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家0金

這年是李佩15歲成人禮，作為河北四大富商之一李蒙的女兒，自然是辦的越熱鬧越好，但是小姑娘非是水性楊花之輩，知道幼年致病，丟了父母走南闖北二十多年打下的基業，幼年至現在的成長讓她學會了什麼叫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李宅也不大，不像別的富商那麼奢靡，什麼朱門酒肉臭，在李蒙三十幾年的打拚中倒也沒忘了初心和本錢。狹小的院子和樸實的穿衣打扮，甚至連下人也沒幾個，雖說看似低調，在外地人看來，不過是金子上面的遮羞布罷了。可當地人都對他豎起大拇指，誇他經商有道，學術專精，為人正直。

李蒙正在院落中迎接著來自四方賓客的好意，一邊拉著管家交代辦事，什麼亭台樓閣通通翻上豪貴的絲綢，免得讓人厭了李家小姐的名頭。

正在交待著雜碎事，只聽門外「咳咳」兩聲，李蒙聽到后小跑著出門迎接。管家倒是搖搖頭，笑笑，然後去忙著剛交代的活。

「喲，這不是王老爺嘛~」

外面站著一肥碩的中年男人，身上倒有幾分胭脂和酒肉混合的氣味，連李宅的狗聞見了都得連吠三聲，以示厭棄。

李蒙看到后立馬將狗踢飛十多米，這小畜生。

「王老爺莫要怪罪，小狗不懂事，改天我幫您教育教育。」李蒙一邊低頭哈腰一邊陰陽怪氣。

「李老爺好生客氣，同為行商之人，乃是大度，這點小事，豈能掛記心上。」王老爺皮笑肉不笑。

「那王老爺裡邊請？」李蒙擺好請的姿勢倒讓王老爺有點氣不過。

什麼破地方，院子里的灰都能填海了，小的跟胭脂盒一樣，我才不進去。

「想不到胭脂盒也能當宅子，李老爺倒是有些委屈。今天是李老爺千金的及笄之日，我身為貴卿，理應進入貴府與李主共同慶賀，但是實在因身體不便，就不叨擾了。這是我送給足下千金的小禮，望閣下收下吧。」邊說著邊讓下人遞過來一個精巧的禮盒。

「那真是讓王老爺破費了。」李蒙邊笑邊用手迅速地搶過禮盒。

野蠻人。

「好了，既然如此，那就不叨擾李老爺喜興了。」王老爺被下人攙扶著上了馬車。

「好走不送。」李蒙皮笑肉不笑。

那輛馬車在李蒙的注視下懸而未懸的離開了李宅門前。

正準備打開看看禮盒中裝的是什麼，又有一波賓客登門了。

...

李宅，會客廳。

此時的會客廳坐滿了李蒙行商的合伙人，當然都是有頭有臉的代表，李宅也小，只是把關係好的，合夥至深的請到府上，關係不好的只是心意到了即可，合伙人們雖說跟李蒙合夥了幾年甚至幾十年的都有，但是竟沒一個人來到過李宅，平時會客都是在李氏商會的會客廳交流研討的。

王興就是其中之一，他與李蒙商業交流三五年年，竟還不知李家竟有千金？甚至李宅的門都沒進過，當李蒙邀請他時，他甚至不知道信上破爛位置竟是河北四大富商之首李蒙的宅子。這破爛地方，窮鄉僻壤也不為過吧，李宅的位置倒是沒多大考究，常山城南城的角落裡，四下鄰里甚至能聽到些閑碎話，門前兩個石獅子倒是窮酸的有頭沒尾的。

「誒誒誒，你聽說過李老爺足下還有千金嗎？」旁邊一個賓客趁著李蒙夫婦不在，張口問道。

四下賓客紛紛搖頭，只是說也把他們嚇了一大跳。

王興也奇怪了，

都不知道，真不知道這夫婦倆賣的什麼葯。

正在賓客們納悶之際，一名婦人從屋外走了進來，那夫人身披錦衣，衣著華貴，和李宅這凄慘樣式的格局顯得格格不入，立馬成為全場焦點，眾賓客一眼便看出這是誰，立馬起身以示敬意。

婦人抬手示意眾賓客坐下，說道，「諸位能參加小女的及笄之禮，妾身與夫君深感歡喜，妾身深知諸位疑雲，如妾身與夫君有女之事聞所未聞。因小女幼時罹患重疾，妾身傾家蕩產與夫君走天南海北尋求解病神醫，卻終不可得，直至某次偶然機遇，巧尋名醫才求得良藥，但小女卻落下終身病根。雖是十五及笄之年，使得小女永遠定格七八歲，因是遵循了小女的意願，才沒將此事公之於眾。眼看如今及笄之年，應了夫君之意，要為小女繼一良配，才好讓夫君安心。」

眾賓客聽得雲里來霧裡去，什麼永遠定格七八歲？世間竟有這種事。王興也聽不下去了，抬手問道，「夫人不會只是因此才把我們請來吧？」

徐瑩點點頭，表示確實就是這些事。

不過王興也好奇，永遠定格七八歲的成年姑娘長啥模樣？

不等他好奇勁過呢，李蒙高高興興進入正堂，眾賓客剛要起身，李蒙就笑了笑把剛剛李夫人說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

好傢夥，你倆擱這打啞謎呢？

眾賓客紛紛表示要見見這位李千金，不等李蒙開口，會客廳外一個七八歲模樣的小姑娘跑了進來。

當眾人準備感嘆這驚為天人的長相時，小姑娘開口了，「李叔叔，小姐姐呢？」

「小年乖，後院呢，等會叔叔把她找來陪小年玩哈~」李蒙摸摸小姑娘的頭，溫柔的笑笑。

「咳咳，現在我去請小女給諸位行禮。」李蒙一改溫柔的樣子，說罷便離開會客廳。

來到後院看到池塘邊上正在嬉水的小姑娘，溫柔的咳咳，小姑娘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沒有理會。

「咳咳咳，佩兒~」李蒙一臉正經。

叫佩兒的小姑娘這才注意到是父親，連忙起身行禮。

「佩兒可有心事？」李蒙學著李佩的樣子坐在她旁邊。

「父親，女兒不敢。」

「害，有啥不敢的，大丈夫生在天地間~」注意到說的不對連忙換詞，「男人，要有囊括天地的胸懷，好像也不對，總之有啥想說的跟爹說說？」李蒙關心的問道。

「父親可曾去過洛京？」佩兒問道。

「未曾。」李蒙搖搖頭，洛京？怎麼那麼熟悉，他想起來那個蓬萊島的夜晚。

「趙奇，洛京。」那四個字深深扎在他的心底，說到底終究沒去只是因為他不知道當初那人念念有詞的幾句，「此葯喚長生，一粒解千愁。」害怕是江湖騙子，雖然感恩戴德從海水中救下一家三人，但那人身上充滿了各種疑點，甚至突如其來的蓬萊大火，為何那人離島時撐木筏且救他們時用飛劍？

雖然問出了所至之地，但終究沒選擇去了，那件事也成了夫婦不想提及的過去，只當是過路人曾經的寒暄，隨著時間的風沙漸漸湮滅在心底便可。

但這麼多年，他感嘆自己的命好，佩兒和妻子的命好，始終沒有把趙奇當成是一個「恩人」。畢竟，人是會變的。

女孩坐起來，頭髮的髮絲隨著餘暉的照射，微風吹起一陣黑一陣白，嬌小的個子，應了那人那句話，雖說解千愁，解不了萬愁，女孩的相貌形體，永遠的定格在了8歲。

「佩兒，你問這個，是知道什麼嗎？」李蒙問道。

「我，只是想去找一個能解開我當年那病因之謎的答案。」李佩無奈的笑笑，十五歲及笄禮，也是父母要把她「賣」到別人府上的理由吧。

李蒙好像知道了什麼，急忙說道，「佩兒你誤會了，我們倆只是。」

「父親勿言。」她拉過父親的手，「父親不用想太多了，好好歇息吧。」

「佩，佩兒。」

李蒙忽然感覺一陣暈厥，昏倒在地上。

原來，女兒早在母親在堂上講出那番話的時候就聽到了，可是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想找到當初蓬萊那乞丐相贈之物的答案。

「走吧，我知道你要去洛京。」

背後那個人手刀了李蒙，說道。

「價錢呢？」李佩問道。

「好說，一壺酒一兩肉。」那人人逐漸露出了面龐，一個發黑錦服的小年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