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這世界上有一種能讓人縮小的毒藥。
當夏洛克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約翰華生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這顯然和科學相悖。
但排除一切不可能后,剩下的答案不管多麼不可置信都必然是正確的。
「有意思。」歐洛絲的公寓里,第一次和江戶川柯南面對面的夏洛克抬起眼睛看向對方,「你弄到那個葯的備份了嗎?」
歐洛絲:「在麥考夫手裡。」
此時已臨近黃昏,但客廳內點著燈,四周的窗帘也被拉上,反倒讓人忽略了時間。
聽到這句話,安室透側過臉去看了坐在沙發上的歐洛絲一眼。
按照他之前[歐洛絲是組織叛徒]的猜測,歐洛絲能搞到那個葯的備份也不奇怪。這意味著她曾經在組織的級別很高,也有可能是與[那位先生]有過直接的接觸。
但按時間推測,七年前歐洛絲不過才只有九歲。
「她沒告訴你?」
「什麼?」
「她以前在那個組織也有個監管人,畢竟他們認為她是個生活無法自理的小孩子。」
「這是推理嗎?」江戶川柯南問。
夏洛克沒有回答,他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盯著他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向安室先生,反而是盯著歐洛絲姐姐看的,大概是想通過她的表情變化得出結論。」
「姐姐?」
「你比書里寫的要年輕,所以我猜她也一樣。」
夏洛克沒否認,他不得不承認這位小偵探比他想象得要敏銳一些,但夏洛克的注意力並不在這。
[右側球鞋的旋鈕→原因?;說話時的聲音波動→距離嘴唇最近的位置?→蝴蝶結→變聲器;歐洛絲說話時下意識觸碰的地方→手錶?→沉睡的小五郎→□□]
「看啊,John。」夏洛克露出滿意的微笑,「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有趣的發明存在的。」
約翰華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以前住在221B的時候,夏洛克就經常在廚房裡擺滿各種化學試劑。他很擅長各種毒理反應,甚至為了知道屍體的僵硬時間還會特意去解剖室鞭屍。
換句話說,夏洛克喜歡追尋刺激。約翰華生還記得他之前為了破案而在毒窩裡待了不知道多久的樣子,尿檢過後,茉莉醫生因此還給了他一巴掌。
理由是夏洛克浪費了他那天才的大腦。
「你想也別想。」約翰華生面無表情地說。
夏洛克聳了聳肩,他表現得毫不在意,但歐洛絲知道他已經有了計劃。
「所以呢?」歐洛絲問。
「所以?」
「我的表情。」歐洛絲說道,她明明是在笑的,明亮的眼睛卻像是塊毫無波瀾的鏡子,「天啊,夏利,你得不到答案的樣子比你為了破案而被迫女裝時還要可笑。」
激將法對歐洛絲來說不起作用,相反,她比較擅長將這套用在別人身上。
夏洛克停頓幾秒,他不僅沒有因此感到挫敗,反倒達成了真正的目的。
「你怎麼看?」他向一旁的安室透詢問,銳利的藍眼睛緊盯著對方,「除去小時候,你和她待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們現在加起來都多。」
「……」安室透沉默,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反正不管是哪一個都會被歐洛絲逼瘋。
於是安室透皺了皺眉:「這個問題有什麼解答的必要嗎?」
「當然。」夏洛克回答得很快,他瞥了眼手機上的簡訊,「我調查了莫里亞蒂的行蹤,根據現有的線索,我想邀請他加入那個組織的和歐洛絲的監管人是同一個。」
他說到這裡,突然開口
向一旁的江戶川柯南詢問:「聽說你有個戀人?」
「……」江戶川柯南不理解自己的偶像話題為什麼能轉變得這麼快。
「給你個忠告。」夏洛克說,他的語調冷淡,言語卻尤為鋒利,「你的身份在那裡已經不再是個秘密,說不定哪天醒來就會被登在報紙的頭條。」
江戶川柯南愣了愣,想起自己曾經做過的噩夢。
他記得這個時間點小蘭應該是在……
偵探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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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恩那傻逼回來了?」組織的2號基地內,基安蒂停下組裝手裡的槍的手,「……每次念這名字都好奇怪,喂!代基里,你故意來噁心我們的吧?」
托恩,代號「代基里」的青年哼著小調,他跟在卡爾瓦多斯的身後,手腕上還留著兩道長久帶著手銬的痕迹:「原來您看得到我嗎,基安蒂?我還以為在你罵我傻逼的時候您的眼睛已經瞎了,但那對於一位狙擊手來說簡直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的表情無辜,說到這裡頓了頓:「天啊,瞧我這記性,我都差點忘了您是特殊了的,您的槍法只有在瞄準同伴的時候才會發揮,想必瞎了也是對我們組織效率的一種提高吧。」
基安蒂:「……」
基安蒂:「你別得意。」
托恩:「我沒有得意,我只是和歐洛絲小姐一樣,喜歡實話實說。」
「你還好意思提那女人!」基安蒂氣憤地拍了下桌子,她顯然還沒忘掉上次任務中被對方耍了一道的仇,「你偷偷跑去玩什麼推理遊戲也就算了,那明明是絕佳的殺掉她的機會,你為什麼不做!」
「我做了。」托恩撇了撇嘴,「但歐洛絲小姐一早就看穿了我的計劃,儘管她並不承認這一點。」
「哼。」基安蒂冷笑,「少用那種崇拜的語氣說話,從四年前開始,她攪亂了我們多少計劃。」
「你為什麼不從你自己身上找點原因?」托恩對此不屑一顧,完全沒有才被卡爾瓦多斯從警視廳中救出來的自覺,「聽說歐洛絲小姐以前也是這裡的一員,真可惜,要是我加入得更早一點,就能和歐洛絲小姐一起出任務了。」
基安蒂愣住。
她完全沒能理解托恩嘴裡的話,直到在腦中重複了一遍才想通他到底在說什麼:「這裡的一員?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莫里亞蒂先生。」提到這個名字,托恩頓時又露出嚮往的神情,「莫里亞蒂先生無所不知,他告訴我,歐洛絲小姐七年前曾經也在這個地方待過。」
「……」基安蒂背起身後的狙擊手,「我看你除了傻逼還是變態。」
「拜託,動動腦子就知道,七年前那可惡的女人只有九歲,她父母又不在這裡,我們招攬一個九歲的小鬼做什麼?」
「那你要問BOSS了。」托恩理所當然地回答,「看見樓上那台洗腦的機器了嗎?」
基安蒂眯起眼:「幹什麼,你要和我說那東西是她發明的?」
托恩難以置信:「當然不是!我是想說歐洛絲小姐在的時候,我們都用不到那台機器。」
「五分鐘。」他得意地回答道,「歐洛絲小姐只需要五分鐘,就能徹頭徹尾改變一個人。」
就連莫里亞蒂也是。
那位犯罪大師只是和歐洛絲交談了五分鐘,從謝林福特出來后就開始處處給夏洛克找麻煩。
基安蒂越來越覺得托恩是在說鬼話。
「你不想告訴我可以不說。」她說道。
「我可沒有撒謊。」托恩說著,眼睛卻看向了二樓走廊上的人影。
琴酒一如既往地穿著他那件黑色的風衣,他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身影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
這是作為一個殺手需要具備的優秀
潛質。在發現托恩看過來后,他也只是漫不經心地踩滅了地上還未熄滅的煙。
「你說是吧,Gin?」托恩輕鬆地笑了笑,「你不是歐洛絲小姐以前的監管人嗎?」
琴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只是嗤笑一聲,漫不經心地對基安蒂說了聲「走了」。
作為組織的TopKiller,琴酒一共有兩次重大的失誤。
第一個,他本該殺死的偵探變成了個小鬼,到處給任務搗亂。
第二個,他養大的狼崽露出了獠牙。
【「我不需要代號。」】
年幼的小女孩站在他的跟前,湛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她的臉上濺著叛徒的血,就這麼對身為處刑者的琴酒開了口。
【「歐洛絲。我的名字是歐洛絲·福爾摩斯。」】
「檢查一下身上的竊聽裝置。」在基安蒂跟上來的下一秒,琴酒頭也不回地說道,他的嗓音凜冽,一雙冷翠色的眼睛在帽檐的陰影下顯得格外陰沉。
歐洛絲向來喜歡給人準備驚喜。
她叛離組織的那天,[那位先生]的莊園里燃起了一場大火。三名組織的研究人員被綁著吊在門前,好似在嘲笑誰的天真。
歐洛絲福爾摩斯做事從不留退路,也從不手下留情。她發起瘋來像條難纏的蛇類,稍不注意就將展翅的烏鴉吞之入腹。
琴酒知道,這次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