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直覺
聽著趙初堯的分析推測，趙皇臉色不斷變化，時而面露悲意，時而眼帶殺氣。
按照趙初堯的推測。
蘇雁南姐弟當日在山城親眼目睹了山城被屠，很有可能知道幕後人身份。
二人在僥倖逃脫后，一路向著京城逃亡。
為了不將自身暴露在敵人面前，他們唯有裝成乞丐難民才有可能逃過重重審查。
再加上山城事發，沿路戒嚴。
在這般小心謹慎的情況下，為了等待一個進城的機會，兜兜轉轉，他們要花費很長時間。
再考慮到盤纏用盡之類的因素，兩孩子用了一年半載到京城可以理解。
千辛萬苦進了京城后，他們也沒有立刻暴露，而是開始著手調查山城一事後朝廷的所作所為。
等確信可以相信趙皇時，蘇雁南便自殘身體，帶著弟弟出現。
「堯兒，你的意思是……山城一事的幕後之人就在京城，並且地位還不低？！」趙皇沉吟片刻，便說出了趙初堯想透露的信息。
「不愧是父親，一針見血。」
趙初堯不動聲色的拍了個馬屁，接著回答道：「倘若不是如此，蘇家姐弟路上為何不傳信於父親？逃亡路上艱難險阻為何還有心思空閑打探清楚山城撫恤一事？為何蘇雁南身殘？蘇少恆顯得木納自卑？」
「因信紙可能來不到朕手裡；因不信朕，不！是不相信任何人；因敵人勢力龐大、地位尊崇，不得不示敵以弱。」
趙皇無聲冷笑著，思緒越發清晰。
「不錯。」
趙初堯一聲附和。
蘇家姐弟以當日不在城內從而僥倖逃過一劫為由，其實是表明山城一事不知情。
姐姐又被山匪重創透支身體，往後若是不能習武，便是廢了。
而弟弟自卑怯弱，如果沒有習武天賦，不足為慮。
那麼幕後之人見他們一副毫無威脅的模樣，又似不知情，自然會放鬆警惕。
「有了父皇庇護，短時間內應該安全無憂。」
說著聲音一頓，接著道。
「而且，我們能想到，幕後之人也能想到，而且賊心作祟下只會想的更多，但也正因如此，幕後之人很可能只會做些試探，想必不會一上來就下死手。」
趙皇點點頭便閉上雙眼陷入沉思。
趙初堯心裡有些緊張，畢竟這些都是他根據【藍光】所得的信息從結果倒推的。
他可以肯定，與事情真相八九不離十……吧？
但趙初堯不可能說他有外掛，大家完全可以相信這種話。
好在，他也不需要趙皇完全相信，只需要有所懷疑便足夠了。
然而趙初堯還是小看了趙皇對山城破滅此事的了解程度。
「現在想來當年徹查得到的卷宗的確有很多疑點，只不過當時形勢所迫，急需安定民心和群臣，又有證據證明與犬舍有關......」
「如今，似乎真相近在眼前？」
即便再怎麼不願意相信，他此時也不免懷疑，腦海里閃過一個個面孔。
都是肱骨之臣、國之棟樑啊！
能在他眼皮底下殺忠良屠萬民的，權勢定然不小，茲事體大，大蒼剛安穩不久，此時絕不宜打草驚蛇。
沉吟片刻，趙皇正色道。
「都是猜測罷了，但今日所言，出了此處不可告知與任何人，特別是蘇雁南和蘇少恆，如果事實如你所言，那麼既然他們不願告知於朕，想必是想親手報仇。
」
語氣帶點失落和感慨：「既如此，便由他們去吧，為父會暗中保護好他們的。」
趙初堯重重點點頭，他要的就是如此。
此事絕不能打草驚蛇。
見兒子這般懂事，趙皇嚴肅的面孔忽然一笑。
趙初堯見親爹圍著自己團團轉，雙眼發光的不斷打量著，弄得他渾身發毛，忍不住問：「怎麼了？」
「為父要仔細瞧瞧你，平日里你除了常常有些奇思妙想和跳脫外，其餘表現一直平平，不曾想這次見面短短時間內，你便推斷出山城破滅另有隱情，為父那些飯桶大臣可做不到。」
趙皇雙手落在趙初堯的肩上，一臉自豪。
趙初堯一聽便知道這親爹好面子，心中疑惑自己如何作出如此推斷，又不肯拉下臉詢問。
好在趙初堯早有腹稿。
一邊搖頭否認一邊開口解釋。
原本一開始，他也只是覺得姐弟二人回京的時間過長，心中有所疑慮。
有心觀察下，便直覺蘇家姐弟無害的外表下藏著殺意鋒銳的刀，只待出鞘斬向仇敵。
一番腦洞大開的頭腦風暴后就有了剛剛那些推測。
趙皇皺了皺眉頭，他完全沒有覺得蘇雁南、蘇少恆有什麼不對勁。
趙初堯見趙皇面色不對，以為是對這樣的解釋有些不滿意。
可沒辦法。
趙初堯深知說出一個謊言后，就要用無數謊言填補。
所以他直接用直覺來掩飾金手指的作用。
畢竟以後他肯定還會遇到類似這樣無法解釋的情況，不過趙初堯也有了相應計劃。
現在，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鋪墊。
這般想著，忽然，趙皇激動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妄自菲薄，為父八階宗師都未曾察覺有何不對。」
「雖說練武可讓人五感強大，一定程度上也可以增強第六感，也就是直覺。」
「但如你這三階壯體都未圓滿……就有如此強大的直覺。」
「至少為父未曾聽聞過，堯兒，可要好好利用這天賦能力，莫要白費了。」
趙初堯一愣，原本還想解釋糊弄一番，沒想到親爹竟然直接相信了。
「額……」
腦子一下反應不過來，只能下意識的點點頭。
見趙初堯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有些不放心，以為他沒有重視。
便語重心長的科普起此方世界的武道。
此方世界將習武比做登天梯，以九階為梯，傳說踏破便可登天逍遙。
其中世人將九階分為三大境。
前三境為壯體境，一階練肉煉血，二階練骨練髓，三階練臟固體。
中三境為內氣境，三階圓滿後人體內力自生，內力自生花費的時間越短，那麼一定程度上代表著身體天賦越高，所以世人皆以此區分天才。
后三境為真氣境，內力化真氣，可稱宗師。
至於大宗師則是半步邁入十境傳說，世間少有。
不過此方世界到底還是個低武世界，據說前朝末年有一位昏君好奇大宗師有多強，遂派大軍伐山破廟圍剿大宗師。
世人不知其具體細節。
只知曉後來有了三千鐵甲可滅大宗師的傳言。
拋開這些。
對普通人而言，習武需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台階，一旦突破四階，便可一飛衝天，受人尊崇。
不過事事無絕對，總有一些人因為擁有特殊天賦，被各大世家權貴奉如坐上賓。
例如天生神力、順風耳千里眼之類的天賦。
只不過這樣的人萬中無一。
皇宮倒是有一位，是皇家教習供奉吳衡，擁有一對神異雙眼，可以看到一個人散發的精氣神，以此可以判斷一個人的身體狀況，非常適合當教習。
正因如此，趙初堯當年強行使用金手指暈倒，吳衡一眼就判斷出趙初堯身體無礙，只是精神萎靡，懷疑有人以奇異手段暗害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