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打的就是你

張子龍、周至強被保安架走後，會議室里，眾人圍著王啟政一陣關心，「王總，沒事吧？」「王總，一定要防小人啊。」「王總，我喊的保安。」「王總，我建議開除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王啟政微笑著回應：「沒事。」「謝謝關心。」「不至於。」「都回去工作吧。」

客套幾句后，王啟政強演微笑，邊整理衣服，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眾人看他離去的眼光明顯變了。在眾人心裡，他已經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而是威信盡失的普通人。威信的流失從七嘴八舌的流言開始，加速事件則是此次被打。其實，王啟政也知道自己無法再掌控這條大船了，被撤換隻是時間問題。當一艘船漏洞百出，換船長就是必然的了。

打開辦公室的門，王啟政走了進去，隨手又關上了。他的辦公室離會議室很近，中間隔著閱覽室，在走廊的另一頭。

顯然，王啟政對自己突然被打心理上毫無準備，即使回到了辦公室仍心有餘悸。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一個人。他感覺到了從來不曾出現過的孤單感。

「這兩人是誰？為什麼打我？」王啟政不得其解，實在想不通兩個青年員工為什麼打自己。

敲門聲響起，溫柔的聲音「王總，人事部門蘇總想見你。」

「不見。今天任何人都不見。我有重要事情要處理。你們前台幫我應付一下。」

「好的，王總。」

王啟政心煩意亂，「怎麼就亂套了呢？究竟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紕漏呢？不應該啊！」他需要好好想想、復盤一下。

世事就是如此，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切計劃只要遇到一個環節出現變化，整個計劃就有可能改變方向，甚至是完全朝著相反的方向推進。這不是制定計劃的人能左右的。王啟政的疑惑起源於對自己掌控節奏的過於自信。

合眾集團公司大樓下，張子龍把剛剛的情況告訴了陸小北。陸小北為他們安全考慮，讓他們先回家。

醫院外，陸小北掛斷電話，站在路邊等車。陽光從樹葉間溜下來，微微的溫暖從皮膚傳遞到心間。道路上，偶有一輛汽車快速地駛過。陸小北心事重重，對王啟政的被釋放感到疑慮。他甚至懷疑背後黑手就是迫切想釋放王啟政的那一個人。他需要搞清楚。正在思考間，一臉黑色帕薩特停在旁邊，車窗搖下，「是尾號1725的乘客嗎？」

「是。」

「砰」車門解鎖。

陸小北上車。

汽車疾馳而去。很快，陸小北在合眾集團公司樓下的麵包車裡見到了宋憲。

「沒事吧？」宋憲問。

「小傷。宋隊，怎麼說放人就放了呢？」

「沒辦法。上面硬壓下來的。」

「上面？誰施壓的？」

「我也不清楚。對了，打王啟政的那兩人，你認識嗎？」

「我兄弟。」

「一想就是。兩小夥子挺勇敢。現在，我們只能24小時不間斷監控王啟政了。這傢伙閉門不出了。」

「手機和錄音設備找到了嗎？」

「還沒有。快了。」

「宋隊，我建議你了解一下究竟是誰主張釋放王啟政的。可以向高局打聽打聽。」

「高局也不一定清楚。」

「那誰清楚？」

宋憲沒有回答。陸小北也不問了。

小警局，在方牧的周旋下，民警很快處理完了車禍事故有關案情。唐郎已經先一步離開了。林晚夕對這個警局的警員非常不滿，對他們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方式不認同。方牧勸她忍忍，以大局為重。兩人從警局出來后往廢棄工廠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