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二次會面
蘇明從他的床上醒來。
他不知道他昨晚上是怎麼睡著的，不過有一件事是他可以確定的，今晚有一個客人來這裡。
起床，洗漱，看一看天。
還沒有亮呢。
「那我大概就睡了4個小時吧。」
想到了這點，蘇明笑了，為自己的時間感到了悲哀。
雖然他對自己的重生懷有著信心，可是他不是木偶，痛苦是時時刻刻反應在他的身上的。
睡不著，精力充沛的過度了是一件好事，可是蘇明已經有7天是這樣過的了。
自從見完博士之後，他的病情每況愈下，如果曾經還能在他的身上生氣的話，那麼現在就是一個死屍罷了。
沒有一個人不對他表現出擔憂，甚至是現在正在負責市場監督的秦生都親自給他寫了一封信來慰問病情。
「不過，那有怎樣呢？」蘇明感慨道。
「自己在病情的這些天，無時無刻不會想到過去的光景，過去的友人，過去的父母，甚至是那該死的虛無。」他累了，這是他第一次醒來為自己留著思考時間。他在自己的心裏面清楚「我不懼怕現在，可過去的悲痛與失望，未來的未知與複雜壓垮了我自己，我的頭腦已經不在清醒，混亂的記憶在我的腦子的隨意碰撞。」
蘇明低頭了，這是他的第二次低頭，他疲憊的壓在了文件與檔案上。
他想沉沉的睡去，可是那又怎樣，那只是他想，不是實際，他睡不著。
就像他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一樣，「太過在意過去與未來，對現在失去了把握與警惕。」，可是知道並不是解決，是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可是他只剩下了對未來的期望來逃避這如同噩夢般的病症了。
門鈴響了，蘇明一下子坐了起來，絲毫沒有了剛剛的疲憊。
「早上好，蘇先生~。」
「早上好，甘雨。」
甘雨一如既往的掐點來到這裡上班，雖然蘇明給她規定的時間有些過早了，不過無傷大雅，甘雨這樣的半仙並不在意，而且不知為何，甘雨感到自己的工作壓力比以往少了很多，明明工作量並沒有減少多少，可這樣的感覺卻並沒有消散。
接著她將買好的早餐放到了蘇明的桌子上，並輕聲說道，「兩個脆餅和一籠包子外加一杯豆漿。」
可此時，蘇明抽出了一根煙，臉色陰鬱的說道，「甘雨，幫我點根煙吧。」說罷，便吧煙捲遞給了甘雨。
「哦，好。」
蘇明靜靜的看著，直視著甘雨的動作，笨拙的打火，笨拙的點煙，最後輕輕的放到了蘇明的手中。
蘇明笑了，他把頭埋了下去，笑的不能自理，笑什麼呢？蘇明，他在笑他自己啊。
甘雨看到了他的異狀，俯下身子，詢問道，
「怎麼了，蘇先生，需要醫生嗎？蘇先生？」
蘇明抬起來了頭來看了看辦公室，眼中的痛苦與絕望一掃而空，一種新的氣息佔據了他的身體，是生機。
「沒有事，甘雨，只是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而已忍不住發笑。不過，我馬上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先工作。」
「哦，好的。」
蘇明就這樣騙過了甘雨，離開辦公室，走向天台，去見博士。至於為什麼，因為在他的辦公桌上多了一片鴉羽。
等到蘇明到了天台的時候，博士早已站在了那裡。
「屏蔽了嗎？。」
「屏蔽了。」
「那？」
「放心，現在的我是本體，一個真正的本體。」
博士轉過頭來，所散發的氣味里沒有年輕，沒有老成，有的只是一種長久的憂傷，為世人的愚蠢而憂傷。
「那你現在推出了我真正的進攻方式了嗎？」
「沒有，你這些日子的所有行動和話語除了和那位神明之間的我都知道，可是我還是推不出來。」
「這是當然。」
蘇明在天台上抽起了那根煙。
「為什麼？」
「你沒見過，你沒經歷過，這是你沒有試驗過的武器。」
蘇明長嘆一聲說道，「思想。」
「思想？」
「對，思想，最強大的武器。」
「有意思，那要怎麼實施呢？」
蘇明斜眼看了看太陽，
「階級矛盾，農場主與農民，資本家與工人，上層與下層。」
「蒙德並不完整，表面的強大，內在的空虛是它的病因，就像璃月一樣，外在的強大始終是假的。」
「蒙德擁有著完整的軍隊編製，他們確實可以在失去神明后獨自生存，可是神明的放任也造成了一個問題，自由。」
「他們太自由了，自由會導致人們的思想足夠先進，但同時也會產生一個問題統治階級的更替，中央權利的轉移，貴族復辟。或者說因為自由他們的中央太軟弱了，他們在地方的執行力聊勝於無，所以他們能依賴的只有軍隊，而也只有軍隊是上的了檯面的東西。」
「可是當一個國家的人民都不屬於政府了，那這個政府又何來了軍隊呢？」
「博士，去找找，貴族們都還在呢？」
「在，在人民的心裡。只要上層出了錯，那他們就成為了新貴族。」
「那麼怎樣讓上層出錯呢？博士，你曉得了吧？」
博士聽懂了之後，
「所以，這是我新的一次實驗，一次驗證思想的實驗。謝謝你，蘇明。」
「不謝。」
「蘇明啊，你真是讓我都有了那麼一絲絲敬佩的意思。」
「哦。」
「哼，別敷衍了。蘇明，我等著你，等著你成為、加入我們的那一天。」
「成為你們愚人眾？笑話。」
蘇明轉頭來看博士，他的眼睛里已經只剩下了對探索了瘋狂，一個為了知識的傀儡。
「你會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我等著你，我會一直等著你。」
「蘇明啊，你的死期將至，為何還不向我們屈服呢？」
「sb了吧，你？」
「不，你會來的，對，哈，到時候我會來親自接你的，蘇明，感到榮幸一些吧。」
「你是不是有些冰棒啊？」
「哈哈，你和我們一樣，一樣的孤獨啊。」
說完了這句話，博士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而蘇明還沒走，因為他要把煙抽完。
他知道博士的意思，甚至知道他自己的價值，更是知道這是一種更穩妥的方案。
可是他不想做，為什麼呢？
因為他還是個人。
是個對美麗有著追求的人。
就想他今天其實想讓甘雨用嘴將那根煙遞給他一樣，他還是個對世界有幻想的人啊。
不，應該說我蘇明，他媽的還很年輕啊，還沒死呢！
他笑了笑。
將還未燃盡的煙靜靜的放在天台上，而他要去工作了。
進門，甘雨已經開始工作了，而蘇明也坐下不緊不慢的開始了那慢長無比的工作了。
最後，海燈節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