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丟男人的臉

七輛老式公交車，兜兜轉轉的載著一千多號人頭，歷時兩個來小時總算到達了目的地。車廂內本就悶沉無匹，在加上外面正值九月的夏rì，尤其是身在北方的泉城之地，著實弄的車廂內不少sāo年怨聲載道。

雖是如此，但在車輛幾近滿是林密山區之地的陸軍基地瞬間，那大多本怨氣連連的sāo年們，瞬間熄了心中那般種種不平。甚至個別自小生活在城市中，就高樓大廈所伴的sāo年，更是趴在車窗向外探頭探腦。

「啪！」，老式公交車剛剛行至陸軍基地大門的瞬間，兩側的哨兵突兀間，幾近整齊劃一的持槍禮，霎時把那個別向外探頭探腦的sāo年驚的把頭縮了回來。

本就是sāo年心xìng，雖然不管電視，還是電影，甚至遊戲上見過不少的槍支存在，但當兩名站立筆直的哨兵，那猛的外推上挺的持槍禮出現后，倒是著實嚇了眾人一跳。

尤其是像陸軍基地這種陸軍二線作訓部隊存在，因為常規裝備還未曾更換的原因，較老式步槍上的那三棱軍刺更是襯著陽光，使得大多數sāo年心中寒顫非常。

可儘管這樣，短暫的驚懼后，還是有不少膽子大點的sāo年再次把頭自車窗外探出，遙遙看向車後方已經漸漸拉遠的哨兵手中那桿森然的鋼槍。

不談其他人，就連張揚也是忍不住偏側了下臉頰，瞟了瞟那哨兵手中的步槍，軍刺。

公交車猛的一個轉彎，險些晃倒車內一些略有走神的sāo年。索xìng張揚一手本就抓著車廂內的欄杆。在這一剎那出現叫罵連連聲的同時，一手本能一般摟了摟差點晃倒的安雅。

車輛一一停下后，也不待耽擱，前後車門咔嚓咔嚓兩聲打開。儘管車上不少人怒目狠狠瞪了瞪那胖乎乎的中年司機，但那司機絲毫不在意一般，隨手往旁邊一靠貼在車窗側，從兜里抽出一根皺皺巴巴的劣質香煙，擦了擦那肥肥臉頰上的油汗漬后，直接點燃了香煙，吧嗒吧嗒使勁吸了兩口后，似笑非笑的打量起車廂內的sāo年。

畢竟車上還有那麼幾名老師，就算個別sāo年心中對那司機百般不爽，也只得強壓著怒氣。與此同時，林莜還有另一名年紀約莫四十來歲的女老師，率先走出了車廂。

張揚本來就沒有想擠下去的想法，在加上旁側不遠處，那隻『大恐龍』此時左突右撞的原因，張揚索xìng稍稍拉了安雅一把，靜等著所有人先下。

看著逐漸空了的車廂，正待張揚動作的剎那，余光中，留意到那臉頰上滿是似笑非笑之sè的肥胖中年司機，不知為何張揚總覺得他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覺得古怪。

晃了晃腦袋，驅散掉心中的那絲絲莫名其妙的不安，張揚直接拉著安雅走了下去。

可能是因為之前的耽擱，此時外面已經靜悄悄的許多，唯看到少數幾年老師裝扮的存在，還有幾個大兵在前側不遠處一棟老樓門前談論。

留意到張揚跟安雅的出現，前側幾人中的林莜稍稍驚訝了一下。但當林莜看到張揚竟與安雅手拉著手走出車廂后，秀眉難免輕皺了一下。

察覺到林莜望來的目光，張揚才意識到此時自己與安雅的作態。也是因為之前那般略有心緒不寧的境況，才使的張揚沒注意自己竟然一直拉著安雅的小手。

看了看安雅那雖然低低垂落，但卻難掩通紅之sè的臉頰，張揚感覺自己這一剎那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幹凈。咬了咬牙，張揚盡量強裝出自然之態，輕輕鬆開安雅的小手。

而此時，林莜也緩步走了過來。再次看了看張揚兩人，林莜一手拿筆，一手拿著一張略有褶皺的a4紙張對照了一下后，微微挑了挑眉毛，再次看向張揚兩人：「張揚？安雅？」

「好了，你們各自拿個臉盆，先去宿舍安頓一下吧。安雅去4樓的416，張揚你宿舍是2樓的201。」，說著林莜向那門前那棟古樸的四層老樓門前努了努嘴，指著那緊剩的幾個塑料臉盆。

雖然平時安雅的xìng子顯的大膽許多，但說到底也是個女孩。尤其是被林莜之前以老師身份掃了那麼一眼后，此時安雅心裡撲通撲通跳的厲害。聽到林莜的話，安雅根本不做耽擱，跟個小兔子似的，刺溜一下跑到老樓門口，隨便拿起一個塑料臉盆，借著那略有昏暗的樓道就向樓上跑去。

相比於安雅，張揚到顯的大膽許多。再說以張公子此時那『問心無愧』的姿態，倒也沒有啥忸怩之處。見得安雅跑走，張揚自自然然的就準備離去。恰在這時，林莜輕咳了一下，拿著鋼筆的一手，直接檔在了張揚胸前。

見得張揚滿是驚訝之sè的看向自己，林莜剎時又是緊張起來。但聯想到剛剛數名『前輩』的教導，林莜瞬間努力平復下自己小有緊張的心緒，強裝出一副嚴肅的姿態，靜靜的與張揚對視起來。

要是別的學生，也許還真吃了林莜這麼一套。但說到底林莜也只是個新老師，本身沒有多大的威嚴，也沒有那種氣場。再加上，張揚自小隨著爺爺四處漂白，上過的學校，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見過的老師更是多不剩數。所以剎那間，張揚就明白了林莜這是一套故作威嚴的姿態。

本來張揚也沒想為難林莜，但不知為何，對視間，看著林莜那雖略有『熟』韻，但難掩青澀，且清秀的面容，張揚心中不自覺的生起一番想要逗逗這個老師的心思。

心思生起后，張揚也不話語，只是那麼靜靜的與林莜對視，甚至眼神也沒有絲毫避諱。沒有挑釁，也沒有畏懼，甚至連絲無辜之sè都沒有，明顯一副裝傻沖楞的表情，剎那間，在張揚臉龐上展現的是淋漓盡致。

見得張揚並沒有若之前那些『前輩』指點的一般敗退，林莜心中不可抑制的打起鼓來。緊接著，再次聯想到之前那些『前輩』傳授的『教書育人第二式』，林莜稍稍思量了一下后，突兀的皺了皺那對彎彎的秀眉，輕咳了兩聲：「張揚，你跟安雅還小。現在應該以學業為主。」

「恩，雖然你倆的成績都不錯。但這也只是相對來說。你倆的入學成績在十一中雖然算是不錯，但面對全市來說呢？更何況高考統考面對的可是全省。百萬人過獨木橋，雖然有些誇張，但實際情況也相差不大。別看你們現在此時才剛剛入學，但三年時間轉瞬既逝，可絲毫耽誤不得。」，再次瞟了一眼手中那滿是皺褶的a4紙張，掃了掃最上面的張揚，還有安雅的入學成績，林莜稍稍思量了一下，口氣雖強裝出一絲嚴厲的語調。雖是如此，但這番話慢慢說出的同時，林莜不時抬下眼帘，瞟瞟張揚的表情變化，生怕自己的話語說重了，傷害到眼前的sāo年。

「我們只是普通同學關係。」，可能沒想到林莜突然轉了個回馬槍，竟然換了一種近乎單刀直入的方式。儘管稍稍驚訝了一下，但別說張揚此時真與安雅沒有那種關係，就算真有，對於眼前了老師，張揚心中也不曾擁有一絲壓力存在。

「恩。恩？」，想過張揚認錯，也想過張揚據理力爭，但林莜壓根沒想過被自己『捉激ān在床』的張揚竟然還不認賬。所以在張揚話語說出后，林莜好是楞了一陣。

楞神的表情，也只是在林莜臉頰上維持了短暫的一瞬。剎那間，竟見林莜臉龐上掛上了一絲憤怒的表情。甚至因為這絲莫名其妙的憤怒，張揚竟見林莜眼眸都因為這般氣惱而絲絲髮紅。甚至，甚至剎那間，張揚發現林莜眼眸中，竟生起一絲莫名其妙的水霧。

「哼哼。敢做不敢當嗎？真丟男人的臉。」，說著，竟見林莜瞥了瞥嘴，一副冷冰冰的不屑語調，突兀且莫名其妙的從林莜口中說出后，她竟然氣哼哼的甩手向遠處走去。而看那架勢，一點都不像個老師，倒像個鬧脾氣的小丫頭。

林莜這般突兀的作態，瞬間把張揚雷了個外焦里嫩。以張揚自小見過的老師中，決然沒碰到過這麼一個奇葩的存在。所以因為林莜這般另類的作態，驚的張揚嘴巴都不自覺的長大了數分。硬是楞楞的，目瞪口呆的看著林莜氣哼哼的向前側不遠處老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