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之前雌蟲幾天不回家的時候,曲盡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現在直接得寸進尺,把女干/夫接到家裡來了。
這可真夠大膽的。
要知道按照現在社會對雄蟲的偏袒,只要曲盡嶼有意保留證據將菲爾斯告上法庭,那絕對是一告一個準,菲爾斯這輩子都得完。
洛曼也從未見過如此猖狂的雌蟲,默默地看向自己的雄主沒有說話。
他的身份不允許發表任何看法。
但是他發現面對這樣的奇恥大辱,曲盡嶼卻意外的淡定。
「閣……閣下,不要這樣。」
「你剛說不繼續的……」
「停下來……等下他回……回來了,我就死……」
「我回來了。」卧室的門被倏地打開。
床上赤條條的兩具肉/體暴露無遺。
「啊——」隨著一聲尖叫,床上的人立刻慌亂地鑽進被子里。
這時曲盡嶼也看清了「姦夫」是誰,不就是他那個狠不得立刻弄死他的好弟弟勞倫斯嗎?難怪菲爾斯敢這麼有恃無恐,原來背後有一個大靠山。
菲爾斯胡亂披上衣服后,手忙腳亂地跪到了曲盡嶼腳邊。
「雄,雄主……我,我錯了。」菲爾斯害怕極了。
曲盡嶼「嘖」了一聲,他實在不喜歡這些動不動就跪的動作,曲盡嶼都覺得自己要折壽了。
聽到這一聲的菲爾斯卻以為對方生氣了,渾身一抖。緊接著一隻微涼的手抬起他的下頜。
深邃漆黑的眼睛彷彿將他捲入深淵,濃黑的劍眉微蹙,淬著冰渣的聲音傳來。
「看來是太縱容你了,讓你給我帶來這麼大一個驚喜。」渾身戾氣,看著可怕。
「雄……雄主……」菲爾斯滿眼驚恐,嘴唇顫抖。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完了的時候,忽然被人拉了過去。
「親愛的,我看看,磕疼了吧。」相比於菲爾斯的手足無措,勞倫斯倒是淡定很多,彷彿是故意的,把人拉起來后還親了一口,「怕什麼,有我在。」
全程連一個眼神餘光都沒有給一旁的曲盡嶼,完全不把人放在眼裡,抱著人家的雌君體貼地揉著頭髮。
有人撐腰的菲爾斯看向一旁的曲盡嶼,眼神躲閃,說不出話來。
「這不是我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哥嗎?」勞倫斯這才恍然大悟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怕在外面被人笑話嗎?」
這要是現在站在這裡不是他心平氣和曲盡嶼,而是原身親哥哥,那估計已經要現場吐血了。
曲盡嶼忽然覺得去荒星這個決定十分正確,沒有了任何猶豫的念頭。長時間住在這裡就算勞倫斯不找茬,總一天他也會被活活氣死吧。
「你先把褲子穿上。」曲盡嶼忽略勞倫斯的譏諷,指著菲爾斯,移開目光。
光天化日,實在是沒眼看。
「穿好了再出來,我們談談。」
卧室門又被關上。
曲盡嶼的反應和勞倫斯預想中的完全不一樣,沒有惱羞成怒,沒有氣急敗壞,除了最開始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的震驚,對方的反應簡直淡定得讓他感到疑惑。
這完全不像是他那個心高氣傲的大哥以往作風。
但只有曲盡嶼知道,其實自己內心一點都不淡定。
他在想自己剛才演的是不是太凶了?
那隻雌蟲都被他嚇得瑟瑟發抖了,要是等會兒不敢答應解除關係怎麼辦?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雄蟲和雌君解除關係是最困難也是最複雜的,就是這個原因,當初他遣散家裡所有雌蟲,唯獨把菲爾斯留了下來。
因為離不掉。
「雄主。」耳邊傳來聲音,曲盡嶼扭頭。
一直默不作聲的洛曼問他,「您想喝咖啡嗎?」
曲盡嶼收起皺緊的眉毛,像是被對方的聲音安撫了,想了片刻沒有拒絕,「來一杯吧。」
「好的,需要您稍等片刻。」
「謝謝。」
洛曼被這聲道謝驚住,轉身的動作頓了好半晌,「您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為什麼這麼好的雌蟲總是得不到善待呢?
曲盡嶼看著洛曼欣長的背影,因為常年在軍部養成的習慣,背總是挺得很直。
對方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衣服,並不顯大,反而比穿在他身上更加合適。服貼的布料下是若影若現的線條,肩寬腰細加上筆直的雙腿,再往下是……
曲盡嶼及時收回目光,轉移注意力。將腦海中剛浮起的不規矩的想法掐死在襁褓中。
不過他發現這裡的雌蟲好像和印象中的Oga不一樣,大多數都比較高大結實,特別是軍雌。
當然也有少數偏纖細型的,比如菲爾斯,一般這種雌蟲很容易讓雄蟲產生保護欲,所以比大塊頭的軍雌要受歡迎得多。
也不怪當初原身費盡心機要把人搶過來。
將最受歡迎的雌蟲據為己有,這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情。
只是當初這個好不容易尋來的「面子」現在卻打他臉打得最狠。
勞倫斯帶著身後的菲爾斯出來了,曲盡嶼朝著沙發點點頭:「坐。」
客氣的樣子讓勞倫斯懷疑他是不是在玩什麼把戲。
菲爾斯也從剛才的慌亂之中冷靜下來,站在勞倫斯身後,完全一副倒戈了的樣子。
但是曲盡嶼並不在乎。
「大哥如果有氣就撒出來吧,別憋壞了,身體本來就不好,這下要是再給憋出毛病來了,以後可就沒有菲爾斯照顧了。」
聽他這麼說,曲盡嶼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要帶他走嗎?」
「當然,不然讓他跟著你去荒星過苦日子嗎?」勞倫斯一邊暗示著曲盡嶼的沒用,一邊昂起不可一世的額頭,彷彿把搶奪當成理所應當一般。
曲盡嶼一笑:「你看來你挺關心我這個大哥的,這麼快就知道了。」
時間點踩得這麼准,他算是明白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和眼前這兩個人脫不了關係。
這麼光明正大,就是為了羞辱他。
其實曲盡嶼本來就沒有帶菲爾斯去荒星的打算,但是……
「我不同意。」他說。
勞倫斯表情變了「不同意?當初如果不是你插手,我和菲爾斯早就在一起了。」
「那隻能說明是你無能。」
「你!」勞倫斯拍桌站起來。
就在這時,一隻端著咖啡的手倏地伸過來,隔絕了兩個人。
「您的咖啡好了。」洛曼淡淡地說道。
勞倫斯睨了眼打斷自己的雌蟲,帶著打量。
憤怒變成嗤笑,「這不是我送過來的蟲嗎?看來大哥真的是什麼都不挑啊。」
他邊說,邊向著桌面上的咖啡伸去,不料在拿起的的瞬間被對面搶先了一步。
曲盡嶼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對洛曼說道:「謝謝,味道很不錯。」
最後才扭頭看向勞倫斯,問:「你剛才說什麼?」
像是故意的。
勞倫斯磨了磨后槽牙,坐回到沙發上,然後眼神陰翳地看向洛曼道:「你,去給我重新煮一杯。」
然而話音剛落,曲盡嶼就一把將雌蟲拉到自己身邊坐下,手臂搭在對方肩膀上,姿勢看起來十分親密。
洛曼一驚,腰桿僵直。
站在勞倫斯身後的菲爾斯表情複雜。
區區一個雌奴都能坐到雄蟲身
邊,享受著雄蟲的愛撫,而他卻只能站著。
明明他才是雌君。
內心忽然陷入了某種巨大的落差,偏偏曲盡嶼還說道:「你怎麼還站著,坐呀。」
菲爾斯嘴唇緊抿。
曲盡嶼收回目光,望向勞倫斯。
「你好像搞錯了,他不是仆蟲,是我的雌蟲。」他說:「你看,剛到家不熟悉,還很緊張,要不我叫雌君菲爾斯給你煮一杯?」
勞倫斯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兩個人,沉默了很久,忽然笑道:「好啊。」
讓雌君服侍別的雄蟲,簡直是自取其辱,正和他意。
菲爾斯小聲道:「雄主……」
作為雌君,他從來是被伺候的那一個,哪會幹這種粗活。
沒等來勞倫斯的回答,反而聽到曲盡嶼說道:「可以去給你小叔子煮杯咖啡嗎?」
小叔子……
感覺被羞辱到的菲爾斯抿著嘴唇,臉上的是十分委屈,最後還是隱忍地轉身。
勞倫斯一動不動。
他倒要看看曲盡嶼還能忍到什麼時候。
因為根本不熟練,菲爾斯鬧出來很大的動靜,一陣手忙腳亂之後終於顫顫巍巍地捧著咖啡過來。
當一杯堪稱慘不忍睹的液體在擁有精美雕花的杯子旁邊形成鮮明的對比時,連菲爾斯自己都這樣都覺得無地自容。
菲爾斯看向曲盡嶼,身邊還坐著洛曼。
只有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彷彿伺候所有人的仆蟲。
菲爾斯表情隱忍委屈,但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端起咖啡。
等著吧,只要能順利成為勞倫斯的雌蟲,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兩個人!
勞倫斯看著眼前被遞過來的黑乎乎的東西,眉頭緊蹙,遲遲沒接。
因為是剛煮出來的,菲爾斯手指都被燙紅了,握住的動作有點搖晃,「閣下……」
「啊!」隨著一聲驚呼,滾燙的咖啡全部倒在了勞倫斯身上,潔白的襯衫瞬間被澆得污穢不堪。
勞倫斯站起來,面色鐵青。
菲爾斯立馬跪下,神情無比惶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幫您清理乾淨。」
勞倫斯狼狽地站在原地,任由菲爾斯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臟污,眼神狠戾地看向曲盡嶼。
後者卻無比淡然地說道:「不好意思,雌君有點手生,別生氣。」
他知道貴族都是無比愛乾淨的。
勞倫斯怎麼可能不生氣。
生氣才好。
果然,勞倫斯咬牙切齒道:「這件襯衫三萬星幣。」
曲盡嶼怔愣:「那怎麼辦?要不,我把他賠給你?」
他指向菲爾斯。
眾人一驚。
不是放棄,不是被搶,而是賠。
像賠錢貨一樣的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