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鼻頭
就在我以為我逃不過一死時,藤蔓朝著大鼻頭攻擊而去,似乎是大鼻頭脖子上的血液吸引了這些藤蔓。
我也趁機趕忙起身逃跑。
「都留下來陪我。」
就在這一聲喊出后,這些藤蔓好像是有了方向一般,都朝著聲響處尋去,我一看是大鼻頭。
大鼻頭已經失血過度,被藤蔓拖倒在了地上,就在大鼻頭這一聲喊出時,所有的藤蔓都朝著大鼻頭襲去,瞬間便將他整個人完全被淹沒。
我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張闖則拉著我,我們一行人朝著反方向跑。跑的過程當中我們聽到了大鼻頭的喊叫:「我不甘心!」
漸漸的我們越跑越遠,大鼻頭的慘叫聲也漸漸低沉下去,最後只剩下痛苦的呻吟。
藤蔓追了大概十米便又縮回去了,將全部的藤蔓都裹在了大鼻頭身上,只留了一個腦袋在外邊,脖子以下全是綠色藤蔓,藤蔓的觸角瘋狂地吮吸著血,大鼻頭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無比。
一根粗壯無比的藤蔓,直接插進了大鼻頭的嘴裡,自天靈蓋鑽出,瞬時間,腦漿直接噴射而出,大概是聞到了腦漿的味道,整個藤蔓顯得異常的興奮,將大鼻頭的屍體裹了又裹,過了好一會才依依不捨的鬆開。
大鼻頭便掉在了地上,嘴巴還張的老大,眼睛圓鼓鼓的,好似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看著我們。
倒地的那一刻,腦子裡還有剩餘的一點腦漿,灑了一地,又讓食人藤興奮了好一陣。
似乎是聞到了人血的味道,這些藤蔓更加瘋狂的朝著我們襲過來。
我根本跑不過藤蔓進攻的速度,似乎是有感覺一般,我一回頭便看見了藤蔓已經伸到了我的後腦勺,差一點便被穿腦而過。
我看到這一幕,拿著刀胡亂地揮舞著手。
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知道有沒有砍到,只聽到藤蔓還在不停地扭動著,正疑惑,我睜眼一看,發現那些藤蔓就那麼停在了我面前。
心下疑惑,舉著帶乾坤鐲的手,揮了揮,我發現這些藤蔓居然都往回縮了回去。
突然想起來,爺爺小時候和我說過,這個乾坤圈可以消滅不必要的磁場,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這些藤蔓才不敢靠近我嗎?
我也顧不得多想,當即便取下乾坤圈便握在手上朝藤蔓揮舞去。
張闖回頭看著我,也似乎發現了乾坤鐲的奇特用處,倒退回來與我一同拿著乾坤鐲朝著藤蔓揮舞去,巫極也拿著刀默默站在了我們身旁。
我和張闖手上的乾坤圈阻擋了藤蔓朝我們的上半身襲來,巫極則負責幾人的腳下安全。
一旦有藤蔓朝著我們襲來,要麼是被乾坤圈擋回去了,要麼斷在了巫極的刀下。
這時我才發現,周圍開始亮了起來。陽光透過淡淡的霧氣,照射下來,先是一角、半圓、全圓,霎時間萬道金光投射大地,我朝著光灑下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碗口狀的山洞,陽光穿過山洞灑下炫目的「天地神光」。
看著灑落的陽光,出於追尋陽光的本能,我們也朝著陽光下跑去,回頭髮現藤蔓的行進速度很慢。
「它們怕陽光,趕快跑過來。」江運算元朝著我們喊道。
我們快速跑到了江運算元身邊,藤蔓緩緩爬了過來,直到藤蔓觸及到了陽光下,好似是被撒到了硫酸一樣,被光照射到的地方逐漸糜爛,流了一地的綠水,噁心無比。
這些藤蔓隨著陽光的照射面積越來越大,就好似受到了刺激一樣,
瘋一般地如潮水往後退去。藤蔓退去后,整個森林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當中。
我們眾人皆舒一口氣,在陽光下躺了下去,晨光照的人眼睛發昏,我們閉著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你們說,那到底是什麼啊?」我開口問道
「那應該是食人藤。」張闖略帶疑惑的開口說道。
「見過食人花,食人魚還沒見過食人藤。」
「他們應該是害怕這撒下的『天地神光』所以才不敢靠近我們。」巫極說道。
我們躺在地上,沐浴著「天地」神光,漸漸的,這光照亮了整個山坳。
好像在天亮的一瞬間,森林裡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魎都害怕正義之光的審判,都紛紛躲了起來,整個林子霎時間陷入詭異的安靜。
「大鼻頭也死了,我們接下來還要往前走嗎?」我首先開口打破了這個沉默。
「要」張闖、巫極還有江運算元異口同聲道。
我聽到他們異口同聲的回答,很是驚訝,也很疑惑,他們要去的那個地方究竟有什麼?值得那麼多人為之丟掉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
我看著腳脖子上的傷口,不斷的往外滲出黑血,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我看著我的左腳腕不斷湧出黑紅色的血液,血流得很快。先前一直在逃命,現在停下來之後才感受到了陣陣鑽心的疼痛。
「你這腳怎麼……」
「你這腳被藤蔓傷了,得趕緊清除裡面的毒素,不然這腳怕是難保。」江運算元說道。
這時候,只見江運算元從包里掏出來一瓶酒精,便往我的腳腕上倒去。
我是很抗拒的,鬼知道這酒精倒下來,我會不會直接疼死過去。可是張闖和巫極似乎都看透了我的心思,兩人伸手便將我的腳牢牢抓住。
幾乎是酒精倒到腳腕的那一瞬間,一陣疼痛鑽心而來,感覺身體的熱量都集中在了腳腕的傷口處,血就像噴泉一樣噴涌而出,血腥味撲面而來,剛開始噴出的血是黑紅色,到後來變成鮮紅色,鮮紅的血液逐漸慢慢往下流。
此時江運算元又從包里拿出一瓶雲南白藥,朝著我的腳腕撒了下去,我整兒人疼得下意識地用力一抽。
還算幸運,我的腳並沒廢,我看了看腳腕處的傷口,被藤蔓鑽過,留下來一個又一個深深的小孔,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血,確實有點恐怖。
看到不斷往外滲的鮮血,我的腦子剛開始屬於宕機狀態,隨後又陷入了刺激之中。
看著我處於一種獃滯狀態,江運算元又從包里掏出了紗布替我纏上,然後意味深長的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在地上蜷縮了一會後便坐了起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前面的路,我也無法面對那麼多人的死亡。
「滿唐,以後你比便會明白,有些路,一旦選擇了就很難回頭。」張闖捏了捏我的肩膀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