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看的是個什麼小說 劇情挺好 但下回別看了
白松聽見了自己肚子在咕咕叫,他看了看錶,時間剛下午兩點。
劇組在上午已經完成了一切拍攝,而跟胡鴿楊謐他們約好的一起喝酒慶祝,是晚上七點。
時間還早。
咚咚咚。
「出去一起吃個飯嗎?」
白松站在劉師師門口,隔著門對裡面喊。
劉師師的房門對白松打開,她站在房間里一臉的睡眼惺忪,看起來是剛剛睡過了午覺。
「哦,你等一等我,我洗個澡就去找你吧。」
劉師師穿著一身白色睡袍,披散開的長發半遮了睡得紅紅,還有壓痕的俏臉,她揉著眼睛輕輕的說。
「我進房間等吧。」
「啊?」
「沒事,你洗你的,我坐床上等你。」
「那怎麼可以?」
「我又不是沒見過。」
白松像個無賴一樣,他用身體頂開了劉師師扶住門框攔著他的手臂,徑直坐在了劉師師的床上。
「你!」
劉師師氣得直跺腳,卻又只能在房間入口處無能狂怒。
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這個大壞蛋!那你不準偷看!」
「哈哈哈哈哪能呢!你快點洗,我都餓了!你不是答應請我吃大餐么!」
白松坐在劉師師的床頭,一面哈哈大笑一面把房間里的電視調成他喜歡的櫻桃小丸子。
「哼!幼稚!」
劉師師在房間里拿了一些洗浴用品,看著白松津津有味的看動畫片,吐了個舌頭。
淅淅瀝瀝的水聲從洗浴間傳出,劉師師洗澡時候哼著的,就是櫻桃小丸子的主題曲,歌聲輕盈充滿童趣。
「哼,你也挺幼稚。」
白松聽著劉師師哼的主題曲,粲然一笑,隨即一起唱了起來。
聽著歌聲和洗澡的水聲,白松覺得自己從頭皮麻到腳尖,一股強大而原始的力量讓他的心臟怦怦直跳。
他猛然起身,拉開浴室的門。
意外的,劉師師似乎是忘了鎖門。
白松透過掛滿蒸汽和小水滴的玻璃浴房,隱隱約約看見劉師師白而修長的身體,正在放鬆的沐浴。
「壞蛋來嘍!」
「你!不是叫你不要進來!」
「你還說我是壞蛋呢!你見過壞蛋那麼聽話嗎!」
白松拉開玻璃浴房的門,看見了塗滿泡沫的一條婀娜的白蛇。
大地炎熱,蒸騰出的蒸汽氤氳誘惑。
上古山巒和丘壑在古神的輕撫下抖動變形,幾百萬年不停的暴雨沖刷,一面讓一場積攢了千萬年的洪水奔涌流瀉,一面讓壓滿熔岩的火山瘋狂噴發。
「你叫小聲一點。」
白松把手捂在了她的唇邊。
「啊!你咬我?」
白松閉眼張嘴,一時間痛苦面具,把手抽出來的時候手掌外側一排齒痕淌著鮮血。
劉師師低頭含羞,再抬眼看白松的時候,斜飛的眉宇下眼神英氣逼人。
「那你也叫小聲一點啊。」
劉師師露齒一笑,眼神倏忽嫵媚。
白松望著劉師師,感覺她的眼神里充滿了對自己的挑釁。
「嚙臂為盟嗎...」
白松忽然想起在前生,有個咬了他一口的人,告訴他永遠也別忘了自己。
他竟有些記不清那人的長相,現在想起來只覺得是劉師師的臉。
他忽然覺得,劉師師性格里關於堅強勇敢的那一部分越來越多的佔據了主動位置。
「我感覺你這個不服軟的勁兒越來越像我了。」
白松看著劉師師,一把將她按在牆上。
「那不都還是你教的?」
「我不是答應請你吃大餐嗎?過來,這些都給你吃。」
劉師師眼神毫無退縮,反而迎上去抱住了白松的頭,重重的吻了過來。
......
白松用毛巾系在大腿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點燃一支煙。
「劉笨蛋你快點收拾,我都快餓死了。」
在下午的陽光里,白松慢慢吐出亮黃色的光霧。
他看了一眼表,下午四點,距離聚餐還有三個小時。
劉師師坐在床邊吹頭髮,看著光霧中,白松硬朗而稜角分明的側臉。
「我看里說...」
「但凡是個身體沒什麼問題的男性角色,這種事情沒有一次就夠的...」
劉師師眼神幽幽,面色已經有點過於的紅潤了。
「咳咳咳。」
白松聽完嗆了一口煙。
「你看的是個什麼,劇情挺好,但下回別看了。」
白松狠狠的摁滅了煙,無奈的走向了劉師師.....
「你要是身體有問題的話,可千萬別勉強...」
看見白松恨恨的走了過來,劉師師壞笑著說。
「閉嘴劉笨蛋!你給我上去!」
白松一把搶過吹風筒,輕輕一扔把劉師師丟上床。
......
當他們到達飯店包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
「你們可遲到了啊!」
「快進來快進來,白松你罰酒三杯!」
「快進來吧,來了就好了。」
白松被劉師師挽著,在酒桌旁一起坐下,幾乎是餓了一天的他,被胡鴿和霍健華逼著,自罰了三杯啤酒。
「哎哎哎你們別欺負我家老白啊。」
看著白松喝完了三杯,劉師師笑著攔住起鬨的胡鴿和霍健華。
「你倒是早點攔啊,我都喝完了。」
白松噴了一口酒氣,看著劉師師欲哭無淚。
「還你家老白,你們兩個這算是公開了嗎?」
楊謐笑著看著劉師師和白松,然後看了看在旁邊的笑的沒心沒肺的胡鴿。
「內部公開,小範圍公開。只有你們這幾個至愛親朋,情同手足的人才知道。具體安排還得是看經紀人和公司意見。」
白松趕緊在桌上找肉大口往嘴裡塞,從早上到現在,他一直幹活了,沒吃任何東西。
劉師師笑意盈盈看著白松狼吞虎咽,她騰出空來給他夾了菜。
「感覺師師心情不錯。」
坐在霍健華旁邊的唐燕站起來,敬了劉師師一杯酒。
看著面色紅潤皮膚光澤的劉師師,胡鴿坐在楊謐身邊神色有些不自然。
「是嗎?可能是這幾天挺開心的吧!嘿嘿。」
劉師師雙手捧杯,跟唐燕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動作瀟洒豪邁。
跟之前那個輕聲細語跟在師兄身後的小透明完全不一樣了。
楊謐心說。
現在的劉師師表情充滿自信,談吐有趣而自然,在跟白松偶爾拌嘴打鬧的時候,即便是面對白松這種渾身散發著惡人氣勢的人,也沒有一絲退讓。
從裡到外感覺上,都越來越像白鬆了。
「還真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
看著劉師師的改變,楊謐笑了笑,裝作若無其事的在胡鴿身邊自言自語。
胡鴿聽完撇了撇嘴,恨恨的瞪了楊謐一眼。
「來,我提議大家一起喝一個,慶祝劇組殺青!」
「干!」
胡鴿站起身笑著舉杯,其他人跟著歡呼並將杯中啤酒一飲而盡。
眾人喝著酒,閑聊了一會兒。
席間胡鴿和霍健華似乎有意一起灌白松酒。
「老白,師師可是我和老胡一直保護的女孩,現在倒被你給搶走了。你是不是該敬我和老胡一人一杯?」
霍健華一喝酒臉就會變得通紅,此時他坐在唐燕身邊醉意熏熏的說道。
「哎老霍和師兄是不是欺負人,怎麼都灌我家老白。」
「老白你不能喝了,你酒品也很差我知道。」
劉師師攔著白松,對白松語重心長。
上次白松哭出了牛叫的事情,她還記憶清晰。
「你快讓開,你家老白面對什麼事都沒縮過,喝酒這件事上更不能了,特別是關於你的事。」
白松端起酒杯,敬了霍健華和胡鴿一人一杯。
「老白我能不能問你個私人問題。」
「說。」
「你怎麼那麼摳門呢...你總說卡上就幾千塊,但我聽說公司換合約的時候是給過你幾十萬的。」
楊謐問完,胡鴿霍健華都笑著敲桌子表示贊同。
老白的摳門是劇組共識,就連上次踹壞胡鴿的房門的事,最後還是要胡鴿去賠錢,才把白松身份證贖回來。
「那可是你的門。」
當時白松這樣對胡鴿說。
「但不是你踹壞的嗎?」
胡鴿覺得不對勁。
「那不是為了你嗎?」
白松一臉正經。
「好像也對。」
胡鴿去前台交賠款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問題,白松說踹門為了他倒是沒問題,但關鍵最後人也給他了,錢還得我賠...
「先生我們賓館房門都是高科技電子防盜門,是有著名設計師設計...」
前台服務員禮貌的介紹著。
「一腳就踹壞了還高科技電子防盜門???」
「高科技電子防盜門,只防高科技電子技術開鎖的先生。像是物理開鎖這種野蠻粗暴的方式是不防的先生。」
「行了別廢話了,多少錢?」
胡鴿在前台拿著錢包對服務人員嘴裡的防盜門吐槽。
「一萬五。」
「多少?」
「一萬五千元,先生。」
「老白你給我記著,我們之間深仇大恨是結下了。」
胡鴿在錢包里掏出一張卡交給前台。
白松端起酒杯一臉沉重。
「我得攢錢,而且我要努力,我要成功。」
「有了錢才能不窘迫,成了功才能收穫名利。」
「這樣才能讓我身邊的人,愛我的人,我愛的人不受現實折磨,活的自在順心。」
「反正也算是給自己留退路,等到我老了演不動了,或者哪個大佬看不上我了要封殺我,逼我退圈,我還能帶著愛人過富足恬靜的生活...」
白松舉著酒杯,緩緩的說著。
他描述的前一半,是馮元元曾經勸過他的話,后一半,是曾經許給某個人的未來。
雖然某個人與白松各奔前程,但白松仍然覺得那樣的未來,仍有可能實現。
劉師師聽完,眼神柔軟的牽了牽白松的衣角,看著白松高大的身影,她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深情。
「這就是你兩塊錢打火機都不捨得買,天天蹭人酒店火柴抽煙的理由嗎?」
「我給大家說,我找白松來劇組的時候,剛拍完潛伏的老白正要從影視城坐火車走人,這個傢伙連計程車都不捨得坐,買張地圖硬是要坐公交走,還迷路了。」
「而且就連買地圖五塊錢都在那心疼半天。」
楊謐不動聲色靜靜吐槽。
「我去!那也太摳了!」
「他那都不叫摳了,那叫損!」
「也太損了...」
「哈哈哈哈白松你真有趣!」
胡鴿、霍健華和唐燕聽完愣了一下,接著是大笑不止。
「你們可真能污衊人,我明明有打火機。」
白松掏出一個磨到發光的塑料打火機,上面的圖案是一個受熱會有變化的美女。
「我作證,白松的確有這個打火機,我總看見他在片場角落,給這個破打火機充氣,有時候還換火石,有的時候還用其他打火機烤這個火機,也不知道為什麼。」
霍健華哈哈大笑著揭白松老底,引得其他人又笑一陣。
「你們懂什麼,我這是對舊物有感情。」
「戀物癖?」
「呸呸呸別用這麼變態的詞來形容,我那是舊物迷戀癖!」
「沒好哪去!哈哈哈哈!」
白松跟著其他人一起笑著,又一起喝了一會兒。
「師師啊,哥跟你說以後你得小心點兒老白,他這一個愛好那一個癖的,小心他帶你走向邪路。」
霍健華看起來有些醉了,嘴裡冒著一些帶顏色的酒話。
「能跟我家老白一起走的路,就是邪路我也願意。」
「來,霍哥,我們喝一個,謝謝你以前的照顧。」
劉師師雙頰暈紅,看起來也喝了不少酒,有一些醉意。
「嗷嗷嗷嗷嗷!」
「我都沒看出來你原來是這樣的師師哈哈哈!」
「老白,你把以前的師師還給我!嗚嗚嗚!」
楊謐敲著桌子起鬨,舉起酒杯跟白松碰一杯。
「噗!!!!」
胡鴿一口酒噴在了地上,他現在只想去找地方洗洗耳朵,他聽不得這樣的污言穢語。
「這話說的,我都羨慕了!」
霍健華哈哈一笑,站起來與劉師師碰杯。
「你想往哪條邪路上走?各種邪路我都熟...」
白松坐下,拉著劉師師,在她的耳邊吐著酒氣低聲誘惑。
「討厭!」
劉師師甩開白松的手,低眉垂眼羞恥的笑著。
「你們兩個別說悄悄話了,來大家一起喝一杯!」
已經醉到有些迷糊的胡鴿看著白松和劉師師在一邊膩歪,站起來提議。
......
霍健華大概是最先從包房走出去的,他走的時候唐燕跟他一起出了門。
胡鴿已經喝到不省人事,趴在桌子上不做聲。
楊謐看了看白松和劉師師,兩人也都有一些醉意,看樣子都上頭了。
「白松,你跟我去結個賬吧。」
楊謐在桌下不引人注意的拍了拍胡鴿的腿。
「好,走吧。」
白松打了個嗝,站起來。
「我也跟你們一起。」
劉師師也站起來,拉住了白松的手。
「你在這看著他,別讓他出什麼危險。」
白松忽然想起那夜胡鴿砸自己的門,兩眼紅紅告訴他求他下去看看劉師師的樣子。
他把劉師師按回座位,摸了摸她的頭。
「我在外面等你。」
白松察覺了楊謐的用意,決定給他們一次好好談談的機會。
畢竟是喜歡了那麼久的人,一定有很多很多話要說明白。
白松在這一點上看的很開,他對感情向來清楚明白。
出了房間,楊謐給了白松一支煙。
「心胸開闊啊老白。」
楊謐也喝多了,酒意在她兩頰上畫上紅暈。
白松伸手一接,發現是女士細煙。
「聽說女士細煙比較殺蝌蚪。」
白松看著楊謐說道。
「你害怕嗎?」
楊謐頗有意味的反問,笑著挑釁道。
「那正好,我火太旺了想滅一滅。」
白松大笑著點燃,吸了一大口。
「我心眼兒很小,但我信她。」
白松靠在門口,一臉誠懇的輕輕說道。
「那你還在門口偷聽?」
楊謐再一次不動聲色的揭開白松的想法。
「哈哈哈!噓,我剛才不是說了我心眼兒小嗎。」
「呸!哈哈哈你可是個真小人!又壞又豪爽!那你聽吧,我去結賬了,反正你這麼摳也不可能去結賬。」
楊謐給了白松一錘,笑著走了。
......
「咳咳咳!」
楊謐和白松走了一會兒之後,胡鴿忽然猛烈咳嗽。
「沒事吧師兄?你喝太多了!」
劉師師關切的坐到旁邊給他拍背,雖然她也有些醉醺醺的,但是仍然擔心道。
「我是個混蛋...」
胡鴿抬起頭,喝得通紅的臉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