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幫忙的老徐
呂飛得了馮爭的吩咐,當下便帶著幾個新人離了膳堂。
馮爭吃完了龍鬚面,故事也說得差不多了,便與焦大打了聲招呼,也走了。
焦大見沒故事聽了,轉身回了伙房,吩咐幾個小廝起火燒鍋,洗菜摘菜,開始準備起了早飯。
畢竟除妖司里還有許多人是住在司里宿舍的,這些人都要來膳堂吃早飯。
焦大隻是有些憊懶,不願總是卡這個飯點的時間上工罷了。
現在既然正好趕上了,他也並不介意在伙房乾乾自己的本職工作。
……
一直到辰時過半,方才將除妖司里來吃早飯的眾人都打發走了。
焦大與伙房裡的幾個小廝方才得空吃起早飯來。
正吃著,就聽到院中有人叫嚷道:「老焦,老焦!」
焦大嘆了口氣,說道:「唉,這早飯也吃不消停啊。」
還沒等焦大起身,外面那人便徑自進來了。
看到伙房的眾人正在吃早飯,他倒也沒客氣,抓起焦大面前的一個雞腿便吃了起來。
來的這人乃是徐和尚,小旗孔向禮手下的一個游徼。
要是說孔向禮手下的這三個游徼,倒也是著實是有趣,一個王道人,一個孫秀才,一個徐和尚。
只是這三人偏偏既不是道人,也不是秀才,更不是和尚。
只是被爹媽取了這樣的一個名字罷了。
更加有趣的是,這王道人入了除妖司之後,就痴迷上了畫符之術。
孫秀才剛來的時候,明明大字也不識幾個,卻喜歡說話引經據典,之乎者也。
至於這個徐和尚,既然不是和尚,自然是酒肉不忌的,卻偏偏要給自己剃了個大光頭。
此時的徐和尚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含糊不清的對焦大說道:「嘿,老焦,你可想不到咱們弟兄今兒個弄到什麼好貨了。」
焦大聽他這麼一說,倒是頗有些好奇起來,當即便問道:「這一大早上的,你們便來活兒了?」
徐和尚說道:「城北二十里的郭家鋪,前陣子就來司里報過一回了,說是那五花山上有妖物,還殺了一個上山打獵的獵戶。」
「只不過那時司里都在謀划著對付那盤踞在上橋村之中的熊妖,五花山的妖怪雖然殺了人,卻一直縮在山上沒有下來,司里便也一直沒去理會。」
他說著,又咬了一大口雞腿,還給自己倒了碗水。
這才繼續說道:「這不,昨天晚上令房就把這任務交給我了,今天一大早兒,我便帶著手下弟兄直奔五花山而去。你猜怎麼著?嘿,那麼大一頭野豬哎。」
他一邊說著,一邊吸了吸口水。
焦大笑著說道:「是讓你去除妖的,你怎麼還帶人打上獵了?」
徐和尚連忙澄清道:「這可不是我要打獵呀,那野豬可是個一階的妖獸。」
「你也知道,我手底下的那幾個弟兄,都是與我一般的莽漢子。殺妖那自是不在話下,可要是料理這些筋皮骨肉之類的,卻是不擅長了。老焦,你就幫幫忙吧。」
焦大此時也吃的差不多了,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不讓王道人幫你?他制符也需要不少的符皮,不是專門學了這妖獸採集之術嗎?」
徐和尚一聽他說起了王道人,便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哼道:「那老牛鼻子也太過黑心了一些。」
「上次不過是讓他幫我肢解一隻鹿妖,便要了我大半張的鹿皮,最後就只剩下了那麼一丁點兒,又讓我如何處理?」
「自然也只能給他了。若不是那鹿角還有些價值,我那次可是要虧本的。」
焦大哈哈大笑道:「你少來誆我,你這都是從令房那兒領來的任務而已,本來就是無本的買賣,你能虧什麼本?」
徐和尚被他點破,撓了撓光頭,尷尬的說道:「哎呀,老焦,看破不說破嘛。這樣,你幫我處理了這頭豬妖,這野豬肉我給你一半,你先選,怎麼樣?」
焦大說道:「你說那鹿皮除了王道人沒人能要,你這野豬肉除了我,不也一樣沒人能要嗎?」
徐和尚強辯道:「咱們司里雖然只有老焦你一個靈廚,可鬼市還有其他靈廚經營的買賣呢,雖然手藝不如你,價錢也不便宜,但好歹也是個門路。」
「而且這只是一階的妖獸而已,只要有些修為在身上,便可化解其中的妖氣。就是讓那些煉丹煉器的幫忙,也是能處理一二的。」
焦大卻是笑道:「你這大光頭可真不老實。就算你這豬肉有千般的去處,只要還在司里,十有八九還不是要被旁人拿到我這兒來料理。」
徐和尚被焦大給說破了心思,卻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當下便笑著說道:「你還不是要收些加工費的,我這不也是幫你嘛。」
焦大無奈搖了搖頭,也不與他計較這些了。
起身離了膳堂,向前面院子中走了過去。
徐和尚連忙跟在了後頭。
二人到了院中,徐和尚手下的幾個力士見到焦大出來了,急忙向邊上散開了一些,露出了之前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死去多時的野豬妖。
這豬妖足有一人高,目測至少八百斤。
背上皮毛似尖刺,渾身上下都是刀砍火燒的痕迹。
只怕徐和尚他們殺妖時,也是經歷了一番苦戰的。
焦大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便對跟出來的徐和尚說道:「這野豬妖的一身獸皮算是廢了,也只有王道人做符皮能用得上,你要是想弄件皮甲什麼的,那可是指望不上了。」
徐和尚聽焦大說這獸皮不堪大用,也是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野豬本就是兇悍猛獸,這啟了靈智,成了精怪的,更是不好對付呀。」
「咱總不能為了這千兒八百斤的,把自己弟兄給搭上去吧。就這,賴九還受了重傷,現在還在綠芽堂躺著呢。」
焦大說道:「你當初可是執意要授籙斗部的,這斗部大多是些近身搏殺的手段,就憑你當初的天賦,雷部火部那都是能去得的。」
徐和尚嘆了口氣,說道:「唉,就是天賦高,心氣兒高啊,當年就是總有前輩說我天賦好,我便惦記上了斗部的大神通。」
「可惜啊,志大才疏,我那點所謂的天賦,其實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些大神通卻是與我無緣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