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紅衣鬼的故事
這龍鬚面所用的材料,只是有些許的靈韻,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只不過焦大所用的手法有些特別,乍看之下,也就是普通的龍鬚面而已,但是焦大卻用了些靈廚手段,使這龍鬚面有些鎮魂安神的效果。
正適合呂飛幾人此時情況。
呂飛與七個新人吃了龍鬚面,才算真的定下了心神。
呂飛知道焦大素來愛聽他們這些除妖師的任務,雖是吃完了,卻也沒急著走,反而是興緻勃勃的對焦大講起了故事來。
只聽呂飛說道:「那紅衣惡鬼對葛老七的恨意滔天,要不是馮小旗家就在城南,離著葛家肉鋪不算遠,發現了異常,只怕我們都要栽在那兒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李季、吳舉、馮撰新等幾個新人,又是臉色一白,想是被那紅衣鬼的手段嚇得不輕。
焦大聽他如此說,皺了皺眉,問道:「那女鬼是個什麼來頭?糾纏葛老七多久了?」
呂飛卻是面露異色,輕笑說道:「老焦你這次可是猜錯了,那惡鬼雖然是個紅衣鬼,卻並非是女鬼,而是個男鬼。」
焦大奇道:「紅衣鬼糾纏,多是因為情愛之事,那盯上葛老七的,竟然是個男鬼嗎?」
呂飛嘿嘿一笑,說道:「嘿嘿,想不到吧,那葛老七竟然還好這麼一口。」
焦大也是見過這葛老七的,想了想他的那副尊容。
說嘴歪眼斜是有些埋汰人了,可任誰看了也說不出五官端正幾個字來,當即打了個寒顫。
想到葛老七平日里的為人風評,焦大卻是在心中先給定了對錯,說道:「既然能惹人家化作紅衣惡鬼前來糾纏,只怕是那葛老七心思不正,對人家用了強吧。」
呂飛當即點頭說道:「可不是嘛,後來馮小旗來了,鎮壓了那紅衣鬼,才算是給弄清楚了來龍去脈。」
「那紅衣鬼本來是錢家班的花旦,上個月被葛老七給看到了,頓時勾起了他的色心,仗著有幾分錢財,便指名要這花旦陪酒。」
「那位錢班主也是無奈,葛老七的姐夫就是衙門裡的捕頭,他也只得讓花旦去了。」
「結果那葛老七喝了點酒,便開始動手動腳的,花旦自是不願。可那葛老七是個殺豬的莽漢,自是身強體壯,花旦哪裡是他的對手?」
「失了身子不說,最後還被葛老七借著酒勁給打死了。」
說罷,呂飛嘆了口氣。
焦大忽的想到了之前在門口遇到的老何,眉頭皺的更緊了幾分,又問道:「上個月的事情了,怎地昨晚才爆發出來?」
呂飛這回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我卻是不知了。不過案子已經在司里立下了,因著此事涉及了人命,也報到衙門去了,想來很快便能有個說法。」
二人正在聊著,卻見小旗馮爭走了進來。
此時他也是一副飢餓模樣,對焦大說道:「老焦,隨便來點吃的吧。」
於是焦大又順手也給他煮了一碗龍鬚面,還親自端了過去。
好奇問道:「老馮你不是一向都在家吃早飯的嗎?」
馮爭先是叨了一筷子面,又看了呂飛等人一眼,便猜到他們剛才定是聊著紅衣鬼的事情來著。
於是說道:「我處理了那紅衣鬼的事情,回家跟媳婦兒報了平安,便讓她去睡回籠覺了。」
「她昨天夜裡提心弔膽的等了我大半宿,一大早上我又怎忍心讓她辛勞,操持早飯?」
聽聞此言,膳堂中的幾人都是笑了起來。
馮爭斜撇了他們一眼,卻不屑與他們爭辯,他才懶得理會這群沒有婆娘的單身漢。
老焦卻沒笑他,而是對方憑問道:「方小子,昨天老何送來的豬肉還有剩吧?拿來我瞅瞅。」
方憑聞言,連忙跑到了裡間。
取了小半扇兒豬肉過來,遞給了焦大,說道:「頭兒,昨日送來的豬肉都不太新鮮,又有靈膳大宴,豬肉剩了這許多呢。」
焦大伸手接過豬肉,仔細查看了一番,又遞到了馮爭的眼前。
馮爭此時正吃著面,冷不防的被這麼一大坨生豬肉給懟到了眼前,愣了一下。
旋即反應了過來,湊上前去,用鼻子嗅了嗅,又在指尖聚攏了一絲靈氣,在這豬肉上戳了兩下。
這才抬頭對著老焦問道:「香火氣?」
焦大見到馮爭看出來了,點頭說道:「我剛才在後門碰到了伙房採買的老何,他說他有個本家的侄子來投奔他,這豬肉也是那小子被葛老七糊弄了才收來的。」
馮爭聞言,若有所思,嘀咕了一聲:「葛老七?」
他略一沉吟,對焦大問道:「老焦,你可知道老何那個本家的侄子是哪裡人?」
焦大卻是對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這我如何知道?」
馮爭也不意外,一個伙房的採買,若不是今天搭了句話,只怕焦大連人家有侄子來投靠都不會知道。
馮爭瞧著在焦大這裡再也問不出什麼線索來了,當即轉頭又看向了呂飛與他帶著的那幾個新人。
對他們問道:「你們幾個,都吃完了吧,吃完了就趕緊去查一查。」
呂飛此時已經聽明白了,問道:「馮頭兒,你是覺得那紅衣鬼是受了什麼人的香火才化作二階惡鬼的?你懷疑老何的那個侄子有問題?」
馮爭收了之前的嬉笑,板著張臉,點了點頭,說道:「衙門已經將葛老七收監了,他的那些個破事兒,自有官府衙門審訊,按朝廷律法懲處。」
「不過那紅衣鬼徘徊在肉鋪足足有一個月,一直也未曾動手。」
「昨天夜裡卻忽的便實力大增,化作了二階惡鬼,不懼葛老七滿身的煞氣,此事確實是有些蹊蹺。」
「咱們除妖司必須得查清楚才行,你們可別不當一回事。」
呂飛連忙保證道:「馮頭兒放心,他們幾個好歹也是受過一次訓練的,並非是真箇兒的生瓜蛋子。」
「只要不再像昨晚一般直接被二階鬼物給撞上,些許查訪之事罷了,那自是手到擒來的。」
馮爭點了點頭,呂飛說的不錯,查訪而已,訪的還是司里的採買,自是不會出什麼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