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 修復

二-四 修復

「啪」的一聲,一把紙扇打在了林牧頭上,儘管不疼,卻也嚇了他一跳。

坂上和澤湊到林牧面前,仔細瞅了瞅,又退回去,把紙扇扔在桌上,摸著下巴說:「你不對勁啊年輕人。」

「年輕人你不對勁哦!」RR重複著坂上的話,拿起紙扇也學著剛才的動作在林牧頭上敲打起來,格外的開心。

林牧看著屋頂搖晃的吊燈,光芒隨著擺動,不禁吐槽:「你這燈光也太晃眼睛了。」

坂上聽罷換開了一盞大燈,屋內頓時明亮起來。「這下滿意了?」

面對坂上的反問,林牧再次沉默了。

「喂喂,別裝深沉好不好,我可是編了好多理由,甚至不惜亮出我是醫科大研究員的身份,才讓你的家人同意你暫住在我家的。你父母肯定希望我可以在會考前監督你好好學習。你可別不走心,我現在也算是你的指導老師了,你考砸了事小,要是玷污我的名節事情可就大了。」

林牧從RR手上搶過紙扇,對她做了安靜的手勢后回答:「我明白,這就好好念書。」

坂上看著林牧依舊是心不在焉,小聲詢問:「有心事?」

「談不上。」

「那就是有。」

「唔...」

「有喜歡的人?」

「額...」

「看來猜對了。」

「這麼肯定?」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還能有什麼破事?怎麼著,還能為了學習而憂愁?」

林牧笑著點頭,表示肯定。坂上點上一根煙,沒理會RR噘著嘴在一旁拚命叫喊著「不許抽煙!」,朝著林牧說:「那麼,熱心腸的我就兼職再做一下情感輔導師好了,說出你的故事。」

院外,雨聲漸起,巷道已無人煙,夜漸深。坂上重新換回了光線暗淡的吊燈,靜心聽完了林牧的訴說。

「想不到你小子還是個痴情種啊!」坂上調侃道。

只見林牧臉頰一紅,RR湊上來仔細瞅,指著他說:「痴情種痴情種!」

「RR你快走開!」林牧捂住臉朝RR呵斥。

坂上笑了,「行了,感情各有命,這個叫南風的對你是否有意,還要看你們日後的緣分了。不過呢,她應該很漂亮吧,聽你的描述,她的是非興許不少哦。」

「別胡說,南風很單純的!」

「好好好,我不和你爭,只是提醒你而已,那把傘呢?」

「在我書包里。」

「你打算怎麼處理?」

「修好了還給她。」

「行,那我幫你,把傘給我。」

林牧從書包里抽出傘,擺放在桌上,坂上拿起這把純白色的雨傘,撐開後轉上一圈,翻出破損的地方,拿起了一把小剪刀繞著破洞剪了一周,將剪下的碎片放入玻璃瓶里。

林牧和RR同時湊上來,問道:「這是?」

坂上打斷了他們的提問:「這個一會兒說,接下來是表演時刻哦!」

只見坂上將傘收起後放下,右手掌朝下抬起,放在雨傘的正上方,張開手指微微向下抓著,彷彿要隔著空氣將雨傘取上來一般,只見他的手上冒出一陣淺藍色的光芒,以橢圓形狀包裹在手掌周圍,坂上將手掌輕輕搖晃,這束光芒逐漸向下擴散,直到遮蓋住整把雨傘。就這麼持續了一分鐘的時間,光芒散去,只聽坂上大喝一聲「收!」雨傘被吸進他的手掌之中,他將手翻轉過來,將傘遞給林牧,得意的說:「打開看看。」

林牧一臉疑惑的接過雨傘,

按下自動開啟的按鈕,只見純白色的傘身「刷」的展開來,完滿的撐起一個圓形,不見一絲破損的痕迹。林牧頓時目瞪口呆,他欣賞一番后收起傘,極為吃驚的看著坂上,RR則在一旁激動的鼓起掌來。

「所以你是偏離者?」

「這不是肉眼可見么。」坂上品了口茶,拿起剛才收集碎片的玻璃瓶說:「今天還是別談感情了,說一說烏鴉為什麼會襲擊你們吧。」

林牧聚精會神起來,坂上指著他:「烏鴉的目標是你。」

林牧也指向自己,重複了句:「我?」

坂上將手指轉向RR:「還有...」

「我?」RR依葫蘆畫瓢般也指著自己,好奇二字寫滿的整張臉。

坂上鄭重的點頭表示肯定,解釋道:「近期我一直在做這些烏鴉的調查工作,據我調查,烏鴉們攻擊的主體對象,是具備偏離者體質的人,通過刺傷這些人,以汲取他們的血液,同時把病毒傳染出去。」

林牧若有所思:「所以我和RR成了目標。」

「沒錯,RR身上具有強烈的仙氣,對烏鴉們來說這可比偏離者好識別許多。她剛來我這的時候就被盯上過幾回,所以之後我很少讓RR出門。」

RR聽到這裡仰起頭抱怨起來:「RR好想出去玩!」

坂上不理睬她,「林牧,你本身的仙氣並不強烈,今天早上會受到攻擊,大概是身上殘留了RR的氣味吧。」

林牧看著自己的衛衣,才想起來今天起得匆忙,隨手拿了昨日穿的外套。

只見一陣白霧噴了過來,坂上拿著噴劑對著林牧噴洒著,彷彿在消殺頑固的病毒。儘管無色無味,林牧還是不禁咳嗽了兩聲表示不滿,坂上停手后只是微微一笑:「小問題,下次記得除味。」

林牧白了他一眼,受不了他這副慵懶又自信的模樣,坂上又點上煙提醒著:「可別再讓你的女神跟著你受罪咯。」

林牧聽到這話,反倒內疚了。

坂上見狀只好在安慰:「你也別覺得過意不去,你倆也沒有受傷,再說了,這是烏鴉的問題。」

「現在城市裡烏鴉都泛濫成災了,政府也不管一管嗎?」林牧憤憤不平的反問著。

坂上輕嗤一聲:「他們大概有著自己的考慮吧。」說完,他指了指課本,示意林牧該寫作業了。

接下來坂上和澤到外室的診所去接待病人,忙碌了起來。而不知RR從哪裡翻出來一副圓框眼鏡戴了起來,聚精會神的坐在林牧身邊同他一起看著作業本。

此時林牧正寫著地理作業,題目是根據圖示標出地名。

RR喃喃道:「愛心。」

林牧抬頭看她,RR用手指了指作業本上的圖示,繼續喃喃說:「破碎的愛心。」

林牧笑著摸摸她的頭回答:「這不是破碎的愛心,這是世界地圖的輪廓。」

「地圖?」

「沒錯,世界地圖。就是我們生活的地方,想去到的地方,以及世界上的所有地方,都可以在這上面找到。」

作業本上的地圖描繪的大陸,整體呈兩半左右分佈,中間有一片留白,代表了這個世界上一半以西、一半以東。大陸的外輪廓成曲線狀朝下延伸,並不斷向內收緊,內輪廓均呈鋸齒狀,粗看似乎可以拼接起來,這樣便真的大體上變成了一個愛心狀。

林牧驚嘆RR豐富的想象力,也許是沒有受過系統教育的緣故,RR能略過複雜海岸線條和島嶼分佈,從簡單的外形上把它視作一個「破碎的愛心」吧。或許也有前人這麼看待著,所以我們這個統一的世界國度才被稱作為「羅曼世界」。而「羅曼」與西方文字中的「ROMAN」是同義詞,或許是想寄託前人祈願,締造一個浪漫世界的理想吧!

「伽藍、伽藍在哪裡!」還沒等林牧想入非非,RR的叫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只好哄著RR指著地圖上右側的東方大陸偏中部的位置說:「這裡就是我們所在的伽藍啦,上面有一條江流哦,叫做雲蘇江,是我們這一帶的母親河。」

RR微微點頭,又扯著林牧的衣服嚷著:「RR的故鄉呢?」

林牧指著左下角說:「愛森在這裡哦,世界最南端,中間是一片廣闊的海域。」林牧把手從左下角往右上方划著,「所以RR,你是從這裡跨過千山萬水來到我們身邊的喲!」RR看著林牧,不禁留下了眼淚,大哭起來。

此時坂上進了內屋,脫下白大褂看著哭泣的RR,哈哈大笑起來。林牧邊安慰著RR便埋怨他:「坂上先生,你怎麼時時刻刻都這麼開心啊?」

「樂觀才能對生活充滿希望啊。」他打了個響指,「我有個好的提議。」林牧皺眉聽著,「快要會考了,你把所有做錯的題目,理清思路后講給RR聽,怎麼樣?」

林牧大跌眼鏡,懷疑著:「這能行嗎?」

誰料到此時RR突然停止了哭泣,抓住林牧的衣袖嚷嚷著:「能行能行!RR要聽!」說完,RR替林牧翻開了下一科的作業,便在一旁作乖巧狀端坐著。

林牧看著題目繁瑣的物理試卷,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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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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