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讓見…ಠ_ಠ
暗衛從刺客的脖子里拔出短刀，顧長風則在那刺客身上搜尋什麼，禁衛軍的韓統領也趕了過來處理宮女太監的屍體。
一時場地混亂，沈歆沒去看太子，也沒注意太子是在喊她。
只盯著那屍體的有些發愣，那刺客脖子上的刺青她先前也見過，太子受傷的那晚被禁衛殺死的前朝人身上也有。
可前朝人怎麼能混入宮裡？
看這刺客的應該不是潛伏已久的前朝人，否則不會如此明目張胆的在春和宮這條路上行刺，莫不是今日才混進宮的?
沈歆想的出神，卻絲毫記不起那場夢裡有關眼下的任何信息。
太子站在那等了好一會兒，見她又在出神，便直接點名，「沈歆。」
沈歆緩緩抬眸，就對上太子不太和緩的面色。
「過來。」太子朝她伸出手。
沈歆站在皇后的身後，背著手沒動。
她的手受傷了，太子若是見到，大抵又要說她。
皇后眸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然後直接將沈歆拉到身前，「快去春和宮等著，本宮去喚太醫，你的手都還在流血！」
「娘娘，我......」
沈歆還沒來得及說沒事，就又被太子拉過去了，繞臂捉來她身後的手。
將她緊握著的血掌輕輕掰開，兩道皮肉深的綻開，血液在掌心包了一攤，還從掌心往外溢。
沈歆用力握緊疼痛尚還能接受，突然這麼攤開傷口也跟著扯動，那股刺疼迅速蔓延至心口，手也不自覺得顫抖起來。
可她的眉頭卻都沒皺一下，不知是疼麻木了，還是疼習慣了。
太子見了，只覺得快要心疼死。
剛才趕到的時候就見她手握著刀劍，余在心口的后怕，讓他有些慌神。
若沒有她及時出現，那刀劍便落在了他母後身上，眼下再見她這手掌上猙獰的傷口，便知她當時該是多用力在握著。
她倒是能忍著疼，還想躲著不讓他知道。
太子掏出手帕，輕輕包住那掌心，然後收緊，落了一個結，「先去看太醫。」
皇后看見了那傷口，亦是害怕的不行，十指連心哪有不疼的，換旁的姑娘大抵早就哭上了，偏偏沈歆還能一臉平靜。
皇后和沈歆都被送去了春和宮，太子就坐在一旁等著，太醫緊趕慢趕地背著藥箱跑來了。
先是要給皇后把脈查看，被皇后拒絕了，「本宮沒事，快給沈歆處理傷口。」
太醫又挪到了沈歆那，開始上藥包紮傷口。
皇上聽聞有刺客也從御書房火急火燎的跑來了，人還未踏進殿內，聲先傳了進來，「雲瑤！」
私底下皇上一向都是喊皇后的名字，眼下也是急得不行，擔心的他心都要跳出來了，也沒顧忌那麼多。
一身龍袍跑得撲撲響，進來殿內見皇后好好著，大喘了一口氣，「你嚇死朕了！」
皇后道：「我沒事兒，倒是沈歆為了我受了傷。」
皇上這才往旁邊一瞧，太醫正在給沈歆處理傷口，自個兒子正皺著眉頭一眨不眨得盯著看，連他來了都不帶轉頭看。
皇后將皇上拉過來，又道：「刺客已經死了，好在太子及時趕到，否則我和沈歆怕是今日難逃劫難。」
皇上這才坐下，反手握緊著皇後手，怒罵了一句，「這些人逆賊，竟如此猖狂！」
在皇上的心頭，皇后是他的寶，曾經患難與共，又替他生了這麼優秀的兒子延續了大周的希望，皇后若有事，他命都得沒有半條。
太子聽到這話這才回頭，起身來到了皇上身邊，「讓父皇擔心了，此次是兒臣的疏漏。」
皇上的臉色就異常難看，「朕能不擔心嗎？你這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全，眼下那些個逆賊竟還敢混進宮裡來行刺，就是恨不得朕家破人亡！」
「這群賤骨頭，當初在前朝時想怎麼反，眼下又想著復國，朕定要殺絕了他們！」
人在時不想著扶持，亡國了又想著復國，可不就是賤。
不過話一說完，皇上似乎反應過來了，問了一句，「太子這話什麼意思？」
太子道：「京兆尹蘇大人與前朝人有勾結，此前沒有查出來，是兒臣的疏忽，且今日混進宮也是亦有人暗中相助。」
皇上目色一沉，「這群吃裡扒外的，還敢與人勾結，朕養了這麼多年，就是條狗也該養家了！」
敢刺殺太子，刺殺皇后。
皇上氣得不行。
「查！給朕查，還有何人敢與這些逆黨勾結，絕不姑息！」
太子點頭，「兒臣知道了。」
*
沈歆清理好傷口包紮完，就被皇后帶回了鳳棲宮。
太子處理完這些事情，想去找人又被皇上喊去御書房，是關於明日迎秋祭祀的事情。
皇上覺得太子的傷雖然好了，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出宮了。
再商議其他事情，這一忙又是一下午，太子從御書房出來，天都快黑了。
傍晚的時候，小盛子倒是去鳳棲宮給沈歆傳話了，但皇后沒讓人走。
太子：......
得，他還見不到人了。
太子問道：「名冊沒送過去？」
小盛子頭埋在胸口，「送過去了。」
選妃的名冊都送過去了，還不讓他見人。
太子沉默了一瞬，轉了個身要往鳳棲宮走。
小盛子冒死攔住他，「殿下......皇後娘娘說了......讓殿下.....別急。」
太子：......
*
鳳棲宮，沈歆的傷口又滲了血，皇后喊太醫來重新包紮。
今日在春和宮太子那緊張心疼的模樣,還有這一下午，太子派人來來回回好幾次了，皇后也不是沒看見。
只是，她實在好奇，太子是何時生了心思，何時開始的。
皇后仔細回想了一下，從沈歆入宮開始，太子似乎就已經有了些變化，比如來她宮裡請安的次數變多了，因為上書房離她宮裡近。
沈歆落水那次，太子也是親自跳水救人；以往從不關心沈歆的婚事，卻突然拒絕褚國公請婚，甚至東宮那幾個僚屬曾說太子大晚上在巷子里摟了個姑娘.......
再到一起去隨州救災，捨命為沈歆擋箭，沈歆一回來就哭不停，一直在佛堂抄書。
這樁樁件件，虧得她還信了他先前那套說辭，什麼把人當妹妹，又說得照顧將軍府.......
皇后不用想都猜到了他們倆到哪種地步了，但便是這樣，她才有些生氣。
太子雖然是她兒子，但沈歆這姑娘她可也是心疼的緊，心地善良又乖巧，今日還豁出性命來護她，她真是感動到掉眼淚。
可她這兒子都幹了些什麼，表面上看起來儒雅自律，碰到喜歡的姑娘，禮義廉恥就不見了！
細算起來，從沈歆進宮都三四個月了，太子就這麼，不聲不響地藏著，沈歆多好一姑娘.....他就這麼......
皇后破天荒地想罵句太子，腦子裡尋了半天詞，然後突然就這麼罵了出來，「人模狗樣！」
「......」太醫剛幫沈歆上好葯，腰還沒直起來，聽見皇后這一罵，惶恐跪地，「娘娘恕罪！」
沈歆也轉頭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才回過神，「沒事......退下去吧。」
太醫弓著腰退了下去。
皇后此刻看著沈歆，感覺臉都快被太子臊盡了。
真是一邊高興，一邊又很氣，「唉，你這孩子.....」
沈歆以為皇后是擔心她的傷，便安慰道：「我的傷沒事，只要娘娘沒事就好。」
皇后一聽，心裡頭越發心酸了。
瞧瞧，這多好的姑娘......終究是太子的福氣。
其他的話皇后都羞於問出口，默了半天，只道：「你近日就在鳳棲宮陪著本宮吧，一切事情本宮都會讓太子安排好。」
皇后覺得太子既然許了沈歆太子妃的位置，便也應該按禮數規矩來，不可再亂來了，萬一傳出去可對姑娘家不好。
沈歆點頭應下，一如既往地聽著安排。
皇後下午已經跟她說了，太子已經將選妃的名冊遞給了皇上，這便也是公開了。
她應該也只要靜靜等著便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