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煉獄杏壽郎和灶門炭治郎像剛開始一樣排排坐,我妻善逸也拉著嘴平伊之助在另外的位置坐下。
四個人不約而同的撕掉車票並且扔出窗外讓它隨風飄揚。
煉獄杏壽郎爽朗的道:「你是金烏鴉么?」
陸壓的嘴角勾了勾:「是我。」
「咦?!」
三小隻同時驚悚:「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大變活人?!是烏鴉妖怪?」
「紋逸不要亂說!那是鳥神大人!」
「都說了是善逸!」
「啊。」灶門炭治郎忽然反應過來:「說起來,氣味的確是一樣的。」
陸壓無視了我妻善逸與嘴平伊之助,忍不住把目光落在他身上:「你的鼻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灶門炭治郎耿直道:「唉?天生的。」
陸壓:「……」
唉,算了。
還是煉獄杏壽郎轉移了話題,「那麼,現在就正式的重新認識一下好了。在下是鬼殺隊的炎柱,煉獄杏壽郎!」
這些他都已經知道了,不過,他還蠻喜歡人類的這種儀式感。
「我是妖皇帝俊的第十個兒子,陸壓。」他輕聲回答,接著緩緩的微笑起來,「你好,杏壽郎。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煉獄杏壽郎沒有來得及說話,他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重新站起身,羽織如同燃燒的火焰揚起。而灶門炭治郎彷彿察覺到了什麼,緊張的四下張望起來。
「是血氣。」陸壓敏銳的察覺到了什麼,輕聲道。
是生吃過許多的血食,沾染過許多殺孽與罪惡,暴力、凶蠻、與濃濃戾氣,所有的一切夾雜在一起,散發出一種令人噁心的想要嘔吐的腥臭氣味。
可惡,天道,這個世界的天道究竟在幹什麼啊?
陰司冥府都是死的嗎?神界沒有斬妖除魔執法隊嗎?為什麼會這種級別的噁心東西到現在還在人間活蹦亂跳,而不是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陸壓熏得有點想要嘔吐,反正他現在已經全盤確定了鬼殺隊屬於好人陣營,不要猶豫,畢竟敵方的壞人味道撲面而來,臭的人想要跳車。
列車上的燈閃爍幾下,忽然滅掉,周圍有了極短暫的黑暗,又很快亮起。
在燈光亮起的一瞬間,這節車廂的末尾,出現了一隻惡鬼。
這節車廂上的乘客們無不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煉獄杏壽郎取出藏在身後的日輪刀,緩緩的插到腰間。
陸壓這才有機會好好觀察這把刀,火焰般的刀柄,抽出的利刃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冷光,在靠近刀柄的刀身上,鐫刻著四個古樸有力的漢字。
「惡鬼滅殺」!
「是『鬼』嗎,杏壽郎?」陸壓問道。
「是的。陸壓,你身上還有傷,還請好好待在我的身後。」煉獄杏壽郎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這隻駭人的惡鬼,手中的刀劍揮舞出燎燎火焰。
陸壓嘖嘖稱奇,他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力量展現。
不過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既然面對的是一隻非特例常規惡鬼,那就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觀察。
身形高大,肌肉虯結,青灰色的皮膚,頭生犄角,長著兩張猙獰的面孔,口水從鋒利的牙齒中間滴滴答答的落下來。
高大的惡鬼發出一聲咆哮。
又丑又噁心。
地獄的魑魅魍魎不過如此。
眼看著杏壽郎已經握緊刀柄蓄勢待發,陸壓湊近灶門炭治郎,低聲詢問:「炭治郎,我第一次見鬼,鬼這一種族是不是以人類為食?」
灶門炭治郎:「是的!您猜的沒錯。惡鬼的確是吃人的。但是我的妹妹禰豆子是意外變成鬼,她是不吃人的,只
靠睡覺補充體力。」
「嗯,是好孩子呢。」陸壓對此表示肯定的讚賞。
簡短的交流到此結束,杏壽郎瞬息之間已經一招斬下了惡鬼的頭顱,猙獰的惡鬼甚至還沒有衝到陸壓面前,就已經灰飛煙滅。
原來如此。
陸壓注意到刀的材質。
他於煉器一道不算精通,但此刻也能察覺出來,杏壽郎手中握著的日輪刀中有著太陽的氣息。
火山,或者距離太陽更近的山頂所產出的礦石。
他這樣推測。
他叔叔東皇太一的收藏中有一桿長|槍,槍尖是從千萬年翻湧不息的不死火山之中淬鍊而出,有著和日輪刀相似的氣息,只是更強。
「這麼狹小的車廂,一招秒殺。」陸壓感嘆道,「很強嘛,杏壽郎。不過,好像還有一隻鬼哦。」
「說的沒錯。」煉獄杏壽郎沉聲道,「陸壓,請你還是待在原地。」
陸壓:「……」
他身邊的三個少年風一般跟著炎柱一起沖了出去,陸壓站在四散逃開的人群中,默默無言。
雖然受了重傷是沒有錯啦……
但是也沒有柔弱到這個地步啊。
好歹是三足金烏呢。
根本不需要猶豫,陸壓逆著人潮走了過去。
然後就見識了鬼的多樣性。
哦。大概是每隻鬼都有不同的屬性吧。
第二隻鬼屬於長手長腳類型,盤踞了半個車廂,不過依舊逃不過被幾招之內斬殺的命運。
畢竟是柱……
所以柱到底算是什麼樣的分水嶺呢?
鬼殺隊四人組殺完鬼,一個轉身,就看見陸壓靜靜倚著車廂門口吃瓜,似乎早就站在這裡,圍觀了他們的斬鬼全過程。
「超帥氣啊杏壽郎。」陸壓讚歎道。
煉獄杏壽郎道:「感謝你的讚美。但是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靠近這邊來。陸壓少年,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
陸壓笑眯眯的拐帶話題:「可是,我不是少年哦。」
「我已經有一萬八千歲了。」
「咦?!!!!」依舊是我妻善逸彷彿要撕破喉嚨般的悚然尖叫聲:「怎麼可能會有人活那麼久啊!」
而且他說的居然是實話啊實話!
我妻善逸內心被彈幕瘋狂刷屏。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陸壓仿若十七八歲少年般的臉上,所有人滿臉都寫了「不信」兩個字。
除了嘴平伊之助。
野豬少年咆哮出聲:「我都說了是鳥神大人啊!」
「打個商量,喊我十太子。鳥神大人一點也不好聽。」
「拋開這個話題暫且不論,」陸壓雙手抱胸,走進這節車廂,淡淡的道,「杏壽郎,你已經想到了吧。」
「啊,是的。」煉獄杏壽郎依舊沒有放鬆,他道:「陸壓少年,我能否請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你想問車票上的詛咒的話。」陸壓擰了擰后脖頸的骨頭,沒有跟他計較稱呼問題,反正煉獄杏壽郎不會聽的,他道,「那是個能令人墜入夢境的術式。很遺憾,不屬於這兩隻鬼中任何一隻。所以——」
長長的列車呼嘯著狂風,穿過森林與山川,一往無前的在鐵軌上奔跑。
一片死寂的車廂之中,是我妻善逸驚懼到極點的聲音:
「這趟列車上——還有第三隻鬼?!」
「猜中了,沒有獎勵。」陸壓無視了「這種問題要什麼有獎競猜啊」的抓狂尖叫聲,掰了掰自己的手指,發出清脆的骨節碰撞聲。
他散出了神識,將這列車上上下下從頭到尾的掃了一遍。
「事情可能有點麻煩。」他道,「那隻擁有夢
境術式的鬼……哦,血鬼術,謝謝炭治郎,那隻擁有夢境血鬼術的鬼,比這兩隻小鬼強了一大截。而且,更糟糕的是,他已經這輛列車成功融合了。」
在安靜的車廂中,他輕描淡寫道:
「我們現在,相當於在這隻鬼的肚子里談話。說不定他正在聽哦。」
「陸……十、十太子……」我妻善逸握刀的手,微微顫抖,試圖在這個冰冷的世界里自欺欺人,「你是在講冷笑話,對不對?」
但是陸壓冷酷無情的否決了:「不,妖皇十太子從不在重要時刻講冷笑話。」
「既然如此。」煉獄杏壽郎道,「那麼,就找出這隻惡鬼的脖子,將它斬斷吧!」
「可是,惡鬼已經和列車融為一體了啊!這樣也能砍斷脖子嗎?」
煉獄杏壽郎肯定的道:「無論變成什麼形狀,只要它是鬼就有脖子。」
「要當心啊,」陸壓道接過了炭治郎誠懇眼神下託付的妹妹,原地坐下抱著木箱子,用一副守護的姿態道:「那隻鬼的術……血鬼術,既然是製造夢境,那麼你們在面對它的時候,就非常有可能被血鬼術當面擊中而陷入沉睡。」
「你們只是普通人類而已,知道的吧?」陸壓幽幽的道,「稍有不慎,就可能會死。」
「陸壓少年。」他聽見杏壽郎這樣堅定的說,「從我握起刀劍開始,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覺悟了。就算拼上性命,我等也一定會斬殺惡鬼,保護這輛列車上的所有人的!」
話語鏗鏘,擲地有聲!
陸壓:「……」
突然就感覺思維升華了呢。
怎麼回事啊,這群人類,怎麼一個個都這麼熱血沸騰英勇無私願意為大義獻身啊,自己的性命也要好好珍惜啊。
陸壓突然有點悶悶不樂,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嘆了口氣:「好吧。」
他妥協似的說:「夢境這種東西,基本上都大同小異。比方說夢見最不想回憶的恐懼深陷其中,或者夢見夢寐以求的事情真的成真……不過到底是夢啦。這種詛咒要破解不算簡單,但是也不難。」
「面對惡鬼的時候,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在陷入夢境的瞬間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並且馬上自殺,就能夠立刻清醒過來了。」
「不過。」陸壓抱著箱子,露出帶著一種濃濃警告意味的眼神,「必須要清醒的分清楚現實與夢境才行,否則的話,一不小心,會真的把自己給殺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