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孟陽急忙拉住他，說道：「等一下，我還有件事要問你。白望山的散功時間，到底是什麼時候？」只見江雲朗的腳步停了停，但終究還是沒有回頭，又繼續朝前走。孟陽越發著急，朝著江雲朗跪下，哀求道：「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求求你告訴我，我什麼都肯為你去做...」江雲朗說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對我的傷害也非任何辦法所能彌補。你走吧，到了該告訴你的時候，我自會告訴你的。」接著，他便徑直走入門內，把門關上。孟陽仍不死心，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甚至上前去敲門，但是沒有用，那扇門始終沒有再打開。無奈之下，她只得返回。回去之後，林信和蕭明霏見了她，感覺她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她雖然不太愛說話，但臉上總帶著微笑，而且平日里除了練功之外，也時常與他們一起玩、一起說笑。可是如今的她不僅一天到晚陰沉著臉，幾乎不同他們說話，有什麼要表達的全用肢體語言，而且整天除了吃飯睡覺外就是不停地練功，簡直成了一架練功機器。甚至連她的內力也從如春風般溫暖變得如冬天的寒風般陰冷。林信和蕭明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但是都無可奈何。

「哎，你讀方鈴音和金雨秀兩位師姐，誰比較厲害呢？」「我覺得是金師姐吧。」「不，我覺得是方師姐比較厲害。」只見兩名女弟子正在說著話，爭論著誰比較厲害。原來方鈴音和金雨秀是寒月門武功最出眾的兩名女弟子，然而她倆之間卻從未交過手，所以其他弟子們私下裡常常討論她們倆誰更厲害，她們兩人自己也知道這一點。終於有一天，金雨秀向方鈴音提出了比試一番的請求，而方鈴音性子一向溫和，也便答應了下來。於是三天後，她倆便在一塊空地上展開了比試。只見雙方拳來腳往，打得好不熱鬧，旁邊觀看的弟子們功力差些的只看得眼花繚亂，一番激戰下來，金雨秀勝了方鈴音一招。旁邊的弟子們竊竊私語道：「看來還是金師姐更勝一籌啊。」「那也未必，光憑一場勝敗也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金師姐也只是勝了一招而已。」「可別小看這勝了一招，若是生死相搏，一招便足以決定生死了。」這時金雨秀對方鈴音說道：「你的功夫當真厲害，足以當我的勁敵。只跟你打這麼一場，未免不太過癮。這樣吧，五天之後，我們再在這裡決一勝負，你看如何？」方鈴音微笑著說道：「好啊。」

旁觀的弟子們聽到她倆還要比試，都感到興奮不已，因為這意味著他們又可以看到一場精彩的較量。她們的第二次對決就這麼定了下來。五天時間又很快過去了，她們的第二次對決也隨之到來。她們倆來到那片空地上，也不多話，行完了禮，就打了起來。打了一百多招后，金雨秀使出一招「繁花似錦」，掌影紛飛，朝方鈴音打來。方鈴音見了此招，心裡想道：「這招十分厲害，我需要小心應對。我究竟應該使什麼招式來對付呢？是用『萬紫千紅』？還是用『無邊落葉』？或是什麼別的招式？我已輸給過她一次，這一回我不想再輸了。」可是激烈的打鬥之中哪裡容許她想這麼多，眼看金雨秀的攻擊已到眼前，她只得胡亂地抵擋，只聽「啪」的一聲，她胸口已中了金雨秀一掌。金雨秀說道：「你又輸了。」方鈴音也明白這一點，只好住手不打，站在原地，滿臉通紅，不知所措。

周圍又響起了眾弟子們的說話聲：「果然，金師姐就是比方師姐厲害。」這一次，沒有誰再為方鈴音說話的了。

方鈴音呆立了半晌，眼看金雨秀轉身便要離去，突然開口道：「金師姐，我想再和你比一場。」金雨秀隨意地說道：「好吧，時間你來定。」方鈴音說道：「還是五天後，你看如何？」金雨秀點了點頭。在接下來的五天里，方鈴音為了能夠打敗金雨秀，每天刻苦努力地鍛煉著。她心中總是想著：「我已經輸了兩次了，現在寒月門的弟子們都認為我不如金雨秀，若是不贏回來一場，如何甘心？」五天的時間很快又過去了，方鈴音和金雨秀又一次站在那塊空地上。只不過，這一次圍觀的弟子少了很多，畢竟她們已經比試過兩次，弟子們對於她倆的比試已經不甚感興趣了。這時，旁邊一位弟子問金雨秀道：「金師姐，這一次你還能贏嗎？」金雨秀點點頭，說道：「嗯，一定能。」方鈴音聽了這話，心裡一陣不舒服，想道：「雖然你贏過我兩次，但是你如何就有信心這一次一定能贏我呢？這一次我一定要贏下你，給大夥瞧瞧。」她倆的第三次對決開始了，她倆行完禮，方鈴音就迫不及待地向金雨秀猛攻過去。金雨秀似是沒有料到，應付起來很是吃力。

轉眼間三十來招一過，眼看金雨秀越來越處於下風，方鈴音心中暗喜，想道：「看來這一次我終於可以贏了。我這五天來的努力總算是沒有白費。」只見金雨秀左支右絀，忽然間露出了一個破綻。方鈴音大喜，立刻向金雨秀猛攻過去。就在這時，一個念頭掠過方鈴音的腦海：「不好！」可是已經來不及收手了，她的攻擊打了個空，緊接著金雨秀身子一轉，繞到方鈴音的背後，伸手在她背上一拍，方鈴音摔倒在地。就這樣，她倆的第三次對決，又是金雨秀獲勝了。對決結束后，圍觀的弟子們都圍了上來。先前那名弟子對金雨秀說道：「金師姐，你果然沒有說錯，這一次獲勝的還是你。」金雨秀點點頭，隨後又對方鈴音說道：「這一次真是好險，我差一點就輸給了你呢。只是最後我的那個破綻分明是故意露出來的，你怎麼沒有看出來？」卻見方鈴音低著頭，臉色極為難看，不禁擔心地說道：「你沒事吧？」方鈴音猛然抬起頭，說道：「五天之後，我們兩個再次對決。」用盡全力說完這句話后，她掉頭就走，留下金雨秀和那些弟子們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方鈴音走出很遠，一直走到一個角落裡才停下，眼淚掉了下來。她平時待人一向溫和大度，就連她自己也以為自己是個大度的人，可現在她發現她不是，起碼在勝負這件事上不是。她發現自己根本是一個輸不起的人。一直以來，她身為寒月門的得意弟子，師父和其他弟子們都對她讚許有加，平時她與別的弟子們交手總能夠獲勝，就算偶有落敗，也很快就能贏回來。可是現在，她連續三次敗給金雨秀，風頭也盡數被金雨秀搶走。本來，很多弟子在練功時有了疑難問題都會來向她請教，可是現在，不少原本會向她請教的弟子都轉而向金雨秀請教了。她為此感到心裡極不平衡，同時也感到困惑不解：「明明我覺得我的武功跟她在伯仲之間，為何會連續輸給她三次呢？是我的運氣太差了嗎？還是因為我太想贏，影響了發揮？」猛然間，她想起剛才自己又再次向金雨秀髮起了挑戰，心想：「這一次我可千萬不能再輸了。可是我又如何能保證自己會贏呢？」忽然間她想到，有一種葯，吃了以後能增長功力。但是吃那種葯會損傷身體，而且也只是暫時增長功力而已。

「到底要不要吃呢？」她心想。之後的五天里，她除了每天努力練功之外，就是思考這個問題。最終，她想道：「現在，戰勝金雨秀對我而言比什麼都重要。無論如何，接下來這一場我一定要贏，哪怕是損傷身體也值得。」於是在她和金雨秀即將再次對決之際，她吃下了那種葯。立刻，她只覺體內的內力成倍地增長，讓身體難受無比，簡直要將身體撐爆。她強忍著不適，來到了那塊空地上，金雨秀已經在那兒等著她了。就這樣，方鈴音和金雨秀的第四次對決開始了。這一次，方鈴音甚至都顧不上行禮，直接就對金雨秀髮起了進攻。金雨秀連忙抵擋，但她很快發現這回方鈴音的功力比往常增加了很多，吃驚之下只得採取守勢，將門戶守得嚴密無比。而方鈴音害怕自己吃下的葯的藥性過去，所以不斷地向金雨秀髮起猛攻。但金雨秀甚是頑強，雖然處於下風，卻總不露敗象。眼看打了一百來招還未能取勝，方鈴音心裡不由升起一股妒意：「我服用了增長功力的葯，取勝尚且如此艱難，看來她的武功真的在我之上。若是我不吃那種葯，此番只怕又要落敗了。」於是她便加緊運功，每一招都增加了些力量。終於，金雨秀抵擋不住，身前露出破綻，方鈴音看出這破綻並非故意露出來的，便要趁機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