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苦苦尋覓的大客戶

「要不是好兄弟牛二借老子五兩銀子，老子哪有酒喝？」

男子手中拽著一個酒壺，身上酒氣熏天，張口就是污言穢語。

「別打我娘！」

小丫見娘親被醉漢抽打，便上前阻攔，卻被壯漢一腳踹倒在地。

「你個賠錢貨，反了你了！

還敢拽老子，老子抽死你！」

婦人明顯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對醉漢央求道：

「不要打了，有什麼事兒回家說好不好？」

「回家？

回個屁！」

醉漢一把搶過婦人手中的碎銀，嚷嚷道：

「這不是有銀子嘛，又夠老子去牡丹坊喝一壺。

嗝…

還是先去鴻運賭坊試試手氣，萬一贏了錢就發達了！」

周圍行人見到醉漢的無恥行徑，全都義憤填膺，卻又敢怒不敢言。

自己的日子過得已經很苦了，萬一因為與醉漢起衝突而見官，會讓貧苦的生活雪上加霜。

因此大家雖然同情婦人，卻也沒人上前阻止醉漢。

衛寧看著醉漢，嘴角竟露出一絲笑容。

牛二打老子，醉漢揍媳婦孩子。

同樣是畜生行徑，兩人還是好友，你說巧不巧？

這種人，正是衛寧苦苦尋覓的大客戶哇！

衛寧直接催動『壽運圖冊』，探查醉漢的消息。

『秦壽升。』

『已享壽運：28。』

『剩餘壽運：35。』

衛寧暗暗點頭，這貨花天酒地，身體還不錯，竟然還有三十五年的壽命。

他上前拍了拍秦壽升的肩膀，對其笑道：

「這位兄弟想要錢財，何不找我做生意呢？

欺負弱女子有什麼用？」

「老子的媳婦，老子想打就打，關你屁事！」

秦壽升不耐煩的抖了抖肩膀，回頭正好看到衛寧。

「噢，原來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兒啊！」

秦壽升噴著酒氣笑道：

「這賤人的碎銀子是你給她的吧？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看上了好說啊，你給我二十兩金子，我就把這個賤貨賣給你了。

順帶著贈你兩個小的，怎麼樣？」

「區區二十兩黃金，壯士就滿足了嗎？」

衛寧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對秦壽升蠱惑道：

「想想你的好兄弟牛二，他可是發了一筆大財啊。」

「你怎麼知道牛二發了財，莫非…」

聽衛寧這樣說，秦壽升的酒意都清醒了幾分。

牛二最近這兩天揮金如土，又是喝花酒又是下重注賭錢，讓秦壽升毫不羨慕。

秦壽升每次旁敲側擊這筆錢的來路，牛二都諱莫如深。

最後禁不住秦壽升軟磨硬泡，只是告訴他自己跟一名富貴公子做了個交易。

眼前的衛寧，正好符合牛二口中富貴公子的形象。

難道就是此人？

衛寧點頭道：

「沒錯，與牛二進行交易的正是在下。

他是一個很優秀的客戶，希望你也能如他一般優秀。」

確認了衛寧就是牛二的財神爺，秦壽升興奮得身體都開始顫抖了。

「公子爺放心，牛二能做到的我秦壽升都能做到。

只會比他做得更好！」

衛寧一指旁邊的酒肆，對秦壽升道：

「既然如此，我們進去聊聊？」

「好…好啊！」

秦壽升急著與衛寧做生意，也顧不得婦人與兩個年幼的女兒了。

他對婦人呵斥道：

「今天算你這個賤人走運，遇到公子爺為你求情。

滾回家去等著吧！

等老子回去再收拾你。」

婦人唯唯諾諾，眼睛卻盯著秦壽升手裡的碎銀。

家裡的錢都被秦壽升拿去賭了，她真的很需要這些銀兩讓女兒吃頓飽飯。

衛寧對秦壽升道：

「你馬上就要發財了，還在乎這點兒碎銀？」

秦壽升諂媚的對衛寧道：

「公子說得是，是小人格局小了。」

秦壽升為了給衛寧留下一個好印象，很是不舍的將碎銀還給了婦人。

婦人眼眶中含著淚，對衛寧施禮道：

「民婦多謝公子…」

小女孩也揚起髒兮兮的小臉對衛寧致謝，這是她第一次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溫暖。

「走吧。」

衛寧對婦人和小女孩微微頷首，帶著秦壽升走入了酒肆。

城郊的酒肆雖然破舊，卻也有單間存在。

兩人在單間中相對而坐，衛寧解開桌上的包裹，金燦燦的黃金就這樣暴露在秦壽升面前。

秦壽升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頓時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同時他眼中也閃過一絲狠色。

若是交易成功也就罷了。

交易不成，自己是不是可以尾隨著這位公子哥，來個毀屍滅跡？

反正洛陽城郊這地方，死個人也很難被查出來。

不過眼下還是以交易為主，能不沾染上命案自然更好。

秦壽升興奮的搓著手對衛寧道：

「公子爺，不知道有什麼生意要跟小人談？

只要公子願意付錢，小人什麼都願意做。

就算是弄殘你的仇家也是小事一樁。」

在秦壽升看來，自己除了一把子力氣和一股狠勁，實在沒什麼可讓衛寧貪圖。

衛寧感覺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就算真想買兇殺人，也不會雇傭秦壽升這種貨色，太丟人了。

一百個秦壽升綁在一起，也不夠俞涉收拾的，簡直就是廢人一個。

「我們的交易並不是要你做什麼，而是…」

衛寧伸出手，指了指秦壽升。

「我？」

秦壽升一臉懵逼，自己有什麼可交易的？

難道這位富貴公子有特殊的癖好？

怪不得牛二對此不願多言，原來是這樣。

秦壽升感到一陣惡寒，可是為了桌上的金子，他還是咬牙道：

「行！」

「壯士果然夠爽快，不知道你打算出售幾年的壽命？」

「出售壽命，難道不是…」

望著秦壽升茫然的表情，衛寧解釋道：

「看來你還是沒有理解我的意思。

自我介紹一下，吾乃冥府使者，專司在人間收購壽命。

牛二正是因為出售了壽命才發家。」

衛寧說話時，催動無常玄元功，玄奧的氣場從他身上湧出。

在秦壽升的眼中，衛寧的身影變得神秘而詭異，當真如冥府陰神一般。

衛寧將一塊十兩重的金條推到秦壽升面前：

「十兩黃金，這是收購你一年壽命的價格。

如果壯士捨得售賣，桌上這些黃金全是你的。」

「我…」

衛寧的身份秦壽升已經信了七八成。

他口乾舌燥，陷入兩難之境。

桌上的黃金秦壽升確實想要，可是自己當真要為了錢而售賣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