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4色暴突
眼看兩頭凶暴的雲虎就要奪去這年輕人的性命,男人猛地拾起身來,左臂義肢上的法印也發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好像下一秒就要朝著那遇襲的女獵手飛去。
但就在此時,這兩隻上一秒還耀武揚威,充斥著倒山碎石之力的兇悍畜生的頭顱就不知為何的炸成了兩片絢爛的血肉煙花,留下在原地騎著駿鷹。被一瞬之間發生的諸多變故驚得一時尚沒回過神的女獵手。
見這年輕人得救,男人立馬就重新回到了坐鎮指揮的冷靜狀態,只向著遠程通訊中發出了一條簡短的指令。
「各部按照2號計劃,根據周遭環境自主協同作戰」
男人掛斷了通訊,沒有回頭的對格里芬說到。
「去,給我抓個活的回來。」
話音未落,格里芬已然隨著義肢引擎的爆轟飛上了高空,從空中一眼望去,坎格爾帶著不可思議的步伐在各個殺戮中心的御土特工間閃轉騰挪,在這些盛氣凌人的入侵者察覺到他之前,就已經用自己手中的利刃無聲的帶走了他們的生命和呼吸,而那位沉穩的斯托克此時也已然保持著非凡的冷靜,縱身一躍跳入了戰群之中,而他手上所持的,正是被當地人尊為暗夜的神兵利器,他在這場混戰中無休無止的搜索著敵人,這名為暗夜的短槊揮出的每一擊,都勢不可擋的粉碎著御土特工們構建出的重重防禦,風槍中射出的高壓射流,每一發都在精準的擊殺著死敵。
但他們兩個人就算再具有萬夫不敵之勇,也不可能在一瞬之間保護全部民眾,此時此刻,無論是剛出生的嬰兒,還是已半染黃泉的老人,這些無辜群眾的生命仍在被剩餘的御土特工們高效而又殘忍的收割著。
「你們都幹了些什麼!」格里芬在俯視戰場的高空咆哮道,絕望和狂怒如烈焰般充斥他的全身,他握緊了拳頭,面對著迫使這一切悲劇發生的入侵者,以無盡的怒火將自已射進正逐漸式微的交戰前線中。
在旗隊長們的率領下,伊雷姆羽族從天空中如同一柄高懸的利劍向著甲板俯衝而下,揮舞著手中的各色武器加入了戰局,這些身型巨大的戰士們生生從這些土系法師們的岩彈射擊以及馭使出的眾多石刺中撕開一條血路,不只一位勇猛的羽族戰士用自己的身軀吸引著入侵者們的法術攻擊,不惜粉身碎骨也要掩護普通民眾撤離。
轉瞬之間,幾人一小組的土系法師們就重新排列成了統一的三角陣型,位於陣型中央的法師們往地面用力一踏,召喚而出的岩柱便將他們帶上了高空,正與伊雷姆進攻的矛峰相對,連續不斷射出的石矛在他們身前形成一條土黃色的加速射流,勢不可擋的吞噬著任何膽敢攔在這陣型前的生靈,中央突破戰術進行的順利異常,隨著羽族殘破的屍體從他們身旁略過,土系法師們的袍袖和雙手也被染成了血紅,而此時他們正發出一陣陣放肆的大笑,好似勝利的曙光近在眼前。
的確是有曙光,也的確近在眼前,只見耀眼的金光從伊雷姆戰群的背後透射出來,而這些神聖的光芒正來自於一位位由秘銀與耀金鑄就而成的傳奇戰士——翡翠溶洞的衛戍禁軍以莊嚴的王者之姿加入了戰鬥,其背對陽光撒下的陰影瞬間如同死亡一般籠罩了這些魯莽法師的頭頂。
為首的一位甚至還未來得及在這突如其來的震懾下發出叫喊,上半身便已經向下沉去,撲倒在了那由他自己召喚出的岩土柱之上,而至於他那可憐的下半身,卻早已化為了這些尊貴戰士連枷上的又一層血污。
那殘軀砸在岩柱上的一聲悶響打破了無聲的魔咒,剩餘的法師終於感受到了一生中前所未有的恐怖,開始發了瘋一般的向禁軍們射出尖銳的石矛,它們在禁軍們耀金裝甲的表面炸裂,卻無一能傷到這些經過千錘百鍊的精工鎧甲,甚至難以留下一道划痕。
隊尾的法師們見狀不對,便要向後退去,但當他們回頭,卻發現了遠比眼前禁軍更加絕望的場面,整編的伊雷姆大軍,正如這些法師為自己原先計劃的一樣,掉轉了陣型的矛頭,自下而上的洶湧攻來。
這些法師直到刀刃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前一瞬間都沒有想明白,這些原本早已被自己擊潰的羽族戰士是怎麼幾乎保持了幾乎全部的軍力向自己重新發動反擊的。
剛剛的潰敗其實完全在計劃之中,看似軍團被土系法師們凌厲的攻勢一分為二,但實際上兩部分在被分開的同時都在沿著土系法師們的陣型作著快速的逆向機動,而這些傲慢的法師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最終絕望的被滿天的羽族包了餃子。
相比於天空之上的圍殲戰鬥,甲板地面的情況卻已呈現出白熱化的狀態,目睹了被屠殺人民的慘狀后,尚且生還的內環和城防獵人們的內心也被劇烈的改變了,猩紅的怒火纏繞著他們的神智,這些忠嗣腦子裡此時只剩下一個瘋狂的想法,那就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讓眼前的來犯之敵付出同等的代價。
蘇摩和其餘兩位內環此時被逼到了一片倒塌的岩石廢墟之後被一群被他們屠戮的土系法師的鮮血隱藏了氣息,在石矛齊射暫時減緩的片刻間,他們三人又從廢墟中鑽出奔向敵陣,尖銳模糊的駭人岩彈在他們身邊散射,又在他們身後猛然聚攏,反擊而來,蘇摩瞥見了那些黃褐相間長袍下柔軟繃緊的肌肉,和他們手中正快速成型的尖銳石器,而當每一次這些入侵者在他們身旁俄而閃過,上躥下跳,以一種捻殺害蟲般的姿態奪去一位內環兄弟的性命時,這些法師們就會發出一陣陣放肆的笑聲。
蘇摩手中的礦鞘已然在頻繁的防禦中被打斷了,只能手持兩把槍管已然發紅的風槍不停的射擊,而就算如此,所有的穿甲燃燒彈也已用完,對這些法師的直接打擊並不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三名無畏的戰士將自己的後背託付給彼此,走馬燈似的以各種手頭還能利用的武器與人數至少是他們三倍的土系法師纏鬥著,一位法師見蘇摩已經失去了任何近戰能力,便夥同其他四人向他發動了一輪石矛的齊射,這樣駭人的攻擊甚至足以在正面徹底擊潰一台步行機。
但是不夠快,對於此時被怒火纏身的蘇摩而言,遠遠不夠快,沒有戰吼,沒有多餘的動作,他此時就如同鬼魅一般在漫天齊射的彈幕中遊走,轉瞬之間,已到達那為首法師的面門,風槍的槍管帶著雷霆一般的速度向著這入侵者的下巴捅去,那已經高溫通紅的槍管即刻就捅破了這法師下頜的皮肉,直接扎入了對方的上頜,而這法師甚至還未來得及為自己遭受的痛苦哀嚎一聲,頭顱就在頃刻間被高壓的氣流炸裂成混雜著骨片的漫天血雨,殘存的軀殼則在這霸道力量的裹挾下,以能夠粉碎骨骼的力道,流星一般向後飛去。
而蘇摩此時的速度,就比這骯髒屍體的墜地還要來的更快,趁著這倒飛出的屍體暫時阻塞了四名法師的視線,他轉身收槍,順勢下蹲,在這橫飛出的屍體和甲板地面之間發掘出一片轉瞬即逝的戰場,兩把風槍發出發狂一般的憤怒嘶鳴,向著剩餘的四名法師傾瀉出一片隱形的殺戮風暴,他們在還沒有反應過來攻擊來自何處時就被當場擊碎成了一攤毫無人形的爛肉。
但就在蘇摩回身一瞥的這個瞬間,還是看到了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景象,跟隨自己廝殺的一位內環兄弟已經被石矛洞穿了腹腔和一條大腿,正口吐鮮血的倚靠在一片廢墟之上,還在不停的用手中的風槍向著敵法師射擊。
這位兄弟見到蘇摩回頭,當機立斷的就將手中的礦鞘向著蘇摩投擲而來,一道血紅色殘影瞬間隔斷了蘇摩的視線,那條向他投擲礦鞘的胳膊不見了,另一道從上方斜插下來,那位內環兄弟的頭也不見了,他的頭顱被這巨大的衝擊鏟下,直接飛滾到了蘇摩腳邊,而蘇摩此時甚至沒有時間大聲的喊出這可敬戰士的名字來表達自己的悲痛。
緊緊握住手中還殘存著這可敬之人體溫的礦鞘,蘇摩再一次準備在戰場上飛馳,剷除任何他目光所及的敵人。
就在此時,一聲熟悉的叫喊傳來。
「閉眼!」
蘇摩和格里芬長期以來形成的戰鬥默契讓他第一時間就選擇了照做,下一刻,一道幾乎讓周圍物體喪失輪廓的強光在蘇摩和法師們的陣線間突然迸射而出,乳白色的光輝瞬間吞噬了一切,蘇摩趁著法師們被這突如其來閃光打亂針腳的短暫時機,將自己射入了敵陣之中,利用手中的礦鞘和風槍不斷的屠戮著擋路之敵。
而此時,正在營帳中緊張協調各條戰線的男人接到了一條來自羽族的通報,那疲憊的臉上再一次湧現出了狡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