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座出流計劃

[我是誰？]

一個兩個月大的嬰兒，躺在一張嬰兒床上疑惑地晃動著手臂，雖是嬰兒，可單看胳膊，白嫩的藕臂沒有嬰兒的水腫，稚嫩與可愛的同時彰顯著結實與健康。唯一不協調的，大概就是周圍的環境——不是醫院的育兒室，而是類似於一個實驗室的地方，周圍雜亂的器械與藥劑，連接嬰兒身上的各種線，以及一個巨大的打開的培養倉，和床前死死盯著嬰兒，彷彿期待著什麼的男人。

[不，不對，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問題？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亦或是。。。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那麼眼前的男人又是誰？]

不待嬰兒多想，床前的男人痴獃了數秒旋即癲瘋般流著淚大笑起來：「哈哈哈！他動了！他活了！我成功了！你就是我今生最完美的作品！神座出流計劃，人工的希望！我可是明白你那小小的身軀中所包含的巨大潛力，我用了近十年的時間來研究基因的奧秘，而就在今天，我的理論得到了最完美的體現！未來，世界都將為你而顫抖！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姓綾，就給你取名小路吧。初次見面，綾小路。」

房門被推開，又一個年齡與之相仿的男人走了進來，「綾老師，第4期神座出流計劃完成的怎麼樣了？再要不上交什麼成果的話，理事會的那些傢伙快要不耐煩了。比起前3期單純地將孩子正常後天培養，您這次對先天基因的調整與實驗，可是花費了希望之峰這些年來幾乎全部的預算。」

「呵」床前的男人輕蔑一笑，抱起了床上剛睜開眼觀察著世間一切的嬰兒，彷彿捧著什麼稀世珍寶。

「他們那些連超世界級能力都沒有的傢伙，又怎能理解我這超世界級醫學家這些年做出的努力，我可是和超世界級的生物學家、基因學家、腦科醫生一起解析了世界上一切的『超能力』基因與腦域圖，又花費幾年的時間將所有能力融為一體，創造了這個『世界的希望』——綾小路呢。」

「可，老師，我們只是做出了一個未來的可能性，您也知道，理事會也知道。理事會認為，他還只是個嬰兒，能力還需要後天的培養。」

「你把實驗報告記錄一下，我會親自跟理事會說的，他們不會理解的，那些能力不需要培養，那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不過把他送到白色房間去培養、觀察、研究，我倒是不反對。不過在此之前，我先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昨晚守了一夜的那幾位。」

說罷，男人摘掉了嬰兒身上的線，用毛巾裹好，轉身走出了實驗室。

懷中的嬰兒彷彿睡著了一般，輕微的呼吸聲，安靜的面龐，以及——並不安靜的內心。

[所以，通過剛剛兩個人的話來判斷。抱著我的這個人，是我的父親，是這樣稱呼沒錯吧。所以這種語言與思考也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而我將要去被送往一個叫『白色房間』的地方去生活，不知道什麼原因，我唯獨對這個感到非常討厭呢。]

不管如何思考，終究是抵禦不了作為嬰兒的本能，隨著男人走路的起伏，一股倦意襲來，嬰兒，現在應該叫綾小路了，緩緩睡了過去。

睡著了嗎？察覺到這一點的男人放慢了腳步，[算了，先將他放到育兒室吧，超世界級的育兒師應該隨時就位的吧，我先去找理事會的人吧。]

——希望之峰學園，校長室——

「大概情況我們已經了解了。可是綾哲，正如你所說，由於這個孩子的不普通，我們同樣不應該用普通孩子的培養方法來培養他，白色房間才是他應該呆的地方，神座出流計劃已經持續了半個世紀，前三期我們都失敗了，這並不是對你能力的不信任，而是處於一種保險起見，你們華國不是也有傷仲永的故事嗎，我想你能理解的。」

蒼老聲音對面的中年男子放下茶杯，全然沒有了實驗時的癲狂模樣，優雅地回復：「我的話，倒是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只是，天願校長剛剛好像有什麼一直想說的樣子，不如把時間交給他。」

一旁吃瓜卻突然被點名的校長也吃了一驚：「啊，內個，也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這麼做是否人性。」

「你是指我的基因改造嗎，你應該相信作為超世界級的醫學家我的能力，我可是醫學家，而不是單單什麼心裡醫生腦科醫生什麼的，在相同的能力領域內，我也是lv5的存在。我的實驗與常人正常的結婚生子也沒什麼區別。而如果你是說白色房間的訓練不夠人道，我認為綾小路的能力完全有完美完成的能力。」

天願和夫點了點頭：「算了，那畢竟是你的孩子，沒幾年我也該退休了，是該找個新人來接我的班了，希望今後一切能如我們所願吧。」

理事長起身做了最後的總結：「那麼，白色房間即日起開始準備，綾小路將會在裡面一直待到成年，沒問題吧。」

「不」綾哲也站起身「唯獨這一項是我不敢苟同的，你們的理念認為沒有感情的人才沒有弱點。而我的認知恰恰相反，沒有感情的只是工具，而人則是因為情感的羈絆才能做到一些常理之外的事情。他是我的孩子，我自認為，我還是有權決定他的一些事情的，至少每個華國傳統節假日，我都希望他能回家度過。」

沉默瀰漫了校長室，只剩理事長來回踱步的聲音，「啪」，手杖聲一頓「這我還要回去和那幾個理事商量一下才能作出決定，屆時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的。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