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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謝瑜起了個大早,穿好衣服她就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面。
她從長大以來,一直都覺得這種俯視的感覺特別好。當然,要是這時候能憑空出現一個熟人從后抱住她,一邊讓她倚著,一邊陪著她俯視風景就更美了。
再等等吧,你的生命中遲早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的。
她想著打了個呵欠,就出門去隔壁找謝輕。
在一聲大過一聲的敲門攻勢下,謝輕的聲音很快地就從房間里傳了出來:
「你這是要死呢,還是要死呢,還是要死呢?」
謝瑜細心地聽著,裡頭傳來的腳步聲特別清楚。
「這不是你昨晚關照我讓我早點叫你其來的嗎?怎麼現在才剛叫你幾聲,你就先怨上我來了?」
她伸手一把按住抱著抱枕開完門,就又接著往床的方向走的謝輕,「快給我去洗漱,然後和我一起下樓吃飯。」
「……你真是煩死人了。」
謝輕難得脾氣好了點的抱怨了聲就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嫌我煩呀?那我以後都不說了還不成嗎?你自己就這樣抱怨著吧。」
謝瑜在房間里左右張望了一下,接著快步走向書桌,「哎,你昨晚不會就這樣一直開著我的筆電沒關吧?」
遠遠地看過去,筆電充電器還連接著充電插口,在這樣的白日里猶在泛著微弱的藍光。
打開還處於自動待機狀態的筆電,在那裡,墨明棋妙還在唱著聞戰,寫字板上的長長文稿還未保存。
謝瑜嘗試著碰一碰下面,得,火燒似的。
「我說你昨天一到酒店,就把我筆電抱過來自己房間,原來是為了讓自己可勁地折騰我的東西呀?」
「我可告訴你,我這筆電去年夏天給我玩過火一次,那可是連充電器都給燒著了,現在你可不能再玩我了知道不?」
謝瑜說是這樣說,眼睛卻一直在盯著寫字板看。
「我說的這些,謝輕你都給我聽清楚了沒有?」
「吵什麼呀?煩死了人了。早知道之前就我一個人偷偷過來了。好不容易我會考結束,得空出來玩一趟,你還使勁地給我叫喚?還讓不讓人過了。」
謝輕的聲音有些含糊的從衛生間里傳過來,聽得出她正在刷牙,可就是她這樣含糊地說著話,她擠兌人的功夫也還是一流。
「怎麼說話呢你?什麼叫叫喚呀?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呢?還有別張口閉口死不死的,再這樣下去,小心折壽你。」
謝瑜眼睛又往下掃了掃。
「得了吧,我就算是折壽了也是你給整的。整天在我耳邊說東說西的,教這教那的,誰都沒你管我管的多。」
謝輕不依不饒地說著,「再說你筆電壞了就壞了唄,早就該再買一台了。畢竟現在這台,在你手上都快有三個年頭了吧?」
「你這話說的,壞了你給我買新的呀?」謝瑜邊說邊調侃,「還是說讓詹士德給我買?」
「哎哎,說什麼呢你?你東西壞了憑什麼讓我男朋友給你換新的呀?」
「他女朋友給我弄壞的筆電,可不得叫他這個做男朋友的負起責任來幫著補償一台嗎?」
[那時心已不停顫慄的她再行最後之力,抬眼去看,就見不遠處騎馬向前之人身形修長,手中一把金色的弓,映射著地上的雪光,背後箭筒中亦負著數支銀色長箭。]
[身上黑衣的顏色濃過她此生過往加起來的一十六年春情夜色,十萬里皚皚江山春雪盡數融在他一人眉宇,暖化成水。]
[黑的發藍的一雙眼的視線直直地射向她,自此一眼劈開她以往堅守冰封的堅硬心牆,教她首次學會用嶄新的目光去正視他,接受他,看著他在她生命里照射下最明亮的,無可抹滅的痕迹。]
她話剛說完,目光也就掃到了寫字板的最後一行上。
「你什麼時候轉換風格寫這種文藝風了?看著可真令我感到憂傷。」
「你懂什麼?」
謝輕徑直拉開衛生間的門,走出來,「最近都流行這種,我不跟風還能怎麼辦?」
「哎喲,難得呀?你不是一直都固守自己的風格的嗎?」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這群讀者可勁地薄情著呢,一旦有了新歡,哪還顧得了曾經與你親親抱抱,打情罵俏?你不寫這些怎麼留得住她們?何為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我在她們身上可是體會地那叫一個透。今天在文下說好喜歡好喜歡,求更新,明天就能在你牽出一個新伏筆后說著讓你難堪的話。什麼伏筆不伏筆,在她們那就只是看了一章就直接就亂叫一通。」
「看樣子你可是怨念頗深呀,就沒想過不寫了?」
「想過當然是想過,可是我早就養成習慣了,一天不打字就渾身不舒服。」謝輕走過來,直接把文檔保存到了u盤裡去,「有時候我就這麼想,這些讀者不少都是從別人那裡過過來的,我前面總是有箇舊愛的,我後面也總是會來個新歡的,我夾在裡頭,總有一天是要還的。想完這些以後,我就盤算著,等哪一天我突然想停更或者說直接爛尾了,我就坑她們一臉血。」
謝輕利索地將筆電關機,往謝瑜懷裡一放,「眼瞧著收好了呀,免得哪一天壞了誣我頭上。」
「得了,你當我有這麼小人呀?」謝瑜抱了筆電,提了充電器就往外邊走,「我先去放東西,待會就來叫你下樓吃飯。」
「哎哎,等等,等等。」謝輕連忙按住她,「先別忙著跑,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那就趕緊說呀,我聽著呢。倒是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吞吞吐吐了。」
謝瑜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昨晚和詹士德聊了會天,他說今天過來約我們玩。」
「嗯,這很好很正常呀。」謝瑜無所謂地說道,「我也不是不知道你和我來巴黎旅遊就是他給出的主意。」
「哎呀,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啦。」謝輕扶正了她的肩,「我的意思是,詹士德還要帶個朋友一起來。」
她看著謝瑜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認真說道,「那個朋友你我都認識,他叫季清流。」
此刻在言情劇中,應有的三個正常反應:1.手中茶杯應聲落地。2.繡花針刺破了手指。3.渾身劇烈地晃了下,接著感到頭疼的要命。
但是現在正被謝瑜握在手裡的不是茶杯,也不是繡花針,而是價值上萬的筆記本。
她也沒覺得頭疼,相反的,她先前一直都覺得自己神清氣爽的。
「……哦。」
到頭來,謝瑜只是簡簡單單地應了一聲,語調平淡。
……非同一般的平淡。
*
在約好的咖啡館里見面的時候,謝瑜覺得自己表現的出乎意料的淡然。
「好久不見。」謝瑜在謝輕的注視下扯了個笑,沒有任何猶豫地向季清流伸出手來,「另外再說一句,你真不該選擇和詹士德同時出現,你倆長得太難以讓人分辨了。」
「那就只能說明你眼力很好了。」季清流伸手,有力地簡單回握了她一下,「再難以分辨,你不也是認出來我和他誰是誰了嗎?」
「不不,那不一樣。」謝瑜得了這機會,就可著勁地謙虛一通,「詹士德再怎麼說,也算是我未來的妹夫。再加上你們兩個只是外形上看起來頗為相似,所以我認得出他來也是應該的。」
「我說你們現在就先別提這些認不認得出來了的話了,行不?畢竟如果你們現在是在台灣,和我們堂而皇之地坐在一起喝咖啡,說不定你們,哦不,還有我們就給一起紅了。」
謝輕一個勁的往詹士德那邊挨,「話說現在韓娛文多的,看的我直想寫點台娛文。你們說要不要我直接看著身邊人,來寫本《用什麼來愛你,我的亞倫》?畢竟這是多麼好的素材呀,對吧,詹士德?」
「嗯,想法很有特色。」詹士德低頭微品了一口咖啡,「但我對此還是要提兩個要求。一,出去別對人說你是我女朋友。二,現在把你的手從我肩上移開。」
「……我先前開玩笑的。」謝輕頭一偏,就倚在詹士德肩上,「畢竟如果是為了你的話,那麼就算要讓我一生平淡無名也是可以的!」
謝瑜一直在平靜地低頭喝著咖啡。
現在在自己身邊說著話的人是自己的妹妹和自己未來的妹夫,而對面的這個人是誰?
英倫風的灰色風衣被他穿在身上,襟前的一排紐扣沒有錯開任何一個。
謝瑜猶記得在以前自己還年少時,季清流曾對她笑彎了雙眼說「別鬧」,縱她,寵她,由著她,視她為自己親生妹妹一般體貼。
而至今多年未見,現在突然一下子就見到了。除了感到有些陌生以外,自己其實並沒有其他多大的想法。
人不也就是這樣嗎?
沒見的時候天天想,現在見著了卻又覺得不如往日不見,不如暗自懷念。
她正走著神,卻又突然聽見他壓低聲音,用他們彼此之間才能細聽到的聲音問道,「遊戲好玩嗎?」
「啊哈?」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遊戲?」
「模擬真實呀。」他也按著她之前的笑法扯了扯嘴角,「你難不成還想說自己不知道嗎?」
這下徹底換她來驚訝了,「你知道這個遊戲?!」
謝瑜驚訝之餘仍不忘壓低著的聲音,聽在季清流耳朵里只令他覺得好笑。
「何止是知道。」他低聲說,眉宇之間有些異樣的神采,「我亦玩過。」
*
夜裡從夢中驚醒后,謝瑜就再也睡不著了。
目光游移在黑暗的酒店房間里,窗帘遮掩住了獨屬於巴黎的繁華夜色。
她忽然站起身來,走向床前書桌,開啟筆電。
自打從《放羊的星星》裡頭回來后,她就給悟了:一直玩角色扮演,太累了,而且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發生突髮狀況了呢?
因此,即便心裡還有些捨不得,她也準備要把「模擬真實」這個遊戲給刪掉。
點擊:[刪除文件]。
問題:[是否要進行深一步的卸載程序?]
謝瑜突然想起了遊戲小精靈,它之前從《放羊的星星》中回來時還跟她說:和你一起玩遊戲做任務,很愉快!真心的喲!
不告而別,這算什麼?
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照舊點擊了[是]。
季清流今天的突然出現,以及他的那句「我亦玩過」,已經讓她心中不可避免地湧現出了一種躲也躲不掉的異樣感。
而謝瑜因為相信著自己,所以對自己的直覺也沒有任何的懷疑。
但她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注意到,筆電屏幕上有關於卸載進度的提示框,卻遲遲沒有出現,反而是遊戲窗口上的十二號彩色字體在張揚地充斥著整個屏幕:
「那麼就請你再進行一次愉快的旅行好了~」
「最後一次的特別賀典版,要記得好好享受喲。」
當看到這兩行字時,謝瑜先是覺得自己眼花了。後來在光芒微閃后,她就悟了:自己今天被人耍了。
但要說後悔什麼的,現在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只能感受到遊戲的力量波動正在自己的體內流動著。
後來她人影徹底消失不見,唯有[遊戲進行中]這五個大字在黑暗的空間里閃爍著,每一筆一畫都被勾勒出了鮮紅的顏色。
而與此同時,季清流正和詹士德在同一個酒店房間組隊打網游。
「下手輕點。」
好像突然感應到了什麼些似的,詹士德提醒道。
「呵,這個不勞你操心。」季清流在詹士德先前的攻勢余擊下,順手又秒了數位遊戲玩家,「照我看,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人吧。」
在被他秒殺的遊戲人物的鮮血橫溢於屏幕上前,他不由地微一閉眼。
這真的就只是最後一次了,記得要好好享受。
*
「十四歲就從世界知名飲食最高學府,廚皇卡夫卡學院畢業,完成眾多名廚終其一生都無法完成的夢想,就是即將回國擔任新開幕的帝國飯店廚藝總監的天才少年廚師冷冽。」
「本台今天非常榮幸獨家邀請到冷冽先生為電視機前的觀眾,示範他這道揚名海外,曾經奪得各項廚藝大獎,讓國際知名人士趨之若鶩,色香味發揮到巔峰造極的世界經典美食,鬼面。」
在謝瑜提著行李箱,茫然地走出機場后,她就看到了馬路對面寬大的液晶顯示屏上的畫面。
腦海中陌生的記憶再次如潮水般湧現出來,謝瑜皺眉,揮手攔下一輛計程車,看著司機直接地給報出地點,「電視台。」
信手指著液晶顯示屏幕上的冷冽,她聲音越發清晰,「他所在的電視台。」
在去電視台的路上,謝瑜想了很多的事情。
她當然知道自己這次進入遊戲中不是意外,而事實上,這一點只要是一個智商沒有多大問題的人,都會發現。
而按常理說,在玩過這麼多次遊戲以後,她本該去學會對著眼下的情況淡然,但很不巧的是,她發現了太多的端倪。
比如說,以前她到遊戲中,都是重生女配,原先就有了人物身份的基礎。
而現在,這個身體的人物身份有還是有的,但卻不是《翻滾》裡頭的女配。
……哦,不不,事實上《翻滾》根本就沒有什麼女配吧?畢竟就劇情而言,似乎從頭到尾都是冷冽,米麒麟,關小舒三人的對手戲呢。
但是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物別說是什麼劇中的女配了,其實根本就是造物主閑得無聊,自己憑空創造出來的吧?
謝瑜神情平淡地閉目回憶了一下腦海中的信息。
謝瑜,大三,專科是心理學,特長是小提琴,鋼琴,笛子。
一雙父母親都因為工作的緣故久居國外。有一個妹妹,謝輕,其人特長為小提琴,三弦。
……很熟悉的人物設定。
熟悉到讓她心驚的地步。
要說唯一的不同,那也只是在這位「謝瑜」的「記憶」中,「冷冽」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而冷冽的父親更是她潛意識裡所尊敬的伯父罷了。
謝瑜抬頭去看計程車的後視鏡,那裡映出來的不但是她自己原本的樣子,同時也是新獲得的,屬於「謝瑜」的記憶中對於「自己」外貌的印象。
心在一點一點地縮緊。
她目光移到左手手心下方的一顆小紅痣上,那是她自從記事以來就有了的痕迹。
而這具身體……也有。
沒有遊戲小精靈,沒有遊戲方的關照,也就沒有了勝券在握的肯定。
追根究底,謝瑜始終還是擺脫不了「以他人的存在,來肯定自己的價值」這一被她自己深藏起來的性格弱點。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現在按住一個人,就向他問這裡究竟是不是她所熟悉的台灣?
「冷冽」參加節目的畫面,之所以會在街道的液晶顯示屏上顯示,是不是只是《翻滾》在復播而已?
可是在緊張不安的心情之下,她還保留著最基本的理智。
如果一切只是玩笑,那麼她現在本該在法國巴黎的酒店房間中熟睡著。等一覺睡醒以後,她就又會出門去隔壁找謝輕在一起似是而非地談天說笑。
而不是剛從機場出來,走進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台灣,擁有了與以往別無二致的臉龐以及身體。
頭又開始久違地疼了起來。
季清流勾著笑,對她說:「我亦玩過。」
異樣的遊戲窗口,「那麼就請你再進行一次愉快的旅行好了~」
以及並不算太久的以前,謝輕從座椅上站起來,看著她神情認真地說,「世界正在融合,記憶正在復甦。姐,你知道嗎?」
年少時的冷冽手裡托著一個小皮球,站在花園的水池旁逗著同樣年幼的「自己」:「快過來哦~我陪你一起玩。」
關小舒在自己首次舉辦的演唱會上,對著台下感謝她最好的,一直以來都在支持著她的朋友,說出的人名第一位是冷冽,第二位是「自己」。
關小舒的演唱會獲得空前成功,冷冽特地從國外趕回來為她烹飪慶功宴的佳肴,給她博面子,而「自己」則是當場架起小提琴,為她拉了一首著名的小夜曲助興。
後來,在那晚的車禍中,關小舒雙眼失明,冷冽和「自己」分別負傷入院。
這兩份截然不同的記憶,正在彼此勢同水火地衝撞著。
而這些,又有哪個是真實,哪個是虛幻……?
計程車在猛地來了一個急剎后,方才停下,「小姐,到了。」
利索地掏出錢包付完帳,謝瑜在匆忙下車以後,一時間只顧得上在外大口喘氣,來以此緩解內心忐忑不安的情緒。
鎮定,必須鎮定。
在現如今這樣特殊的情況下,她所剩下來的,唯一的選擇,就是全無條件地相信著自己。
「對,無論眼前的這一切,是真實還是虛幻,我都要學著去相信它,相信自己。」
平靜下來后的謝瑜,低頭對著手中的行李箱皺了皺眉。
她總不可能就這樣直接提著行李箱進電視台找冷冽吧?
在回顧了一下記憶中冷冽的手機號碼后,謝瑜摸出了手機。
「冷冽……?」
「嗯,是我。你是小瑜?」
「……嗯,」這是真實的一切,「是我。」
冷冽並沒有問「你找我有什麼事」,而是更為敏感地問了謝瑜最實際的問題,「你現在在哪?」
「我在電視台門口。」謝瑜深呼吸一口氣,很乾脆地笑起來說道,「之前我不是和我父母一起去巴黎參加音樂會了嗎?現在我回來是回來了,可眼下卻有很多問題,沒辦法自己一個人解決,所以想來請你幫幫我。」
「多少年的朋友了,還說什麼幫不幫的。」冷冽在電話那頭有些愉悅地說道,「對了,你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是錢包什麼的掉了嗎?」
「嗯,和這差不多吧,我也說不太清楚。」
「哈,你是不是最近幹了什麼壞事了,惹得上天這樣來懲罰你?」
「啊哈?也許吧。大概是我以前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報應來了。」
說話間她眉頭一動,閉目之際卻又不由地憶起數年前那夜,火光衝天下,神情寡淡,聲音孤冷的季清流。
是我罪有應得?
是,我罪有應得。
*
打完電話以後,謝瑜等了沒多久,冷冽就從電視台里走出來了。
「好久不見,啊哈。」冷冽拍了拍謝瑜的肩,直接攬著她走向自己的汽車停發處,「別急,有什麼事情我們等會兒慢慢說,我會想辦法幫你一起解決的。」
「嗯,好,謝謝。」謝瑜特規矩地道謝,「行李就先不用放後備箱了,我待會直接就把它帶下去。」
「這個隨你。」冷冽很隨和地說,一手直接替她開了車門,「先進來吧。」
汽車在馬路上行駛著。
謝瑜在後座,一手握著行李箱的提手,一手有些拘謹地放在膝上。
冷冽開車之餘抬頭看了看後視鏡,就發現謝瑜低著頭,神色有些彆扭的坐在那裡。
「怎麼了?有心事?」
「嗯,有是有一點,但沒什麼大礙。」謝瑜在無聲地低頭咬了咬唇后,才又抬起頭來問冷冽,「冷冽,我想先在你那邊住一段時間,可以嗎?」
「……啊哈?在我這住一段時間?」冷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你確定嗎?如果你確定的話,我也沒什麼大問題。」
「嗯,因為我現在既不想在外邊住酒店,也不想在外邊租房子。」謝瑜想了個比較說的過去的理由,「錢倒是次要,可我就是怕麻煩。畢竟我還沒算好到底要在這邊住多久,也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會回去。再來,我的朋友本來就只有你和小舒兩個,如今再一個也不聯繫,我就真得得自閉症了。」
「哈,我看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因為就我看來,你是絕對沒什麼可能得上自閉症的。」冷冽開玩笑道,「不過現在可先說好了,我那邊就只有我一個人,到時你害怕,懷疑我心懷不軌什麼的可不關我事哈。」
「放心吧,我還沒覺得你能夠威脅得了我。」謝瑜漸漸地也進入到了狀態中,「而且我反倒覺得,你那邊就只有我們兩個才好呢。畢竟我住也不能白住吧?至少平時常也要幫你洗個碗,疊個杯子,收拾一下房間什麼的吧?當然了,做飯什麼的,有你這個名廚在,就肯定不用我來動手了。」
「哈,那好啊。做飯什麼的由我來,再其他的,我就不客氣了。」
「嗯哈,你就請可勁地不客氣著吧,反正我沒問題。」
在他們聊天聊得很愉快的同時,分針也在不知疲憊地走著。
一直到冷冽開車到了他自己的住處,他們才暫時停止了交談。
在進屋和冷冽一起收拾行李的時候,謝瑜還遠不曾想到,今夜她究竟即將面臨著什麼樣的情況。
作者有話要說:以下是定製封的效果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