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太玄師太

江源城中秋風瑟，燈火闌珊。定軍山上抬望眼，月色正圓。

小秋兒揉了揉眼睛，從瞑聖依懷中醒來。

「秋兒忘記給嫂嫂吃月餅了！」

剛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月餅，想是睡夢中想到了此事，這才驚醒過來，說著急忙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塊，大概五寸的大月餅遞給了瞑聖依。

「嫂嫂，吃，吃月餅！娘說了，哥哥喜歡吃豆沙餡的，也不知道嫂嫂喜歡吃什麼餡，索性就多做了幾種，這是蜜瓜餡，嫂嫂喜歡吃嗎？」

瞑聖依笑著從她手中接過月餅，點了點頭道：「喜歡，不管是什麼餡的，我都喜歡。」

說著，瞑聖依放在桌上，手指輕輕劃過，月餅竟被切分成了十六塊，遞給了小秋兒一塊。

「秋兒也吃！」

「嗯！」小秋兒接過月餅乖巧的說道：「哥哥姐姐們也吃，娘親說月餅要分著吃，以後就不會分開了。」

眾人聞言，盡皆一人一塊月餅，月餅很甜，特別是蜜瓜的香味回蕩在口腔讓人流連忘返。

江黎吃著月餅，思緒回到了從前，當初她也問過娘親。

「娘，月餅為什麼要切開吃啊？是不是你太小氣了，懶得做好吃的啊？一人一塊難道不好嗎？」

姜靖用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把月餅分開，是為了能讓家人坐在一起分享月餅，並不是娘親小氣，而是團圓就像月餅一樣，分分合合，雖然總有離別，可也會有團圓的那天。」

江黎抬頭看向天空的圓月，好似看到了娘親。他拿起剩下的那塊月餅伸手遞給了空氣，就像小時候那樣心中低喃。

「娘，吃月餅！」

「嘿嘿......」而他面前的小吳良還以為是要把月餅給他，嘿嘿屁顛屁顛的走了過來，伸手就把他手中的月餅搶走了。

「哥...還是你疼我，知道一塊月餅根本就不夠我吃。」

看著小吳良吃下月餅，江黎搖頭笑了笑並沒有介意，也許小吳良吃了月餅，就像他娘親吃了一樣。團圓總不能剩下一塊月餅不是？

「哥哥嫂嫂，秋兒去找爹爹了。」

說著，小秋兒從瞑聖依懷中跳下，跑向了爹爹的書房。

江黎目送著小秋兒離開，直到她的背影消失才緩過神來。

「來來來、我待哥哥在敬諸位三杯，哥哥也喝。」小吳良再次舉起酒碗很是豪橫的說道。

「好！干！」

經過相互的熟悉，大家也都徹底放開，美酒是一杯杯的下肚，直到眾人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被侍衛抬回了客房。

.......

翌日，晌午，太陽曬了屁股，吳良等人相繼醒來。

「小吳良，你們趴在門縫看什麼呢？」

一臉茫然的齊弘走出客房，看到小吳良他們都已起床，如今都撅起屁股趴在門縫窗口看向屋內，不由好奇的問道。

「噓......」魏神魔一臉壞笑的轉身用手指放在嘴唇上比了個噓聲，緊忙招手讓他過來。

「你過來啊......也不知是那個王八蛋，居然讓江黎和瞑聖依睡一起了！」

毛毛飛扭頭小聲說著，一臉幽怨。

「毛毛哥，你這表情很危險，至少，你若是還惦記著嫂嫂，我肯定會給你下毒。」護哥毒魔小吳良威脅到。

「我陳靈鈞到時定會送上一劍！替你免除毒入骨髓的痛苦。」

「我萬承書有一盞煉魂燈，可助二位。」

「我堯人鳴.......學過劁豬。

」

「人鳴，你太壞了，咋還跟我搶起這種營生了？」徐懷仁一臉悲憤，好恨堯人鳴搶了他的營生。

「小和尚到時會超度施主！」

「毛毛飛，你要惦記黎哥哥的女人，我小五小六也不答應。」

「要不？我魏神魔就大發慈悲，幫你斬下煩惱根？」魏神魔到好，直接提議幫他消除煩惱。

「他娘的，我惹不起你們，我還躲不起嗎？」毛毛飛罵了一句，轉身就要逃跑。

「快，抓住他，別讓他跑了，今天我要幫他斬下煩惱根。」魏神魔跳起腳來招呼著眾人。

「快快快，把他按住，我要干我最喜歡的營生了。」說著徐懷仁還從懷中掏出來一把小巧的閹割刀。

「你.....你們別胡鬧啊......」

毛毛飛被眾人圍在中央，雙手捂著褲襠差不點就跪下求饒。

「趕緊的，你們把他抓起來，我先磨磨刀，省的等下割不幹凈。」

徐懷仁說著，蹲在地上又掏出一塊長方形的磨刀石，取出一個小葫蘆，往上面到了些酒水開始了磨刀。

「啊.....江黎，我知道你在裝睡，你快出來啊，在不出來，我.....我就要........啊......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以後不惦記聖依了還不成？」

毛毛飛被眾人拎起胳膊拽起腳，抬著就要放在院子中的石桌上。

屋內，兩人穿著褻衣摟抱在一起，江黎聞言，也不好意思再繼續裝睡了。其實他早就發覺門外有一群人偷看，就連懷中的人兒亦是同樣知曉，之所以裝睡，只是兩人還沒想好怎麼在眾目睽睽之下起床。

瞑聖依睜開眼睛，用手輕輕掐了一下他，小臉紅撲撲的，惹人垂憐。

「嘶......」

江黎捂著腰趕緊求饒道：「好好好......我這就更衣。」

「哼.......」瞑聖依鼻子抽了抽，卻是又往他懷裡鑽了鑽。

江黎撫摸了下她的秀髮，寬慰道：「我出去看看，他們雖然鬧不出大事，可要真閹割了毛毛飛，到時毛老怪知曉了，還不得把我們都閹了？」

聞言，瞑聖依緊忙坐起身來，想起昨日見到的那大月朝的太監便一陣惡寒。

「你快去穿衣服，我想起昨天那太監手掐蘭花指的死樣，我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他推搡這江黎，催促他趕緊穿衣服出去。

待江黎穿上衣架上的紫色華服，打開屋門來到了院子。

就只見毛毛飛被眾人按到在了圓桌上，小五小六按著胳膊，魏神魔與陳靈鈞拉開兩條腿，小吳良已經開始扯拽他的褲子，堯人鳴正跟徐懷仁爭搶著手中亮閃閃的閹刀。

「人鳴你起來，搶人營生如同殺人父母，你咋能這樣？」

「懷仁，你就讓我過過手癮吧，你都幹了這麼多年了，怎麼說也得輪到我了啊？」

「去去去，你那技術又不行，萬一割疼了毛毛飛，他還不得鬼哭狼嚎啊？」

躺在石桌上的毛毛飛，仰起身子罵道：「徐懷仁，你大爺的，我謝謝你還幫我考慮，你們兩個憨貨，我錯了還不行？」

「嘿.....」徐懷仁聞言氣急的一嘿，看向堯人鳴妥協道：「一人一個，我先割，你學這點。」

「嗯，快快快，我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堯人鳴一臉興奮的挫著手，很是期待的想著等下自己也能割下人生的第一顆彈彈球，想著還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打算等下把那顆值得紀念之物保存下來。

「啊......江黎，你在不出來，我就要被他們玩死了，我.....我求你了，你快出了阻止這群王八蛋吧。啊.....小吳良，你他娘的脫褲子就好好脫，你薅褲襠幹啥啊？」

「嘿嘿.....」小吳良尷尬一笑，嘴上卻不饒人的說道：「反正你等會也用不到了，晚痛不如早點痛。」

「你......」聞言氣的毛毛飛都不知說什麼是好了，把頭抬起剛要怒罵便看到門口手扶樑柱強忍笑意的江黎。

「江黎，你快救我啊......這群王八蛋要閹了我，你快讓他們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惦記聖依了還不成？」

看著急的臉紅脖子粗的毛毛飛，江黎這才出聲阻止道：「小五小六，還不快鬆開他的手？神魔靈鈞你們也別鬧了。」

陳小五，陳小六聞言，這才鬆開他的胳膊，往後退了兩步，一臉的乖巧懂事。

等魏神魔，陳靈鈞鬆開他的腳，毛毛飛頓時跳下石桌跑到江黎身邊哭訴。

「江黎，這群王八蛋，他們是真想閹了我。」

話音未落，天空出現一名身穿道袍的中年道姑，雖是兩鬢有著絲絲縷縷的白髮，樣貌卻是依舊美艷動人。

「好一個江家世子，與我瞑山索要道元果未果，竟誘導吾之愛徒盜竊宗門至寶，真是欺我太甚！今日吾來，定要討還一個說法。」

女子的聲音頓時引入矚目，就連江戰等人也被驚出了門外來到了院子。

「太玄師太？」江黎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心知她是前來問罪，當他見到瞑聖依帶著毛毛飛來到定軍山時，他便有所猜測。想來是毛毛飛等人為了幫助他恢復修為，在瞑山宗盜竊來了道元果。

「這位師太，還請下來一敘，我江戰自會給師太一個說法！」

江戰聽聞剛剛太玄師太所言，心中也是知曉了事情的始末，當初斥候軍沿途彙報了江黎的行蹤，要不然他也不會提前知曉自己兒子需要道元果破開禁制。如今擁有至寶的正主找上門來，身位一個父親又怎會坐視不管？只好相邀一敘，看看是否能把錯事有個彌補。

「哼......」太玄師太冷哼一聲看向江戰指責道：「定軍王，看你生出的好兒子，索要我宗寶物未果，竟讓賊人入我宗門盜竊，真當我瞑山好欺不成？」

聞言，見太玄師太依舊御空不下，江戰無奈只好御空而上來到她面前陪笑道：

「我兒愚昧，還望師太見諒，如今那道元果以被吾兒吃下，還請師太下來一敘，商談一番，不管是靈石還是至寶，只要師太提出，我會儘可能的一一滿足。」

太玄師太冷著臉，看向江戰卻又輕皺眉頭，許是想到了什麼。

「一百年前，你可曾去過落霞山？」

見師太答非所問，江戰亦是皺眉，回想到了當初，落霞山遊歷一事。

當年，江戰帶著姜靖，姜征，陳康，吳永壽等人在落霞山中遊歷，突聞山中女子尖叫，立馬御空而至，卻是看到一眾魔修正在試圖凌辱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見此姜靖憤憤不平，抬手便擲出長槍先至斬殺了一名魔徒，緊跟著江戰等人飛身而下將魔徒一一斬殺。

如今，卻見對面師太提及此事，江戰也不由看向她的臉龐，細看之下，太玄師太的眉目之間到是與他曾經救下過的姑娘類似。

江戰開口詢問道：「你是莫不是當年那個被魔徒圍困的小姑娘？」

太玄師太聞言淚目，緊忙上前行了一個道家之禮。

「當年，恩人從魔修手中將我救下，卻是未留姓名，如今在見恩人，已是時隔百年，救命之恩，清玄沒齒難忘。」

江戰緊忙攙扶起太玄師太，笑道：「師太，還請去我定軍山，待我命人煮上清茶坐下敘說。」

「恩人之命！清玄自然聽從。」

兩人御空而下，剛剛之事卻是看呆了下方的眾人。

「江黎，你爹跟太玄師太是不是有所私情？要不然剛剛還怒氣沖沖的她，見了你爹卻變成一隻溫順的小貓了？」

聽著毛毛飛口中的胡謅之言，江黎冷冷說道：「你要是再敢妄言，信不信我親手閹割了你？」

眾人聞言，盡皆看向毛毛飛，就連徐懷仁也再次掏出了那把閹割刀，頓時嚇的毛毛飛急忙捂著褲襠求饒：

「別介啊，我往後不說話了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