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

天亮

晚飯過後,太陽羞著紅臉溜下了山下,夜幕降臨了。

芬兒,陽子吃了就睡,這倒也是正常,孫雲也有些許疲倦了,在衛生院的小房間里閉目養神。

只有向軍在院外看著夜景。

鄉村的夜,靜謐安詳。夜色很迷人,幾顆星星墜在遙遠的天幕閃爍著,似乎在竊竊私語,月亮不知什麼時候像一塊發亮的雲母石出現在天邊,白水一般的月光皎潔散落著,灣里的屋子像鋪上一層看不見的紗巾。

夜闌人靜時,在繞院的水溝和庭院里的池塘邊誘捕泥鰍和黃鱔,是向軍最刺激難忘的回憶:鄉村的四合院基座之外,都繞有排水的溝渠,年深日久,溝渠邊的石縫和溝渠里沉積的淤泥便有黃鱔和泥鰍出沒,大姐翠梅經常帶著二姐翠君和向軍一起去捉泥鰍和黃鱔,泥鰍在淤泥中就像是一塊煤炭,和淤泥沒什麼兩樣;黃鱔滿身粘液給他很大的保護,它們十分機靈,利用水濁的機會左躲右閃,上竄下跳。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每次去都會逮到二三條,回家帶給母親孫雲,又是一盤好菜。

夜晚的劉錢灣是安靜的。透過薄薄的雲層,月光灑在了道路上,代替了那萬家煙火,在窗內那一盞盞明燈一閃一閃的,慢慢的熄滅,熄滅……

對於在外的人,回家的歸途或山高水長,或近在咫尺。家人的廚藝,家鄉的菜色,總能透過味道讓潛藏的思念再次復燃,讓人一重逢就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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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陽,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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