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年輕真好
王若霜的一張嬌臉紅透了。
國防大學校長招呼著所有的將校離開了訓練場，衛其招呼蘭蓉向天和幾位保安隨後也離開了訓練場，訓練場內只剩下張國強和王若霜。張國強將裝有五防服的皮箱放在地上，他望著王若霜傻呵呵地笑著，王若霜紅著臉用粉拳捶了他胸部幾下：「就是你，讓我出醜。」然後猛地撲入張國強的懷中，張國強緊緊擁著深愛的戀人，心裡甜賽蜂蜜。他們久久相擁在一起，一動也不動，忘掉了世間的一切。
向天蹲在訓練場外的一顆大樹下，瞧著地上的一行螞蟻搬家，但在他眼裡，那一行腳步匆匆的小生靈似乎並不存在，它們彷彿幻化成了一個總是神色冰涼的少女臉龐。向天崇拜她，敬畏她，但更重要的是在他心底深處藏著一種神聖的感情，一種可以為之去死的感情。
向天是山東人，祖祖輩輩都是以務農為生，在家鄉屬於那種不算富裕也不算窮的普通農家。向天雖腦筋活絡，從小學習成績卻一般，但他卻有個大毛病，就是往往會突然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點子，讓老老實實教書的鄉村老師視他為怪物，讓本本份份讀書的同學視他為異類，這很讓向天苦悶。轉折點出現在向天上初中時，那年他父親到縣城一家建築工地打工，靠著在農村經常幫老鄉徹牆蓋房練出來的一手相當不錯的泥瓦匠手藝得到了房地產商老闆的賞識，提拔他當了一個施工隊的工頭，后又把幾個附屬小工程承包給了向天的父親。兩三年下來向天的父親不多不少也掙了幾萬塊錢，於是在縣城買了兩間房子。在縣城立下了腳跟。在就幾年裡，向天的父親眼界大開。並讓他明白了一個真理：要多讀書有知識有本事才有好日子過。工地上的一個施工員，整天就是東看看，西瞧瞧，東畫畫，西量量，收入卻是他這個小工頭的好幾倍，苦哈哈的農民工的十幾倍，而老闆還象恭維舅子一樣恭維著他，就因為這個施工員是大學畢業生。懂樓房設計。於是向天初中畢業后他父親拿出一萬多塊錢到縣高中交了贊助費把向天弄到縣高中來讀高中。向天從父親布滿老繭的手上，滿是風霜的臉上明白了父親的苦心，要擺脫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生活，要擺脫農民工被老闆們盤剝的命運就只有努力學習考上大學。腦瓜子靈活的向天有一股不服命的狠勁，在高中三年他克服重重困難逆流而上，成績節節上升，他時常冒出來的怪點子也得到了老師的讚賞和鼓勵，使他信心倍增。功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向天考上了京城一所名牌大學，他父母高興的在家鄉大擺酒宴請客，他父親興奮的醉了好幾天，就連鄉長和父親的老闆也上門道賀。這更堅定了向天努力學習改變命運的決心。向天在大學里不找女朋友，不上網吧，在課堂。圖書館，寢室三點一線間生活。向天大學畢業後由於成績優秀被保送進研究生院化學系複合材料專業讀研究生。在他家鄉向天可是第一個讀研的學生。而且還是名校，他父母高興的又一次大擺宴席。這一次連縣教委的一位副局長也上門道賀。他父親又醉了好幾天。可是向天的好運似乎也到頭了。在向天讀研的第二年的一次試驗中，向天突發奇想靈機一動，將試驗作了一個小小的改動，結果試驗出了意外，向天弄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他的指導老師，一位教授將他痛罵了一頓，收走了所有的試驗記錄和試驗樣品，向天垂頭喪氣不痛快了好幾天。本來這件事就到此為至結束了，但誰知道幾個月後向天在圖書館的一本雜誌上看到了一篇論文，他的指導老師寫的論文，論文的內容讓他極為震驚和痛苦：怎麼會這樣？！論文的論點和數據居然是那次失敗的試驗的結果！經過向天的了解，這篇論文還得了獎，並且被一家企業高價買下了專利。向天氣憤極了，他找到學校反映了情況，可惜的是他沒有任何證據。接著打擊報復，風言風語，諷刺挖苦全都來了。沉重的壓力讓向天快崩潰了，他第一次到酒吧去喝酒並喝醉了。他從酒吧出來，他又哭又笑，罵罵咧咧，東倒西歪地在大街上亂竄，大街上的人全都躲的遠遠的。向天昏天黑地轉著圈，猛地一股涼水從天而降，向天正想發怒罵人，一張冷冰冰的臉，一張冷冰冰的姑娘的臉幾乎鼻子頂鼻子出現在他半眯的眼前，向天後退了一步抹抹臉上的冷水，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位漂亮姑娘皺著眉頭，手舉一隻礦泉水瓶：「你一路罵的都是真的？」那姑娘突兀地問。
「關你什麼事。」向天的心情壞透了：「真是多管閑事少發財。」
那姑娘盯著向天，目不轉睛地盯著，向天再退幾步：「你有病呀，一個大姑娘有這麼盯著一個男人看的嗎？」向天發怒了，說話極不客氣。
「你的書沒法讀了，乾脆退學到我們集團來打工。你剛才罵的如是事實，我們集團一定會給你討回公道。」那姑娘摸出一張名片往向天衣服口袋中一塞轉身離去，眼神迷糊的向天恍忽見到那姑娘比他矮半個頭，她還有兩位男性同伴在後面跟著，他還恍忽看見那姑娘上了一輛汽車。
向天昏昏沉沉回到宿舍，一頭倒在床上，衣服未脫拉過被子蓋上就沉睡過去，同寢室的同學躲瘟神一般躲了出去。這一覺向天不知睡了多久，直到乾渴將他從亂七八糟的夢中拉了出來。他跌跌撞撞來到衛生間，灌了一肚皮的自來水后又倒在了床上，但這時他無論如何也睡不著了。頭腦欲裂，他將被子拉上來蓋住頭，他忍不住胡思亂想：所有的老師都不再對他進行單獨指導。所有的試驗都不再通知他參加，所有的同學都對他避而遠之。他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姑娘的一句話：「你的書沒法讀了。」是的，書是沒法讀了。怎麼辦？向天猛起從床上坐起，從衣袋裡掏出那張名片：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王晴。地址，sc省dz市。電話：132xxxxxxxx
向天顫抖著手撥通了電話，片刻，電話里傳出一個男聲：「你好，我是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人力資源部部長朱光榮。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我叫向天，京城xx大學研究生，王晴小姐給了我這個號碼。」
「哦，我知道這件事。明天下午四點請到cd市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人力資源部來找我。飛機票我們集團給你報銷。祝你一路平安。」對方掛斷了電話。
向天在床上坐了很久，誰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不過此時如有人看見他的模樣一定會被嚇住：向天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猙獰可怕。終於，向天一躍而起，草草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塞入一隻舊皮箱，他留戀地回望了一下亂七八糟的床位，然後頭一揚義無反顧地出了門。在他帶上宿舍門的那一瞬間，熱淚奪眶而出。
省城cd市下著小雨，省城的冬季寒氣冷入骨髓，向天坐在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的一間辦公室里。他微低著頭述說著，淚水沿著他乾枯的臉頰流淌。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朱光榮和衛慧靜靜地聽著。一隻袖珍錄音機靜靜地轉動，在朱光榮桌子上有一份傳真件。那是呂同賓受二小姐和衛毅所託對向天作的初步調查報告。時光在向天的痛述中流逝，天色漸漸昏暗。
向天陣述完畢。抹一把熱淚，凄然苦笑：「不好意思，失態了。」
朱光榮按亮日光燈，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位文質彬彬，面容清秀，身高超過一米八，身體雖瘦但還算健康的學生，他默默點了一下頭站了起來拍拍向天的肩膀：「你說的如是真實的，我們集團會給你一個公道。慧，你安排這位同學住下，再給他買幾件衣服。sc省的冬天很陰冷，和北方的乾冷不一樣，又沒有暖氣，許多北方人都不習慣sc省的冬天。」他搖搖頭離開了。前天晚上他接到正在京城出差的二小姐的電話立刻就作了相應的安排。
向天得到了很好的安置，那位叫衛慧的女士在鐵牆保安公司的宿舍樓給他安排了一間單間住房，住房裡什麼都有，連聯接了寬頻的電腦都有，衛慧女士還給了他一張飯卡，告訴向天憑這張卡可在鐵牆保安公司食堂免費就餐。晚上十點，勞累了一天的向天沖了個澡正準備睡覺，衛慧又提著幾隻購物袋來了，裡面裝的是幾件適令的冬裝。向天感動的連連道謝，衛慧微笑道：「你別謝我，我只是按照二小姐的吩咐辦事。」
「誰是二小姐？」這個問題以困惑了向天好幾個小時了。「衛姐，能不能給我談談誰是二小姐，她為什麼要幫我？」
「二小姐就是王晴呀，不是她讓你到我們集團來的嗎？」衛慧驚訝地：「王晴小姐是我們集團總裁的妹妹，她為什麼幫你？大概是同病相憐吧。她讀書時的命運可比你慘多了。」衛慧坐在電腦椅上：「在這裡住的慣嗎？」
「住的慣住的慣。」向天感激地。一張模糊不清的姑娘臉龐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但不管他現在怎麼努力也不能讓這張面孔清晰起來，向天遺憾地嘆了口氣。一個大老闆的妹妹命運會比他還慘？他心裡存了個老大的疑問。
衛慧點開電腦，搜索一番找出一份文檔：「這就是你指導老師得獎的論文？」
向天看到那一組組熟悉的數據不由攥緊了拳頭，咬著牙：「是的。」
衛慧關閉電腦轉過身：「你的這件事我們集團以交給集團下屬的鐵牆保安公司和法律事務所處理，象這種委託，他們一般收費起碼在五十萬人民幣以上，」向天差一點栽倒在地。「不過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遇到了我們二小姐，那就免費了。好了，不打擾了。我走了。」向天苦笑：「我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他送衛慧出門，衛慧在出門前叮囑向天：「這幾天你最好不要離開鐵牆保安公司。這樣我們找你了解情況方便些。」向天連聲答應。
向天呆在鐵牆保安公司的幾天里顯得格外無聊，除了上網就是在大樓里四處亂逛。也沒有人管他，但鐵牆保安公司里的保安還是給他留下了強烈的印象。據他這幾天的了解，這裡的保安全是特種部隊和特警的退役軍人！太強悍了，但同時也增強了他的信心。
這天向天正在網上查資料，一個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年輕人撞了進來拉著他就走，「幹什麼幹什麼？」向天擺脫掉來人的魔爪。
「你叫向天對不對？」來人問。
「對。」向天莫名其妙地。
「那就沒錯了。跟我走，對了，我叫王朝，是王晴的二哥。王晴叫我來協助鐵牆保安公司對你的調查。」王朝大大咧咧地。衛慧出現在門口朝向天點點頭。向天站起：「到那兒去？」「你跟我走嘛，真啰嗦。」王朝瞪了向天一眼，他正不痛快著呢。好不容易和黃秋果有機會甜甜蜜蜜地在春熙路採購結婚用品，結果卻被王晴這冰美人抓了個這麼件破差事。
轎車將向天和王朝拉到了一所大學，到了大學的一幢大樓，向天抬頭看了看，大樓的銘牌上表示：省大學化學系試驗大樓。
王朝將向天領到一間空蕩蕩的試驗室里：「你將你被抄襲的試驗再作一次。」王朝抄著手站在一邊，天氣真冷。試驗室里的一切準備工作全作好了，但讓向天驚異地是這裡所準備的試驗材料幾乎和上次試驗的材料完全相同。向天看了王朝一眼。二話不說開始作起試驗。
近一個小時后，向天的試驗出現成果：「那天的試驗我只做到了這裡就被導師中止了，其實，我的實驗還剛做了一半。
王朝讚許地點點頭：「你把試驗做完。」
向天繼續實驗並解釋道：「我在作這個試驗時曾突然有個想法。如在這裡，這裡作點變動，如果成功——。」
「所產生的物質在能量.比如電能的強化下這種物質就會加強強度和彈性。對吧？」
「你怎麼知道？」向天鼓大了牛眼睛。
「我是津衛大學化學系研究生畢業，專業是新材料研發。你的這個試驗成果和我們集團研發中心的一個課題很類似。可以說是殊途同歸。」王朝讚賞地拍拍向天的後背。
當向天把試驗作完。王朝搖搖頭：「思路比較奇特，但效果不佳。」王朝的評價讓向天很沮喪也很不服氣。「你的這個試驗成果和我們的成果差的太遠。而且我們的那個成果只是我們的系列配方中的一個。我們的系列配方共有三大類三千二百六十個匯總配方。」
向天震驚地看著王朝。他的那個只作了一半的實驗成果就讓他的導師獲得了省級科技發明二等獎，獲得了五萬獎金，據說賣專利更是得到了一百萬的專利使用費。三千二百六十個匯總配方，我的天！
「不過你的思維確是和常人不太一樣，有成為一個著名化學家的天賦。我看好你。」王朝老氣橫秋地，讓向天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好了，走吧，朱部長還有事找你。」
他們收拾好試驗記錄出了試驗大樓，坐上汽車一溜煙回到了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人力資源部，王朝將試驗記錄交給等待在這裡的衛慧，衛慧接過記錄馬上通過電腦給傳走了。
「我們集團物流公司化學品庫房還差位庫管，你到那兒先干著。實用期三個月，基本工資兩千，先發一千生活補貼。這是合同和你的工資卡，錢以存到卡上了。」朱光榮將一份合同和一張銀聯卡推到向天面前，向天咬咬牙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以沒有退路了。向天根本想不到，他能如此輕易地進入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全是託了王晴的福和王朝的賞識。王朝走時對朱光榮說了三個字：「還不錯。」
向天在離開人力資源部時，朱光榮沖他的背說道：「你放心，你的事鐵牆保安公司正在給你辦。」向天腳步一頓，但馬上大步向前邁去。
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物流公司一位叫王仲志的中年人接待了他：「在這三個月實習期內。你的工作就是熟悉庫房裡的所有物資的名稱，代號和性能。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這是你宿舍的鑰匙，七幢二單元二十六號。」王仲志扔給向天一把鑰匙就閃人了。向天不知他有多麼幸運。物流公司的老總親自出面接待一個剛入職的員工這還是頭一份。向天呆了半晌，最後還是走進了庫房，他從門口的貨架開始看起，這一看向天就沉迷進去了。
兩個月後，一個電話將完全沉醉在庫房的向天招喚到了鐵牆保安公司，公司的接待人員將他領到了總經理室，向天推開總經理室門，一種莫名的興奮感覺在心裡涌動。
「向先生嗎，我是鐵牆保安公司總經理衛毅。請坐。」
向天規規矩矩坐下望著衛毅。衛毅笑笑從桌子上拿起一疊證書遞給向天，向天遲疑地接過證書翻開一看，眼淚，從他眼眶裡直滾出來。一本研究生畢業證書，一本碩士學位證書，一本專利證書，專利證書中還夾著一張銀聯卡。上面全是他的名字。
「受王晴小姐的委託，我們鐵牆保安公司和集團法律事務所對你的情況進行了全面調查並和你的學校和有關部門進行了協調。經調查，你的研究生導師確是盜取了你的發明並獲利。進過各方面協調。學校同意你提前研究生學業畢業，並獲得碩士學位，你的那次實驗成果就作為你的畢業論文。那位導師受到了學校內部記大過處分，科技成果獎也以論文有重大缺陷為由給予取消。專利經和專利局協商判到了你的名下。專利使用費和有關企業協商后也轉到了你的名下。由於你所作試驗所使用的是學校的設備和材料，因而專利使用費你和學校四六分帳，你四十萬。學校六十萬，使用期為十年。而我們鐵牆保安公司在此次調查協調中也付出了成本。所以在你的分成中扣除了二十萬作為我們公司的成本付出。我們公司可沒有賺你一分錢喲。王晴小姐認為，此次事件還是不要鬧大了。學校到底培養了你近六年，你的導師到底也教了你不少東西，還是到此為止為好，給學校留點面子，給你導師留點面子。向先生，你的意見？」衛毅和藹可親地。這可是二小姐看中的人，當然要客氣點。
向天站起，雙手將證書緊緊抱在胸前，他深深向衛毅鞠躬：「謝謝衛總，謝謝王晴小姐。」在這兩個多月里，向天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不敢給家裡講他的真實情況，他只能給家裡說他現在在一家企業實習，但這謊能扯多久呢？現在，一切都完美的解決了。
「你不用謝我，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你要謝就謝王晴小姐好了。對了，我們集團有一處研發中心，王朝是那兒的負責人之一，他很看好你，希望你能到他那裡去工作，他讓我徵求你的意見。」衛毅頓了一下：「我們在調查時得知，你父親目前在你山東老家的一個建築工地打工，你母親的身體也不太好，而你弟弟剛從部隊退伍，你徵求下他們的意見願不願意到我們集團來任職。我們集團在新都生產基地有個物業公司專門負責職工生活區的維修，你父親可以到那兒去。物流公司現在正缺司機，你弟弟在部隊正好是後勤部隊汽車團的。你還可以將你母親一起接來，按集團規定，集團可以在新都給你們安排一套86平米的三室一廳的住房。」衛毅如此精心的為向天安排其實完全是為了王晴。王晴在那種極為凄慘的情況中換了身體后性格極其冷漠，讓先生非常不安，現在機會來了，衛毅希望能用愛情這把鑰匙打開二小姐緊閉的心扉，為先生解憂。
淚水再也止不住地沿著向天的臉頰直淌。在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物流公司的這兩個多月，向天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的一些大概情況：這是一個福利好的讓人眼紅，工資高的離譜，多少精英人材擠破了頭也極難進入的企業，就連他實習了兩個月的物流公司的司機、庫管、搬運工大多也是鐵牆保安公司因年齡和身體原因退下來的特種部隊，特警部隊的退役戰士，而他弟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汽車兵。現在會開汽車的人多了去。他父親就更不用說了。現在讓他說什麼好呢，他只有——向天朝衛毅跪了下去。頭深深埋伏向地面，咽泣著：「請衛總代我向王晴小姐轉達我的一句話：有恩不報非君子。士為知已者死。從今天開始，我的這條命就是王晴小姐的了。請衛總告訴王朝先生：君以國士待吾，吾以國士報之！」山東人的豪爽，義氣，有恩必報的性格此時在向天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
衛毅忙將向天扶起：「你儘快和家裡取的聯繫，然後給我回個電話，我好安排車輛去接你的家人。明天上午九點將會有車送你到你的新的工作地點去。你新的工作合同等會人力資源部的人會給你送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可以給我打電話。」
向天來到了西昌新科技研發中心，研發中心的規模和研究項目讓他極度震驚。向天被分配到了王朝研究小組第二工作室。他作為王朝的助手全身心投入到了abb材料合成的研究中，雖然他不知道這個項目是幹什麼用的。在abb材料合成項目完成後，他又接受王朝的安排根據研發中心提供的資料主持研發成功了五防服。向天成了王朝最得力的助手，成了研發中心公認的化學新材料研究方面的權威之一。研發中心的科研人員私下說，向工程師的研究成果完全可以獲得諾貝爾化學獎。向天聽后一笑了之。他記得他在向父親述說了他的遭遇后，父親讓他跪下對天發誓：不求名，不求利，以一生的努力報答三能新科技研發集團，報答王晴小姐。報答王朝先生的大恩。由於西昌新科技研發中心各個項目是全封閉管理，向天在研發中心只見過王晴一次，那次他恭敬地退到一邊深深彎下腰表示忠貞和感激之情，王晴走到他身邊扶起他：「這樣不好。男子漢大丈夫那能輕易彎腰。你的身體也太差了點，要加強鍛煉。」王晴冷冰冰的臉上閃出一絲笑意，然後快步從他身旁走過。這次相遇讓向天興奮了好長一段時間。也是從這天開始，如無特殊情況向天每天早晨和晚上都會參加保安隊的體能訓練。開初向天被累個半死。後來慢慢也就習慣了，而且還練就了一手不錯的槍法。
有人拍拍向天的肩膀：「向工。你在看什麼看的這麼專心？」向天的目光從那群小生靈身上收回，他見到王晴的姐姐，集團的總裁王若霜一張帶著潮紅的嬌臉，還有旁邊那位叫張國強的少校軍官，他神志有點恍惚地：「等的無聊，看螞蟻搬家。」向天毫無機心地回答。王若霜的一張臉馬上變成了國旗的顏色，周圍的軍人無不掩口而笑。
王若霜扭捏地，少有地呈現出姑娘家的嬌羞，她瞪了眼傻呵呵笑著的張國強：「向工程師，你肚子餓不餓呀？」
「哦，」向天看看錶：「12點過了，是該吃飯了。」
眾人再也忍不住了，全都哈哈大笑起來，笑的向天莫名其妙，笑的王若霜扔下眾人快步向前跑去。「慢點，慢點，別摔著。」張國強朝戰友們揮揮拳頭追了上去。那幫校級軍官笑成了一團。
一輛悍馬行駛在高速公路上，把不少高級轎車拋在了後面：「這車真不錯，又快又穩。」王若霜將頭靠在張國強肩上，享受著高速帶來的快感。這輛車是張國強托王若霜的福在學校借來的。「雖然耗油量大了點，價格高了點，但車是好車。可惜不是我們國家的自產車，數量有限阿。」王若霜感嘆地：「聽我父親講，昌吉廠研發出一款中國式的悍馬——猛士，據說在設計上許多方面還超過了m國的悍馬，但可惜由於加工技術不過關，成品質量總達不到設計要求。」
「怎麼會這樣？現在國家富裕了，拿點錢進口點設備嘛。我想這類設備不會在西方國家的控制範圍內吧？」
「不是設備的問題，是工人的問題。現在的工人社會地位低，工資低，福利待遇又不太好，因而工作積極性很成問題，不願鑽研技術。大都抱著乾的這樣就不錯了，對的起這點工資就行了的態度。還有不少有點本事又有點門路的大都又都改行了，現在的年輕人更是全心全意地想上大學當白領。從農村出來的農民工又普遍文化程度不太高。大多都是初中生，技術含量高的設備他們操作起來非常困難，而現在許多企業短視現象嚴重，那象我們集團捨得花大價錢對員工進行培訓。由於工人技術素質問題，現在許多東西都是有了圖紙卻拿不出產品。其實這也不怪他們，我父母和我當初的想法還不是和那些拚命想考上大學的年輕人一樣。」
張國強和王若霜沉默了，他們感到了深深的寒意和無奈。這是目前整個國家的教育觀出了問題，他們有何辦法？沒有一點辦法。在工人眼裡，王若霜他們也是高高在上的。只是稍微有點良知的吸血鬼，寄生蟲，特權階層。悲哀阿，一個被稱為世界工廠的國家難道只能作西方國家低端消費品的加工廠。王若霜憂鬱地嘆了口氣：「工人農民沒有尊嚴，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所以他們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子女能考上大學，脫離工人農民的隊伍就完全可以理解了。但是一個國家如沒有工人農民，沒有高素質的工人群體這個國家還能成為國家嗎？所以我爸再三叮囑我，一定要對工人好點。再好點，不要忘了你是工人的女兒，不要忘了本。我父母那些年真的很苦，很苦。」
「這個問題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這是國家領導考慮的問題。但這確是一個大問題。據說羊城有企業用三十萬的年薪招數控機床技師結果卻招不到，沒辦法只有到r國去聘用退了休的老頭子。好在這種難堪的情況以引起了國家領導層的高度重視。我聽我一個消息靈通的同學說國務院正在研究加大對職業大學，職業培訓的支持力度。理順社會保障體系，全面建立最低工資標準。提高國有企業退休工人退休金，人大也在討論出台新的勞動法規。其實我們軍隊也存在這些問題。現在我們在城市招的兵全是考不上大學的高中生或農村畢業的初中生。這樣的兵要在短時間內掌握技術含量高的兵器很成問題，我們軍隊也要為此付出額外的精力和資金。這些士兵退伍后就業也很困難，很難和大學畢業生競爭，甚至有個別的還落入黑道，給社會治安留下了隱患。罪孽阿。哈，我倆怎麼了？怎麼談起這些傷腦筋的事情來了。」
王若霜和張國強相視笑了。過了一會，張國強忍不住好奇地問：「很多人都說你們集團的待遇相當好，好的有些離譜。能說說你們集團的工人的待遇如何？比如數控機床工人。」得，他還沒忘這事。
王若霜笑了：「由於我們集團的數控機床大都是相當先進的四軸數控，還有幾台剛剛研發出來的五軸數控，因而對操作工人的要求相應也很高，所以待遇也就比較高。我們集團一般的中級數控機床操作熟練工的工資每年大概在十二萬左右，加上各種獎金福利分紅和五險一金應該在二十萬上下，待遇比集團一般白領要高一些。數控機床操作工人中的高級工比普通中級操作工人多五萬高級工技能津貼，技師又比高級工多五萬技能津貼，相當於集團中層幹部的收入。對了，我們集團的工人技術評定是以中級工為基本技術標準的。」張國強暗暗乍舌。王若霜自豪地：「我們集團工人的收入和r國工人的收入差不多，但中國的物價水平卻比r國的物價低的多。更重要的是，我們集團內技工地位非常高，我們集團內部頒發的中級工證書在集團內部是和大專學歷同等對待的，高級工證書是和本科學歷同等對待的，技師證書是和研究生學歷同等對待的，高級技師是和博士學歷同等對待的。遺憾的是，我們集團內博士一大堆，高級技師卻只有兩名。一名是我老爸的徒弟楊雲，一名是王曉洪那個搗蛋鬼。」她很是無奈地：「培養一個高級技師太難了，比培養一個博士后還難上三分。我國的第一批十個高級技師的證書還是國家最高領導在人民大會堂萬人大會上頒發的，博士後有這個待遇？高級技師不但要理論知識極其深厚，還得心靈手巧。能做常人做不了的活。難啦。」
張國強羨慕地：「等我退役后也去考個高級技師證書，然後到你們集團來拿高薪。」心理不平衡呀。他現在每月只有不到三千元的收入。
「對不起，我們集團的技術等級證書可不是那麼好考的。比考名牌大學難多了，沒點真本事還真考不上。你以為象政府勞動部門的技能考試阿，交了錢，到考場上照著書抄，然後拿證走人？」王若霜取笑張國強：「不過你退役后可以到鐵牆保安公司去作個保安小隊長，專業對口，收入也不錯，如被安排到執行重大保安任務，每個月也有萬元以上的收入。沒什麼任務時每個月也有三千元的保底工資。很不錯了，別的保安公司的保安每月最多也只有一兩千元的工資。」
我現在的工資也不過三千元。深受打擊的張國強差點崩潰：「行阿，以後我就作你的專職保安好了，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張國強口花花地：「可惜的是衛大姐就會失業了。」
「去你的。」王若霜咯咯嬌笑。
悍馬來到了八達嶺長城，雄偉的長城讓王若霜和張國強心潮澎湃。不管國家現在存在多少問題，但只要國家安全了，強大了，富裕了。這些問題都會慢慢得到解決。要知道，打開了的潘多拉盒子里放出來的還有希望。
快半夜一點了，王若霜疲憊但又愉悅地回到了她在省城的家，那幢別墅。別墅里燈火通明。幾名保安在蘭崗的帶領下守衛在門口，王若霜微笑著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後進了門，客廳里的雜亂讓她眉頭緊皺。陳龍.王朝.楊雲和黃秋果裹著毛毯蜷縮在沙發上睡的象死豬。客廳的茶几上兩台硅晶光電腦上，傢具上。電器上，地上到處扔滿了圖紙。文件和光碟。幾隻方便食品箱子暢開著，裡面還有幾盒方便食品和礦泉水。茶几旁邊放著一隻大大的垃圾袋，裡面塞滿了空方便食品盒子和空礦泉水瓶，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王朝的腳下，沙發的扶手上丟著幾隻蘋果，蘋果的芬芳多少壓下了一些客廳里的怪味，可惜這幾隻蘋果以開始**。上樓的樓梯更是堆滿了各種儀器包裝箱，人要上樓必須從包裝箱的間隙中尋路。牆上和各式燈具上布滿了灰塵，地上滿是亂七八糟的腳印。更氣人的是飲水機上的水桶以空了旁邊有兩桶水卻沒有人換，周圍還扔了一大堆被踩的骯髒不堪的紙杯。這那還是別墅的客廳，完全是一個垃圾堆嘛。可就是在這個垃圾堆里的每一張圖紙，每一份文件，每一張光碟都是無價之寶。王若霜將爛蘋果，臟紙杯收起扔進垃圾袋，她將垃圾袋口子紮好提到門口，王若霜放下垃圾袋對一位保安道：「這位先生，請你進來一下。」
那保安對王若霜敬了個禮：「總裁，根據衛總的命令，這段時間我們保安在執行警戒任務時不能踏進大門一步。」
王若霜溫和地笑笑：「我是你們衛總的上級，我現在命令你進來替我將飲水機上的水桶換一下。」她疲憊地：「我一個女人，可沒有力氣搬礦泉水水桶。一隻水桶大概有五十斤吧。」
「是。」保安笑了，他敬禮後進了門，他小心地注意著不要踩著了地上到處亂丟的圖紙文件和光碟。他將水桶換好后又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這位保安可能作夢也沒有想到，就是他的這一進一出起碼有十幾對眼睛在盯著，蘭崗更是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時樓上下來位工程技術人員，他在樓梯上提起一隻儀器箱就要上去，「魏工，我父親是不是在書房？」王若霜問。
魏工點點頭：「王先生和二小姐都在書房。」他回答后提起儀器箱就上樓去了，顯得格外沒有禮貌。
「一群科學狂人。」王若霜嘀咕了一聲，集團里這樣的人多了。王若霜來到書房門口，書房的門是虛掩著的，隱隱可以聽見裡面傳來電腦鍵盤的敲擊聲，她推開門，只見王仲宇和王晴正坐在電腦前專心工作，在他們的腳下的方便食品包裝箱里堆著幾十張光碟和u盤。王若霜瞧了下電腦屏幕，她明白了父親和王晴正在加班進行新新能源工程的設計和計算。王若霜心痛地站在父親身後給父親按摩著勁背：「爸，你和妹妹又有幾天沒有休息了吧，是不是這幾天又光是吃方便食品？」
「沒事，再有個把月就全部搞定。到京城順利嗎？」王仲宇舒服地活動了幾下雙肩。
「姐，到京城見到了姐夫了嗎？」王晴冷冷地問。
「很順利。妹子，謝謝你的關心。」王若霜的臉上掛上一層紅暈：「爸，我認為這裡應該專門安排一個人來作你的專職助手，這裡都快成豬窩了。」她想了想：「科技推广部部長沐怡很不錯，調她來作你的私人助理，怎麼樣？」王若霜嘴角輕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這兒是太亂了，是得有個人來收拾收拾。年輕人只吃方便食品是不行。沐怡這丫頭懂行，聰明，能幹，更重要的是靠的住。可以。」王仲宇漫不經心地，眼睛始終瞧著電腦，不時敲擊幾下鍵盤。忙過一陣，王仲宇拍拍女兒的手：「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跑了一天了。」
書房裡的鍵盤響了一夜。
清晨，陽光從東方透出，天放晴了。王若霜梳理著長發出現在樓梯上，客廳里的幾個人還在夢中。
王若霜梳洗完畢，她開車出去，十幾分鐘后她買回了一箱牛奶，幾大袋新鮮麵包，幾瓶果醬，還有十幾根火腿腸。王若霜將這些食物放在茶几上，然後看了一下書房的門轉身向外走去。推開門，王若霜一楞，只見衛其極不高興地站在門旁：「小姐，你又一個人出去了。」「你不是一直跟在我後面的嗎。走吧，送我回總部。」王若霜不好意思地笑笑。衛其不滿地哼了一聲：「昨晚睡的好嗎？」「好，好幾天沒有睡的這樣好了。」王若霜答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