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那功法是假的

「本質上，我給你的功法是真的。但，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我給你的功法是假的。」張向北的臉上多了不少戲謔，在看向趙秦時，充滿了譏諷與不屑。

趙秦臉色很黑，「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可以告訴你，聖陽耀天功是聖陽大陸最頂尖的功法，是無數修士追捧的功法。

但我給你的功法是聖陽耀天功練氣篇前置功法。練氣十境三十階，這篇功法，可以讓你從練氣一境初階修鍊至練氣五境高階。

修鍊到第五境高階，你體內的靈氣將會變得灼熱無比，這時，需要用後續的功法進行引導。如果你沒有後置功法，那麼你的身體將會承受不住如此龐大的力量，從而爆體而亡！

你的天賦很高，就連老夫都要羨慕，但這會加快你的死亡。哈哈哈，等著吧，有你求我的時候！」

躺在地上的張向北，譏諷的大笑著，言語間的諷刺化作了實質。

就好像，他此時此刻看到了趙秦的死亡。

「那我停止修鍊！」趙秦斬釘截鐵的說道。

「停止修鍊？」

張向北輕蔑的搖搖頭，接著說道：

「你以為停止修鍊就有用嗎？停止修鍊的話，丹田凝珠得不到靈氣的蘊養，會吞噬你的陽氣，一旦陽氣枯竭，那便是你的死期。

為了活下去，你不得不修鍊，你的天賦很高，要不了多久便能達到練氣五境，到時候，老夫看你怎麼辦！

小夥子，成仙，哪裡有那麼簡單，想成仙，就要先做好死亡的準備！這個世界的靈氣會漸漸復甦，未來將會越來越充盈，你的死期會加快！」

從一開始，張向北就沒安好心，他根本就沒有說明修鍊功法的弊端，甚至還在不斷的鼓吹著修鍊的好處。

事實上，如果趙秦將張向北帶出去，張向北也不會把剩餘的部分交給趙秦，甚至還會隱瞞修鍊功法的弊端，讓趙秦永遠也無法得知真相。

倘若實力恢復，張向北便會在第一時間殺掉趙秦。

即便實力沒有恢復，那麼趙秦也會在達到練氣五境時沒有得到聖陽耀天功練氣篇後置功法，從而爆體而亡。

看著地上的張向北，趙秦如何不明白這些？

但並沒有多少後悔，已經踏上這條路了，說後悔又有什麼用？

難道後悔就有用嗎？

換言之，若是沒有修鍊那篇功法的話，恐怕在幸福炒麵館里，就已經被弄死了，哪裡還能活到現在？

來自異世界的老頭，會拘人魂魄的王赫，這兩件事情看起來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聯繫，但根據那個風衣男所言，趙秦還是能夠推斷出，世界已經與之前不同了。

或許，張向北說的對，靈氣復甦時代已經來臨，這種詭異的事情未來只會越來越多，若是沒有一技傍身，又如何保全自身呢？

總不能像螻蟻一樣，被人抽掉魂魄，滅掉性命。

對於趙秦而言，當務之急是拿到聖陽耀天功練氣篇後置功法。

張向北說的這些話，趙秦不敢賭，那是自己的命，趙秦賭不起。

「我相信你會說的，你所在的世界雖然能夠修鍊成仙，但卻沒有我這方世界的東西，相信我，在折磨人這一方面，我還是比較有經驗的。閣下的病越發嚴重，明天準備接受電療吧，我就不相信敲不開你的嘴！」趙秦冷言冷語。

「該死的小崽子，你可以試一試，這個世界上能救你的人只有老夫，既然如此，那你就等死吧，該死的畜生。」張向北大聲喝罵，眼睛圓突，身上殺氣湧現，恨不得當場將趙秦弄死。

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失去所有實力的張向北，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

當初，他剛進精神病院時，就打傷了幾個醫生。

王志和見他攻擊性太強，便送了他幾個療程的電療。

這種最純粹的醫療手段，將張向北的強者心態徹底擊垮。

當電流流過肉體，肌肉在外加電流的作用下僵直或者抽搐時，那種痛苦的滋味，讓他此生難忘。

現在又聽到趙秦用這個方法威脅他，心中的仇恨呈指數性上升。

「你等著，等著老夫恢復的那一天，非要將你抽皮扒筋，碎屍萬段！」張向北厲聲喝罵。

趙秦不置可否，來到了張向北面前。

掄起右拳，再次砸在了張向北的下頜上。

「我讓你再說，我讓你再說！」

趙秦冷著聲音，一拳一拳又一拳，硬生生將張向北砸的暈死過去。

隨後，從小推車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束身衣，將張向北五花大綁，固定在病床之上。

為了保險起見，趙秦又去藥房支了一支阿普唑侖，給張向北注射進去。

做完一切后，趙秦走出了病房，將房門從外面上鎖。

就在他鎖上門的一瞬間，床上的張向北緊閉的雙眼眯開一條縫，滿眼殺氣的看了一眼房門方向，隨後又沉沉的昏睡過去。

走出病房，趙秦稍作思考，去了檔案室，打算看看張向北的入院資料，先搞清楚張向北是如何進精神病院的，以及他的基礎信息。

檔案室距離病房不遠，三兩步就到了。

作為王志和的規培學生，進去看看病人檔案病歷還是可以的。

檔案室不大，檔案文件擺放有致，沒要多久便找到了張向北的檔案。

檔案上如是記載：

「姓名：張向北。」

「年齡：約八十歲。」

「病情梗概：患有嚴重的臆想症、精神分裂症、躁動症，攻擊性很強，言語狂妄，視人為螻蟻。」

「收治過程：2035年6月13日，北安市復興區復興大道忽然出現一癲狂老頭，此老頭正是張向北。其言語不明，攻擊性極強，肆意攻擊路人，造成三名群眾輕傷。後派出所警察趕到，對老頭進行抓捕。派出所查詢其戶口，發現張向北乃是黑戶，無親屬、無朋友、無任何生活痕迹，後送至本院治療。

本院本著以人為本的信念，對張向北進行治療。起初，張向北言語不清，所言非漢語，但在本院職工的耐心教導下，漸漸恢復了語言能力......」

看著檔案病歷上的內容，趙秦陷入了沉思。

這個張向北是個黑戶，沒有親屬，沒有朋友，沒有任何生活痕迹，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

在信息化的時代，警察想要查一個人易如反掌，如果連警察都查不到的話，只能說明，這人要麼憑空出現，要麼一直隱居在深山老林從未和世人皆觸。

相較於後者，趙秦更願意相信前者。

「根據檔案上的這些來看，張向北這老小子說的極有可能是真的。這樣的話，一旦我停止修鍊或者達到練氣五境尚未得到後置功法，那個時候恐怕就是我的死期。這老小子，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該死的玩意！」

趙秦拿著檔案病歷，怒罵不已。

「不過，既然張向北這老小子能到我這個世界，那聖陽大陸的其他人會不會也能到我這個世界？看張向北這樣子，其他人一旦過來，很有可能就會像張向北一樣實力盡失。如果被我抓到幾個從聖陽世界過來的人，說不定能得到後置功法。

張向北這老小子渾身上下都是心眼，性命關天的大事，不能把寶壓在他一個人身上，多一條路多一條選擇。」

......

時間悄然而過，早上八點，下班時間到了。

辦公室中，趙秦很快就寫完了針對張向北的治療報告。

治療報告的核心就一句話：「張向北病情加重，建議採用三個療程的電療方式，同時注射阿普唑侖，以防止其進攻他人。」

寫完之後，王志和剛剛上班，將治療報告遞交上去后，趙秦便下班了。

北安市第一精神病院距離趙秦的住處較遠，平時會選擇乘坐公交或者出租。

但今天，趙秦並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在丹田凝珠的蘊養之下，趙秦渾身上下有著使不完的力量。

可這股力量並不能為己所用，這讓趙秦心中多了幾分擔憂。

所以一有時間，趙秦就會試著掌控這股力量。

奔跑在回家的路上，順著蔓延的柏油路一直往前，趙秦的速度越來越快。

雙腿開始發酸，那股子酸痛勁漸漸襲來。

但持續的時間很短，每當不適感湧來時，趙秦便會引導丹田凝珠旋轉，將靈力投射到雙腿。

有了靈力的加持，雙腿的酸痛感漸漸消失。

起初，趙秦還非常生澀，很難將靈力投射到雙腿之中。

隨著次數漸漸增多，趙秦也越來越熟練。

「我現在可以引導這股力量進入雙腿了！」

趙秦眼睛漸漸明亮，速度也在不斷加快。

公路上，趙秦的速度在不斷的加快。

雖然無法超越汽車，但超越普通電動車不在話下。

......

一輛越野車，出現在趙秦身後。

開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風衣男。

副駕駛上坐著一個穿著作訓服的短髮女人，她看著正在公路上奔跑的趙秦，疑惑的問道：「陳隊，你說的人就是他？」

風衣男叫做陳江，他指著前方的趙秦，說道：「對，我說的就是他！」

女人叫做姜悠兒，她看著前面其貌不揚的趙秦，臉上滿是詫異：「他看起來也沒什麼不同，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他叫做趙秦，是北安市第一精神病院的規培醫生，是個孤兒，打小從北安市福利院長大，後來考入北安市醫科大學精神醫學專業。他身家清白，身體素質尚可，咱們目前非常缺人，若是把他吸納進來，對咱們有著莫大的好處！」陳江念叨著趙秦的背景資料。

作為北安市超自然緝捕局的直接負責人，想要調查清楚趙秦的身份出身，實在易如反掌。

「身體素質能好到哪裡去？」姜悠兒不置可否。

「在面對擁有法器的降臨者時毫髮無損，且能全身而退，這算不算是天賦異稟？！」陳江說道。

姜悠兒臉色微變，眼神中多了不少詫異。

陳江接著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段時間，出現的降臨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未來的日子將會越來越艱難，咱們能做的，只有盡最大的可能儲備力量。」

說完話，陳江一腳油門下去，車子向前狂飆，超越了趙秦之後揚長而去。

......

大約奔跑了兩個小時的時間，趙秦終於來到了家門前。

之前的時候，趙秦也時常跑步，可當他持續奔跑一個小時后，便會勞累不堪，上氣不接下氣。

此時的他，臉不紅氣不喘，渾身上下沒有任何不適感。呼吸勻昌，體力充沛，完全不像剛剛鍛煉完的樣子。

「所謂福兮禍所依，有些時候，也很難說清楚到底是福還是禍！」趙秦打開了門。

剛下夜班，可趙秦沒有任何疲倦，全身上下仍然有使不完的精力。

借著這股勁收拾著房間，同時點了一個外賣。

昨天發生的事給趙秦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為了防止再遇見這種事情，趙秦便選擇外賣。

吃完飯後的他沒有如同往常一樣上床睡覺，而是盤坐在床鋪上，按照聖陽耀天功練氣篇前置功法進行修鍊。

停止修鍊是死，還不如先慢慢練著，只要趕在練氣五境之前拿到後置功法就好了。

這篇功法已經深深的烙印在趙秦的腦海中，很自然便運轉起來。

聖陽耀天功需要太陽的輔助修鍊，趙秦的出租屋很小，陽光透過窗戶剛好能落在他的身上。

沐浴在陽光之中的趙秦，運轉著聖陽耀天功練氣篇前置功法。

陽光之中忽然出現了猶如細絲般的藍色閃電，這些閃電如花間精靈，在陽光之中翩翩起舞，最後落在了趙秦的身上。

一呼一吸之間，這些藍色閃電般的靈氣鑽進了趙秦的皮膚，彙集在經脈之中，按照聖陽耀天功練氣篇前置功法的運轉，流轉全身，最後匯聚在丹田處，和丹田凝珠融為一體。

此前，當淡藍色的靈氣鑽進皮膚后，趙秦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猶如火焰在燒，可是今天，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服感，就好像自己置身於陽春三月的春光之中。

......

北安市郊外的一處荒野之中，一個蓬頭垢面，縮在一處破爛窯洞中的年老乞丐睜開了眼睛。

他看向趙秦所在的方向，眼眶中的淚水噴涌而出，臉上滿是興奮與激動。

「這是聖陽耀天功的氣息，這股氣息又出現了，肯定是宗主大人。嗚嗚嗚，宗主大人，我終於找到您了，我好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