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提琴與芭蕾
天空一碧如洗，金燦燦的陽光傾瀉下來，給校園籠上了一層輕紗。舞台地上的彩帶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閃亮的光暈，斑駁陸離。
操場上的同學們靜觀默察，等待著舞台上的兩人開始表演。
顧濤並不會拉小提琴，吳皓也不會跆拳道或是跳舞，兩人就這樣站在台上，靜靜候著。
顧濤看向沈璃，對方正直直地盯著兩人，眼神中看不出有任何情緒。
很快，顧濤就感到背後傳來一陣寒意，整個身體發涼，不再受自己的控制。
蘭曉月成功附身到了自己身上。
人生第一次被鬼附身的感覺倒是挺奇妙的，完全感受不到自己身體的行動，但卻仍能看見周圍的一切，大腦也能照樣思考。
顧濤昨晚原本還擔心會像電視電影里那樣，被鬼附身後整個人就失去知覺，不省人事。
蘭曉月表示，只要附身的鬼沒有惡意，就不會剝奪對方的感知。
「要是最後突然來個反轉，蘭曉月和楊楓才是大BOSS，那我們就完了。」
這是吳皓昨晚睡前悄悄對顧濤說的話。
顧濤當時聽了這話，自己都有點虛。
但他還是向吳皓打著包票，表示他說的那種情況，小說里都不敢那麼寫。
好在這時看來，蘭曉月確實也沒有騙他們。
顧濤一邊想著，一邊看著自己的左手抬起了小提琴，右手把琴弓搭在上面，拉出了優雅的樂音。
前方的吳皓也邁開腳步，跟隨著琴聲跳起了舞。
顧濤原來不怎麼關注舞蹈，今天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看現場表演。
顧濤能夠從吳皓的舞姿上感受到，楊楓終於釋放了自己從小壓抑著的內心，此時此刻的他，是如此自信，如此優雅。
男生跳芭蕾也很美啊……
顧濤還真挺驚奇的。
看著眼前的吳皓伴隨著婉轉的小提琴聲，邁著輕盈的步伐，在台上一次次旋轉、一次次跳躍，真的像一隻高貴的天鵝一般。
就是這隻天鵝有點太壯了……
還好此刻面部表情也不能由自己來控制，不然顧濤早就在台上笑出來了。
畢竟看著吳皓這將近一米九的高大身軀，跳著如此優雅的舞種，對於顧濤來說，一種滑稽感油然而生。
但台下的同學們對於這副場景就不是這個想法了。
琴聲迴旋在悄然無聲的校園中，猶如一股清泉為每個人洗去心靈的污垢，洗去思想的塵埃。
一曲終了，顧濤能感受到附身在自己身上的蘭曉月喜悅到極點的心情。
全校同學在短暫的沉默后，爆發出了響亮的掌聲。
兩隻鬼欣喜若狂，驟然消失。
身體的控制權又重新交回到二人手中，顧濤與吳皓走下舞台，看到高一五班剩下的所有同學正排著隊，準備上台。
全校的最後一個節目就是他們班的合唱。
何冰璐個子矮小，等會兒站在第一排，此時正排在隊伍最前方。看見兩人下來，她高興地上前送上一個擁抱。
「何冰璐，回隊伍里排好！馬上上台了。」
王老師在後面指揮著。
顧濤二人從王老師身邊經過，本不想理他，對方卻主動叫住了兩人。
「唐小龍、陳小虎，你們等一下。」
王老師走過來，這次居然滿臉笑容，眼神里看不出有半點的壞心思。
顧濤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這老東西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葯。
「最後一個節目全班大合唱，你們也上去一起唄，都是一個班的。」
這理由聽起來挺合理的嘛……
於是顧濤直接拒絕了對方。
「我們倆也沒去排練過，那歌怎麼唱的我們都不知道。」
「呵呵，你們上去對口型就行了。」
王老師還想勸。
「這不是怕丟了班級的臉嘛。」
顧濤露出一個虛情假意的笑容，用上了一個虛情假意的借口。說完就帶著吳皓往操場上走。
「沒事，那你們去吧。」
王老師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
當兩人回到班級的座位區坐好時，整個高一五班的其餘學生都已經站到了台中央，擺好了陣型，準備接下來的合唱。
「濤兒啊，怎麼還沒結束啊，真要在這裡等這個藝術節開完嗎？」
吳皓忍不住問道，他們兩人好像沒什麼事可做了，但遊戲依然沒有結束。
吳皓的想法很有道理，顧濤也認真地想了想。
根據上次隊友的陳述，與自己的經驗，遊戲本身是非常嚴謹的，不太會出現些無關緊要的事件與線索。
而現在，劇情還在繼續向下發展著……
吳皓突然想到了什麼，嚷了起來：「怪談，第三個怪談！」
這一聲的音量不可謂不大，周圍的其他班同學都困惑地轉過了頭來，吳皓尷尬地笑了笑，壓低了音量。
「濤兒，何冰璐之前講的第三個怪談，全班同學都變了個性格的那個，你還記得嗎？」
顧濤點點頭，這一點他已經想到了：「藝術節過後，整個班級都會變得乖巧聽話。但是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需要我們做什麼嗎？」
這一點顧濤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這學校會以什麼樣的方式做到這一切，我們現在也不知道……」
「唉！對了，何冰璐性格也會變嗎，她可是那什麼佛母轉世。」
吳皓感覺自己這平時本就不怎麼思考的大腦快要過載了。
「她是不是一覺醒就會把周圍人的靈氣什麼的給吸收了？或者把靈魂給抽取了之類的……」
吳皓結合著自己看過的小說，開始胡亂猜測。
「靈魂抽取？」
聽著吳皓的絮絮叨叨，這個詞突然蹦到了顧濤的腦海里。
感覺自己好像遺漏了什麼……
「會不會是召喚惡魔，在地上畫個陣法……」
地上畫個陣法？
腦中靈光一閃，顧濤意識到了什麼，突然站起身。
「怎麼了？」吳皓被這突然的動作一驚，也連忙跟著站起來。
「舞台上有問題，讓何冰璐下來！」
腦海中的記憶逐漸清晰，顧濤想起了昨天的一個畫面。
在圖書館中，吳皓曾拿著一本書，向他展示上面的圖畫。
因為突然遭到襲擊，兩人也沒有繼續深入研究那本書的內容，但那一頁一閃而過的圖案還是記在了顧濤的潛意識當中。
此刻回想起來，那個圖案是一個靈魂抽取陣法。
而讓顧濤突然緊張起來的原因，是舞台地面上貼著的那些彩帶。
彩帶的布置並不是隨意而為，其呈現出的圖案，竟是與那所謂的「靈魂抽取」陣法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