一聲像是便秘一樣的聲音。

捏臉是個技術活兒，捏的過程，在攝像頭中，略顯詭異而驚悚。

這一幕若是被人看見，估計會嚇到尿褲子。

五官在不住變幻。

最終，楚誠選定一張面孔，是自己老爸的臉。

老爸面容方正，毛孔粗糙，眉毛濃密，眼睛有神，鼻頭很大，鼻樑正中心有道淺淺的疤痕，整體氣質剛毅而強悍。

成功。

看著手機攝像頭裡這張臉，楚誠心中已然開始浮想聯翩。

他此刻其實想試一試人臉識別登錄，看看能不能登錄老爸的一些軟體賬號，「擬人」技能，是否能騙過大數據人臉識別。

但，猶豫了一下，安全起見，還是放棄。

不確定，老爸的軟體，是否會處於監控狀態下。

萬一還被監控著，自己這邊一登錄，秘密就暴露了。

謹慎為好。

擬過老爸的臉，楚誠又開始嘗試擬李超。

再次成功。

還沒捏身體，也沒換衣服，但楚誠覺得，足以以假亂真。

連續擬過兩個男人後，楚誠開始嘗試擬女人。

上官洛。

上官洛的臉，是那種典型的美人在骨不在皮，其實她五官單獨來看，只能說還行，不是非常驚艷，但整合在一起，就堪稱傾國傾城了。

這一次，楚誠花了幾乎三倍的時間，才勉強算是搞定。

但，依舊感覺，和上官洛本人，差了一點。

問題，出在眼神。

那種女人的眼神，自己暫時還沒法淋漓盡致的表演出來，略顯刻意。

看來……

擬人，也需要生活中的積累。

這跟表演一樣。

要想完全的模擬一個人，是需要花很大工夫的，哪怕身高體重容貌完全相同，但氣質，習慣性動作，聲音這些東西，非得下大工夫浸淫不可。

像是演戲。

要想完整的演好一個角色，要想演出靈魂，就要有無敵的信念感，要徹底的把自己當成他，還要精心的設計。

這時……

楚誠已然激動了。

自己的這個技能，如果用在表演上，簡直是牛叉炸了。

千面影帝？

當然，這種超凡的力量，肯定不會被允許在普通人面前泄露。

自己只能自嗨一下。

想著這些……

楚誠心中忽然間又想到，這個超凡傳承序列的名稱，叫做【無面人】，什麼意思？

莫非是：

你可以把自己擬成任何人，直到忘記自己？

臉上千面，心中無面？

「嘩啦啦……」

楚誠再次按下沖水馬桶，站起身來，打開門，扶著門框走出，趔趄了一下，是一種「因為蹲坑太久腿麻了」的姿態。

在洗手池洗過手，楚誠朝李超笑笑。

「走吧。」

李超沒有絲毫懷疑。

「我等下就有一節台詞課，我上課的時候，你們會在哪兒？」

朝教室走去的路上，-楚誠若無其事的問道。

李超猶豫了一下。

撓撓腦袋，他有些慚愧的輕聲說道：「為了能引出暗中的殺手，我剛接到的通知，保護距離從貼身，變為兩千米。」

「你……注意安全。」

「只要兇手一旦現身，我會在第一時間趕來。」

「兩千米，對我而言，用不了二十秒。」

楚誠微微一愣。

心中浮現出一些異樣的情緒，卻是笑著說道：「其實因為我爸，我對守夜人沒什麼好感，不過，你拉高了我對全體守夜人的道德水平評價。」

「我接受。」

楚誠朝教室走去。

李超沒有跟，站在原地，看著他走進教室，然後微微嘆了口氣。

其實還有一個消息，他沒告訴楚誠。

隊長蕭三，此刻已經拿回來了序列道具，楚誠現在已經可以去覺醒。

但，綜合考慮過後，以及在上面一些領導的壓力下，楚誠的覺醒，被推遲到最快明天。

至少，要等今晚過去。

引誘那暗中的敵人，出手。

畢竟，一旦楚誠去了守夜人那裡，覺醒了，藏在暗處的敵人，或許就不會來了。

魚餌，就失去了效果。

江海市守夜人組織，每年的鐵任務是至少誅殺或者抓捕一百個天地會成員。

這個指標，逐年上升，永遠不降。

現在已經十月，任務完成進度，剛剛過半。

在楚誠這條線上，領導們，寄予了很大的期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