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個廁所，好難呀
若小南彎腰把木盆放下，寬鬆的裡衣垂了下去，露出白花花的胸口。
空氣中飄來清香，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吸了一口氣。
「愣著幹啥，你的洗澡水。」若小南冷聲說道，把盆放在地上。
馮三山低頭一看，這不是你洗過的嗎？
也罷，挑水挑多了，還得惹得別人家說閑話。
馮三山幾年前死了老婆，雖說家境還過得去，但誰家願意讓閨女嫁過來就當後娘呢，馮三山也怕孩子們受委屈，就一直沒有再娶。
孩子又小，做工又忙，他也顧不上自己的事兒，一年年過去了，也沒娶妻。
三年前的一個陰雨天，他在木材廠忙完回家的路上，遠遠的看到河裡有個人頭在上下起伏，他趕緊跳下水，把那人拉了上來，是個尋短見的女子。
在河邊昏迷了好久都沒有醒過來，他只能背她回了家，讓夏花給她換上衣服。第二天她醒了才知道，是因為不同意家人給定的娃娃親，尋了短見。
馮三山也不明白當時為什麼若小南同意嫁給自己，條件是只要能拿出五兩銀子，退回聘禮就行。
馮老太太看這女子，腰細屁股大，應該好生養，勉強同意，東拼西湊還借了2兩銀子才湊夠，期待她能給馮家添丁進口。
沒多長時間就說懷孕了，很快顯了懷，幾個月後生下了石頭，馮老太喜得合不攏嘴。
她是生過三個孩子的女人，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己掰著指頭算了又算，總覺得日子不對，可這事兒也不能給外人說，她私下問過馮三山，石頭是不是他的種。
馮三山一口咬定是他的孩子，還勸娘不要管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氣得馮老太直戳三兒子的腦門子，說他是被婆娘灌了迷魂湯，迷了心竅。
石頭越長越大，一點都不像馮三山，村裡人都背後議論，馮三山也有些懷疑，但他每次回家若小南都把家裡照顧的很好，對待夏花和春柳也還不錯，他也就沒再說什麼。
一年以後，石頭斷了奶，馮老太經常讓她去地里幹活，若小南逐漸變了，她好吃懶做，偷雞摸狗。
今天林家的來告狀，說她偷了雞蛋，明天趙家來找說她搶了別人家孩子的燒餅，她也不示弱，罵了林家的，打了趙家的，村裡人人都不敢接近她。
馮三山不明白若小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最可氣的是，她不但虐待孩子，還和馮老太吵架。
後來被馮老太趕了出來，可憐兩個孩子也跟著受苦，馮老太心疼夏花和石頭，無奈她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替老三養著兒女吧。
最終只能把大女兒春柳留在老屋，幫助干點活，還有口飯吃。
若小南爬上炕，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硌的後背生疼，好懷念自己的席夢思床墊呀，等有了錢，一定得做個厚厚的炕褥子。
若小南把石頭往中間挪了挪，自己躺在最裡面，靠著窗子，她把頭朝向里，裝睡著了。
院子里的水聲漸漸的小了，馮三山推門進了屋，若小南聽到他躺在炕邊上了，今天全家人都洗過澡了，滿屋子都是清新的味道。
石頭翻了個身，咧開嘴要哭，馮三山翻身拍了拍他的後背，等石頭睡安穩之後，他才停下來。
若小南閉著眼睛聽著馮三山那邊的動靜，她不放心馮三山，這男人晚上要是來硬的，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聽著馮三山的呼吸逐漸均勻，她才放下心來。
身子下硌的生疼，睡不著，若小南有些想上廁所，晚上喝湯喝多了。
她忍了一會兒，想趕緊睡著。
不行，必須得起來上廁所。
她扭頭看了一眼馮三山，他穿著中衣，筆直勻稱的身材展露無遺。
她翻身越過石頭，想悄悄的從馮三山身上跨過去。
若小南一條腿跨過馮三山的身體，另一隻腳輕輕的抬起來，她躡手躡腳的從炕上爬下來，回頭瞥見他那冷峻的臉龐，眉頭微皺了一下，她嚇了一身冷汗，差點劈了胯。
她看到地上放著一個尿壺，這玩意只在電視劇里看到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用到。
她在記憶里搜索原身是以什麼姿勢用尿壺的，她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放棄了，小腹漲的生疼。
她有些著急地往外走，一不小心踢到了尿壺，她趕緊彎腰扶住尿壺，怕吵醒了馮三山。
她定了定神，輕手輕腳的走到堂屋，還沒打開門，就聽見遠山上傳來幾聲狼叫，她嚇得連忙縮回了手，又轉身回了裡屋。
若小南只能捂著小肚子向躺著的馮三山行注目禮。
馮三山早就醒了，他眯著雙眼看著若小南定定的站著，他懶得跟她說一句話，閉上雙眼裝睡。
若小南見馮三山睡得死沉，再想起他對自己那冷漠的嘴臉，心一橫，又大著膽子往堂屋走去。
哧啦啦，打開門栓，剛要抬腿往外走，一個黑影撲稜稜從她眼前飛過，她嚇得大叫一聲.抱著頭往屋裡鑽。
她從小怕黑，怕老鼠，怕一個人晚上出門。
馮三山被她驚恐的聲音嚇了一跳，死婆娘，白天不消停，晚上也不讓人安寧。
「門外有老鼠，會飛的老鼠」若小南驚魂不定的望著坐起來的馮三山，喃喃的地說。
若小南很想衝過去，躲到馮三山的背後，但還是被他那張冷臉嚇退縮了，抱著雙臂驚恐的站在炕邊。
馮三山臉上的寒氣逼人，憤怒的眸子要噴出火來。
若小南杏眼圓睜，鼻樑挺翹，長發垂在肩上，有些嫵媚，也有些楚楚可憐。
馮三山凌厲的目光突然軟了下來，他哼了一聲：「那是蝙蝠。」
「我，我想上廁所，去外面……」若小南剛才被嚇了一下，尿意更濃了。
馮三山猶豫了片刻，兩條修長的腿垂在炕邊，他穿上鞋，往外走。
心裡直犯嘀咕，婆娘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怕黑了，以前都是用尿壺的呀，不管那麼多了，明天這個女人就和自己徹底沒關係了，瞎操什麼心。
若小南小心翼翼的緊緊跟在他身後。
茅廁在正屋的後面，是個用幾根木棍支起來的茅草棚子，有個籬笆門，白天解手的時候就把腰帶掛在籬笆門上，表示裡面有人。
馮三山遠遠地站定了，背過身去。
若小南走進去，把籬笆門關上，籬笆門的高度只到自己的胸口，她有些不適應，無奈內急，若小南忙解了褲腰蹲了下去。
等有錢了一定要修個廁所……
需要錢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必須努力賺錢。
酣暢淋漓了一會兒，若小南想用點紙，可一想，這環境哪裡有紙呀，剛提上褲子，就聽見屋裡石頭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