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謀划
陳天見二人洗了把臉,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情緒了,便帶著二人走向那六人。
望著眼前的六人陳天不由地思考,這六個人中,肖致遠脾氣暴躁易怒,稍有些衝動;江松賢、丁永建憨直;曾傑西機敏,徐浩和張上揚一副老實人模樣,也算是各有特點。
而且還有一共同點便是年紀小沒那麼多心思,言行舉止還是很夠義氣的。
「走吧,早上就已經和大家說過了,今天發工資,我請大家下頓館子吃點好的,再順帶說點事。」陳天走到六人跟前,頓了頓說道。
隨後便一馬當先地走在最前面,朝一家大排檔走去。
晚上,陳天帶著一伙人坐在工地附近的大排檔,叫上十幾瓶啤酒和幾盆菜,九個人個人就這樣推杯換盞,也是熱鬧非凡。
喝著喝著,陳天看氣氛不錯,突然嘆了口氣,猛的灌了一大口酒。
曾傑西眼皮靈活,就問道:「天哥,為啥嘆氣。」
陳天不說話,又灌了一杯酒。
這下其他八個人都不說話,放下筷子看著陳天。陳天覺得醞釀的差不多了,鋪墊和氛圍都很合適。
陳政委模式上線。
陳天看了看四張年輕的面孔,道:「發工資了,說說你們今天拿到了多少錢。」
結果,三個舍友和江松賢與陳天三人一樣也只拿到220,看樣是也被扣了20塊錢當「調解費」。
丁永建、徐浩的要多一點,240元,但他本來的工資是260元,因為他們是高空作業。
陳天點點頭,又問道:「潮州幫的人收保護費的事,你們都知道嗎?」
話一出口,六個個人突然都不吱聲了。
張上揚有點喪氣的說:「知道了又怎麼樣,還不是一樣得交。」
陳天不應聲,看了看江松賢,這一被自己「人格魅力」折服,而慕名投靠的高壯男子。
江松賢是個老實人,不打算惹事,但卻不怕事。
江松賢看到陳天盯著自己,也不扭捏,直接道:「我看那幫潮州人的人早就不爽了。」
陳天又看向肖致遠,肖致遠迎著陳天炙熱的目光,心中對潮州幫的怒火一下竄了上來,也附和道:「老子也看他們不爽很久了。」
陳天轉向曾傑西,曾傑西倒是機敏,知道陳天不會突然提這件事,說道:「天哥,你是不是打算搞潮州幫的那群人?」
陳天不回答,又看了看肖致遠。肖致遠是這個團體里個頭最大,脾氣最火爆的人,祖籍是彭城的,這個地方自古民風彪悍。
肖致遠狠狠的拍了下桌子,大聲道:「這群狗日的,老子早就想捅死他們了,天你做什麼我都跟著。」
在場幾個人相繼表態。
隨後眾人都把目光集中到陳天身上。
只是這是,陳天卻淡淡的悶了一杯酒,跨著臉苦澀地說道:「其實吧,我也不想跟潮州幫火併,只是他們斷了我們財路啊!」說到最後,陳天的語氣還變地低沉,暴戾。
其他六人有點不明所以,只有陳天的兩個發小知道這話的深意,一下子又紅了眼。
那六人趕忙追問是什麼原因。
陳天沒有開口,只是給兩個發小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一下就懂了陳天的意思,帶著哭腔,你一句他一句地把陳天倒賣衣服發家致富的計劃講了出來。
眾人聽到這還是一頭霧水,這和潮州幫有什麼關係?
陳耀、陳饒兩人接著說,
直到聽到潮州幫的人把作為進貨的錢全偷走了,一下子就變了臉色。
事情在陳耀、陳饒添油加醋地講訴一遍后,在場的各位全都沉下了臉,只覺得喉嚨里跟卡了魚刺一般難受。
該死!該死!這潮州幫真他媽該死!
陳天神色不變,見氣氛又到達了低谷,於是緩緩的說道:「好了,計劃已經夭折了,再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
肖致遠聽到這話,陰戾,不甘地問道:「天,難道此事就這麼算了?」
其他七個人聽了,等著陳天的下一句話。
陳天聽到這兒話,心裡笑著,你還真是我的好捧眼啊。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前幾天我打聽到一個消息,那幫遼東人碰了毒品。」陳天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八人聽后,全都集中目光盯著陳天,等著下文。
陳天卻忽然神色一獰,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使勁把瓶子往地上一摔,「嘭」的一聲,碎屑四濺。
然後,陳天殺氣騰騰,一臉桀驁,喝道:「難道我們只能被他們欺負,打壓,虐待,然後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吸毒嗎?」
「這他媽還算是男人嗎?」
剛剛還不動如山的陳天,一下子勢如雷霆,幾人都被驚的說不出話。
半響后,曾傑西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天哥,你打算咋辦。」
「老子要干倒這幫潮州人,願意跟著的就留下,不願意的現在就離開。」
出乎意料的是,幾人當中竟無人離開,那個時代的社會多少還是有點「俠氣」的。
聽到這話肖致遠還頗為興奮,他骨子裡始終有好鬥的秉性,不然也不會下山來這俗世,問道:「天,我們現在需要做什麼,要不要今晚就打上門去?」
「先別急,散出風,就說我陳天,要打潮州幫,試探一下反應。」陳天見此也是輕笑道。
隨後場上的氣氛再度活躍起來,推杯換盞間似乎就決定了潮州幫未來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