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叫莫克。
據師父說,我出生在一個小鄉村裡,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於是他帶我來到波圖這個城市生活。
為何要叫他師父,我問過他,他翻了個白眼。
教你下廚還不夠格當你師父?
除此之外,他再沒教過我什麼其他手藝
師父叫林瀧,並不老,很年輕,約三十來歲的樣子,很帥,來飯店吃飯的女孩,都會對他犯花痴,求合影。
林瀧倒不在意這些。
吃飯給錢了就行。
他經常跟我說,在這個世界想要活下去,你得有錢。
有錢只是活下去的條件之一,想要過的好,還得有一種東西,叫咒印。
咒印是一種特殊的能力,當一個人擁有咒印時,他的身上會出現相應的花紋。
咒印可以是天生的,但這種人很少。
當然也可以後天植入,這個技術給公關牢牢掌握了。
公關是這個世界的統治者,師父跟我說。
他每次提及公關時,眼睛都會流露出一股淡淡的憤怒。
我也討厭公關,並不是因為林瀧,而是他們的所做所為。
公關的人做起事來是沒有絲毫忌憚的,入的了公關的人,法律自然不會管,你想幹什麼都行。
我親眼看到過,一名公關的傭兵,因為心情不好,當眾在街上打死了一名乞丐。
那時沒人敢吱聲,畢竟公關的人不僅受法律保護,同時還擁有咒印。
想見義勇為可能就是下一個死的了。
如果你很牛,制服了他,也不會有人發錦旗,你會被逮捕入獄。
理由是惡意傷人。
我覺得這不公平,但林瀧說,習慣就好。
你今年才十五歲,人生還有好多年呢,這麼多年都懷著這股氣,後面沒法活的。
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每次說完,林瀧都會從口袋裡掏出香煙,叼在嘴裡,凝視著天空。
……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下著大雨,雖然是中午,店內卻一位客人都沒有。
我們飯店處地偏僻,平時都沒多少人吃飯,我很懷疑這家店是否能賺到錢。
林瀧不是太在意,每天都會去市場購買好食材,如果沒有客人,就坐在店內無所事事。
林瀧不讓我上學。
不是公關人的孩子去學校幹什麼?
為了避免養出個文盲,林瀧買了很多教材,在店裡教我讀書認字。
他教我到十二歲就放棄了,我現在還能解解一元一次方程,看看不是那麼深奧的名著。
之後的大部分時間,我都幫忙經營飯店,或者他教我做菜,偶爾給我放個假,我就在市裡隨意逛著。
我不是社恐,但不願意交朋友,可能是感覺同齡人比較幼稚的原因吧,所以我沒有朋友。
通常情況下,這種大雨天,我和林瀧都會在桌旁下象棋,浪費掉一天的生命。
習慣性地把棋盤擺好,我看向躺在搖椅上抽煙的師父。
「打嗎?象棋。」
「等我抽完這根。」
林瀧愜意地眯了眯眼,椅子緩緩搖動著。
「行吧。」,我開始在腦海中默默推演著走法,上次輸了,這次可不能再丟臉。
店外,淅淅瀝瀝的雨中傳來略顯慌張的腳步聲。
「嗯?」,我好奇地向店外看去,有客人?
唰!
一道人影飛快地衝進店裡,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他就已經衝進了廚房。
「借我躲躲!」,男人慌張的聲音從廚房內傳來,
我站了起來,不知所措地看向林瀧,林瀧臉上也有著些許錯愕,但他很快冷靜下來。
「別管他。」,林瀧吸了口煙。
「啊…..好..好吧…」,我沒反應過來,這男人沒事躲我們飯店幹嘛?
「坐下!」,林瀧瞪了我一眼。
「啊…是。」,我坐了下來,胳膊撐著腦袋。
外面又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不止一個人。
「頭,應該就在這屋裡了,這裡是死巷子,他跑不了的!」,外面的話語聲傳來,幾名長相兇惡的男子闖進店裡
公安的傭兵!
我的心冷了下來。
他們沒有看向我和林瀧,領頭的那個人喊了一句。
「搜!」
「是!」幾名傭兵分散開來翻找著餐廳,我和林瀧一直保持著沉默。
「別亂動!」,領頭的看了我們一眼。「抓人!」
「明白。」,林瀧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向領頭的遞了過去。
「戚。」,領頭的沒有客氣——也不需要客氣。
其餘的幾名傭兵在餐廳一無所獲,摸進了廚房。
我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倒不是擔心那名男子,只是他要是被發現了,我們都得完蛋!
我下意識想站起身阻止,不管有什麼理由,卻發現自己突然絲毫動不了。
一股恐懼蔓延開來。
怎麼回事?!
忽然,林瀧拍了拍我的肩膀
「臭小子不懂事,大人們都來了,也不知道給點喝的!」
話音剛落,那股控制感就消失了
我扭過頭看林瀧,他溫和地笑了笑。
來不及思考這麼多,聽他的,我顫顫巍巍地走向冷飲櫃,取了兩瓶白啤。
「不喝酒,滾!」
領頭的不耐煩地對我揮揮手,看向林瀧。
「我直截了當地說了,剛才進飯店的人,在哪?」
「大人,偏僻小地,今天都沒人光顧,您是第一個客人嘞!」,林瀧從容不迫地回答道
「當真?」,領頭的眼睛眯了起來,透露出一股殺氣。
「諾!」,林瀧指了指飯店走廊上的監控,「您可以查查。」
我的困惑頓時多了起來。
我c!林瀧放棄生命了?!主動讓人查監控?
「老大,廚房沒有!」,幾名傭兵將飯店搜尋了一遍,並沒有看見其他人。
「嘖!」,領頭的皺了皺眉頭。「浪費時間。」
「人不在這,走吧,回去調監控。」,領頭的揮了揮手,示意離開。「他媽的,白來一趟。」
「還有,錢櫃在哪?」,他的目光向林瀧投來。
林瀧指了指前台的一個抽屜,兩個傭兵上前打開抽屜,洗劫一空。
「走!」,漸漸地,幾人消失在雨霧中。
「呼——」,我長舒了一口氣,那位仁兄躲貓貓沒少玩,居然沒給找到。
「喂!」,林瀧的眼神狠厲起來,對著廚房道,「我說,該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