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立規矩

夜幽幽，風清清，路漫漫，說不盡前途幾里，卻不知歸途何方。

那晚上鄒如意好不容易，跟上了老道。

「師父，您腿腳利索，我看不是您不是那破足道人，倒真是須菩提老祖了」鄒如意一副自來熟模樣。

老道也是不語，自顧自往前走。

「師父，師父，我這嗜睡毛病一年多了，總是不好，您今晚一來我家，我倒是好很多，也不睡了。」

「您是不是真神仙啊，會不會仙術，御劍飛行？」

「師父，師父，您要怎麼治我的病，我好難受。」

「一開始，醒來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哭，眼淚止不住，有一次被我媽看見了，我媽也眼睛紅腫，從那以後，我就不再哭了。」

「師父，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想找個人說話，一開始我還有朋友，金虎、彭鵬、柳兒，後來就很少聯繫了。」

「還有『長相思』，相思、相思，我總是一個人的時候偷偷想她。」

老道這時扭頭看看他，口中道「倒、倒、倒」，鄒如意猛一抬頭，只看到眼前一片黑暗，昏昏地，就睡著了。老道似施了咒語，鄒如意就急挺挺倒了下去。

老道，手裡掐訣不斷，口中講了句「急急如律令，赦金木水火土五方小鬼，搬。」似乎耗了老道些許氣力。

一陣風吹過，鄒如意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輕飄飄，鄒如意站起身，跟在老道身後，亦步亦趨，呼吸均勻，倒不見絲毫急促。

「哼，也就是我心善，這麼好的煉丹『容器』，遇到邪道，不得把你練成鼎爐，日日受罪。」似乎是想到哪個對頭，老道哼了一句。

「什麼嗜睡症，這是靈根覺醒，但身太弱，承受不住，只能靠嗜睡維持一點靈性，不至於魂歸幽境，要是丟了魂，可就難辦嘍。」

「小子，話真多，賣可憐，探老道底，你還嫩著點。」

「難辦嘍」老道又道一聲難，搖搖頭，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鄒如意的人生第一課就這樣開始了。不該輕信外人，你知道，只有父母才是真正無條件為孩子付出，都說是「孩子是媽媽身上一塊肉」，鄒如意你翻了幾頁《紅樓夢》，真以為有神仙，救苦救難嗎？一個道人，不知道根底，盲信他人。

現在受人驅使，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醒過來了。醒過來還是鄒如意本人嗎？

清早，薄霧，微風，晨陽。

鄒如意昏沉沉醒過來了，躺在地上，還好是盛夏，但是一夜吹風，鄒如意還是感覺冷颼颼的。

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裡沒了孫悟空大鬧天宮，但有幾個小鬼在對著他嘿嘿嘿冷笑，不時傳來，

「就是他，就是他」，

「身體真棒，真棒」，

「煎了吃，炸著吃」，

「真香，真香」，

還有一個弱弱聲音，糯糯地，最後冒出「別說了，別說了」。

嘰嘰喳喳，亂作一團，鄒如意感覺腦子都要炸開了。

「這是哪兒」像極了言情劇失憶男主角，可惜了沒有觀眾看，更沒有導演喊「卡」，拿著喇叭，嘴上批評「不夠展現角色的迷茫，不解，困惑以及陌生環境下的恐懼。多種情緒凝聚在角色臉上，應該這樣演才對。」

鄒如意不是男主角，但是確實很困惑，帶有一絲恐懼。

「師父，師父，您別丟下我不管，我是真誠向您求道。」

過了會兒，「神仙，您行行好，我還是個孩子，

不懂事」。

過了會兒，「老道，老道，要殺要剮，請便，十八年老子，呸，小子我還是一條好漢。」鄒如意大聲叫嚷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安，似乎聲音大些能給他足夠安全感。

「在山上，要聽話些，自給自足，每天要勞動，勞動一日，才會尊重口中的飯菜」

「你的『嗜睡症』能治。」

「你叫『老道』也行，『神仙』擔不起，我還不是你『師父』。」茅草屋中，緩緩傳來老道幾聲妙音，像是天籟之音。

這時，鄒如意愣了幾秒，緩緩才回過神來，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只有到現在，鄒如意才覺得有了「氣」，回了「神」。似乎老道的這幾句話有無窮魔力，拯救深陷泥沼中鄒如意的靈魂。

「好嘞，師父。」鄒如意爬起身來。環顧四周「仙靈草、紫金根、人蔘果、雪蓮花…」

鄒如意倒吸一口涼氣，也幸虧一年多久病成醫，看了些醫書，認識些藥材，這叫的上名，更多是叫不上名的藥材，震驚了鄒如意。

不敢說價值連城，有些已經失傳，真的是無價了。由此，鄒如意更加深了「世外高人」的形象。

鄒如意見有茅屋旁把鋤頭，拿起鋤頭，便開始在空地翻了起來。

隨後撿了些柴，挖了些野菜，見灶爐里幾點明火，還有些許麵條，鄒如意不知道如何做才能打動屋裡「師父」。但是，鄒如意知道應該讓自己忙起來，勞動起來。

「嘿嘿」這是須菩提老祖給孫猴子出題呢，鄒如意想到須菩提敲了孫悟空腦袋三下，背手而去。

隨後，洗菜，生火，倒水，煮麵，放野菜。「清湯寡水面」出爐，見灶台上有一個碗，清水涮乾淨。盛了一碗。

「師父，我下面給您吃。」鄒如意帶了點惡趣味，突然打了個冷顫，頭有點昏，遭了，又要發作了嘛。強忍著不適，一隻手按壓穴位。這個是當時看醫書上說，百會穴，可以提神醒腦。

「師父，我給您煮了一碗面」鄒如意又道。

「師父，面。」鄒如意說完，急急放下碗。

不出意外的話，鄒如意又倒了。

這是教會他第二件事，對於未知且救命稻草不僅要抓住，更要懂得敬畏虔誠，有一顆發自內心的尊重。不然，你永遠不知道這根稻草會不會變成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唉，不知這頑兒造化如何？」

此時，山村農家，有裊裊炊煙，蟬鳴不斷，清泉擊石。

這雖尋常庭院，卻不見雜草，還有異香飄出，各類農具放的規矩，也道這家是個勤快人家。

「也不知道石頭咋樣，走的時候也沒在多囑咐兩句。」鄒如意娘親，邊洗衣服邊自語。

「吃的穿的用的，也沒有個送處，這老道啥來歷也不知，真苦了我孩子。」

「你這才叫病急亂投醫」一旁鄒如意老爹半蹲，抽著煙，幾縷青煙緩緩飄出，也將父母思念寄到雲邊，託付給這山水，靈泉，清風，讓父母牽挂告知孩兒。

且說這方天地，-巧也是藍星，也有個夏、商、周、春秋戰國綿延至今，卻也有不似地方，這地方雖是華國，卻有神仙鬼怪，有點點靈氣，有片片幻境、靈境，也不缺洞天福地。又巧在百家傳人紛紛投胎至這方天地水土，且作如是說，也防得他人看這方天地，亦或有不解之處，倒能搪塞。

京都，四合院，雨夜，燭窗前，院有翠竹几株，下有叢叢幽草，熏香裊裊，古琴聲悠悠。

「大爭之世，求個封神位，或可？」男子看不出年齡幾何，頭有玉簪，腰佩羊脂玉，身著麻衣，腳踩素鞋，劍眉星目，一雙丹鳳眼，就把姑兒魂來勾，神氣自若，喃喃自語，倒是說完話，窗外有陣陣雷聲鳴，似在應和。

「阿爹，您說要把我送到清風觀，作何打算？」聞聲便知樣貌不差，小小年紀，約有十歲出頭，倒是繼承了父親丹鳳眼，年紀再大些，不知徒添多少風流債，不知惹得多少才女怨。

魔都，高樓林立，燈紅酒綠。黃浦江頭，小孩嬉戲，大人落得個清閑。遙看有兩個女子，一高一低，手扶圍欄，頗有「把吳鉤看了，欄杆拍遍，無人會，登臨意」的豪情。

「姨姨，哪有女孩送去寺廟的，人家要去也是去道觀謀個活兒。」小女該笑嘻嘻道，身著大紅衣，真是個伶俐人兒。

「也不是去寺廟出家，就是掛了名，算是在家居士。」年長女子旁有祥雲圍繞，分不清是清晨薄霧，還是靈氣外溢異相。

還有豫州、幽州、徐州、冀州、青州等數十州，各路人馬，粉墨登場，一出好戲，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