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響起來的是一名年輕女性的聲音，她驚恐地叫著，卻成功地阻止阿瑟和傑克之間的爭吵。

「告訴我，怎麼回事？」傑克的聲音離遠了，一個男性隊員回答了他的話:「他們突然之間就不見了。」

「他們不可能隨便亂跑的，也許是那個老人醒來了，想方便……」另一名隊員猜測說，但是被傑克給打斷了。

「如果是你，你會在不報告的情況下隨意帶著一個老人亂跑嗎？看看你們四周，看看地上有沒有坑洞，溝壑，或者是地窖之類的地方。」傑克嚴厲地說道。

所有人應了聲好，似乎開始到處尋找巴頓和那個老人，阿瑟和克拉克組成一隊，尋找那兩個失蹤者。

「我們搜索這裡。克拉克，你要跟緊點。」頓了一會之後，阿瑟的聲音出現。

「是的，阿瑟先生。」克拉克回應之後沉默了一會，但很快他又忍不住朝阿瑟發問，「為什麼我們要走這邊，阿瑟先生，我覺得他們應該不會掉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你說的沒錯。但是，克拉克，有一些地窖是為了避免被掘鼠偷挖到裡面儲藏的食物，特地挖得又深又長，一般這樣的地窖還會準備兩個通風口，兩個出口或者是入口，而用來儲存用的倉庫則會用門堵住。」

「所以呢，他們可能掉進了很深的地方，恰巧剛剛我們在吵架，所以誰也沒有聽到他們的呼救聲。如果巴頓現在沒事，而且足夠聰明的話，就會留在原地喊叫，直到我們之中有人能聽到他的聲音，又或者是……」

「我們先找到入口，然後進去裡面，找到他們對嗎？」

「沒錯，但這裡是山上，到處都是森林，所以你要好好跟緊我，避免踩到那些通風用的縫隙，如果你掉下去了，記住，第一件事就是喊叫，這樣我才能夠在第一時間發覺。」

「我會的，阿瑟先生。」

接下來有一部分時間聽到的都是他們在低聲喘息著，不久后還聽到了雨聲，克拉克一直嘟噥著，不知道在說什麼，阿瑟則是在隔三差五的提醒克拉克小心。

「不對，阿瑟先生，應該往這邊走才對，他們現在已經到達了地底深處。」走了一陣，克拉克突然說道，他的話讓阿瑟沉默了一會，也讓氣氛變得莫名詭異起來。

「那邊是山坡，從那邊走會掉下去的，克拉克。」阿瑟說道。

「不會的，那裡才是正確的路線，他們告訴過我了，他們早就把地窖擴建，擴建到有一座山這麼大，但門只有一個，如果不按照正確路線行動的話，那就永遠無法抵達他們那兒。」

「誰告訴你的？」

「他們？」

「他們是誰？」

「最先居住在這裡的人，地窖就是他們一開始的家。」克拉克的聲音逐漸變得平淡，沒有一絲感情。

「克拉克，停止你那無聊的想象與惡作劇吧，把精力都放在找人這件事上，我們是搜救隊，而不是過家家組合，知道嗎？」阿瑟似乎有些生氣，而且氣憤裡面還夾雜點其他情緒，但很淡。

「其他人都已經過去了，還差我們兩個，阿瑟先生，你確定不下去嗎？」克拉克壓根沒搭理過他的訓斥，仍然用剛剛那種語氣說話。

「該死，克拉……克……」聲音突然間變得斷斷續續，一些音節被拉長，或者是重複著，「這兒……是……哪……該死……」

「這是他們的家，但不是最初的那個。」只有克拉克的聲音最清晰，

但是之後卻再也沒有任何聲音了。

哈羅德與安里爾換了乘位，經過早上的事情之後他顯得非常疲勞，駕車的時候總是會恍惚一下，最後他與安里爾商量，先讓安里爾駕駛一陣。

「只要你不擔心自己會在睡夢中出事，那就放心的交給我吧。」安里爾說道，他指的是他剛剛拿到駕照的事。

「得了吧，是我教你開車的，我教出來的人從不叫我失望，除非你真的是/蠢/到無藥可救。」哈羅德說完已經眯著眼睛，漸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哈羅德，哈羅德……」

「嗯？」

哈羅德迅速轉頭看了一下副駕駛座上的人兒，那是他的妻子莎拉，後面還坐著一個看彩色圖畫書的小女孩，那是他的女兒蘭妮。

「這次省/警/局突然調你去落葉鎮/警/局，只給了你一個/警/探身份，難道他們不準備讓你當/警/長了嗎？」也許是一路上沉默太久了，莎拉找了個話題問他。

「親愛的，不必較真這個，這只是一次考驗，落葉鎮是一個充滿未解之謎的地方，這些迷題困擾當地人太久了，他們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去解決這些迷題，而這次考驗將讓我成為一名合格的/警/長。」

「你怎麼看，我的女孩兒？」哈羅德抬起頭看向上面掛著的車內後視鏡，五歲的蘭妮並沒有理他，只是將所有注意力放在圖畫書上。

「我們的女兒可能覺得她的爸爸不怎麼樣。」莎拉笑著說他，她還轉身看了一下蘭妮手裡的圖畫書，上面畫的都是一些小動物和某些容易在日常生活中見到的植物。

「是嗎，那可不見得，也許她早就想好了，就算她以後找到自己的另一半，然後結婚，有了自己的小孩，她也仍然會支持她老爸的話。」哈羅德微笑著看了一眼莎拉。

哈羅德和他的父親不同，他父親喜歡放縱自己的孩子，這讓他在學生時代蒙上了一些污點，所以他決定要管束好自己的孩子，不論是現在，或者是將來。

「到時候你還是得放手。」莎拉笑著說他，隨後她扭身看著蘭妮，似乎正在想著自己女兒的未來會是什麼樣。

「至少我會當一個稱職的老爸，還有……等我當上/警/長之後，她會為我而自豪。」哈羅德忍不住辯駁道。

莎拉付之一笑，隨後搖了搖頭，「得了吧，哈羅德，你可不能太嚴厲了。」

「莎拉……」他轉過頭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莎拉聞聲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驚恐，她指著前邊大喊著:「哈羅德，小心！」

哈羅德急忙轉回頭，他看到公路上有個人正從地上爬起來，身邊全是沙石，似乎剛從旁邊的山坡上滾下來。

哈羅德急忙打方向盤，同時踩住剎車，車子撞爛了路邊的護欄，瞬間部分車體懸空。哈羅德坐在車裡看著這驚險一幕，心想著得先讓莎拉和蘭妮出去。

「先把蘭妮從窗口送出去，慢點……」他還沒有把話說完，車前端底下的石壁突然裂開粉碎，整輛車開始向下面墜落。

下面是一片斜坡，斜坡上長著稀疏樹木，車子垂直墜落下去的時候剛好撞到一顆樹的樹榦，前車窗玻璃瞬間粉碎，緊跟著整輛車擺向右邊，開始朝著山下滾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