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驚喜與客戶

開車返回鎮中心的「cbd「轉盤，楊湛按照記憶直接往南路開去，記得江州的工程公司就是在這條路上租賃了一個獨棟的民宅辦公的。

開過去不到四五百米，找了個路邊把車停下。楊湛下車鎖好車門，隔著馬路看對面的一棟民宅門口果然掛著個「江州航道疏浚工程有限公司惠市分公司」的新牌匾。

兩個捲簾門只開了一扇，裡面有人在喝茶聊天，民宅側面一塊水泥空地上有兩人在打籃球，一個籃球框就鑲嵌在房子側面的牆壁上，用油漆畫出了籃板框架。

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是上午9：55，楊湛左右看了看，走進旁邊一家早餐店，點了份豬雜米粉，差點忘了自己沒吃早飯了。

一邊吃著一邊想怎麼變被動為主動去接近客戶，直愣愣上去也不是不行，但這行為也太糙了，沒法加深雙方映像獲得後續情感傾斜。

十分鐘左右慢慢吃完早餐，楊湛從小店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一起結賬走出了小店。看到對面半場籃球已經開打了，「左叔」這個老胖子竟然也被拉下場充數了。

估計是工程船舶還沒到位，陸路過來的技術工人和辦公室行政小青年閑的蛋疼，用打籃球這種方式來消磨剛到陌生地方的情緒。

「左叔」是行政兼採購經理，是他們公司「家有一老」的重要角色，所以到了陌生地方總是會對手下的小年輕們關懷照顧。

楊湛裝作無意慢慢的走到籃球場旁邊，看了十來分鐘就分析出了個大概。

原來他們工程部的和行政部搞了個小切磋，賭輸了的要管贏了的中午啤酒兩箱，工程部的男員工多，打半場籃球隨便上三個人都行，而行政部就兩小男青年是司機，其他的都是女孩子，所以左叔只能勉為其難上去應付。

當然左叔是不看重輸贏的，輸了買兩箱啤酒大家一起喝著也高興，反正他們公司食堂是管三餐的，伙食還按照出海標準供應。

球場上雙方以先進十球為贏，沒開場前左叔就已經穿著雙皮鞋在熱身了，看那動作楊湛及其確認這是一輩子都沒碰過籃球的人，現場他職位最高，但旁邊人都能嘻嘻哈哈的和他玩笑，顯得關係很是和睦。

沒多久比賽就要開始了，但一看左叔都已經滿頭大汗連襯衫都汗濕了，明顯是尊老愛幼，雙方讓左叔先發球。

行政部這邊兩小青年分別是小張和小李，小張楊湛是認識的，是他們分公司老總的專職司機，斯文內斂，和小李兩人有些籃球功底，但絕對沒有凱瑞半場的實力。

工程部這邊的三個青年明顯身體底子更好，半斤八兩的籃球水平再加上去掉左叔等於多打一個人，所以基本上還是可以穩穩壓住行政部一頭的。

雙方你來我往，工程部始終領先行政部兩個球，主要是行政部的球到了左叔手裡的時候，工程部基本不防守讓著左叔投籃。

恰恰左叔手風還可以，蒙進去兩個球了都，雙方打球投不進的遠遠多過投進去的，這就導致十來分鐘了比分還是6：4。

又過了兩分鐘，雙方僵持著還是沒有改變比分，打鐵打得楊湛看著都眯笑著直搖頭。

這時的左叔都喘得跟個風箱似的了，只見左叔撐著膝蓋搖晃著右手「哎喲，不行了不行了，要了半條老命了」，他左右看了看說到「我找個外援、找個外援，再打下去我直接硬挺了都」。

可是左叔看了半天，旁邊除了工程部的其他人並沒有別的男生在場，這時左叔對旁邊笑眯眯的楊湛說到「哎，小夥子有空不，幫忙外援救個場，中午請你吃飯行不？」

場上工程部的人起鬨不幹了，說到「哈哈哈，左總，友誼賽不興請外援的喲，不行咱們等你喘口氣兒接著打唄」。

左叔撐起身邊搖手邊走到楊湛旁邊，對場上工程部的人說到「不行不行，再幹下去心臟都跳到嗓子眼了。這樣，這小夥子替我打，你們打輸了我中午加一箱啤酒，打輸了那兩箱啤酒我也贊助了，行不行」。

「哈哈哈…」

本來大家都圖個開心，也沒有繼續勉強左叔，只見他對著楊湛說道「小夥子幫幫忙，下場運動運動，看你這麼好身材應該是會打球的，輸贏沒有關係的，打完球大家一起中午喝酒吃飯」。

這時候楊湛能說什麼呢，很自然的笑了笑說道「沒問題，正好不知道中午吃什麼呢。」雙手往上扯了扯兩邊肩膀的衣袖，順勢跑到籃筐下接住彈落的籃球。

籃筐下右手接到籃球的一瞬間，雙手啪的一合球，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上心頭，竟然有種激情澎湃的感覺突兀的閃過身心。

很自然的運球往三分線走了兩步，突然急停轉身跳投，嘩的一聲籃球空心入網。

「嚯，高手哦」旁邊不知誰發出聲小小的驚嘆。

楊湛搓了搓雙手，這感覺實在太好了。

以前的自己籃球肯定是會打的，但限於身材與天分，僅僅是會打而已，但這一球投出去，楊湛感覺自己就算碰到大學時候的校隊都能切一切他們的菜了。

等著籃下又接了兩個反彈球，來回運著找尋手感，在底線和正中三分線外試著又投了兩個，都是空心入筐。

這下楊湛有信心實錘自己有運動天賦穿越加成了，嚯嚯嚯嚯，無比開心的節奏。m.

「開始開始開始，接著開始了」左叔休息了幾分鐘，看著場上的楊湛有著高手風範，就催著大家繼續遊戲起來。輸贏無所謂，肥宅也喜歡看高手虐菜的。

球場上雙方按照原有比分繼續比賽，行政部這邊小張和小李作為半桶水高手，很自覺的就把自己定位到輔助角色了。

楊湛半場發球給小張，小張靠著對手又把球傳了回來。楊湛帶著球往籃筐右邊緩步移動，面對防守貼上來的瞬間加速右跨步突破至罰球線附近，急停跳投，輕鬆入筐拿下一分。6：5！

得分方繼續持球進行下一次進攻，楊湛繞防守接到小張的發球，順勢轉身往籃下突破，兩個換手交叉就騙過了補防的人，到了籃下輕盈的起跳挑射入筐，這是真的輕盈啊，沒見用力，挑筐的手都超過籃板下沿了。6：6！

再次由小李發球了，小張接球后收球側身找楊湛的位置，只見楊湛從后場繞出，跑過小張的同時從他手裡接過籃球，靠著小張的掩護直接停身跳投，又進了。6：7！

……

6：9！

連續進了5個球，工程部這邊實在是沒有辦法，防也沒辦法防，這種遊戲局不可能上手生拉硬拽的，有時候差距太大，對方反而更加溫柔以對。

再次，楊湛接到了小張傳球，持球一看防守方根本就是放棄防守了，估計是想著快點結束這場單人遊戲了吧，沒辦法，楊湛面對眼神防守輕鬆運球突到籃下，起跳放筐完成任務。

6：10。比賽結束！

「噢、噢、噢…，遊戲結束，我們勝利」左叔進場摟住小張和小李，對著大家說到「哈哈哈，大家繼續玩著，我去安排中午飯堂菜式，讓大家玩的開心，喝得爽心」。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啊，說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不要走了哦」左叔笑嘻嘻的對著楊湛說道。

正在撿球運球的楊湛哪有推辭的道理，笑著點頭回到「好勒，我姓楊，木易楊，您叫我小楊就行了，您貴姓啊？你們公司剛開的么？我在這兩年多了，以前沒見過你們啊？」

左叔點點頭說到「是啊，我叫左毅，你這年紀叫我一聲左叔應該沒差了，我們才開的分公司，項目部今年才過來。

小楊你和他們先玩著，我去洗個澡安排一下，待會兒一起到三樓食堂，咱們邊喝邊聊」，又對小張說道「小張，等下你帶小楊一起到飯堂吃飯，不要讓他走了哦」。

「好勒」小張回答到。

左叔轉身走回了樓裡面。小李又讓工程部同事組隊繼續打半場玩，這次他們組了三個3人隊，大家約定先進5球的算贏，輸的球隊下場換一隊繼續。

這樣楊湛和小張小李這隊又虐了工程部同事半個多小時，楊湛在球場上也越發的嫻熟和奔放，半個小時的連贏即使小張小李只是發球傳球跑位也累的夠嗆，反倒凱瑞全場的楊湛還顯得遊刃有餘，不得不讓球場上的人感到佩服。

不知不覺快到12點了，左叔親自下來叫大家休息吃飯，還拉著楊湛並排上樓來到公司飯堂。

這間民房三樓的一個客廳里放了兩個圓桌，酒菜都擺上桌了，家常飯菜雞、魚、海鮮和青菜等大份量的上了五六個菜，冰鎮啤酒擺滿了桌沿，各自開瓶各自喝，這種氛圍喝酒是不敬不勸不強求的。

等大家洗手落座后即隨意吃喝起來，左叔也拉著楊湛坐在靠里一桌，邊吃邊聊了起來：「小楊多大年紀啊，做什麼工作的呀？」

楊湛自己開瓶倒了杯酒和左叔碰了一下，一口喝下回答道：「左叔，我今年24了，畢業快兩年了，現在在石化銷售公司大灣區的經營部上班。就轉盤西面加油站旁邊那塊兒。」

左叔聽了眼神一動「唉，巧了不是，我這兩天還想著我們工程快開始了，油品供應這塊還沒有找到口子呢，正想過兩天去你們加油站問一問，小楊你們的經營部是不是可以批發柴油的呀？」

聽到預料中的信息，楊湛咽下口中的青菜，端起酒杯和左叔碰了一下說道：「哎喲喂，左叔啊，我們就做這個的呀，正規國企成品油直銷部門，就是針對您們這種工程和企業客戶的呀，別的不敢說，您要柴油，只要在這片區域內，我保准給您辦得妥妥的。」

左叔樂呵呵的笑著問道：「聽你這麼說，還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啊。這事兒就好辦了，我們初到陌生的地方，工程項目主要的成本就是油品消耗。

平常我們到了外地做工程油品供應不敢找私人油企，一是怕他們實力不夠無法滿足我們的需求，包括油品供應和資金結算方面。

另一個是私企的油品質量我們真是不敢放心使用，別看我們是船上機械使用，以為是傻大黑粗，實則我們私人企業自己買的工程疏浚船隻與機械，我們自己矜貴的很。」

「那是肯定的呀，左叔，跟您說句不好聽的話，哪怕我們的油品質量有問題，你們用了產生損失也能找得到我們，也不怕我們賠不起是不是。

更何況在產品質量這塊我敢說沒有哪家企業能比我們說話硬氣。」

「嗯，這樣，小楊，這幾天我們公司內部仔細核算一下，對油品的單月需求和資金結算計劃討論一下。你有沒有名片，或者我們兩交換個電話，過幾天我直接聯繫你討論怎麼合作。

我們的需求量估計有些大，你需不需要跟上級領導彙報一下，還是你自己可以根據我們需求制定個合作方案。」左叔帶著商量的口氣說道。

今天出門楊湛肯定是沒帶名片的，車上估計有但也不好返回去拿。

於是就掏出手機和左叔互存了電話號碼，裝作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左叔，合約需求量大的話我這邊肯定是要向上面申請資源傾斜的。

再者你們需要的資金結算方面，簡單的說是月結月付等條件我也肯定要通過上級部門協調額度。

但沒關係，你們給出數據提出要求，我全程去爭取，不敢話說的太滿，但肯定能談出符合雙方利益的方案來。」

「嗯，可以可以，來，小楊，細節方面我過幾天出了數據再找你談。今天碰到你真是又有運氣又很開心啊，來來來，別閑著，吃菜吃菜。」左叔高興的用公筷夾菜放到楊湛碗里。

……

一頓飯細談漫聊的吃到了中午1點半，各自喝了三四瓶啤酒，兩人聊了公事聊私事，有那麼點忘年交的感覺了。

對左毅經理來說他是跑慣了五湖四海的老江湖，天南海北都能聊一聊，對楊湛而言，以前就和左毅打過很久的交道，多少知道一點他的脾性，再加上往後十幾年的經歷，也是碰上什麼新奇話題都能順著切磋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