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賠錢，認錯
第4章04賠錢，認錯
劉金寶得意的點頭：「有，沒有我敢來嗎！楊隊，我這裡有楊光明寫的條子，你看看就曉得了。」他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遞給了楊定邦。
楊定邦看了一眼，就遞給了王河：「一群法盲！」
劉金寶覺得有些不妙。
林蘭湊過去一看，只見上面寫的意思是：楊光明前後幾次共借了劉金寶一百五十塊錢，約定兩個月還清，逾期不還就讓老婆林蘭陪劉金寶睡覺抵賬。
下面還有楊光明的簽字和手印。
林蘭氣得上前踹了劉金寶一腳：「畜生，人渣！」
劉金寶猝不及防，被踹得摔倒在地，爬起來指著她對王河說道：「王同志，你看看，你們在這她還敢打我。」
王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就憑你們做的這些事，欠打！」
劉金寶梗著脖子：「殺人犯你們不管，反倒來管我。」
王河看著他說道：「劉金寶，你最好想清楚，誣告是要判刑的。」
老太太憐惜的看了她一眼：「去吧！說清楚再回來。」
她跟著王河穿過街道，看到十字路往左拐那條街道就熱鬧多了，來來往往都是人，原主記憶里那邊是市醫院，看來不管幾時醫院都是人流最多的地方。
林蘭說他擅闖民宅，她是被迫自衛。
劉金寶縮了縮脖子，揚頭斜睨著他：「賭債也是債，新社會也沒說可以賴賬不還。楊光明死了，他老婆、兒子還在，夫債妻還，父債子償，你們還想賴賬不成。」
街道正對面高出街道五六個台階的大院門框上，掛著興綿鎮派出所，上面還有派出所的徽記。
街道上有些冷清，有三三兩兩的行人走過，還有拉煤球的三輪板車走過。
王河把借條遞給了女民警：「小姚，這個是劉金寶拿出來的。」
劉金寶小眼一瞪：「我借錢給他用，我來討債，說我犯法了，你以為我傻啊！」
王河看著林蘭，把問過的話重新問了一遍，林蘭把經過又說了一遍。
王河敲敲桌上的借據：「這是啥？我告訴你賭債不受法律保護，你以後不得再找林蘭同志討債，還得向她道歉、賠償損失。」
兩人開始詢問劉金寶，劉金寶依舊咬定林蘭欠債不還，還要殺人。
王河帶著兩人進了值班室，把劉金寶按在椅子上，扭頭沖林蘭說道：「坐吧！」
王河上前扭住了他：「你跑啥？我帶你回派出所報案。」
楊定邦對林蘭說道：「大嫂，你跟著去派出所做筆錄。」
「好，」林蘭點頭道，「叔奶麻煩您幫我看著豆子。」
巷道口的街道兩旁種滿了芙蓉花樹，銹跡斑斑的公交路牌掛著芙蓉街站。
走了半個小時進了一條兩米寬的巷道，巷道彎彎拐拐的，一眼看不到盡頭。
楊定邦看著劉金寶：「劉金寶，你帶人非法闖入民宅，你們已經犯法了。」
王河看著他：「劉金寶，法律規定夫妻一方因賭博所借的債務，屬於非法債務，不受法律保護。你非法聚眾賭博，還想脅迫他人，也是犯法。」
李蘭覺得劉金寶定是這裡的常客，只見他一點也不緊張，側著身子吊兒鋃鐺的癱坐在椅子上。
劉金寶這才把踹門闖進楊家的事說了出來。
小姚民警快速的記錄著，記好后還讀給林蘭聽了一遍，讓她簽字按手印。
劉金寶小眼滴溜溜轉了幾圈，指著楊定邦和王河：「你們是一夥兒的，我要告你們包庇殺人犯。」說著就要想溜。
林蘭依著原主的筆跡，一筆一劃工工整整的簽下了名字。
三人在彎彎拐拐的巷道走了一刻多鐘才走出去到了街上，站在街上一眼就看到一條十字街口。
林蘭跟著王河朝派出所走，她發現靠左是村民院子，靠右是一大片秧田，機耕道用砂石鋪過，臨近市區的社員比鄉下富足多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遇到這種事還這麼淡定的女人。
劉金寶知道說的是他，抬頭看了小姚民警一眼不敢吭聲。
接著進來一個梳著兩條大辮子的女民警，徑直坐到了王河旁邊。
楊定邦逼視著他：「你這是賭債，用妻兒抵債是舊社會的做法，現在是新社會，你這樣做就是犯法。」
劉金寶看著王河，臉色變幻不定，小姚民警讓他在供述上簽字畫押，他卻不肯了。
小姚把借條拍在桌上，看著劉金寶冷聲說道：「現在是新社會，竟然還有人敢幹這樣的事！」
王河敲著桌上的借條，看著劉金寶：「劉金寶，你聚眾賭博，帶人擅闖社員住宅、故意毀壞人民財產，意欲脅迫他人，這幾條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小姚民警重新記錄后，讓他簽字按手印。
王河把在林蘭家門口看到的情況對小姚民警說了一遍，她認真的記錄下來。
劉金寶狡辯：「我沒跑！」
砰！王河猛地一拍桌子，嚴厲的看著劉金寶：「劉金寶，你最好老實說，林家隔壁的人都在，我們都查問得到。」
劉金寶聽後有點發慌，站起來沖著王河點頭哈腰：「王同志，我就是嚇嚇她，沒想對她咋滴！還有，我啥時候聚眾賭博了？你們可別亂扣帽子。」
劉金寶不幹了，豎起受傷的手指：「王同志，賭債你們說是違法的，我就當喂狗了。但你們不能偏袒林蘭，你們看看，一塊肉沒了，還流了不少血，得吃多少肉才補得回來。賠她的門可以，我的手她也要賠醫藥費！」
叫小姚的女民警看后，看了林蘭一眼，發現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淡定的坐在那裡，不像別的社員一到派出所就畏畏縮縮的，有一種從骨子透出來的堅強自信。
啪~小姚民警一拍桌子，指著劉金寶：「你闖到別人屋裡耍流氓，被人砍死你也白死！踢壞的門照價賠償，斷掉的門閂賠四元，壞掉的門板賠六元。道歉、賠錢，不賠錢就拘留，你自己選一樣。」
林蘭在心裡為漂亮的小姚民警鼓掌：『真威風，如果重生做個女警該多好啊！』
「算我倒霉！」劉金寶看著兩人愣了片刻，懨懨地從兜里掏出一把皺巴巴的紙幣，面值有一毛、兩毛、五毛的、一塊的。
他數了十塊扔在桌上，拿著僅剩的幾毛錢，沖著林蘭說：「對不住！」說完剜了林蘭一眼轉身要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