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太子嘴很硬
沈歆出了東宮后，去了攬月殿，五公主已經醒了。
五公主瞧見沈歆來，忙把剛才去打探消息回來的宮娥給遣退了下去。
拉著沈歆問道：「你傷怎麼樣了？可換過葯了？」
沈歆：「公主，我的傷已經不疼了。」
五公主皺眉，「皇兄沒幫你換？」
自己不想動手，好歹也喚個宮娥給換一下啊，他這皇兄怎麼這般不懂憐香惜玉。
沈歆道，「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怎可勞他憂心。」
五公主瞧著沈韻面色不太好，趕忙道歉，「沈歆，昨晚是我不對，不該把你留在東宮。」
這麼一大早被趕了出來，想來肯定是受了他皇兄的氣。
沈歆笑笑，「是我不自量力罷了。」
對付周昱只能循序漸進，急不得，而且，原本她想留下的也不是東宮。
沈歆看著五公主詢問，「沈歆能否求公主一件事？」
五公主道：「沈歆，咱倆的交情別說這麼見外的話。」
沈歆卻是跪在了五公主面前，一臉懇切道，「沈歆不想嫁人，請公主留我在身邊，為奴為婢，讓我伺候公主。」
宋小朗一死，陛下恐又會給她另尋夫婿指婚，那時候她想留在宮裡都難。
且她也不能完全把希望都寄托在太子的身上。
江懷要陷害哥哥，她要找出江懷與淑貴妃之間謀逆的線索，以及查出淑貴妃真正的身份，才能救哥哥。
所以，她必須留在宮裡。
五公主聽她這話，也嘆了一口氣，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哪個女子能開心起來。
她道：「也好，你在外頭，無非也是受那些人的欺負，能留在宮裡陪我最好了。不過，你堂堂將軍之女，當什麼奴婢。」
五公主想了一下，「正好，母后要我去上書房讀書，正缺個伴讀，你便和我一道學習吧。」
伴讀的事，五公主和皇后說了聲，皇后欣然同意了。
五公主本想留著沈歆一起住在攬月殿，被沈韻拒絕了。
五公主待她好是一回事，可她也不能恃寵而驕，讓五公主被人說閑話。
於是，沈歆便住在了雲凌殿，雖然地方偏遠了些，可有地方讓她住下來，沈韻覺得已經很滿意了。
傍晚的時候，五公主帶著皇後來了。
沈歆正在收拾書冊，突然聽見有人來稟，著急忙慌的擱下東西去迎。
「沈歆見過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原也是出自名門將后，其母更是書香門第之家，人長得雍容端莊，說話也溫和。
沈歆偶爾也曾隨五公主進宮見皇后，待她也極為親近。
皇後走上前，親自將沈歆給扶起來，「身上不是還有傷，不必行這些禮。」
皇後上一次見沈歆還是去年的寒食節，從小就知道這姑娘容貌不俗，今日再一瞧，還是忍不住驚艷。
不過是一年不見，長得越髮漂亮了。
皇后坐在塌上，拉著沈歆的手，「本宮也是看著你和安寧一塊長大的，從前還囑咐你沒事便進宮來陪本宮說說話，誰知這一算起來，竟有一年沒見了。」
沈歆蹲禮請罪，「皇後娘娘抬愛，是沈歆的錯。」
「無妨，往後你也陪著安寧多來我鳳棲宮坐坐。」
皇后是打心眼裡喜歡沈歆，她懂禮儀，從不逾矩，聽聞她這些年在將軍府，詩書禮儀樣樣都沒落下，是以，這舉手投足間都是十足的大家閨秀。
又是真心待自己的女兒好，可不是怎麼瞧都喜歡。
如今聽沈歆願意留在宮中陪五公主，皇后也是樂意至極。
皇后看向五公主，「你這丫頭可得多向歆兒學學。」
「知道啦，母后。」
五公主又轉頭湊去沈歆的耳邊，「看吧，母后也很喜歡你留在宮裡，你早該來了。」
三人又嘮了些家常，皇后問了幾句將軍府里的事，五公主便回說要是自己不去找沈歆，她估計一年都難得出幾次門。仟韆仦哾
皇后聽著覺著沈歆就是要比京中許多貴女都要得體，學識又好，姿容也是冠絕群芳，偏偏還懂得謙卑，如此心性實在少有。
接著，皇后又道：「我聽安寧說了，你暫不想嫁人，本宮會去陛下那替你說說，但最終決定還是得看皇上。」
沈歆一聽，很是感激，又是一跪，「多謝皇後娘娘。」
呆了約莫有小半個時辰，皇后讓沈歆好好歇著養傷便與五公主都走了。
東宮。
太子正處理著政事，顧長風來稟，「那些西戎人並非近日才進的京，極有可能是去年年節進貢的時候混入其中的。」
太子停下筆，去年年節負責接待的是江懷和褚國公府，這麼一來，倒真是和沈歆想的一樣，褚國公府也有嫌疑。
原本江懷與褚國公是同門師兄，兩人私底下也一直交好，太子平時在朝上也能聽見他倆人，暗底下互相勾結貪污，受賄，卻沒有想到褚國公竟然也敢與西戎人勾結。
不過以那日的情形來看，兩人突然起了爭執想來是因為什麼事，導致了關係破裂。
顧長風又道：「下官順著線索還查到西郊一處莊子，下官去的時候，風依娘死在了裡面。」
太子有些意外，不過隨即瞭然，「江懷估計是察覺到了什麼，故而想將行刺一事嫁禍給扎合族，摘乾淨自己。」
風依娘是扎合族中王公之女，特地安排在京城就是為了給大周送西戎人消息的，她與江懷暗自勾結這麼久，又突然出賣江懷，這讓太子想不通。
原本是可以從風依娘這裡查，但人卻死了。
如今可能知情的，只剩了褚國公。
顧長風走後，太子沒了心思批奏摺。
他想起沈歆要與她做交易，說是能提供線索。
原本他對這話很懷疑，但今日一看，她提前懷疑到了褚國公身上，就表明她掌握的消息比他所知道的還要多。
太子招來盛全，「她在攬月殿？」
小盛子道：「沈姑娘如今成了五公主伴讀，住在雲凌殿。」
太子：.......
她真是存著心思要留在宮裡。
小盛子問，「殿下，可要喊她過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喊沈歆過來，但小盛子揣摩著自個兒殿下就是想見沈歆了。
太子原本是想說喊過來的，但聽小盛子這般想他，他又住了嘴。
他道：「孤與她沒那般親近。」
小盛子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太子起身往外走。
小盛子忙跟著，卻被太子拒絕，「不必跟著，孤自己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