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意識響殘，邪聖

「鈴…音…」東方茗璃屍體的嘴唇動了動。

「鈴音？什麼鈴音？她怎麼還能說出話來？！」老婦人面色一喜，這種情況見所未見，所有的實驗體在打入了強化班染釘后都發狂暴血無一例外，她非常明白，這種變化和實驗體的實力無關，在X之下，任何實力都沒有威脅，那麼，這個人，非常特殊！

很快，斷斷續續的「鈴音」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老婦人印象中的獸吼，但這次不一樣，以往的實驗體都是瘋狂的嘶吼，而這個人的嘶吼卻更像是悲鳴。

怎麼回事？老婦人繞著東方茗璃轉了轉，一滴眼淚悄悄地滑下東方茗璃潰爛的臉頰。

……………………

東方茗璃緩緩睜開眼。

「我是誰？」

「你是東方茗璃。」

「那你又是誰？」

「我是東方茗璃。」

「我們的名字一樣？」

「不，我就是你」

「是這樣啊，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東方家」

「這個血泊里的人是誰？」

「是我們的父親。」

「他怎麼死了？」

「被你，或者我，殺死了。」

「不對！我不記得！」

「那又是誰幹的呢？」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不是人類。」

「不，我是人類！」

「那雪女呢，她是什麼？」

「她是魔物。」

「你說我是魔物？」

另一個東方茗璃身形一虛，變成了雪人的模樣。

「是的，你是魔物！」

「那你又是誰呢？」

「我是東方茗璃。」

「她呢，她又是誰？」

「東方鈴音，我的妹妹。」

「她是你的妹妹？」

「是的。」

「那為什麼你們的父親對待你們的態度不同？」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的。」

「因為，我不是東方茗璃…」

「那你又是什麼？」

「我，我是什麼？」

「想起來，你早就該想起來了。」

「我，為了救玄塵，死了？我是…死人？」

「是的，你死了。」

「不，我還有很多事情，我不能死！」

「一個人怎麼會「不能死」？」

「妹妹，我還有妹妹。」

「是我嗎？」

雪人那滑稽的樣子一閃，是東方鈴音的樣子，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東方茗璃。

「是！是你！」

嘭，東方鈴音的手直接貫穿了東方茗璃，後者身體一頓，一口血吐了出來。

「你不是鈴音！」

「我就是東方鈴音。」

東方茗璃的身體瞬間復原，場景一閃，她回到了幼時。

「姐姐，待會我們一起去山上吧，省得爸爸又要叨叨叨…」

「好啊。」

東方鈴音走丟了，東方茗璃則在焦急地尋找。

「你好，請問你見過我妹妹嗎？藍色頭髮的一個小女孩。」

「你認識我？」

「不認識。」

「我是姬月夜。」

場景一閃，是一片火海。

「姬月夜！」

「哎呀呀，東方茗璃，怎麼這麼大的殺意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姬月夜眨了眨眼，絲毫不掩飾雙手上還在流動的血液。

「天庭的暗月，一神一帝，我已經全都知道了！」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

「比如？」東方茗璃手一捏，一把黑白相間的斑駁雪劍就這麼憑空出現。

姬月夜甩了甩手上的血，又接著說

「比如維持你妹妹的精神…」

「嗖」

姬月夜偏著頭，斜視著就插在自己頭旁邊的雪劍，冷哼了一聲。

「你究竟對她做了些什麼？！」

「沒什麼，稍微，修改了一下記憶罷了，你不是驅客嘛，怎麼樣，要殺掉我可愛的部下嗎？」

「你…」

「你什麼你，你早就已經死了。驅客大人」姬月夜揮揮手，東方茗璃的身體便如同沙粒般散去了。

突然一場黑雨落下，剿滅了火焰，漫天的鎖鏈瞬間就囚禁住了姬月夜。

黑水滴在沙粒上，沖刷出東方茗璃的臉，她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白色的瞳孔也許是被水斬到了，一隻變成了黑色。

「你想殺了她嗎？」

另一個東方茗璃又出現了。

「我想找回我妹妹…」

「不，你想殺了她」

「我，我想殺了她？」

「是的，你想殺了她。」

另一個東方茗璃手指了指被鎖鏈囚禁的姬月夜，後者卻被黑水覆蓋，看不清了。

「來，殺了她吧」

另一個東方茗璃遞上一把黑色的雪刀。

「殺了她？」

東方茗璃看著黑水中露出的東方鈴音的臉。

「是的，殺了她」

「好。」

東方茗璃奪過黑刀，貫穿了東方鈴音的身體。

另一個東方茗璃嘿嘿地笑了起來，越笑越沙啞，身形也突然像氣球一樣膨脹，黑色的觸手撐爆了另一個東方茗璃的皮囊，暗紅色的眼睛密布在觸手上，不知到有多少。

觸手慢慢纏上舉著刀失神的東方茗璃…

……………………

天地色變，巨大的渦旋雲不知從何而來，籠罩在了這一片沙漠之上。

恐怖的氣息層層攀升，好像永無止境一般。

「成了！哈哈哈哈哈！我們真的，造出了一位聖者！」

也許是回應老婦人一樣，東方茗璃突然站起，一切都毫無徵兆，黑線纏繞，補全了她殘破的身體，一把抓住老婦人的脖頸，速度之快，甚至老婦人臉上癲狂的笑容都沒來得及收斂，就被新生的東方茗璃活活掐死，或許，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意識到自己的死亡。

新生的東方茗璃一口咬在老婦人的頭上，沒有血濺出，都被吸到了東方茗璃的空中，乾癟的身體也恢復了一點。

「吼！」

東方茗璃仰天一吼，殘破的意識終於還是被X侵佔，意識響殘，她已經不再是東方茗璃，是新生的至高強者，歷史上從未有過的，邪聖。

「東……」

「東方鈴…」

「鈴音……」

邪聖衝天而起，殘破的意識仍然在指引她找到自己的妹妹，但X的意識又在不斷的強制洗腦。

「殺掉東方，鈴音…」

…………………………

「唔，真是優美的拋物線啊。」

男人輕輕咳嗽一聲，雙手舉過頭頂，像讚頌一般地說「沒錯，優美！就是要優美！」

銀色的長發似乎也受到了鼓舞，無風自動。

一把劍突然落到了男人高舉的手上，而他卻沒有任何的驚訝，彷彿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一樣，就這樣一個姿勢，男人卻如同朝聖般擺了近十分鐘。

「優美！真是優美！」

「這就是石頭門的嵐劍嗎！」

「優美！真是優美！」

「那麼」

男人收回了手，仔細摩挲打量著這把劍，劍身雪白，上面一道雪花狀的印記迅速消散，劍也變成了銀色。

「按照計劃，我也該優美地撤離了，畢竟…」

話音未落，一股恐怖的氣息伴著衝天而起的黑霧從地下噴薄而出，相對的，另一股恐怖的氣息也在逐漸膨脹，兩股氣息就這麼對撞在了一起。

「龍門計劃非常順利。」

「接下來，可是很危險的…」

「希望這位美麗的小姐，前途一片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