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宋南初感受到臉上的冰涼之意,她趕緊收回了眼神,她剛剛失態了?
段長留狹長的鳳眸慵懶的望著她,冰冷的手指從她的眼睛,一寸寸的往下,輕輕柔柔的帶過她的臉龐,撫上她的脖頸。
她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卻一動不敢動。
脖子上的大手,驀的收緊,他的眼睛里散發出一陣寒冷的光,宋南初幾乎是在一瞬間感受到了殺意。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試圖能讓他鬆開手。
她張著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來,臉憋的通紅,喘不上氣的感覺讓她難受極了。
第二次,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她究竟哪一步走錯了?
就在她幾乎要窒息時,大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了,隨即而來的,是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
「段長留,放開她!」任祁川舉起劍對著他。
宋南初全程大腦一片空白,除了嗡嗡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音,脖子上的力道一下鬆開,她得救了。
她趴在床上,瘋狂的咳嗽,脖子上,是一道明顯的紅痕。
見她被放開,任祁川立馬上去,將段長留綁了。
宋南初抬手,剛想阻止他。
任祁川便扔下被綁的段長留,過來扶她,「宋姑娘,沒事兒了。」
宋南初緩過勁兒來,還不忘為段長留說話,她急忙朝任祁川擺手,「捕快大人,你誤會了,他不是……」
「宋姑娘,你已經安全了,不必顧忌他!」任祁川安慰她,說完還不忘瞪了段長留一眼,他從上次就看不慣他了,這下終於讓他抓個正著了。
綁架宋府小姐,還試圖滅口,看來這次的綁匪娶親案還真的跟他有關,他的帶回去好好查查。
「不是的,他沒有綁我,我是自願的。」宋南初看著一絲不苟的任祁川道。
任祁川哪裡聽她的,只當她是被段長留威脅了。
「宋姑娘,你別怕,宋府的人已經在外面接你了。」他安慰她。
宋南初猶如五雷轟頂,被雷了個外焦里嫩,她昨晚費了半條命逃回來的,她可不想再回去了。
任祁川提著人就要走,宋南初趕緊上前攔住他,「大人!你真的誤會了。」
段長留不能被他抓走,她也不要被宋府的人帶回去。
任祁川沒救了般的看著她,「宋姑娘,剛剛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何必委屈自己替他說話呢?」
宋南初佯裝羞澀的低下了頭,「大人有所不知,掐脖子也是一種情趣!我喜歡那樣,所以才……」
「情趣?」任祁川看著她脖子上明顯的紅痕,顯然不相信她的話,他從不知有這樣的情趣,他只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不會去傷害對方的。
就像對待江曼,他連一根頭髮絲都捨不得碰她。
他剛想到她,她就從門外院子里的高牆之上翻了進來,「祁川,你怎麼這麼久?」
任祁川臉驀的一紅,將剛剛的經過同江曼講了一遍。
江曼走到被綁著的段長留身前,只見他低垂著眼眸,沒有半分反抗的意思。
「你說說呢,為什麼掐她?」
段長留這才抬起頭,眼神徑直朝宋南初望去,只見她皺著眉頭,眼睛已經恢復了之前的清明,又變得異常好看起來。
他有些心有餘悸,幸好剛剛被打斷了,不然他就要追悔莫及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妖冶的不像話。
他說:「初初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很顯然,根據兩人的口供,他們是屬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不過宋南初也不想啊,她雖然差點死在他的手下,但只要她一日想回家,他就一日不能有事。
任祁川再次提出了疑點,「那為何宋府的人又來找你了,你是偷跑出來的?」
宋南初冤枉,她煞有介事的看著他說:「我不是偷跑出來的,我是逃命來的,昨晚,我差點被我弟弟殺了。」
江曼皺眉,她上前關心的問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南初一五一十的將經過告訴了女主江曼,她知道女主是一個極度正義的人,肯定會幫她解決掉宋家這個麻煩的。
「你是說,你的弟弟要殺你,你的父母要逼你嫁給你的表哥?」
宋南初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的,而且那個什麼表哥看起來也不像什麼好人。」
江曼是捕快,光憑她的一句話沒辦法給人定罪,「他們人就在門外,要不出去看看。」
宋南初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她不想看到宋府的人了,除了小春,沒一個正常人。
江曼拍了拍她,「宋姑娘,你別怕,有我們在,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宋南初猶豫再三,還是答應了她,「那好吧!」
她說完又看著被捆在一邊的段長留,她小心翼翼的請求江曼,「大人,能放了他嗎?」
江曼眼神向段長留瞥去,還未開口,任祁川就說話了。
「我懷疑他跟土匪娶親案有關,要帶回衙門調查,所以不能放,等調查完不關他的事情,自然會放。」
宋南初迷茫了,她記得原著里沒有這一段啊,男女主二人在山上將土匪一窩端了后,這案件就結束了,怎麼還扯到段長留身上了?
沒有給她時間多想,江曼便扶著她穿過院子,任祁川拉著被捆住的段長留走在前面,為的是方便打開醫館的大門。
門一打開,只見外面熙熙攘攘的圍了一堆的人。
「來了,來了,出來了。」一群人在大門前指指點點。
特別是看到被捆住的段長留,于飛雄瞬間來勁兒了,他激動的指著段長留。
「就是他!搶了我未過門的媳婦,瞧瞧,今日就被捕快大人抓了去!」
段長留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看死人一般。
他瞬間有些心虛,但一想到他被捕快捆住控制在手裡,頓時又底氣十足,他怒罵:「你個死白臉,瞪什麼瞪!」
眾人將目光都聚焦在段長留身上,議論紛紛。
大家都知道這人是前些年搬到鎮里來的,開了個醫館,卻沒什麼人去找他問診,常年在鎮上也很少看到他出沒,長的倒是人模人樣,像個貴氣的公子哥,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
江曼站到那怒氣衝天的人面前,「你就是她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