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抵達城鎮
七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他也算是和友好相處,至少沒有發生過什麼令人尷尬的事情。他們待自己十分友善,這也讓他感到不適在。
他也在這幾天記下了世界地圖,明白了各個國家所擅長的東西,以及每個城鎮的名字。中間的海洋同樣起了一個很敷衍的名字——中央海,海的中央標誌著感嘆號,那是鎮壓窮兇惡極的罪犯的監獄,且許多吸血鬼也都在那裡。
四個國家都有吸血鬼獵人學院,都建立在各個國家的主要城鎮,西方國家名為傲禮,主要城鎮是斯卡布爾,他們的最終目的地就是那裡。
而賽圖薩拉,只是他們要經過的一個地方。諾拉很想去那裡參加祭典,海卡德並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也就答應前往那裡。
空閑時間他並沒有鬆懈,一如既往地練習自己的魔法。現在的他已經能使出書里的大多數魔法,即便有許多無法造成殺傷力,但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
他還發現斯沃麗給予自己的契約之珠有了變化。原本澄澈透明的珠子已經有了顏色,暗紅色絲線遊走在珠子里。他不知道珠子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現在已經沒有能為他解釋這個東西的人了。
清晨,馬車仍在行走,梵克漢不知疲倦地揮動韁繩,催促著馬加快腳步。但速度並沒有加快,馬仍處於半睡半醒中,身上傳來的疼痛不足以讓他回過神來。
馬車內寂靜無聲,二人身在睡夢之中,度過一場精彩的夢。當馬車猛地顛簸,他們不約而同地醒來。諾拉揉了揉眼睛,用一雙朦朧的眼眸望向四周,目光停留在海卡德的臉上,朝他微微一笑。
即便剛睡醒,諾拉依舊一絲不苟,但那個眼神讓海卡德聯想到愛麗絲。他在想是不是所有女生在睡醒后都會像個襁褓孩提一樣,茫然地望著四周。
馬車外傳來梵克漢的聲音,提起來十分激動,「大小姐,小先生,我們要到了。」
「真的?」
諾拉眼中的茫然頓時消失,恢復原先的神采。她把腦袋探出窗外,隱約看到由石磚築起的城牆以及緊閉著的木質大門,門旁站著兩個守衛,正在打瞌睡。
馬車緩緩停下,門被輕輕打卡。梵克漢對著二人微微鞠躬,笑著說道:「兩位還請稍等片刻,我去請求他們開門,讓我們進入城鎮。」
「拜託你了,梵克漢。」
梵克漢轉身離開,留下他們,過了許久,馬車緩緩開動,窗外的場景不斷變化,守衛昏昏欲睡的臉一閃而過,隨後映入眼帘的是不同於小鎮的盛大美景。
這裡的樓房遠比小鎮的要大,即便在外面擺攤,也不會影響馬車的通行。正中央存在高塔,和他所見的那座一模一樣。街上的人遠比他想象的要多,喧鬧帶活了整個氣氛,有許多人歡聲笑語,彷彿不知痛苦悲傷。
「果然很美呢。」諾拉望著窗外,微微一笑,「老久沒有去人多的地方了。」
「是啊,大小姐。」梵克漢的聲音被淹沒在雜音之中,勉強能聽見,「我們要先去聽一下馬車,然後找個旅店住下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是吧,海卡德?」
面對諾拉不失禮節的微笑,海卡德僵硬地點了點頭。
停馬車的地方僅有一家,空閑位置也不多,他們恰好和其他幾位外來遊客佔下了僅剩的位置,若是再晚來幾分鐘,他們就只能把馬車放在外面了。
收拾好行李,三人走在街上,尋找寄宿旅店。
街上熙熙攘攘,稍有不慎便會擠進人群之中,不知所措。為了防止彼此分開,梵克漢握住兩位小孩的手,時刻確認他們的存在。
不同於女孩子柔軟的手,他的手寬大無比,即便隔著手套,他仍感受到一種從內心油然而生的安全感。
旅店大多也都滿了,直到夕陽落下,他們才找到一家相對來說較偏僻的旅店。這裡環境不算太糟糕,沒人存粹是因為別人找不到。
交付完今天明天後天的錢,三人各自進入自己的房間,稍作休息。因為不在自己的房間,海卡德也不敢訓練魔法。回想起自己差點把家燒掉,他便再三克制自己,極力控制魔法的威力。
至於現在,無所事事,他打算閱讀羅比留給自己的手記,上面記載的草藥學與鍊金術他很感興趣,若是將來進入吸血鬼獵人學院,他肯定會學到這些知識。現在只是他提前預習而已。
他也拿出來斯沃麗的契約之珠,上面的血跡已經被他清洗乾淨。不同於她送給自己的珠子,她本身的珠子里一片漆黑,透露著死亡的氣息。他把珠子放在床頭柜上,時刻銘記著斯沃麗對自己的恩惠。
門口處傳來敲門聲,海卡德沒有回應,隨後門被緩緩推開。梵克漢端來一盤餅乾,面帶微笑,走到海卡德旁邊。他把餅乾放在床頭柜上,對一旁的珠子感到疑惑,但沒有說什麼。
「有事么?」
「想和您聊聊,小先生。」
梵克漢單手放在胸前,微微鞠躬,他同樣起身,裝模作樣地給予回敬,卻引來梵克漢的笑聲。
「小先生,錯了,要這麼做。」
梵克漢走到海卡德旁邊,用手糾正他的姿態錯誤,直到海卡德記住這種感覺,他才重新站在海卡德面前,微微一笑。
「果然,是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嗯。」
海卡德微微點頭,開口道:「他們…都死了,被吸血鬼殺死了。」
「令人悲哀。」
梵克漢走到海卡德旁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予他安慰,「在小鎮和你見面后,我見到了一位疫醫,他自稱是你的朋友。」
「...羅比嗎?」
「或許是吧。」梵克漢臉上笑容依舊:「他拜託我,讓我們在河的下流等待,並沒有告訴我們原因,只說這很重要。」
「那你們為什麼會答應。」
「因為對方放下了榮耀。」梵克漢回想起那陣場景,眼裡閃過一絲尊敬,「當疫醫在別人面前放下了自己的面具,就代表對方有一件無比重要的事請求幫忙,也有信任這一說法…既然對方放下了面具,我就不得不接受了。我們在那條河的下流等了許久,最後在七天前等到了你。」
「原來…這樣。」
海卡德對羅比心生感激,同時也感謝梵克漢與諾拉。梵克漢繼續開口,將他拉回現實。
「那位疫醫還讓我轉告你,讓你要清楚自己的本心,並為此而活。」梵克漢伸出手,揉了揉海卡德的頭,「我先走了,小先生你要早點休息。」
門被輕輕關上,腳步聲越來越遠。海卡德閉上燈,躺在床上,回憶著羅比曾對自己所說的話,隨後下定決心。
「我不會走上歧途,我要為他們復仇。」
他並不知道,將來的他會因此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