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花螞蟥
簡單休息會後,我們簡單匆匆吃了早飯,便開始清點整理所帶裝備。
緊接著便看到江運算元從包里掏出一張古舊地圖,地圖上星星點點的標註了很多位置。
「還要走多久?」張闖背著手打量著眼前的地圖,抬頭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林海陷入沉思。
「根據這張地圖來看,我們應該還有二十公里的山路要走,這樣才能到達去往『鬼國』的『黃泉路』」
「往下走的路,山路崎嶇,經常會有野獸出沒。我們再休息一會,便準備出發吧。」巫極看了看我的傷口,幽幽地說道。
我拿過地圖看了看,地圖正中間是一個凹陷的盆地,地圖邊上標註著「鬼國」二字。
「這裡的鬼國並不是你所認知的鬼國。並不是所謂的陰間、鬼的國度、鬼的世界……」張闖看出我心中的疑惑,解釋道。
「這裡的鬼國是貴州少數民族政權。」江運算元在一旁開口悠悠地說道。
「不錯,鬼國是唐宋至元初烏蠻所建的政權,因民普遍崇尚巫鬼教,所以號正祭者為「鬼主」,這個政權統治了貴州大部分地區將近一千六百年,最後怎麼滅亡的,沒有人知道。」張闖看著我幽幽地說道,整個人好似完全沉迷在了自己所描述的這個世界,眼神晦暗不明。
「那和我們有啥關係啊?為啥非得玩命往裡去。」我略帶激動而不解地問道。
「因為,我們的世世代代都在找這個地方你以為張家為什麼會到西南一帶安家?祖祖輩輩,好幾代人都在找這個古國,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張闖看著我,神色憂傷地說著。
「祖祖輩輩?我所知道的,上一輩,甚至是兩輩的人,不是逐漸脫離了倒斗這個行道嗎?」我喃喃自語。
「那只是在你的世界里,而不是我的世界。」張闖怒睜著眼,額角的青筋隨著呼吸一鼓一脹。
我看著他,在我面前溫文爾雅慣的面龐,現在因為壓抑著憤怒而青筋暴起,瞬間愣住了。
「滿唐,對不起,是我激動了,不應該朝你發火。」我看著張闖眼眶微紅地看著我。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我不知道?甚至是現在都不知道?」我看了看江運算元,看了看巫極,他們都低下了頭,默不作語。
「滿唐,隱瞞一件事,就可以阻止一件事。」
張闖說完后便一言不發了,我了解張闖的脾氣,他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即使再怎麼問,結果都是一樣的。
同時我現在心中疑惑也很多,可是……沒有人能給我答疑解惑。
「只要這次找到『鬼國』了,所有的事情便會有個了結,一切很快就會結束的。」
簡單的休息一會兒之後,我們便背上裝備出發了。
在出發前我們仔仔細細的檢查了自己的著裝,盡量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並不知道什麼命運在等待著我。
潮濕的空氣讓我的腳腕更加的悶熱難受,張闖的那些話,總讓我覺得「鬼國」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的複雜。
這是一片極大的森林,森林裡很少有灌木叢,全是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古樹的枝杈交互錯雜,伸展開來的葉子把眼光遮了個嚴嚴實實。偶爾陽光會透過淡淡的霧氣照射下來,斑斑勃勃的,隨著樹葉的搖曳,像是眨著詭秘的眼。
我們在樹林里走著,狹窄的樹林空隙,彎彎曲曲的,甚是恐怖。腳下是軟軟的草甸和腐爛的樹葉。
未知會引起恐懼,
對於我來說,這樣的原始森林太過陌生。腳下是腐爛的落葉,足足有幾十厘米,踏進去能陷進去半個小腿,叫不上名字的蟲子在腿上隨意亂爬。
「走了這麼久,回去只會更加困難吧。」我苦笑一聲,呢喃的聲音自己都很難聽清。
我只感覺彷彿徘徊在冥界中,使人無力逃跑。
我們不敢做片刻停息,只想趕快穿過這裡,因為這裡有一種蟲子「花螞蟥」。
「花螞蟥」常棲息於我國南方潮濕的山林草地里,是山林中有名的「吸血鬼」,特別滲人,長的能長到十來厘米。這些「花螞蟥」依附在葉子上,很難讓人察覺。
它們能檢測到氣流和輻射熱的變化,然後便會加快身子的扭動探路,最後悄無聲息的依附到你的身上去。
在這些「花螞蟥」吸滿血之後便會從人的身上掉落,掉落之前還會在人身上分泌一種抗血液凝固劑,這樣就會導致傷口流出的血會跟螞蝗的吸血量一樣多。
我跟著他們走著,看著各色各樣的蟲子只覺得心中犯嘔。
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盡量讓自己不碰到路邊的植被,我一邊走,一邊觀察著,自摸著,把頭髮、臉、脖子這些露在外面的部分一一摸了一遍。
還要一邊走一邊觀察自己的手心手背是否中招。
即使這樣的小心翼翼,沒在這森林裡走幾步也還是中招了。
張闖上來便將我的袖子捋上去,用手一扯便將我手臂上一次性筷子般粗細的棕黑色蟲子揪了下去。
原來這就是「花螞蟥」。我好好的觀察了一下,「花螞蟥」總體上是棕黑色,但是仔細一看身上有著黃、藍、紅的顏色。「花螞蟥」的一端有吸盤,另外一端尖細的,像是觸角一般。
因為這一次「花螞蟥」的襲擊,讓大家都不自覺的加快了步伐,這段行程也更加的刺激和緊張。
我們一行人在森林裡快速步行了近兩個小時,一路上都是屬於高度緊張的一個狀態。
突然,感覺脖子濕噠噠的,我伸手一模,便感覺脖子上肉乎乎的,我一想就知道可能是「花螞蟥」便伸手去扯。
扯下來的時候,我都感覺要把這「花螞蟥」的腸子扯出來了,但是這螞蟥沒有絲毫鬆口的意思,我便也不敢使勁扯了。畢竟捏爛了,在手裡噁心不說,還有感染風險。
這時,巫極掏出了兜里的打火機,上下燒那「花螞蟥」的軀幹,不一會兒便掉下來了。
我回頭一看,看到江運算元的太陽穴好似中彈了一般,右側太陽穴血崩了一大片,血劈頭蓋臉的流了半邊臉。
我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示意江運算元,他身上便朝著太陽穴摸去,摸了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