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偷偷溜走
「三葉草~」她抱怨著將雙手放在他的背上,試圖把他推得更快,但三葉草龐大的身軀令她毫無辦法。
「什麼事?」
「快點!」林萌笑著使勁兒想推動他。
「好的!」三葉草說完然後慢慢地踏出下一步,好像比以前快了,但仍然慢得可笑。照這樣下去,光是
爬上樓梯,就得花上十分鐘。她抿起嘴唇,意識到自己需要想出一個更好的辦法。
「我得給我們做晚飯,你得快一點!」
三葉草想了想,緩緩邁出一步。禧年早已消失在樓梯處。
「甜的東西?」三葉草轉過頭問道。
林萌皺著眉頭,仍然試圖推開他。
「你一整天都吃甜食!」她斥責著,現在巴茲爾不在,她需要代替她。
「我們應該吃一些健康和有營養的東西!」林萌解釋說道。三葉草真的很愛吃甜食。甚至比她自己還要
喜歡。
三葉草似乎正在考慮這個問題。但從他的姿勢來看,似乎也沒太放在心上。林萌意識到她需要加大力度
。
「巴茲爾很快就會醒了,所以我們需要給她做些健康的東西!你會幫我嗎?拜託~?」林萌瞪著一雙大
眼睛問道。
三葉草有些猶豫了,她從他陰暗的目光中看到了這一點。
「好吧!」三葉草終於同意了,開始快速走上樓梯。
林萌盡量不笑出聲,以免她的把戲被識破。她不僅實現了讓朋友們吃得健康的目標,而且現在她甚至「
免費」招募了一名幫手。當然,她的初衷是為了給他們做晚飯,她不得不說服他,但又不能聽起來像是在同
情他。
最終的結果是,他們兩個一起在廚房裡度過了一段時間,一起做了幾條香草烤魚和一份加了一點椰子的
大沙拉。這很有趣,而且食物看起來和聞起來都很棒。令一邊,她偷偷開始做一些甜點。
女巫確實是十分奸詐的。
就在食物吃完之前,巴茲爾似乎動了一下。靈魂點數用完一定是一種令人筋疲力盡的體驗,林萌終於又
開始翻來覆去睡覺的女祭司了。
「今天要在裡面吃嗎?」林萌拿著一些盤子擺在桌子上:「外面有點風。」
「沒關係,都行!」禧年回答說,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和他們一起在餐桌上吃飯的。
等他們擺好桌子的時候,巴茲爾似乎已經醒了。女祭司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跟他們打招呼,而是跳起來走
到洗手間。幾分鐘后,巴茲爾拖著殭屍般的腳步回到樓上,直奔林萌,林萌確信她即將被吃掉。
「那裡有魚!饒了我吧!」當一雙手臂從前面抓住她時,她指著桌子無助的說道。
「我很高興你沒事!」巴茲爾把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說道。
林萌眨了眨眼,為巴茲爾沒有真的變成殭屍而鬆了一口氣,並回身也抱住了她:「我很好,巴茲爾。我
剛剛爆炸了!」
「太可怕了!」
「是的,對不起!」林萌笑著退後一步去拿晚餐的飲料。巴茲爾繼續抱著她,所以他們兩個笨拙地拖著
腳走到廚房,然後就這樣又回到桌子旁。
「你們這些人讓我噁心!」禧年的手肘放在桌子上,搖著放在手掌中的頭厭惡的說。
「禧年,你是在羨慕我們嗎?」林萌看著他問道。
禧年嘆了口氣。
在那之後,林萌設法掙脫開了巴茲爾,讓昏昏沉沉的女祭司坐到她的椅子上。三葉草端著他們剛從爐子
里取出來的晚餐,他們四個吃了開心的吃了起來。林萌認為這會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的開始。他們談論著
第一天商店開業的事情,說了他們在商店裡的表現如何以及他們如何再次遇到塔瑞婭。巴茲爾只是靜靜的聽
著,又說了她做的一個奇怪的夢。那是一個關於太陽從黑色海洋中升起的事情。林萌靜靜地喝著茶,聽著巴
茲爾的夢境。
「你真的還是祭司嗎?」禧年問道。
巴茲爾皺起鼻子:「我會讓你知道我是非常認真地對待我的誓言和信仰的」說著她又吃了一勺沙拉。禧
年舉起手臂,兩人一起指著林萌,她坐在那裡,嘴裡塞滿了東西。巴茲爾的目光跟隨著禧年的動作盯著林萌
看了一會兒,然後低頭看著她的盤子。
「情況很複雜。」
林萌環顧四周,發現他們原本美好晚餐的氣氛現在已經基本被打破了。她吞下食物靜靜地起身走到廚房
,拉開烤箱。
「誰想要甜點?!」她興奮地帶著一個滾燙的椰子蛋糕回來,向她的朋友們遞過來。
三葉草立即舉起手,禧年和巴茲爾似乎並沒有在意,兩人都雙臂交叉向後靠在了椅子上。林萌眯起眼睛
,放下托盤。她小心翼翼地切好蛋糕分給大家。
「不,謝謝你!」巴茲爾說。
「作為團隊的領導,我要求你必須吃。」
「我同意!」禧年說。
「禧年!這是我好不容易做的!這是你那份!」林萌生氣的說道。
巴茲爾無奈只得接過她的蛋糕,禧年嘆了口氣,把他的放在一邊,決定稍後私下再吃他的那份。
林萌如釋重負的笑了。她成功避免了另一場危機。
他們入睡后大約一個小時,林萌醒過來坐在自己的床上,剛從睡夢中醒來的她,腦子裡有一個非常清晰
具體的想法,就是這些想法讓她突然醒了過來。她的腦子嗡嗡作響,她覺得自己一連喝了好幾杯的咳嗽飲料:魰斈叄4
,她的眼睛在他們家的樓上四處遊盪。巴茲爾又睡著了,晚飯後沒多久就又倒下了。
三葉草像一堆空著的被遺忘的盔甲一樣躺在那裡,上面布滿了蜘蛛網,裡面什麼也沒有,她甚至假設禧
年也在他們房間里的某處。問題是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一個充滿他們鮮血的巨大迷宮,每個人都死了!
林萌嘆了口氣。
她脖子後面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英雄就在這裡,沒有舉行任何儀式就來到了這裡。噴泉知道這一點。他
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他至少已經待了一兩天了。巴茲爾的夢足以證明。也許,因為她對神聖魔法的親和
力,那裡有某種聯繫使得女祭司在某種精神層面上能夠像她自己一樣獲得這種洞察力。但是噴泉對這些事情
的理解更加清晰,因此,告訴了她很多。
英雄來了。她真該去罵他一頓。
林萌揉了揉頭,試圖將她腦海中奇怪的夢境般的想法趕走。她的感覺不是恐懼,不像北方吸血鬼的夜晚
。而是……期待?激動?她不確定自己做了什麼才能配得上這股能量,但現在它是她的了。她掀開身上的毯
子慢慢起身,決定至少在她醒著的時候喝杯水。
她一直都這麼粘人嗎?當她從冷藏櫃里拿起一瓶普通水,靜靜地關上門時又出現了一個想法。裡面需要
一盞燈。她在心裡記下要在早上做這件事。也許她可以做一些像她的魔法燈籠一樣的東西,安裝在牆上並帶
有小百葉窗,就像加熱裝置一樣?按需提供照明。
再次嘆了口氣,她走到陽台上,一邊喝著水,一邊凝視著星光燦爛的海洋。大海相當安靜。在遠處,她
可以看到一些與螃蟹作戰的冒險者。但在他們附近,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今晚的月亮怎麼樣?」她靜靜地想,凝視著多雲的夜空。她真的很想做點什麼。但她不確定是什麼。
也許她想做更多的東西?詛咒英雄。或者她想搶先做一頓豐盛的早餐供大家分享?不……不是這樣。詛咒英
雄。林萌絞盡腦汁,試圖控制自己的思緒。也許她想下樓去打螃蟹?不……不……也不是。她只知道自己睡
不著,因為……
林萌凝視著大海,聆聽著海浪拍打海岸線時發出的低語聲。
她茫然地喝了一大口冰水,凝視著大海,不確定自己是理解錯了自己的想法。海浪一如既往地繼續撞擊
。她眨了眨眼,看著手中的水瓶。月光透過磨砂玻璃表面的一滴露珠照進來。它滴落下來,濺在陽台的木欄
桿上。她的感官現在如此敏銳,以至於她發誓她聽到了水滴落到木頭的聲音。
她真的應該去詛咒英雄。
「現在?」林萌撓著她的臉頰胡思亂想著。真的很晚了,她真的應該在明天開門前抓緊睡一覺,否則她
幫不上什麼忙。
她撓著頭,絞盡腦汁的試圖解決手頭的問題。「詛咒勇者?」她喃喃自語,終於能夠連貫地形成她的想
法。這似乎是一件非常卑鄙的事情。她不想那樣做。更何況,她根本不認識他。如果他超級好呢?她以前從
未詛咒過一個人,而且她真的不想,林萌抬起目光,凝視著大海心情異常複雜。
水面已經完全變黑,好像吸收完了天上所有星光,只留下一片漆黑的虛空。林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感
覺有些濕漉漉的。血從他們的屋子裡流過陽台的邊緣,流到下面的沙子上。
每個人都死了,這是她的錯。因為她沒有詛咒那個英雄。
「真的是這樣嗎?」林萌現在對此不由自主地感到難過。黑色的海洋繼續衝擊著海岸線,海浪似乎每一
次重複都離房子越來越近。海洋每秒都在吞噬越來越多的陸地。血從禧年的身體里滴出來,從巴茲爾的床上
滴下來,從三葉草的床上滴下來,從她自己身上滴下來,然後染紅了下面的沙子。因為她沒有努力,因為她
沒有信守對自己和她珍愛的朋友的承諾,不惜一切代價保住他們的新生活。這都是她的錯。
「現在你明白了嗎?」噴泉聲音從大海中傳出。
這一刻林萌從奇怪的夢中醒來,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她的眼睛濕潤了,起身看著她的朋友們。顯然,每個人都很好。巴茲爾正在床上四處打滾,像是與她的
夢魔搏鬥,而三葉草像往常一樣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好像將自己攤開得比他已經超大的床還大。他用毯子
把自己的一半裹了起來,那是林萌在西部送給他的。
她嘆了口氣,把巴茲爾重新安置好,結束了她的戰鬥,在撫摸了她的頭髮一會兒后對三葉草做了同樣的
事情,只是沒有撫摸他。
她走向陽台,深深的看了禧年的門一眼。總有一天,她會說服她的朋友,好吧,那是如果他們今晚過後
仍會和她做朋友的話。她真的希望如此。
走過冰箱,她抓起一瓶冰水,這次是真的,她喝了一大口,一下子喝光了。林萌轉動肩膀,伸伸懶腰做
好準備。她抬起腳尖,伸手夠著天花板,然後向前彎下腰,觸碰腳尖。她的背部砰砰作響,但是是一種令人
滿意的痛苦方式。
她今晚沒有什麼可穿的嗎?她的物品欄打開,自己伸手進去,拿出了掃帚、帽子和一個看起來很可疑的
蘋果。但是,她真的必須在公共場合穿睡衣嗎?
她關閉了庫存彈窗,不經意地走下樓,穿過貨架,走向櫃檯。那是禧年站了一整天的地方。她伸手到較
低的架子里,拿出一件黑袍。這是禧年的傑作,她很確定。
(高)
一件飄逸、優雅的黑色長袍,飾有繁複的刺繡,展示著各種夜晚的生物。
穿上時:增加{魅力}+25%
品質效果:+15%暗傷害
重量:0.4kg
耐用性:50/50
價值:???
在她上樓的路上,她又從他們的地下城戰利品區順走了一個包。禧年沒有告訴她在裁縫輔助職業做得更
好了。她真的很興奮。但隨後她意識到自己正像殭屍一樣大步上樓,在睡衣外面穿上新長袍,她的思緒被噴
泉控制了一半。禧年可能會因為她接受這個而生她的氣。還有,「魅力」?她以前從沒聽說過。
回到樓上,她最後看了一眼她的朋友們,抓起她的魔法書和蘋果,然後調整了一下新長袍的袖子,走到
陽台上,戴上女巫的大帽子,並把它稍微偏向一邊。
「嚯嚯嚯……」林萌抓起飛天掃帚,準備學習如何飛行。
一陣金屬刮擦聲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有那麼一刻,她以為她的一個朋友醒了,發現她正在背叛他們的
信任。她的頭四處張望,低頭凝視著從他們家的黑暗中傳來的逼近聲音。
林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一個融化的金屬殼從某個廚櫃里擦過地板出來。她彎下腰,既害怕又心碎
的撿起被毀壞的魔法燈籠,這是她送給巴茲爾的禮物。她甚至不知道它還「活著」。在爆炸事故中,她以為
它和她自己一樣被炸沒了。巴茲爾一定是把它剩下的東西放進了柜子里。玻璃碎了,裡面的東西都沒有了。
只剩下一個扭曲的金屬框架。光芒消失了,曾經出現在它上面的華麗描繪,無論是正義的天使還是復仇的惡
魔,都已經融化,只留下扭曲的外殼。
她一隻手將燈籠緊緊地抱在胸前,另一隻手擦了擦臉,爬上了掃帚。
「你很擅長飛行,對吧?」她用拇指撫摸著它的表面問著破燈籠,「對不起,你總是要救我!」她向它
道歉后把它掛在掃帚的一邊。
林萌抬頭仰望夜空,看著雲層終於散去。
林萌開始升入空中,到市中心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寒冷的風吹過林萌的頭髮,吹過她的臉,她緊緊抓住掃帚,她以前從來沒有恐高過。但話又說回來,她
從來沒有在這麼高的地方過。
但是現在,她低頭看著腳下非常非常遠的風景,很確定即使她以前沒有,她現在也肯定有恐高症。當掃
帚將她射過月夜時,她害怕的嚎叫著。風從她耳邊掠過,瘋狂的吹動她的帽子和長袍。從某種意義上說,她
當然可以控制掃帚,但現在感覺更像是她被綁在了火箭的上面。破燈籠在掃帚的木頭上發出嘎嘎聲,她發現
自己無意的在使掃帚向下傾斜到一個稍微平坦的角度。
她正在做一些非常愚蠢和糟糕的事情,她的朋友們會非常憤怒。自己偷偷溜出去不告訴任何人,這完全
是禁止的,她已經被明確警告過。她還要前往被明確警告過的中心城,更糟糕的是,她要去尋找被明確警告
過的英雄。這完全忽略了其他「詛咒無辜者」和「保持低調」的原則。
這真的很糟糕。這簡直不能更糟了。禧年、巴茲爾和三葉草打算把她扔進地下城,並告訴她要和猴子先
生一起度過餘生,她對此深信不疑。很多廢話和吃苦,他們都願意原諒她,但這顯然太過分了。
「禧年~!我很抱歉~」她嚎叫著,但聲音被風淹沒了。
風景匆匆而過,她不得不閉上眼睛一會兒,以免被刺骨的、冰冷的夜風吹痛。幾分鐘后,當她再次睜開
眼睛時,她看到沙漠即將走到盡頭。她已經穿過了整條路,他們之前在貨車裡花了好幾天時間,現在大概只
用了二十分鐘。
飛行是一種非常快捷的旅行方式!但也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