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閉門不出

郊區的廢舊廠房，陽光穿透破爛的玻璃，在斑駁的牆上投下光圈。廠房內，兩名年青的警員已經在牆角邊的地上扒拉了有一會兒了。他們在認真的尋找著什麼。外套被放在一邊，襯衣靠近背心的位置已經濕透。小鏟子插進土裡，溫和的刺入聲音，夾雜著泥土被揚起。

又鏟了一會兒土，其中一人嘮叨道：「小李，位置是不是不對啊？怎麼找不到？」

「南哥，不可能不對，簡訊上寫的清清楚楚。就在這裡。我們再挖挖。」

叮鈴、叮鈴，手機鈴聲響起。「喂，牧哥，在城郊的廢棄工廠。嗯，對，就是上次那個工廠。還沒有找到，還在找。...放心，我賈南辦事，你放心。...好，好，掛了喲。」

「牧哥說什麼了？」小李問。

「他們要過來。抓緊干。」賈南答。

兩人又向下挖了十幾厘米。一個盒子露出了一角。賈南一下子興奮起來，就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希望的光照亮前方的路。

「快，刨出來。」賈南急不可耐。

小李快速的把盒子刨出來，把小鏟子丟下，拿起盒子並打開，手機和錄音設備在裡面。

「終於找到了。皇天不負有心人啊！」小李感嘆。

「走，馬上離開這裡，回警局。」

「等我一下。剛剛只顧著挖盒子了，顧不上『三急』，我去旁邊解決一下生理需求。」

「大，還是小。」

「大。」

「懶人屎尿多。快去快回。」

小李將手機和錄音設備交給賈南后就往外面跑。廠房內只剩下了賈南。賈南向方牧告知了這邊的情況，並商量好在中途會合。掛掉電話后，賈南聽了一下錄音，確認了這的確是案件的關鍵證據。

待小李回來后，兩人快速離開了廠區。警車行駛在彎曲的小道上。這條通往廠區的道路比較狹窄，只能一車通過。兩車交會時，必須在路邊錯車位謹慎地錯車。賈南開車，小李坐在副駕位置。兩人心情都好，聊開了。車窗開著，風呼嘯。警車正行駛間，對面一輛麵包車突然急速的從彎道駛過來。因為對方車輛速度太快，賈南一時慌了神，猛向路邊打方向盤，帶著踩剎車。警車衝下了正路，向田裡衝去。「砰、砰」車頭重重地撞在了田坎上。泥土被撞飛，波瀾了平靜的水。賈南和小李都被安全氣囊震暈了，兩人頭上都有些許血跡。

道路上，麵包車穩穩地停下，從車裡下來兩個彪形大漢，帶著手套，快速地走向警車主駕位置。一人從車窗將手伸進去，打開車門，在賈南身上摸索。一人在後座的小包里翻找。

「找到了。」後座的那人低聲說。

「走。」

兩人火速上車，駛離。

林晚夕和方牧在約定好的會合地點等了一會。兩人都著急了。方牧拿起手機，撥打賈南的電話。手機信號通了，但沒有人接聽。方牧又打了幾次，依然無人接聽。「不會出事了吧。」方牧擔心。

「走，快開車，我們向工廠走。」林晚夕說。

「萬一錯過了呢？」

「先開車。如果他們中途來電話了，我們再停車。我隱約感覺不對勁。心裡慌慌的。」

「好。」方牧啟動汽車。

半個小時后，合眾集團公司大樓11樓蘇莫辦公室，張勁風將打聽到的小道消息講給蘇莫聽。只見他講的繪聲繪色，唾沫橫飛。蘇莫聽得入神。蘇莫相信這些小道消息中也可能有真實的。他對張勁風的辦事能力還是認可的，上次讓張勁風透露王啟政組織開會的消息給張子龍，張勁風就辦得很好。

大樓下，監聽車裡，陸小北在瀏覽新聞，宋憲接到了方牧的電話。掛斷電話后，宋憲表情凝重。陸小北注意到了，「怎麼了？宋隊。」

「手機和錄音被搶了！」

「被搶了？」

「對。」

「又被截胡了！對方怎麼知道我們在找手機和錄音？」

「說不清楚。」

「我們中有對方的人。」

「我們中？」

「對。警隊里。」

「現在怎麼辦？」

「釣魚。」

「怎麼釣？」

陸小北在宋憲耳邊細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