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 98 章

98

窒息的痛苦席捲著專員,但是他絲毫不能停下來休息。

米蘭達的契約在他的手上被刷新，清理掉名字的契約將這部分反派意識裹了起來。但同時，契約的消散也讓米蘭達的身體開始僵化,沒有了源頭,馬甲便無力支撐。

身體對聖潔的適格性讓apocryphos的侵蝕沖了上來，她的身體被同化，羽毛順著她的七竅和毛孔生長出來，將她原本的形態撕裂。

apocryphos的意識完全從這個空間里消失的瞬間，他羽化到極致的身體驟然間炸開。

「轟」！

一聲巨響,羽化的結晶盈滿了整個空間,他們就像是蒲公英一樣迅速地落到生命體上。

生根、發芽。

apocryphos是千年伯爵的一部分，是武器所分裂出來的另一重武器。

必要的時候便要尋找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沒有什麼是比眼下這些被破壞了結構的靈魂更好的素材了。

羽化了的聖潔力量瘋狂地湧入他們的身體,佔領每一條經脈、佔領每一次呼吸，對聖潔越耐受、意志力越堅定,能夠承受的力量也就越多,接收到的命令也就越強烈。

保護「心臟」、保護「心臟」，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心臟！」

這樣的念頭瞬間同化了所有的理智。

下面這些爬起來的,已經不再可以被稱之為人,而是成為了聖潔apocryphos——這種武器的載體。

他們嘶吼了起來,能夠順著apocryphos感知受到威脅的「心臟」。

絕對的命令之下,武器是沒有自我的，他們迸起的血管是完全的綠色。

——現在,他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尋找一切對「心臟」有威脅的對象,然後消滅敵人！

服從命令原本就是刺客聯盟重要的訓練之一,刻入身體的訓練再加上apocryphos的改造,他們成為了比驅魔師還要適格的武器。

甚至連雷霄·奧古一時間都無法從這樣的命令中掙脫,他和其他人已經完全被吞噬理智的模樣不同，他保留了意思自我意識，但是面對擅自動作的身體，卻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自己的主導權。

就像是被困在了眼睛里的意識一樣，看著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突然開始行動。

他確實如願以償地擁有了apocryphos的力量，但卻是力量在操控他，而不是他在操控這份力量。

這裡的動靜極大，綠色的能量聚集在一起快速行動，收集到apocryphos意識的瞬間米蘭達對所有其他部分的專員意識發出了警告。

就連原本正悠哉地看著達米安修行呼吸法的可魯貝洛斯都驟然驚醒，就更別說一直都在準備著的羅德·卡梅洛特。

「數量很多。」羅德遠遠便感知到了那濃郁的綠色能量，他們每一個「素材」都飽經訓練，再加上apocryphos的改造和聖潔力量的賦予，這讓他們每一個的移動速度都非常快。

天空中飛來可魯貝洛斯的身影盤旋著，從天而落的火焰阻止著那些聖潔武器人的前進，但是很顯然，只有他一個根本不夠。

在面對apocryphos的力量之時，絕對、絕對不可以使用聖潔。

那些依附於apocryphos的意識才到達這個世界的聖潔會回應apocryphos的命令。

可魯貝洛斯也警告了達米安這件事。

「你們還要多久？」羅德看著仍然在交換力量的涅亞和傑森。

他們兩人現在是不能隨意移動的。

傑森只是壓制「心臟」對他的影響就已經要耗費相當大的精力——他的體內蘊含著拉薩路池的力量，那種能夠同化一切的池水力量在他的身體里吸收著「心臟」的力量，這種力量和詛咒彼此交互后成了相當穩定的結構體。

就像池水裡被吸收的能量一樣，被同化后的部分「心臟」之力是無法被過濾出來的，不過這些力量已經和「心臟」劃清了界限，所以並不再屬於千年伯爵。

但被同化的力量和未被同化的力量之間的分界線極不明顯，這要耗費涅亞相當大的精力來進行分辨。

這是提取「心臟」的時間越發延長的主要原因。

「儘可能長，我無法預測。」涅亞專心致志，他的精力不足以計算接下來需要的時間。

羅德點頭，「心臟」和涅亞已經建立了足夠的聯繫，現在已經不再需要她利用諾亞的力量來給「心臟」施加壓力。

她鬆開了扶在傑森背後的手。她看了一眼涅亞，能夠感覺到他那屬於亞連的身體中的心臟正在消失，這是一種諾亞化的必然後果。

涅亞必須這樣做，不然被吸引出來的「心臟」要放到何處呢？

羅德向前一步，一個響指，她的身前驟然打開整排整排的空間之門，「你們儘管放心，不論多少時間我都會爭取來的——但是之後，別忘了答應給我的糖果，上次買的口味不全，下次可別再給我搞錯了。」

話音一落，門的另一邊走出了惡魔。

既然要和聖潔戰鬥，自然就需要與其互為天敵的惡魔。

羅德利用自己的能力，將所有的能夠被製造出來的惡魔全數強行帶了過來，不同等級的惡魔都會絕對服從他的命令。

空中大量的惡魔褪去了人皮，不同的形態讓他們嘶吼著沖向了聖潔氣息最濃郁的地方。

在諾亞的命令之下，就算是自爆惡魔都不能猶豫，更何況是戰鬥的命令。

和被apocryphos控制的人一樣，這些惡魔同樣悍不畏死。

最大的惡魔繭上浮動著黑色的五芒星，羅德將自己的力量注入其中，幫他完成了最後一步力量積攢。一隻白色的手從內部撕開繭皮，一盞大眼得瘮人的嬰兒臉出現在一個天使般的光圈之下，四級惡魔反而沒有先前三級惡魔那樣龐大的身軀。

背後的翅膀帶動著四級飛了起來，他看上去只有不到兩米的高度，肚子上的黑色五芒星標顏色純粹極了，他抬手發出能量集束，輕鬆將地面劃開，切斷山坡。

羅德的眼睛掃過她打開的空間之門，一晃而過的視線里，她某個瞬間似乎看到了一套熟悉的深藍色的西裝。

她瞳孔一縮，馬上將所有的門都閉合了起來。

專員在心裡默念了兩次時空規則，這才趕緊將精力全數投入到眼下的狀況。

apocryphos改造的武器事實上確實要天然強於惡魔，但是惡魔在數量上贏過對方。

羅德還要繼續關注著她留在馬納身邊那個玩偶同步的狀況，她的動作這樣大，必然也會驚動對方。

這麼想著，她回頭看了一眼涅亞和傑森。

不能讓馬納現在就出現在這裡，至少要等到他們結束之後。

半空之中，惡魔和apocryphos改造的聖潔武器已經完全混戰在了一起，雙方互相撕扯著敵人，任何一次攻擊都是毫不猶豫。

即使他們之間原本人類的身份或許是極其親近的關係，但是在被改造之後，身為人類的一切便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相比而言，惡魔已經算是幸運。

那些被束縛的靈魂在戰鬥中被解封，聖潔殺死惡魔，則惡魔的核心材料靈魂可以重歸輪迴。

但是被apocryphos改造的靈魂原本就已經失去了天然穩固的結構，他們要麼會被拉薩路池殘留的影響所吞噬，要麼就會被惡魔的力量吃掉，再或者就是自己無法持續承受apocryphos而崩潰。

那種神賜的力量，從來不像表面看上去那樣光鮮亮麗。

「神」的佔有慾可比其他任何事物都要嚴厲，一旦成為神力量的使徒，那麼從生到死，這個靈魂都不可能再擁有自己的形態。

羅德深吸了一口氣，彩色的錐形蠟燭圍繞著他們的遍布在空中。輕巧地跳上了樹，他高高地站在枝丫上，更好地地觀察著遠處的情形。

可魯貝洛斯那有力的翅膀讓身體飛得很高，他背上的達米安手裡拿著強力的熱武器，但是這對以下的戰局卻沒有太大的影響。

似曾相識的蠟燭升起，吸引了他們的視線，羅德也適時沖著他們招手，讓達米安注意到這裡。

可魯貝洛斯警告了達米安不能使用聖潔，那麼面對那混亂的狀況，他就必須要尋找其他的突破口。

那剛才用空間之門召喚來惡魔的羅德就必然是目標。

甚至不需要可魯貝洛斯的刻意引導，他們很快就回應了羅德的招呼。

距離一近，他們便馬上注意到了傑森和涅亞之間詭異的綠光，以及二人都相當不好看的臉色。

尤其是傑森。

達米安瞳孔一縮，直接跳到了地上，羅德低頭去看。就見他剛要做什麼的時候卻被可魯貝洛斯的翅膀攔住了去路。

「小可？」

「不行，現在打擾他們的話，不用說『心臟』，涅亞和傑森都會被反噬的。」可魯貝洛斯眼中流露出擔憂，他小聲道，「沒想到會這麼快……」

雖然聲音不大，但是這樣近的距離，達米安沒道理聽不到。

他的眼神一轉，其實最近的幾天日子，達米安就隱約能夠從可魯貝洛斯的表現中察覺到，對方即使是和亞連·沃克一起出現的，但可魯貝洛斯卻沒有像米蘭達一樣，對涅亞佔據了這個身體的事情有什麼激烈的反應。

反而像是在意料之內一樣，私下的他不著急也不焦慮，言語之中也從來沒有透露出要想辦法將亞連·沃克奪回來。

這絕對不正常。

達米安還注意到，可魯貝洛斯有很顯然對亞連·沃克有相當深的了解，也說過類似於比「比亞連自己還要了解亞連」這樣的話語。

「到底是怎麼回事？」達米安的視線掃過傑森，雖然臉色不好，但是傑森引導著那種綠色的能量排出，這是一種配合，而非是被強迫。

可魯貝洛斯的前腳有些不安地在地面上磨了磨，軟軟的獸掌陷進草地之中，他的視線看向涅亞，似乎在猶豫什麼。

突然，羅德猛吸了一口氣，「千年公察覺到了！」她捂著腦袋，布偶那邊傳來了馬納的動向，她咬住嘴，「apocryphos的動靜太大，他察覺到這裡的『心臟』也只是時間問題。」

「心臟」？！

達米安看著傑森身體中流出的綠光的位置，他大腦中的某條線突然連了起來，「傑森的聖潔是『心臟』！」

「這樣說並不准確，」羅德跳了下來，看著擋在她面前、對她呲牙的可魯貝洛斯，「不用這麼警惕我，我會站在這裡就是因為知道了涅亞和亞連的意志——和你一樣。而且，我是現在唯一活著的完整的諾亞，那由我來做這個決定再合適不過了，這場戰爭持續了太久，該結束了。」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已經將做好和涅亞一樣的覺悟了嗎？」可魯貝洛斯收縮起翅膀，微微壓下的前肢像是隨時可以戰鬥的姿態。

涅亞的覺悟是用自己的死亡來終結千年伯爵的責任。

相同的覺悟自然不言而喻。

這對諾亞來說是和本能相悖的，畢竟他們千辛萬苦從舊世界活下來，難道現在會想要自願赴死嗎？

但是羅德的臉上滿是坦然，眼睛當中沒有一點為畏懼和狡黠。

這已經是相當真誠的姿態。

聽著他們對話的達米安感覺自己就像是跳過了重要的劇情一樣，幾天的時間他就已經完全跟不上事情的發展了。

上一個他所知道的事情還是塔利亞和他討論的，關於雷霄·奧古正在做的實驗。

他都還沒有將實驗的內容完全摸清楚，怎麼就突然跳到了現在的劇情？

羅德抬手，一扇門從地面升了上來，只是門並沒有打開。

「現在還不能讓千年公發現這裡，『心臟』的情況比預想的還要複雜，」畢竟是被拉薩路池同化了一部分，想要過濾就需要更大的精力，羅德只能儘可能地轉移馬納的視線，她拍了拍可魯貝洛斯毛茸茸的腦袋，「涅亞之後恐怕沒有精力拿劍了。」她的視線掃過達米安，「要不要告訴他，就由你來決定吧，可魯貝洛斯。」

這樣的話說出來，專員便是已經決定要把達米安作為後手也一併拉下水了。

身後的門打開，她後退一步走了進去，「希望apocryphos能夠吸引住千年公的注意，我會儘可能爭取時間，如果成功了，就給我個信號——我會把他帶過來的。」

羅德將其他的視線和聲音都關在了身後。

和傑森的解釋，可以由羅德來投放記憶，但是面對達米安，還是可魯貝洛斯的取信度高一些。

她身後的門才剛剛消失，眼前就有一個橙色的南瓜頭撲了上來。

「羅德大人！你究竟到哪裡去了，雷洛我要擔心死了啊！」南瓜傘的身體扭動著身體，圍繞著她哭訴。

「啊——不要把眼淚糊到我的衣服上來，臟死了雷洛！」羅德一巴掌抓住南瓜的兩頰，將他的南瓜臉抓離自己的前襟，手指還用力捏了捏，「不是雷洛自己說，和我出去都要大心臟，所以不想和我一起玩兒的嗎？」

「我只是說說而已嘛，誰知道羅德大人你竟然真的一個人偷跑出去玩！雷洛實在是太無聊了。」雷洛跟著羅德的腳步朝著房間內移動，嘴裡還不斷嘟嘟囔囔地控訴，說著他一個傘打掃房間的苦難，引得羅德嘲笑他。

打開廳門，長桌的對面坐著胖乎乎的千年伯爵，地面上有被撕成碎片的圍巾還有折斷的毛衣針。

做針織一向都是千年伯爵的愛好，也是為數不多能夠讓他平靜下來的東西，但是這樣程度的平靜顯然不夠，看來apocryphos發出明確感知的時候，他一瞬間是難以控制自己力量的。

羅德輕巧地跳起來，踩著桌面一下子撲到了馬納柔軟的肚子上，拉長了語調，「千——年——公——」

但是往日里相當寵愛羅德的馬納此時卻沒有回應她撒嬌的語氣，眼鏡根本擋不住他瞳孔里散發的戾氣。

「吾輩感知到了，可惡的apocryphos——他在覬覦著吾輩的『心臟』，那是吾輩的東西！」

他的手一個用力，桌面便轟然倒塌，地面出現裂痕——馬納的力量在躁動。即使他的記憶失真，但「心臟」正在流失的感覺和apocryphos中蘊含的千年伯爵本體的意識隨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共鳴還是讓他有強烈的躁動。

這不是理智能夠控制得住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任何和他作對的人，都會是他的敵人。

羅德抬起頭來，順著他的話說道:「嗯，確實是可惡的apocryphos——所以，我們才得好好給他一點教訓，你說是吧，千年公。」

馬納摸著她的柔軟的頭髮，「吾輩的羅德找到他們的位置了嗎？」

「當然了，千年公的願望——當然都要由我來實現了。」羅德從他的懷裡跳了出來，腳尖點在地上旋開的裙子像一朵紅色的荷葉，她一抬手，門就出現在了掛鐘之下，羅德的手扶在門把兒上，「我不僅找到了apocryphos，而且，我已經讓惡魔將他們都困住了哦，很厲害吧。」

「他們？」雷洛打出一個問號，「apocryphos不是一個個體嗎？」

「原本是，但是現在不是了，他似乎給自己製造了一支軍隊，」羅德把門拉開，半空中開啟的門似乎正被捧在某個惡魔的手上，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夠看到那大片混戰的狀況和那被毀得看不出原樣的地形。

雷洛探出頭去，「哦唔——好激烈的戰鬥。」

「聖潔到底是對惡魔有克製作用，apocryphos的軍隊要更強啊，就算是四級惡魔也很難擁有優勢，就更別提其他的了。」羅德一屁股坐到南瓜傘身上，接著對方的飛行能力飛到了門的另外一邊，她的雙腿順勢懸在外面，「怎麼辦，千年公——他們可攔不了多久了，要出手嗎？」

馬納站了起來，腳踩過碎裂在地的桌板，身上的殺氣已經代替言語成為了答案。

羅德拍著雷洛的南瓜頭，示意他側飛給馬納讓個位置。

門雙邊敞開著，即使到了這個時候，馬納也沒有忘了先從被胖乎乎的肚子繃緊的口袋裡掏了一把糖出來，放在了羅德的手上，緊接著才站在邊緣向下一倒被俯衝了下去。

羅德眼神有些複雜，她低頭看著那熟悉的彩色糖紙，聲音有些微澀，「連遠程釋放能力的時間都不願意等待啊，千年公。」。

馬納比她想得還要著急。

雷洛作為馬納的劍，他能夠感受到千年伯爵的命令，「羅德大人，坐穩了哦！」說話間，甚至不等話音落下來，他就帶著羅德快速地沖了下去。

半空中，羅德有眼色地離開了雷洛的身體，抬手步開成片的錐形拉住，一揮其便打著頭陣齊射了下去。

不需要區分敵友，就算是打在了惡魔身上也沒有關係。

馬納重重地落在地上，地面瞬間龜裂出蛛網般的裂紋，抬手的劍一揮，瞬間連著惡魔的身影一起，將眼前的一切都橫腰砍斷。

apocryphos的力量絕對不弱，現在使用著apocryphos的人也不弱，身為同一系統的能力，馬納的戰力並非是壓倒性。

羅德一邊關注著遠處的情況，一邊在邊緣ob，隨時觀察著有沒有脫身的漏網之魚——畢竟apocryphos命令的第一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心臟」的身邊。

她在心裡計算著時間，看著戰鬥力能夠纏住馬納的雷霄·奧古，期盼著下面的戰線能夠越拖越長。

若有萬一，她就必須要親自爭取時間。

可魯貝洛斯需要解釋給達米安的東西有很多，最後一個步驟，如果羅德無法完成最後一步，那就只能這樣尋求外援。

這個後手是一定要做的。

她揮舞著帶著灼燒性的蠟燭不動聲色的平衡戰力。

就在這時，羅德耳邊似乎隱約聽到了什麼。

正面用聖潔頂住了馬納大劍的雷霄·奧古，突然張開了口，在戰鬥中的幾次嘗試終於讓他找回了自己聲帶震動的方式，「心……心……臟。」

——竟然是沒有被apocryphos完全奪走意識嗎！

羅德瞳孔驟縮，趕緊將力量聚集起來，巨大的蠟燭像是火炮一樣對準了他，想要阻止他做接下來的動作。

但為時已晚，雷霄·奧古如果沒有準備好，是不會輕易嘗試的。他說出的關鍵詞引起了馬納的注意，手中的聖潔發出一道強烈的亮光，直白地指向了遠處，用apocryphos的守護性來引起「心臟」的共鳴。

apocryphos的呼喚，遠處的「心臟」也微微散發出回應。

其實這個回應非常微弱，如果是在專註的戰鬥中的話，一定會被忽視。

但是，雷霄·奧古的聲音已經首先吸引了馬納。

沒有完全失去自我意識的雷霄在理解了情況之後便馬上想到了對策，如果不能正面強行反抗apocryphos，且和千年伯爵的戰鬥中無法快速佔據優勢的話，那自然便順著apocryphos命令的方向，用其他的手段先達到目的再說。

他知道千年伯爵更優先的目的也是「心臟」，在戰鬥中馬納的嘴裡不斷重複要奪回「心臟」的話語。

那麼想要擺脫眼前的困境，越過這個路障的最佳辦法，就是讓敵人發現比阻攔自己更重要的東西，那麼眼前的戰鬥優先順序自然就會降低。

羅德看著千年伯爵和apocryphos幾乎是同時看向了涅亞和傑森的位置。

他們注意到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