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夏日狂想曲——未冕之王(下)

第14章:夏日狂想曲——未冕之王(下)

「怎麼可能,這可是從來沒出現過的【引力】,難道說——」呂雪亭張大嘴巴,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腳步凌亂起來,驚懼的看向眼前躍動的魔力。

莫德雷德再次望向【CALIBUR(石中劍)】,心中的恐懼隨著時間的回撥而逐漸消散,她只是靜靜的看著,一種無明的壓迫感溢出劍體,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嗎?我……明明還不甘心啊!」莫德雷德仰天長嘯,看著遠處至高無上的【亞瑟王】,內心的悲傷與渺小再次將她吞沒。

「莫德雷德——」陳段鴻不知何時出現在她的身後,高聲呼喊著她的名字,目光直視后【她】的瞳孔,沒絲毫的畏懼,「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混亂的情形了,不過——我記得你曾說過吧……你不會連面對她的勇氣都沒有吧!」陳段鴻並沒有看向莫德雷德,只是站在那裡似乎與正【她】遙相對峙兩峰間,一時難較高下,引得莫德雷德與呂雪亭都是一陣靜默。

「可是……Master……我……好像真的拔不出來啊!」莫德雷德撫著穩絲不動的【CALIBUR(石中劍)】,此刻她的內心難以抑制的炸裂開來,「我也許……」莫德雷德不敢再說下去,生怕成為不可逆轉的事實。

「莫德雷德,我以令咒之力命令你——擊潰你的敵人!」陳段鴻的語氣堅毅而有力,透著毋庸置疑的語氣,凌利的眼神讓莫德雷德心中有些發怵。明明是如此籠統的命令,少女卻像是從中獲取了無窮的力量一般,微笑著堅定地站起來,與【她】對視著,「母后,我……不會再逃避了!」她喃喃自語,卻如同震川獅吼般在場地中擴散開來。

「夠了——!」【亞瑟王】厭惡的舉起【聖槍】,魔力在手中匯聚成刺眼的金光普照著大地,「莫德雷德,我說你是一位優秀的騎士,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嘉獎了,但要稱【王】的話,未免太過牽強了!」這不容置疑的語氣,是那麼的刺耳,但已經不重要了。

莫德雷德緩緩起身,冷笑一聲,單手握住【CALIBUR(石中劍)】的劍柄,一顆碎石落到了她的腳邊,「牽強么……可是,父王呵!也有一直相信著我能夠成為王的人存在啊!」【CALIBUR(石中劍)】從岩石里退出,在空中閃耀著金光,太陽終於升到了空中,在山丘上映出二人的身影,「的確,我無法成為如此完美的你,成為【騎士王】【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因為——我就是我啊!是莫德雷德啊——這一點,我想無需證明。」莫德雷德深吸一口氣,像是重新回味了一下先前的對話,眼神堅毅起來,「聖劍啊!我命令你臣服!我——即【大不列顛之王】,向我展現你所蘊含著的希望吧!【CALIBUR(必勝黃金之劍)】——」

【亞瑟王】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毫不示弱的調動起魔力,「以吾風暴之王的名義,此刻正是萬物於我手種終結之時,在王的光輝前顫抖吧——【閃光耀於終焉之槍(Rhongomyniad)/アルトリア?ペンドラゴン】」兩束金光在空中相遇,撞擊的光芒比太陽的光輝更加奪目,絢麗的魔力束比超新星的爆炸更加動人,猙獰的面目比青銅器上的饕餮更加駭人。

丁一鳴凝望著被金光吞沒的知臨校園,手邊的電話響起了狂響曲的高潮,過渡入平緩的曲調中,他的心情也舒緩起來。

「喂,請問是丁先生嗎?」丁一鳴接起電活,裡面隱隱傳他熟悉的聲音,

他的喉結跳動了一下,不知該怎麼回答,「鳴兒……是你吧?」金宇翔潤了潤嘴唇,再次開口,如一涌清泉流進丁一鳴的心田。

「小金,你還好嗎?」丁一鳴穩定了一下情緒,急切的問道,「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相見了,你一定要挺過來啊!」他的聲音抖動的厲害,手中的茶杯掉在地板上發出「鐺」的一聲。

「嗯,最近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放鬆了許多,聽說好像是在辦什麼手續,但我總感覺有點奇怪。」金宇翔飛快的瞥了一眼身旁監聽的黑人,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汗珠順著電話線滴下,「這件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丁一鳴,我覺得有些事情……不應該遮遮掩掩的,假如有的話……」

丁一鳴透著血絲的眼睛望向搖擺著的掛燈,張了張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沉默后他帶著嘶啞的聲音回答道,「我……不太情楚,不過……這不是也挺好的嗎?至少結果是好的吧!」他的心被劃開道口子,鮮血匯聚著蓄勢待發。

「你……果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啊!」金宇翔長嘆一聲,眼眶逐漸濕潤,淚珠打著轉似烏雲中積蓄的水汽,只等那臨門一腳,從萬米高空墜落,「所以……說說吧——關於你那不可告人的秘密,還是說……對我也不能說嗎?」金宇翔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似乎是在逃避著什麼可怕的凶獸。

又是一陣可怕的沉默,像是來自深海的回應,「我……你應該知道【聖杯戰爭】中的聖杯容器的那個小女孩的名字吧……」,丁一鳴刻意的停頓了一下,想聽到肯定的答覆,話筒中只傳來電流的滋滋聲,「她的名字叫——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是愛因茲倫家族的御主,我所召喚的【Caster】……」

「也叫伊莉雅吧!」金宇翔開口打斷他的話,兩人之間又是一陣沉默,「假如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不會把……」他的聲音變的模糊不清,像是在暗自懺悔著什麼,緩緩低下頭,神情變的恐慌起來,等待著臨終前的最後一擊。

「嗯!」丁一鳴簡短的回答如同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微不足道卻也至關重要。

「你……你!」金宇翔抬起血色的雙瞳,拳頭重重的捶向牆壁,掙扎著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似火d山口翻滾的岩漿,冒著泡,流淌著,「你——真的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走狗啊!曾經你是組織的走狗,現在又成了他的走狗——你的尊嚴在哪裡啊!」黑衣人陰影下的臉變的更加陰沉,皺了皺眉頭但也沒阻止金宇翔,只是把玩著手中的木偶。

「我的尊嚴,你問我的尊嚴!我犧牲自己的尊嚴不是全部都是為了你嗎?假如不是為你,我會這樣做嗎?」丁一鳴突然激動起來,聲嘶力竭的怒吼著,窗外的雨滴接連不斷的打擊著窗檯摸糊了他的視野,「世界以痛吻我,我報之以歌!我告訴你,我做不到,我恨不得把它嘴都撕了——但我不能,因為,因為…我還有你啊!」丁一鳴難以自制的痛哭起來,雨與淚水混合著浸透了的烏黑地毯,雨漸漸的小了下去,清新的空氣直衝鼻腔,丁一鳴咬緊嘴唇不再說話。

「是嗎,可是你又得到了什麼呢?你難道不覺得……」

「時間到了!」黑衣人猛的起身,將木偶的四肢扭曲成可怕的形狀,凌厲的眼光透過黑色的面具如地獄之火般熾烤著金宇翔,「還什麼活三秒之內說完,三……二……一……」

「總之,不要再干這樣的事情了,還有那個【伊莉雅】的宿願……」

「超時了哦!」黑人用武士力挑起金宇翔殘破的角,刀鋒在大腿上遊走著,血液噴濺在地上,電話無力的生掛在空中,無序的擺動著,金宇翔抿緊嘴唇,儘力不發出聲音,但刺骨的割裂感下聲帶不斷的抖動著,發出難以入耳的呻吟聲。

「我不會了……」丁一鳴按住心臟,扶著桌子的邊緣緩緩倒下,喝著過夜的紅酒,無神的望向剛剛放睛的天空,收音機里傳出狂響曲的間奏伴著夏日的蟬鳴飄進他的腦中。他虛弱的支起身子,走到街道上,燈光閃爍著,兩頭都走來失落的人影,垂著頭淚珠無聲的滴落,破碎的心撒地上發出「吱吱」的聲響。

「葉老闆,你到底想幹什麼呢?抱歉……伊莉雅,抱歉……」丁一鳴喃喃自語。

「可是己經無救藥了呢,我果然……還是……誰都拯救不了呢……到最後自己也要搭進……我……」伊莉雅並沒有抬起頭,失魂落魄的從同樣失落的丁一鳴身邊走過,令人窒息的魔力,似乎下一刻就將空間毀壞,粉紅色的衣襟被血液浸紅,臉上的血跡早已風乾,從中透出深不見底的雙瞳,毫無生機。

「伊莉——雅?!」丁一鳴的語氣一分疑惑,二分驚愕,三分同情,四分懊悔,十分痛心疾首。

「你是怎麼……」,丁一鳴欲言又止,意識到眼下似乎不適合問這樣的話。

「怎麼逃出來的嗎?已經不重要的——」伊莉雅的魔法、杖扭曲著,寒光刺破他的衣服,她低呤著,五官痛苦的扭成一團,「你……為什麼還這裡!」伊莉雅有氣動的吼著,劍刃爬上丁一鳴的脖頸,像是一條力竭的巨鱷,軟弱的咬住獵物的后蹄。

「伊莉雅……假如你想殺我的話……我並不會反抗,我確實……犯下了無法補救的罪惡。我並不認為我有能力去挽回什麼……如果可以的話……就以一死來搏君一笑吧!」丁一鳴如此說著露出懺悔的神情,懊悔的跪倒在地上。

伊莉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解,隨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手無力的掛在身體兩側,右手突然握緊刀柄,抬手一刀刺進丁一鳴的肩膀,鮮血迸射出來,將伊莉雅的手染紅,顫抖著向後退去,癱倒在地上臉色慘白。伊莉雅用手捂臉,指縫中透出驚恐的眼睛,「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躲開啊!明明……明明——是我在傷害你啊——!」伊莉雅帶著哭腔,淚水倒灌入喉嚨,引得她一陣劇烈的咳嗽。

丁一鳴苦笑一聲,刀刃緩緩退出跌落在伊莉雅的面前,伊莉雅無聲的哭泣著,似決堤的黃河般一發不可收拾。

「伊莉雅……對不起,雖然我知道我的道歉並不能換來你的原諒。但——憑心而論……你才是【聖杯戰爭】最後的希望啊!無論你的處境,能力,經歷——我始終都相信,你才是……」

「可是——伊莉雅醬已經死了啊!死了啊!再也救不回來了!我……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啊……」伊莉雅的瞳孔瞬間放大,手指死死扣裙邊,不住的呢喃著,像是曲子的副序般無序的飄揚著,「我還能幹什麼呢!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伊莉雅緩緩抬頭,絕望的看向她曾經的【Master】,似乎在渴求著什麼。

「伊莉稚,假如一定要說的話——【她】應該還沒有死,我……」

「什麼——!」伊莉雅猛的挺直腰板,握緊魔法杖,「伊莉雅醬還活著,這是真的嗎!」

「是的,我和你們的校長做了比交易,他應該會用她作為某種東西的核心。理論上來說,假如可以在那之前救下【她】的話,伊莉雅應該會沒事的吧!」丁一鳴一口氣說完,將壓抑心底的罪惡傾倒出來,身心似乎都得到了一種解放,憐愛的看向伊莉雅,「伊莉雅,你的理想是很偉大的——這一點是誰都不能否認的。無論你最後能否完成你的宿願,我都會相信你有能力也只有有你才可以完成這個偉大的使命,你雖然無法挽救世界,但你絕對!絕對!絕對可以——拯救你身邊的人,你將如天邊的啟明星一般照耀他人前行的道路,這——才是你啊!」丁一鳴聲嘶力竭的喊著,驚起路邊的飛鳥,如震川虎嘯般震蕩著伊莉雅的內心。

鮮血化作一來束鮮花在地上綻放,蔓延進伊前雅的心中,驅散了那盛極一時的絕望,遺迹的斷壁旁幾技梅花透雪而出,灰燼下的野草初吐新綠,黑白相間的平原上幾匹馬駒刨開積蓄了一個嚴冬的積雪,輕舔看若隱若現的嫩綠,白茫茫的雪地,灰濛濛的天空,飄飛著的火山灰,藍色的閃光,血色的眼睛都注視著火山口的那個身影……她緩緩轉過身……眼睛閃爍著……

「我……真的可以嗎?可是我……」伊莉雅從地上爬起,俯看著這位熟悉又陌生的人,「我並沒有拯救世界的能力嗎?【Master】……這其實並不完全準確,我……我也是個【聖杯】啊!假如沒能力的話,那也就沒有嘗試的必要了,無異於以軟擊石。但是,但是卵並非可擊石——是吧!」伊莉雅的眼神恢復了以住的堅毅,回首看了一眼淚流滿面的丁一鳴,轉身向學校跑去。

「很好!很好!很好!一切都準備就緒,你早已迫不及待了吧!哈哈哈——!」葉建新鐵狂笑著,環視一圈,探尋著不知去向的林遠民,口中不知喃喃自語著什麼,的紐扣飛速旋轉著,將葉建新捲入叮噹一聲落在桌面上。

「父親,【伊莉雅】已經完成轉化了,只等你去啟動。」葉芝靈半俯著身子,畢恭畢敬的向著從撕裂的空間中走出的葉建新,「從【營養室】到【核心】應該還有幾分鐘,還請父親休息片刻。」

葉建新點了點頭,走上平台,觀賞著這一徹盡了他畢生心血的【上古機甲】,不住的獰笑著。臉部的表情猙獰的好人被壓碎的屍骨般,令人感到有些反胃,但卻不免有些悲涼起來。

「主人,【聖杯】已經準備好了,我先退下了……」僕人從洞中將伊莉雅推出,伊莉雅一臉的慈祥,像是一位睡去的聖母,與這黑暗的機甲相比似乎多了一絲溫情。

「伊莉雅嗎?」葉建新撫摸著伊莉雅,冰涼的四肢,空洞的眼神,純白的皮膚,「終究還是落在我手裡了啊!」他用力捏了握伊莉雅毫無彈性的臉,口中呤唱著不知名的咒語,只見伊莉雅周身被白光環繞著送入【巨神兵】的胸膛,白光將其吞沒,再次出現時他那原本昏暗的雙瞳透著藍光,藍紅相間的魔力束在四肢流動著,核心裡的伊莉雅早已不見了蹤影只留下青紫色的光輝。

【巨神兵】手中的巨戟發出紅光,魔力在尖刃處匯聚,與身軀逐漸融為一體,似一位天神下凡,但絕非一位善神,凶神惡煞的凝眼著葉建新,等待著他的命令。

「但……住校的學生真的沒關係嗎?這種事情對家長可不好解釋啊!」葉芝靈略帶擔心的問道,雖然已經知道了結局,但她還是希望葉建新可以手下留情。

「放肆!難道你想用這種理由來阻止我們家族的復興大業嗎?」葉建新輕笑一聲,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也對,畢盡你的心不在我這裡啊!」他打了一個響指,從平台上消失。

「打……平了嗎?」呂雪亭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兩人之間的巨坑,兩人卻皆是不爽的皺皺眉頭。

【亞瑟王】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怒不問遏的望著莫德雷德,突然感到體內的魔力快速流失,雙腿猛的一軟,用槍撐住地面,「可惡,這……難道是……」

「斷魔了嗎?」呂雪亭皺了皺眉頭,惱火的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砸向眼前金色的空間,眼神變得異常的冷酷,心中壓抑的怒火化作一個字突吐出——「殺!」

「你……不過是拔出了【石中劍】罷了,身為我的兒子,這一點本該是命中注定的。但也不過是有了成為【王】的機會,被【石中劍】認可只是成王的第一步,想要成為王嗎?」【亞瑟王】撐起身體,握緊【聖槍】,略帶敬重的看向莫德雷德,「有想過我一關嗎!」【她】的眼神中不再是對於下屬的俯瞰,而更像是對一位挑戰著的尊重。

「父親,不應該說是父王,無論我在下一次的對抗中是否可以戰勝您,我者將永遠是【圓桌騎士莫德雷德】,我將永遠追遵【王】的意志,直至到達目標,我——將為【大不列顛】,【阿瓦隆】奉獻出我的生命。」莫德雷德先前的叛逆之態盡失,顯出一番忠誠,半跪在【亞瑟王】的面前,低下高傲的頭顱,像是一位後來者對先王的尊敬,陳段鴻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兩人的心靈相通,兩個王者之間的對視。【亞瑟王】的眼不神並沒發生變化,「但是,我也並非只是您的臣子,只是【圓桌騎士莫德雷德】!我有我所選擇的道路——即便是您,也不能將其否定——請您完成最後的戰鬥吧……父王!」莫德雷德站起身來,影子被陽光拖得很長很長,與【亞瑟王】的影子交合在一起。

【亞瑟王】的表情變的嚴肅起來,「這麼多年來,有且只有你有能力有膽量來挑戰我的地位……莫德雷德,無論你的下場如何,我都將以圓桌騎士的最高禮儀來迎接你的挑戰……我……親愛的兒子,你可要做好赴死的準備啊!」

莫德雷德手中的【選定之劍】化為魔力消散空氣中,但她卻絲毫的驚恐,倒是異常自信的伸出手掌,赤紅之刃伴著劍鞘飛來,陳段鴻投來不解的目光,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莫德雷德握住劍柄,劍中冒出一陣紅光,拔劍的瞬間太陽直衝上中天,熱辣辣的炙烤著大地,那柄由碎劍重特而成的【王者之劍】在空氣中熠熠生輝。

「以吾【大不列巔之王】的名義,」莫德雷德被紅光包著,頭上幻化出金色的皇冠,「無論您是否承認,此劍將是——【天堂】、【地獄】、【毀滅】、【重生】,其將吞沒希望,其將照耀大地,其將背離世間的一切準則!為了【大不列巔】的榮光肆意迸發吧——【誓約——叛逆之劍(Excalibur·)】!」

「己經成王了嗎?」【亞瑟王】低吟著著,手中的【聖槍】再一次迸發出金光,身體的各處早已不堪重負的濺出血液與金光融為一體,【亞瑟王】匯聚起周身所有的魔力,咆嘯著,嘶吼著,「以吾亞瑟王之名——十三拘束解放,圓桌會議開始

承認:

此戰非與善人為敵——【加雷斯】;

此戰非背離人道之戰——【加荷里斯】;

此戰為一對的戰鬥——【帕西瓦爾】;

此戰非抗爭精靈之戰—【蘭斯洛特】

亞瑟

【閃耀於終焉之槍】——!」

陳段鴻和呂雪亭皆是沉默著注視著她們,神情複雜,身上散發的赤紅之光與金色的光輝在空中交織著,一輪落日爬上山丘,射出的紅光將金光吞沒。

【亞瑟王】靜靜的躺在劍丘上,面無表情的望著天空中升起的太陽,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對莫德雷德的以可,身體沒入劍丘化為散落的灰燼,在莫德雷德身前漸漸幻成人影,「你……」她沒再說下去,露出若有若無的欣慰的眼神,似手在惋惜什麼。

獅子座頭部的星亮了一下,發出耀眼的光芒似利爪船劃破天穹,留下獨自飄散的尾巴,幾顆星星相互追逐著,在【她】的周圍映襯著,閃耀著,追隨看,那永遠逝去的,也許也是永遠存在的……【獅子王】……時針發出咔嗒一聲,指向三點整,秒針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向前奔去,周而復始,永無止息……無數的人仰望著百年不遇的轉瞬即逝的流星雨的許下了各自美好的願望,祈禱著……在場的三人亦是痴痴的看著,想著各自的心事。

呂雪亭回過神來,四肢不受控制的顫抖著。

「你——已經沒自躲藏的必要吧!」陳段鴻喝住正欲退去的呂雪亭,【引力】在手中匯聚向她爆射而去,與兩支青綠色的箭相撞產生劇烈的爆炸,一陣不知從何而起的疾風將煙塵吹散,場地上站的赫然是著的是希臘神話中著名的女獵人——阿塔蘭忒。

「Master——!」阿塔蘭忒強打起精神,用僅剩不多的魔力維持著,握著弓的手不住的顫抖著,像是一條力竭的響尾蛇,無力的搖動著尾巴,「假如用令咒的話……應該還……還可以放一發寶具。」她已經虛弱的快說不出活來,最後看了一眼呂雪亭,轉過頭去時雙眼卻是充滿了赴死的決心。

「Archer?」陳段鴻與莫德雷德皆是莫不著頭腦般的看著那突然出現的【Servant】莫德雷德握緊劍柄,敏銳的歡察著對話的二人,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伺機而出的獅子,「我說——你們是在交換遺言嗎!」莫德雷德如是說著,感觀卻是更加機敏起來。

「遺言?你未免也太狂了!」Archer揚了揚手中的弓,「與【他】比起來,你——還遠遠不夠格!」兩支箭矢如利刃般射向蒼穹,刺破天空,呂雪亭手上的三划令咒齊出,猶如岩縫中綻放的雪蓮——「【訴狀箭書(PhoibosCatastrophe)】」箭矢如流星雨般落下,將場地瞬間夷為平地,阿塔蘭忒凝視著奔涌而至的箭雨,欣慰的笑了笑,手臂炸裂開來,化作一陣清風帶著鮮血與孤寂,向天空飄去。

莫德雷德緩緩起身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揮出幾道劍氣將煙霧斬斷獃獃的望著矗立的阿塔蘭忒,苦笑一聲。

「嗯?來晚了嗎?」煙塵中出的人影遙望著空地中翠綠色的身影,略帶調侃的說道,「不過,也算是能接受。」靈輕笑一聲,劍鋒劈開眼前混沌的空間,走到【Archer】身邊。

「你的御主呢?」靈把刀放到身後,拾起地上的魔力箭支的碎片,輕嗅著鮮血與殺戮的氣息,「不會已經逃走了吧!那可真是可惜了,我要接的人……原來是個膽小鬼啊!」她狂笑著抬起頭來,看向錯愕的陳段鴻,「哦!陳大魔法師也在呢!別來無恙啊!」

「【Master】……她有自己的方法……」阿塔蘭忒回過頭對上靈溫和而又兇殘的雙眼,剛欲說出的話又吞了回去,「你……有什麼資格去評論她!像你這樣的人……」話音如斷弦的小提琴般發出凄厲的聲音,手臂應聲而落,鮮血如湧泉般汩汩而出。

「你……還真是出言不遜啊1」靈欣賞著順著刀鋒流下的血滴,輕蔑的看著如淤泥中泥鰍般扭動著的阿塔蘭忒,「也罷,我也不打算和你再浪費時間,畢竟——【一寸光陰一寸金】嘛!」她略帶溫和的眼神兀的變的冷血,阿塔蘭忒脖頸處的血管如斷裂的承壓層般噴出鮮紅的血液,只不過……似乎,顯的些渾濁……你竟敢……我可是【希臘最強女獵人】啊!」阿塔蘭忒仰天長嘯,聲音因鮮血的湧入而有些模糊不清,腳下被染江的土地映著猩紅的殘月。

「【瀉水置平地,各自東西南北流。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嘆復坐愁!】」靈饒有興趣的呤誦著不合時宜的古詩,顯得有些詭異。靈從胸口抽出小刀,熟練的剜出阿塔蘭忒失神的眼球,吹去上面的灰塵,像是在品鑒一件珍寶似的,輕巧的將小刀與雙眼放入袋中,拍了身上的灰塵,淺笑著站了起來。

莫德雷德厭惡的將劍握緊,警覺的看著輕鬆自在的靈,「別那麼緊張嘛,我不過是受人所託罷了,陳大魔術師,我想——你不會介意吧!」靈脫下沾滿鮮血的手套放入口袋,抬頭瞥了—眼莫德雷德,轉而緊緊盯住陳段鴻略有閃躲的眼神。

「受人所託?」陳段鴻上前一步,眼神中充滿了鄙夷,「我可不會幹出違背自己內心的事情,阿塔蘭忒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那銳利的語氣好像在刻意畫分著二人之間的區別。

靈的笑容僵在半空中,如泡沫般破裂,「你的話可真是一如繼往的傷人呢!」牙齒的摩擦聲從字縫中擠出如旋律錯誤的響樂,聽著有些刺耳,「你難道不怕落得和【Archer】一樣的下場嗎!」靈強擠出微笑,獰笑聲不受抑制的從體內傳出。

「哼,你大可以試試!」莫德雷德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身上的凱甲在微弱的映照下依舊泛出澶冽的寒光,「不過你要做好赴死的準備。」劍刃泛出赤紅色的光芒如水波般擴散開來。

「哦,這麼有鬥志?」靈看了看空中被烏雲遮蔽的月亮,輕嘆了一吃,「不過,我也該走了,這次的見面並不愉快,後會……無期!」靈揮揮手,收刀入鞘,踏夜色而去。

「Master是……【她】嗎?」莫德雷德放下劍,望著靈遠去的背影無奈的笑了笑。

「唔……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陳段鴻凝望著屹立著的莫德雷德回味著敵意甚濃的活,嘴角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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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臨聖杯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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