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約
楚雲一進門,便見蘇由獨自一人在座位上發獃,教室里也比往常安靜了許多。
楚雲便只是靜靜的坐在他身旁,拿出紙筆來書寫:愁緒萬千,何以割之?
龍巳攙扶這蘇元走了進來,見蘇由,蘇元輕笑一聲,朝龍巳伸了伸手。龍巳十分不情願的掏出一壺酒來。
蘇元獨自走到蘇由身邊,將酒放在他的桌上。蘇由轉頭看到蘇元,眼皮立刻耷拉了下去:「你來幹嘛?」
「看你愁氣重,來給你送酒。」蘇元面無表情的說道,順帶將酒往蘇由手邊推了推。
「你說,父王是否當真不喜歡我?」蘇由拿起酒喝了一口,緩緩道來。
「陛下乃殿下之父,怎會有父不愛子。殿下還是莫要多想,這樣只會徒增悲傷。」
聞言,蘇由笑了笑:「我與皇弟多日未見,阿元可願陪我去東宮走走?」
「好。」蘇元欣慰的笑了笑,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詢問禾九昨日的考題。
【趙元到底想不想助大皇子啊?】楚雲想不明白,乾脆將筆扔在桌面上。筆尖上的墨水將一小塊桌子染黑。
蘇由見狀,將酒放下,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嶄新的手帕遞與楚雲。楚雲忙去接,擦拭桌子。
「本王與皇弟和趙元乃是至交,皇帝平日不喜見人,這才沒叫你。」蘇由飲了兩口酒方道。
見人似有安撫之意,楚雲笑了笑:「臣明白,臣並無醋意。只是忽然想到家中瑣事罷了。」
「這些事你可以去問嵐山他們,本王也不太懂。」
見蘇由一直飲酒,龍巳忍不住提醒道:「這酒是趙元跟臣借的,殿下少喝點,該上課了。」
聞言,蘇由愣了一下,轉頭詢問:「他,要害我?」
「他又不愛喝酒,身上怎麼可能帶酒。」
中午時分,蘇元與龍巳在學生食堂吃飯。蘇元皺著眉,用筷子杵著菜,龍巳見了,不禁發笑:「都說今日飯不好了,你還非要來。」
「我想,最後再與她說說話。」
「殿下,臣有一事未明。」因著食堂里無他二人以外的學子,龍巳便低聲道。
得了蘇元同意,又言:「為何喜歡阿姊?」
「因為,因為她學習好,張的好看…呃,我好像也不清楚。」
「殿下或許並未喜歡阿姊,只不過是阿姊與旁人不同,對她另眼相看罷了。」
聞言,趙元點了點頭:「或許吧,但忘川還是要去。」
「若無陛下許可,怕是邊疆戰士不會同意。」龍巳有些許猶豫,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趙元輕笑著拍了拍他的手:「放心吧,我自有辦法。」
「他們要去忘川?」站在門口的嵐山皺了皺眉,便將此事告訴了蘇由。
蘇由坐在大會議室內,吃著西瓜,見嵐山直接闖了進來。有些惱怒:「你什麼時候能學會敲門?」
「對不起殿下,是臣聽到趙元他們要去忘川了。似乎還是偷偷去,此事可要稟告陛下?」
聞言,蘇由輕笑著朝嵐山勾了勾手,將一塊西瓜遞給他,自己又拿起一塊吃了一口:「此事你來告訴本王是有功,但是讓旁人知曉,便是罪過。你可知曉?」
「是,臣明白。」
「下去吧。」蘇由又將剩下半邊的西瓜吃了下去,悠閑的閉上了眼睛。
楚雲與秦究幾人在蹴鞠場上踢著蹴鞠,幾個女生坐在觀台上喝著汽水瞧著他們。不時發出嬌小可人的笑聲。
趙元實在是吃不下那飯菜了,便和龍巳來了蹴鞠場。見有人踢了便前往觀台。
一個眼細的女生瞧見趙元出現在觀台上,推搡著旁邊的姐妹:「你們快看,是不是元哥?」
獨自一人坐著發獃的堯天聽見她們說的話,抬眼望去見到趙元,便走了下去。
「殿下的傷可好些了?」
聽嬌聲入耳,趙元龍巳一齊回頭:「好多了,多虧了堯大人。」
「殿下身體無恙,方是國泰民安。以後可切莫做此事了,書上說小禮不必拘。」堯天輕笑一聲,言行舉止形似大家閨秀又有些不同。
幾個姐妹走了下來,一個膽大的道:「堯天,你怎麼光自己來看美男,都不叫我們。」
其餘人也跟著附和,趙元聞言,輕聲道:「我們去別處吧。」便拉著龍巳離開。
幾人見狀,十分失落。
蹴鞠場的休息室里,楚雲和秦究在兩個隔間內換衣服。
秦究敲了敲隔板,將一個香囊掛在上面:「瞧瞧,怎麼樣?剛才有個姑娘送的。」
楚雲拿下香囊,只見那香囊做工精細。復又湊近聞了聞:「嗯,不同於其他香囊,有股淡淡的草藥香。可是國師之女送的?」
「許是讓她幫忙的吧,那堯天喜歡趙元。」一聽這話,秦究立馬就變了臉,小聲嘟囔道。
門外傳來一陣笑聲,秦究回頭去看,見是趙元勾著龍巳的脖子發笑,龍巳黑著臉看向秦究。
秦究立馬嘿嘿一笑:「龍二,你別這麼看著我啊。」
聞言,楚雲將香囊放了回去,轉頭去瞧。
趙元見人看了過來,道了句:「楚雲你換好了么?還是讓他倆單獨待會吧。」
「好。」說著,楚雲便推開隔間的門走了出來。
望著趙楚二人離去的背影,秦究這才感覺到了自己離死亡是那麼的近。
再說相伴離去的趙楚二人。
「楚公子可否要打個賭?」
「趙公子請說。」
「明日二皇子的身份便要公布,我們就賭二皇子並非傳言那般,如何?」趙元找了一個長椅坐下。
「好,若是我贏了,還請趙公子多看看大皇子。」楚雲心中想了一下此事的利弊,雖然趙元這麼說,大多數是已經有了結果。但自己還是想賭一把,畢竟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趙元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是我贏了,我要借你楚家軍令牌一日。」趙元輕笑一聲,見人以中套,便直接收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