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命運的齒輪四

他確認完死亡人數后便回到了營地，這次一共死亡了138人，比想象的要多，本來以為這麼快的抉擇會減少傷亡的。

「來根煙嗎？」祖先叼著煙，詢問著回來的凱特，在生活改變后，煙這種東西就不再生產了，這種東西平常都不會拿出來的，但畢竟大戰將至，珍藏的煙也不必保留，祖先竟然還要給凱特一根。

」抱歉，我不了，抽了會減少身體機能的。」

「哼，這麼好的傢伙都不要。」祖先將煙收進褲子的兜里。「以前要多少有多少，看看現在，要多少沒多少。」

「今天的戰爭贏了，自然就會有的。」

「好了，接下來，戰爭開始！」

祖先和凱特走向地面，向著太陽的方向前進！

人類的大軍已經集結，有幾百萬人，這是人類的全部兵力了，不知道靈會派出多少。

「諸位，我向你們全體人員，表達崇高的敬意，真的很感謝你們可以與我們一起度過這個紀元，很感謝你們！」凱特登上台，向著下方的人民說，聲音很大，傳遍整片大地，每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凱特手掌一揮，大軍集體轉身，向著太陽前進，可太陽的地方，到底是陽光，還是黑暗，是光明還是絕望，誰也無從得知。

靈的大軍派出，果真比人類要多的多，可誰都不會害怕，不會退縮，被奪走事物的人，不會害怕了。

一個看起來50左右的戰士在陣團的最前方，上帝啊，如果你真實存在，讓我多殺幾個吧，他這樣想到。

雙方大軍已經在轉瞬之間交鋒，沒有因為傷痛的喊叫，這幫奪走他們一切的怪物，不值得因為它們所創下的傷口而哀嚎。

比昨日的戰爭凄慘數倍，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然後後面的人再補上去，沒有人退縮，即便想也不行，這種戰爭只有前進或死，一個死了那就再上去一個。

凱特從天空中墜入敵人後方，最前方的兵由兵吃掉，而他們這些馬和車，就是用來吃掉對方的馬和車，還有將軍的。另外幾人也是如此所想，幾人一同墜落在不同區域。

凱特剛一落地怪物便蜂擁而至，但毫無意外，凱特又怎麼會被這幫傢伙傷到，雙刀橫掃，他在怪物群中宛如怒目金剛。「兵收拾完，就是你們這幫車和馬了。」凱特抬頭看著天上的靈，靈居高俯視凱特。

就在凱特要動身之際，後方突然傳來他熟悉的聲音，是捷徑以前創造的激光炮，既然這裡有兵有車有馬，那怎麼能缺了炮呢，這裡的炮可不是隔著打，這個炮直接轟死一條路徑上的怪物。

這就是一場象棋，只不過沒有生命的象棋棋子變成了它們這些活生生的人和怪物。

而象棋所勝利的條件，就是將軍，對方的將是靈的女王，而人類方的帥，卻截然不同，這個帥他出了家門，而它就是凱特！凱特所要做的，就是殺出重圍，然後再走出最後一步，殺死對方的將！

凱特向上跳躍，雙手合十，面前靈的身旁颳起一陣颶風，接著靈就感覺到刺骨的寒冷。

寒冷之後就是燃燒的烈焰覆蓋靈的全身，一冷一熱，靈的身軀有些損傷了，但還遠遠不夠殺死她，凱特大手緊接著一揮，身體左側出現漆黑的盾牌，擋住了靈的進攻。

「什麼玩意？」靈發問。

「沒看過動漫嗎，這是求道玉啊。」凱特當然不可能使出求道玉這麼bug的技能，他做的只是讓盾變了個顏色，至於說的，

那只是他個人的興趣。

凱特抬起右腿向左上方踢去，直指靈的腦袋，靈腦袋一歪，躲過致命的攻擊，凱特也知道如此跟這個小boss周旋沒有意義，他需要保存體力來應對大boss。

凱特將靈的攻擊再次擋下，隨手將靈用吸收扼殺在原地，轉身朝著一旁兩位靈奔去，不妙的預感在靈的心頭升起，她起身要閃，可終歸慢上一線，凱特穿過靈的身軀，審判的能力再次發送，靈被固定在原地，無法動彈，空中萬把血紅的劍掉落，全數插在靈的身上，萬劍穿身！

另一邊的靈見勢不妙，連忙發動自身能力，如同凱特上次發動的最佳棋手那樣，空中出現網格，只不過沒有顏色之分。

靈雙掌一拍，一顆顆長釘自空中落下，這種攻擊又怎能上的凱特，瞬身閃避躲過長釘，可那些長釘卻忽然調轉方向，再次朝著凱特方向飛去，凱特雙眼一瞪，正旋轉的威能流出，眼看要與長釘對撞，長釘消失，而他自己發出的正旋轉的攻擊卻出現在了他自己上方，凱特沒有想到這種情況，正旋轉的威能在他自己的身上開始旋轉，眼看身體要因為旋轉炸開，凱特連忙再次發出一發逆旋轉的威打到自己身上，正負相抵，效果被取消了。

凱特已經明白了這個能力，將攻擊轉換到釋放者所想位置，真是棘手的能力。凱特想要衝出網格，可空氣牆攔下了他的去路，任憑凱特攻擊，那牆體就是不動半分。

見此情形，他舉起長刀就向靈沖了過去，長刀直指靈的咽喉，眼看就要命中，可下一刻，長刀中段卻忽然扭曲，刀刃從腦袋旁朝著凱特自己而來，刺穿了腦子。緊接著靈就是一掌，將凱特擊退。

凱特思考了片刻，隨即，手中三發旋轉的威能就打向靈。靈也不閃躲，也不準備轉移，她已經勝卷在握了。

剛剛那一刀的轉移是刺向他的神經的，但不完全刺斷，現在凱特所看到了，已經不再是他和靈的原本距離了，他們的距離，在凱特的視覺里，被拉長了。

果真凱特的攻擊剛剛好落在靈的前方一點，接下來，只要弄死他就行了，勝利在靈的眼中，已經是瓮中捉鱉了，凱特再次打出攻擊，只是這次，攻擊捕捉到了靈，見狀，靈趕忙將攻擊轉移給凱特的位置，可意料之外的事情出現了，轉移的攻擊沒有到凱特那裡，凱特還是安然無恙的站著。她趕緊補了幾發氣彈，可還是沒有命中。

凱特對視著她，那個眼神就是要吃定她了！剛剛開始處變不驚的靈也開始恐慌了。凱特開始慢慢接近靈，靈在慌亂中再次攻擊，卻還是落在凱特的身後。

「我剛剛的三發威能並非要攻擊你，我的目的，是用迴旋的威能帶動空氣壓縮，以此在你我之間製造一面密度不同的空氣【透鏡】，密度產生了變化，自然對光線的折射率也會改變，你現在看我，就像看水中的物體，因為折射的關係，找不到我真實的位置。」凱特還在繼續接近。「我小時候還不是個想好好學習的傢伙，結果知識在這種時候救我，真感謝那時候我只喜歡物理和化學。」

靈見狀只好掏出長刀，可凱特的手，已經到了她的下巴上，可靈看來，凱特和她的距離，還有很長。「殺了我吧，我輸了，反派也要有覺悟。」

凱特也不說什麼，手上一發湮滅直接讓她死在了原地。

「抱歉，這就是信息差的勝利。」凱特望了望天，轉身朝祖先的方向飛去，他這邊的敵人已經全數消滅乾淨，接下來就是幫幫別人了。

祖先在戰鬥，這倒是他意料之中，那四名死去的戰友，也就是大地，天空，恐懼和暴雪的價值被他自己一人吃掉，所以只有他有能夠這麼快結束戰鬥來幫助別人。祖先正在和靈交戰，戰場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雙方都是力量選手，與他對戰的是一個罕見的男性靈，兩人一拳接著一拳的打到對方身上，拳拳到肉。

那個靈的身材和祖先差不多，4米的身高，渾身的肌肉，後背還有甚至超越了動漫里勇次郎的鬼背。凱特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傢伙如果矮一些，參加健美肯定是冠軍，再不濟也是亞軍。

可沒有時間管什麼動漫和健美，他降落到地面上，祖先和靈同時注意到了他，凱特這個瘦小的人站在這裡還是有點不合群的。

靈正反應之際，凱特也拋下刀，一拳打到了他的身上，那看似瘦小的身軀爆發出的力量卻遠遠超出任何一人，靈沒有防禦，當時便倒飛出去，砸到地上，位置是上幾位靈的死亡點。

「怎麼回事啊，還沒有完事。」凱特收回拳頭，不追擊，反而跟祖先嘮起來了。

「這傢伙好像點屬性點全點防禦上了，打都打不動。」

靈與人類不同，她們從出生起就有遠超人類的力量以及身體強度，成年時不訓練的力量就可以和祖先這種傢伙比肩，那是種族天賦，誰都無法跨越。

遠處的靈忽然起身，以超越音速朝著凱特襲來，剛才只是沒有反應才會被打出那麼遠。

一拳朝著凱特胸口打去，凱特雙臂連忙護住胸口，可還是被打倒在地，凱特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臂骨已經完全碎裂，肋骨也被震碎，插在臟器上，強烈的疼痛讓他全身痙攣，痛苦的慘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凱特喚出刀，手起刀落，將自己殺死，其他傷可以瞬間彌補，可骨頭被震碎還插在臟器上，這種傷勢他想要立刻恢復只能殺死自己然後復活。

重生后全身的狀態回歸，靈看見凱特沒死也是驚訝了一番，接著便繼續和祖先打到一起，凱特再次上前，與祖先一起攻打這個巨人。

果真，這傢伙真的就是全點防禦，凱特什麼樣子的攻擊對他的傷害幾乎都不大，反到他一拳就能將凱特打的瀕死。

祖先倒是沒什麼，他的身體素質很強，和這個大塊頭對打不是問題。

凱特憑藉著靈活的身軀還能與這傢伙過幾個回合，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凱特覺得這種戰鬥就是要用拳頭來解決，雙方都不約而同的不使用能力，只有身體素質間的搏鬥，他自然不想破壞規矩，也沒有使用那些無視防禦的能力。

可大塊頭忽然一頓，攻勢忽然全部轉到了凱特身上，可一旦這樣，破綻就肯定會變得更多，直到一個節點，凱特見狀化手為刀，斬下了他的頭顱，這種戰鬥，只需一個破綻就夠了。

大塊頭緩緩倒下，代表著這邊的工作結束。

凱特和祖先轉過頭，正要離開，祖先卻一拳打在凱特臉上，就像是昨晚那樣，凱特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的倒飛，緊接著，一雙大手就刺穿祖先的胸膛。罪魁禍首正是被砍下頭顱的靈，他用最後一絲生機準備殺了凱特，卻沒想到有人推開了他，如果他不站起來，他這樣一直倒在地上，等戰爭結束，他依舊能活，可他沒有。

凱特明白了，剛剛被自己打的倒飛的時候落到的地方，正是靈的埋屍地，剛剛起，他的手上就沾上了同伴的血，他只要用手貫穿對方，靈的血就會在體內大鬧一番，到時候，如果他中招，估計就會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屆時，人類的將，也就被將死了。

祖先用他自己替人類的將擋下致命的一擊，就像是為了不被將死，就必須犧牲一枚棋子那樣。

祖先和靈同時倒在地上，凱特在空中連忙翻身，朝著祖先的方向衝去，靈的血在祖先身體中大鬧一團，他全身已經開始抖了。

「我救了你一命啊，記得我們的約定嗎？」祖先躺在地上，嘴邊留著血，那碩大的身軀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

「記得。」凱特回應。

祖先摸索著什麼，掏出了一根煙。「要抽根煙嗎？不會損害身體機能的。」

凱特當然記得，昨晚他拒絕後祖先就講這根煙放進了褲子兜中，他一直沒有抽，一直再想著給凱特。

凱特接過煙，手指尖生火，點煙香煙，味道很好，但有點嗆人，讓凱特連連咳嗽。

「帶著我的希望，帶著人類的未來，殺了那個boss，然後作為領導，帶著人類活下去。」

「謝謝，除此，我想不出來別的詞了。」

祖先握了握凱特的手，隨後便雙眼失神，徹底的死了。

「再見了，過命的摯友，恩情還給你了，下個輪迴，你我再見。」

說罷，凱特便將祖先的價值，一滴不剩的全部吃了下去，吃進了肚子里。

絕望嗎？

光明可以照亮黑暗，但絕不可能照亮所有的黑暗，現實也是如此。

這種時候能做的只有告別，戰場不允許做太多的告別，一句話就夠了，這種時候即便這個國家崩塌了，他也不會怎樣，只能殺死那個罪魁禍首然後再為他們舉辦一場隆重的葬禮。