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馳來援,合圍退敵

雪馳來援,合圍退敵

小小的黎安哪能抵擋住這三千騎兵呢,誰又能料到,在自己的城池有被攻陷的危險的時候,會有人放棄守城而直奔敵軍後方的嗎,這是一場博弈,他們在賭雪落可以守住,他們在用軍民的血液換得這次的機會,如果輸了,雪落幾倍與紫斯的差距,能頂住幾次攻擊呢。

冷風蕭瑟,梅餘姚帶著他的部隊一擁而上,直接把守門的幾十士族全部殺落,甚至他們連城門都來不及關閉,劍指縣府,沿路燈火暗淡,百姓門窗緊閉,對於百姓來說,誰當王,誰當臣子,其實都無所謂,只要日子能安穩,就足夠了。梅餘姚將劍對天一指,高呼道:「我乃雪落城來客,各方百姓不必驚慌,此次借城一用,擅擾百姓者,劫掠財產者,定斬不饒,各位可如往常一般即可!」眾人按轡(pèi)徐行,不急不慢,在黎安的街上左顧右望,少廣元對著梅餘姚說道:「梅將軍,這小小的黎安也有這般繁華,花樓酒肆好不熱鬧,這雪啊,到這就像是點綴一般,到咱們那而,那真是獨剩寒霜啊。將軍,我們頭次來此,不如去領略一下風土人情,如何」梅餘姚轉頭望著他,橫眉豎立,略帶有些生氣的對著他說道:「我們前來不易,雪落的將士們都還在廝殺,城牆早已被血浸染,我等這趟不是遊山玩水的,那是背負著一個城池,是我們的同胞,你們的家人的生命而來,這等動搖軍心的話不可再說了,否則我回城必向父將參告一番」李廣元哈哈大笑,說道:「末將豈能不知,既然梅將軍如此決然,諸位也可放心了,我等整裝待發,定要讓那張子濤嚇的睡覺都要抖三抖。」

梅餘姚點了點頭,安排幾十人駐紮在縣府旁,其餘眾人各自安排館驛歇息,將城樓張字換成了梅字,靜等紫斯部隊到來。梅餘姚想到了沿路遇到的運糧部隊,他心裡早就打好了盤算,誰知道呢,等知道了,也早回去了,殺了就殺了,搶了就搶了,正好補充下物資,何樂而不為呢,兩軍開戰,太正常不過的事了。

雪落城下,屍橫遍野,哀嚎四起,城樓只剩一千多人,大多也已帶傷作戰,梅余方把自己的佩劍當成拐杖,直了直自己的腰板,心想:「已經五天了,紫斯如圖潮水一般,就算死傷一批,新的也會隨之跟上,我們疲憊的軍隊去對抗對方修養良好的部隊,再這樣下去,根本撐不住了啊,也不知餘姚那邊如何了」他幾步背靠到烽火台旁,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眾將士!援軍即將到來,餘姚將軍想必也快佔領黎安,死守我們的家鄉,決不能讓敵軍踏足我們的土地,城中百姓,願上樓守城,可受十戶俸祿,今生可領,一年之內,可不必繳納賦稅。殺!」城下百姓一下就湧入了近千餘人。

此時紫斯軍中,張子濤在營帳里怒斥單順:「守城不過數千,我以幾倍兵力攻打,怎會持持不取,你在我軍前早下軍令狀,來人,拖出去,斬了。」一旁將軍們趕忙為他求情,齊齊單跪說道:「張將軍,饒他一命吧,幾日不成,士氣已經受損,若戰時斬將,恐對我軍不利,不如派其攻樓,也能壯我軍威。」張子濤親親順了順鬍鬚,說道:「念你平時作戰有功,已經好久沒有被封賞了吧,今日我不僅不罰你,還要重賞你,單順,你官升一級,為殿前右將軍,賞金五百,放心,我會和王說明白的」隨即走到單順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了帳中。單順自己心裡已經懊悔不已,他心裡想道:「當初我就不該接這個令,當這個先鋒將軍,這是,這是讓我攻城不下,

就戰死城樓的意思啊,唉,罷了」隨即對著張子濤離去的地方跪地說道:「多謝將軍賞識,末將去也。」

旭日東升,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朧,萬籟俱寂,而梅音笙依然還在城樓煮茶,縱萬箭穿落也不渾然不怕。梅余方連忙上前,抱拳單跪出聲:「梅公子,此地危險,敵軍即將再次攻樓,還是暫且於府內歇息吧」梅音笙淡定的坐在位子上下棋,一股淡青色的真氣從他光滑如玉的皮膚上蒸騰了起來,絲絲寒氣凝於表面而不散,若稍觸碰,竟如烈火灼燒般疼痛,梅余方見狀,大喜,他一無頹色,大聲笑道:「雪馳福音!雪馳福音啊,公子竟將我雪馳秘法青玉玄功掌握,我王必定大喜,不必終年受得周邊國家的欺凌了。」梅音笙仰天苦笑,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唉,希望如此吧,生死之地,存亡之道,我一人又如何呢」

單順看著身後的將士,他的盔甲已經破碎,露出裡面的內膽,傷口因為天寒,早已把血液凍住,形成厚厚的結疤,他高舉雲梯,直接三步成兩步,如履平地,口中大喊著「殺」字,身上背著小盾,直接衝上城樓,一眾士兵看將軍都上了想,直接個個打了雞血一樣,往上猛衝,單順取出背後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劍,可攻可守,一下子清掃了幾個面前幾個擋路的士兵,就這一下的功夫,馬上就陸陸續續上來了十來個士兵,圍成了一個圈形陣,向城樓中央殺去。單順一看前方,發現有一翩翩公子,坐那喝茶下棋,他勃然大怒,對著那殺去,梅音笙見有十來人朝自己這怒氣沖沖的殺來,覺得有點莫名其妙,他起身走向他們,讓一旁士兵退下,單順也有些納悶,這人幹嘛,送死啊,大喊一聲:「來的正好,看劍」單順一劍刺來,梅余方瞬身躲開,運功連踏三步,單順呆住了,他不知道這是什麼,這人怎得如此輕盈。輕哼了一聲:「好輕功」他持盾向前,一劍揮出,橫劈而去,梅音笙連踏幾步,腳下竟生出得絲絲薄冰,單順順勢上挑,一下划中梅音笙的肩膀,幸好運轉的真氣已經可以護體,不然這一下恐怕這隻手就廢了。梅音笙大喝一聲:「好劍法」他身如梅雪,幾步就到了單順的旁邊,一下踢中他的膝蓋處,將單順踢的單跪而下,見他想扶劍而起,梅音笙速點他的曲池穴,單順吃痛,一下鬆開了劍盾,他怒聲說道:「大丈夫臨於疆場,死傷乃是常事,速速殺了就是,不必這般羞辱。」梅音笙被這話說樂了,他語氣平穩的對著單順說道:「我雪馳,安穩度日,春夏種糧,秋冬捕獵,好像從不侵犯你紫斯半分吧,為何頻頻來襲,好不煩躁,百姓受苦,戰士受累,難道不可互通友好,來往經商嗎。」單順哈哈一笑:「公子真是,我紫斯自先王在世,攻平武,戰流山,一路廝殺才將疆土擴大到如今的地步,雪馳正好卡在王開疆擴土的咽喉要地所在,難道公子不知,卧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的道理嗎」梅余方見此人身為侵略者,還如此振振有詞,便不想與他再多言語了,下令道:「將這些士兵一同這人捆綁起來,押去大牢,傳令,城樓高呼敵將已經被我等斬殺,速速退去。」

「報!單順將軍已被敵軍擊殺」張子濤黯然一嘆,說道:「單將軍年已半百,也算戰死沙場,好的英勇,傳令弔喪一日,以祭將軍之魂,退軍!」場上士兵一個挨著一個,互相攙扶著退回來了,損失幾乎是一比二的程度,要想登上去,起碼得數個士兵傷亡,大家現在的內心哪有什麼功名利祿,只想活著撐到回家的那一刻。

「報!」門中一人騎馬進入,摔馬而下,馬匹因為連日奔波直接隨人一起倒地,張子濤一臉疑惑,不知此人為何事如此急迫,竟然需要千里加急,趕忙說道:「備茶!」來使連忙說道:「將軍不必了,這是雪浪來信」張子濤拆開信封,是自己弟弟張保興寫的,打開一看「黎安失守,速來支援,雪浪城已經出兵,但唯恐守城不足,敵軍反攻雪浪,只得觀望,將軍速來,可合圍破之」張子濤直接嚇的冷汗都出來了,這是他最沒有想到的,自己打了這麼長時間的攻堅戰,雪落竟然不是全力,黎安失守,怎麼會?自己軍中可是有不些從黎安徵調來的,必然軍心動蕩,這城還怎麼打,兩害相權取其輕,此刻不是猶豫不定的時候。張子濤一舉帥旗,咬牙說道:「眾將聽令,將黎安被攻取的消息不準外傳,明早五更做飯,日升集結」

第二天清晨,張子濤望著四周的將士們,出征三萬,死了足足近五千,受傷嚴重的有三四千千,他將長劍插入地上,握劍直挺挺的說道:「我紫斯的士兵們,我知道,這仗打的難,可只有啃了這硬骨頭,我們才能繼續前進,讓天下萬民皆服王心。可馬上進入寒冬,所備糧草也不多了,為避免不必要的傷亡,我與諸位將軍攜同商議,罷兵修整,來年再戰!」只見得剩下的士兵一個個歡呼雀躍,高喊回家,將軍威武。

「敵軍為何還沒有進攻,探報如何了,有什麼消息。」梅余方望著前方紫斯部隊,見遲遲沒有動靜,便派人前去查看,見得一人騎馬歸來,對著城樓梅余方揮手喊道:「將軍,敵軍退兵了!敵軍退兵了!」梅余方一聽,哈哈大笑,對著身後雪落的百姓和殘存的士兵們說道:「戰士們,同胞們,敵軍已經退去了!想必定是餘姚攻破黎安,他們回去救援了,我們不可以讓離家的三千兄弟孤軍奮戰,整頓一日,隨我迎接,」「報!」後面一守城士兵抱拳說道,梅余方看了他一眼,大喜過望,對著士兵說道:「莫非是援軍到了。」人未到聲先行,只聽得一聲雄厚的聲音從樓梯上傳來。「梅將軍,別來無恙啊」梅余方尋聲一看,這人鬍子拉碴,披頭散髮身似頑石,面若金剛。梅余方再一下子將苦悶一掃而空,一路小跑,一把將將石守紀拉到梅音笙的旁邊,他對著石守紀說道:「沒想到竟是石將軍你親自來了,此次你帶了多少兵馬,真是雙喜臨門啊」石守紀看了一旁的梅音笙,驚疑了一聲,說道:「梅公子也在,公子能在此時出現,想必已將秘法掌握,雪馳吃緊,前方東臨一直虎視眈眈,王派我率兩千騎兵,五百狼騎,四千步兵,一千弓弩手前來抵擋,敵我傷亡如何了,敵軍在哪。」梅余方哈哈大笑,一直拍著石守紀的手掌:「石將軍啊,敵軍已退,我們應集結所有機動部隊,讓傷殘士兵留城看守,順帶修養」石守紀看了看這殘垣斷瓦,和堆在一起的來不及放置的敵軍和雪落士兵的屍體,心中也有些嘆息,梅余方將這些天的情況和計劃粗略的告訴了石守紀,石守紀大為震撼,他望著梅音笙,大脫口而出:「公子年不過二十,習得雪馳王都還未參透的先王秘法,還如此聰慧,化險為夷,真是英才也」梅音笙擺了擺手,將茶杯放到桌上,淡淡的說道:「將軍過謙了,還望將軍旗開得勝,勢必打的紫斯不敢來犯。」

梅餘姚早派士兵連夜輪班在前十里查看情況,連等三日,終於在第四日清晨來報,敵軍不出半日便到,梅餘姚直接棄城而出,在前方五里左右埋伏各半,大軍行路,必然不快,梅餘姚對手下說道:「我們等敵軍走一會再說,攔腰截斷,把他們割裂開,往步兵那沖,必然混亂,敵軍騎兵便很難發揮優勢」

兩日前雪落城中,石守紀和梅余方將部隊整頓完畢,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騎兵,將全城所剩戰馬一一帶上,向著紫斯撤離的地方加速前進。

日落西山,餘輝透過朵朵雲層,像萬道金光,霞光萬丈。殘陽似血,照在每個從雪落撤退的士兵臉上,張子濤心中無比複雜,他不知道如何向王上交代,不知道自己這位子還能不能保住。當大軍路過黎安前五里亭台時,他的內心有些忐忑,只聽得前去探路的士兵回來說道:「報將軍,黎安城內敵軍已經沒有蹤跡,守城士兵說他們一早出城,不知為何。」說到這裡,張子濤戰馬突然長嘶一聲,他馭馬走了一步,將馬安穩好,說道:「全軍戒備!騎兵掩護,弓弩手隨時準備放箭」突然從兩邊遠處殺來一支部隊,梅餘姚看著前方,被嚇了一跳,敵方敗兵怎會如此謹慎,但箭在弦,不得不發,與敵方騎兵混戰一團,殺入其中,弓箭手因敵我難分,不好放箭。梅餘姚臨危不亂,率領眾人來回分割,將紫斯陣腳打亂,張子濤大喝一聲,衝上前去,一斧劈向梅餘姚,梅餘姚一槍刺出,張子濤直接將斧頭轉了個彎,劈向槍桿上,一下將長槍劈成兩半,梅餘姚大吃一驚,將斷掉的槍桿扔向對方,撥馬就跑,張子濤哈哈大笑,突然從自己後方傳來馬蹄,為首正是梅余方和石守紀,兩人縱馬高喊道:「餘姚莫怕,我來助你,張子濤,哪裡跑,殺!」張子濤回首一看,笑容當場僵住,一臉驚恐,高聲大喊道:「撤軍!撤軍!撤守黎安。」張子濤提馬就走,向黎安奔去,各將並未阻攔,,任其逃跑,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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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黎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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