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
距離東都水族館一千米外的商業大廈樓頂,諸伏景光正和琴酒一起坐在沙灘椅上,身邊的桌子上面擺放著大瓶的果汁零食,甚至還有放在冰桶裡面保持口感的香檳。
透過望遠鏡的視角,諸伏景光持續觀察著巨型摩天輪上方的支架。
片刻后,藍眼睛的孩童終於挫敗地嘆出一口氣,面上的表情甚至是還有點絕望。
琴酒瞟了一眼諸伏景光,臉上帶著些許譏嘲,「怎麼,波本和赤井秀一還沒有打完?」
諸伏景光捂住臉,心情有些複雜,還情不自禁的開始懷疑起自己以往所帶著的濾鏡,「zero他以前不是這麼孩子氣的人吧?」
琴酒用鼻音哼出了一聲,面對波本這種有時候像是瘋狗一樣的傢伙,他可沒什麼話好說,但對方好歹也是自己戀人放在心裡重要位置上的幼馴染,不過即使是這樣,銀髮男人也頂多不在諸伏景光面前嘲諷出聲罷了。
於是琴酒相當乾脆地拎起了旁邊的狙擊槍,對著還在那邊摩天輪上面浪費自己時間的兩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好聲色,「我早就說過那兩個傢伙在沒有一致的目標時,能從現在打到明天。」
「太誇張了吧…」諸伏景光的聲音變小了許多,最後他妥協了,還提醒著已經拎起槍來的琴酒,「打萊伊就好了,不要傷到zero哦。」
「嘖。」
琴酒沒再說話,只是專註用倍鏡瞄準好對面的方向。
心臟跳動的速度逐漸放慢,呼吸越來越輕緩直至停滯,銀髮的男人將食指扣在扳機上,隨著摩天輪上波本被壓制住的那一剎那,砰的一聲槍響,5.56毫米的子彈從槍□□出,以超過一千米每秒的飛行速度在空氣中徑直劃出了一道尖銳的直線。
劇痛感從身上傳來,子彈在赤井秀一的肋骨下方穿過,沒有傷到男人的任何內臟。
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像開了閘一樣被放出,赤井秀一抽了抽嘴角,知道這是自己行動過於不走尋常路的盟友在提醒他加快動作。
而看到這時候第一反應——反而是把他推到遮擋物後面,試圖去保護他的波本,赤井秀一也不禁有些惆悵。
波本要是能夠早點配合…
知道這都是在妄想,赤井秀一看著確保兩人安全之後,立刻就回過頭來準備質問他的波本,黑髮男人還是端正表情,嚴肅了臉上的神色,試圖動之以情。
「像你這樣的男人,我不想要與你為敵。波本,合作吧,我們的對手應該是那隻潛藏在陰影當中,漆黑的烏鴉才對。」
金髮黑皮的情報頭子還在戒備著周圍可能盯著他們的未知的敵人,原本還在糾結著要不要直接把赤井秀一綁走,帶回組織裡面換功勛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現在透過對方的口風…自己的身份究竟是在什麼時候暴露的?
安室透皺了皺眉,知道這個傢伙一定是有著十全的把握才會開口,於是他也拋棄了過往那種神秘主義者的氣派,同樣也是十分冷漠的回絕道:「僅僅只是這樣,我可沒有辦法去信任你。」
拋下一卷繃帶扔進對方懷裡,安室透還著急想要去附近的那棟商業大廈上面攔截FBI的調查人員以及抓捕組織的狙擊手,總不能就這樣平白無故的給赤井秀一當了一回誘餌。
但是針織帽男人的表情卻好像半隱在了陰影當中,沉穩磁性的嗓音貫穿了轉身欲走的情報販子的心臟,「你想知道…蘇格蘭是因為什麼而死的嗎?」
像是在播放中的黑白電影當中被截取下來的片段,安室透的一切思考都在這個名字的作用下被停滯下來,金髮黑皮的男人轉過頭,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但早在組織里就已經和對方有過多次接觸的赤井秀一,卻能夠看出對方急欲擇人而噬的心情。
赤井秀一眼神一
凜,有點不太妙啊。
反應這麼大,難道波本和蘇格蘭還有什麼未知的聯繫?
赤井秀一在調查有關蘇格蘭的線索時,意外發現了波本也在參與其中追查,原本黑髮男人還在猜測波本是不是也知道了——在蘇格蘭的手中有密鑰線索的這條消息。
但是現在看來,事情恐怕並不像他一開始想象當中那麼簡單。
赤井秀一的表情略帶有一絲迷茫,在此之前,他可從沒聽說過波本和蘇格蘭還有著同一個訓練場里出來的臨時搭檔以外的關係。
那樣像是沉寂的火山一樣暴躁的情緒,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波本了,讓人情不自禁懷疑起蘇格蘭和波本還有什麼未知的特殊關係?
但如果要說他們有親密關係,那也只能是在訓練基地裡面,畢竟蘇格蘭在離開訓練場之後就迅速和琴酒綁定了。
也就是說,波本在新人時期時和蘇格蘭確定了關係,但在取得代號之後,卻被那個男人給拋棄,然後波本在被拋棄之後就和蘇格蘭老死不相往來了。
原本以波本的性格來看,不應該這麼簡單放棄才對,但是既然已經知道了波本作為卧底的真實身份,事情這樣發展也就不難理解。
這也就能夠說得通了,為什麼明明是同一個訓練場里出來的曾經的臨時搭檔,但在之後的幾年裡卻幾乎是零接觸。
畢竟想要在組織裡面找到一個——能夠清楚對方的人品處事,行為習慣合拍的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所以在成為臨時搭檔之後,居然還能解綁的這麼徹底的兩個人,像是現在這樣的相處方式,真的很像是一對戀人分手了之後的情況。
不過,雖然蘇格蘭和琴酒在一起后很快就忘了波本,但是波本卻未必如此,從那個金髮黑皮的情報人員之後的處事來看,恐怕那個男人一直都還在對蘇格蘭念念不忘。
而且在蘇格蘭死去之後,波本還領養了偽裝成蘇格蘭孩子的綠川景,這就是無可辯駁的證據。
赤井秀一長嘆出一口氣,既然已經不慎踩到了波本感情上的痛處,無法挽回先前想要動之以情的計劃,那也就只能從道理出發,開始曉之以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